第26章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就讓我繳械投降
沉沒在這巨浪
陰霾迷霧彙成海洋
絞盡最後的光
就讓我負傷流浪
跟随風的方向
哭笑落成同副模樣
常伴黑夜身旁
——《沒有你的地方》
過了一小會兒，陳如願和季空鈴回到寝室，疲憊的合上眼。
“好想睡上一下午啊。”
陳如願坐在椅子上。
季空鈴順勢躺在床上，眼皮聳拉着。
“下午有節體育課，我們到時候可以找個角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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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們耽誤了些時間，但還是可以好好睡一覺的。
“對啊，我怎麽忘了還有體育課。”陳如願一瞬起身，笑靥如花，落眸看着她。
“所以呢。”她淡淡回應。
“等下課後我們一起買冰激淩吃吧……我再買瓶可樂喝。”一提起這些，陳如願雙眼直冒光，興致一下高漲起來。
“你不是昨晚說過這個月不喝可樂了嗎。”她輕嘆出一口氣，偏頭對上那道視線，“今天就不做數了？”
“那就從明天開始，沒辦法，我今天真的很想喝。”
“那我祝你願望達成。”她輕勾着唇，再次阖上眼。
凡事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人們總以為今日再破例一次，也不影響最後結果。
可有些人，會在一次次妥協後，失去一開始的目标。
最終，不會有改變，甚至變得更壞。
“可是空鈴，你真的不買飲料喝嗎？”陳如願重新趴回桌子上，安靜看着她的睡顏。
“嗯。”對方輕應了聲，似是已進入了夢境。
陳如願從未見過如季空鈴這般自律的人。
有些事，她說不會做，就真的不會做。
因為腸胃不好，季空鈴從上初中起就不喝飲料了。
除了一年偶有一次會吃冰激淩，幾乎辣的東西也不吃。
不僅在吃的方面，她在其他方面也能做到自律。
但這份自律又不會過度。
她的生活張弛有度，和別人總像是隔着一道牆。
陳如願知道，她只是表面上冷漠，實際上不僅體貼細心，還很溫柔。
自己的請求，她很少會拒絕。
體育課下課後。
“空鈴。”陳如願抱住季空鈴的胳膊，眨着眼睛撒嬌，“上次公交車上不是有個男生幫你撿手機嗎，你幫我問問他的名字好不好，我不确定之前聽到的那兩個字是不是他的名字。”
“我能問誰。”她嘗試抽出來手臂無果，只能慢悠悠的咬了口冰激淩。
“問他。”陳如願擡手一指，目标十分明确，“上次他們不是在一起的嗎，肯定知道彼此的姓名吧。”
又是他。
“我和他不熟。”她輕輕抽出胳膊，“如果下次有緣再見，你可以親自問他。”
“空鈴，你就幫幫我嘛，電話號也幫幫忙吧。”
“不行。”她冷言拒絕。
“我這次是真的很喜歡他，特別想和他再見一面，聽聽他的聲音。”陳如願可憐兮兮的盯着她看，手裏的可樂瓶被捏的很緊。
過了幾秒，季空鈴頭疼扶額，深吸出一口氣。
“追人的事情，我就幫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陳如願說完就要朝她撲過來。
她側身躲開，徑直走向籃球架。
那個受人矚目的少年正在操場上揮灑汗水，疾跑或縱身一躍都如風一般，來去自如，不受控制。
望着那道高瘦身影，她站在人群外，聲音如冷泉般墜落。
“徐以誠——”
被喚住的少年瞬間籃球脫手，腳步一停，直起身望回去。
隔着那些将他團團圍住的人，他們視線相撞。
那一刻，風起，葉落，光伴影搖動。
她目光如水，看向他時，眼眸似那煙波流轉。
竟然真的是她。
徐以誠擦了把臉頰上的汗水，越過那人群，堅定走向他。
齊哲也快步跟上來。
“什麽事。”他垂眸盯着她看，嘴唇動了動，聲線幹淨。
“中午的事情，謝謝你。”她眼神閃了下，語氣淡漠疏離，“之前和你一起坐公交車的男生，他叫什麽。”
齊哲聞言湊過來。
“是我嗎，小姐姐，我叫齊哲。”
“他叫顧輝。”徐以誠一手推開齊哲，臉色沉了下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顧盼生輝？”她終于掀起眼簾，擡眸向他。
“的确是這個顧輝。”他上前一步，俊朗面容刻上寒冷，“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問這個。”
“幫朋友問的。”她雲淡風輕回了句，将剛才買好的礦泉水遞給他，“就當是謝禮。”
在她的眼中，徐以誠看出她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就像在完成一個任務。
鬼使神差的，他接過那瓶水，嗤笑了聲。
“就算不是你，我也會幫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說完，她面不改色離開。
陳如願跑到她身邊，左一言右一語的問她。
而她徑直往前走，沒再回頭看一眼。
徐以誠握着手中的礦泉水瓶，忽然轉身塞給齊哲。
“給你了。”
一天的課終于結束，陳如願忘拿了東西，都走到了寝室樓的門口，又突然折返回去，讓季空鈴在這裏等她。
沒過兩分鐘，一個男生突然走近季空鈴，叫住她。
“你是季空鈴吧，我兄弟有話和你說。”
她眼無波瀾看回去，又從另一邊走來一個人。
“季空鈴，我一直覺得你很可愛活潑，我很喜歡你。”
“抱歉，我不打算大學談戀愛。”她想都不想就拒絕。
“我是真的喜歡你，能留個聯系方式嗎。”
被拒絕的如此明顯，對方顯然不死心。
季空鈴見狀往前走了步，壓低聲音道：“這裏人來人往，若不想被老師和同學看見，陷入僵局的話，你還是走吧。”
那男生還想靠近她，卻聽見身後響起一道咳嗽聲，像是警告。
他步伐一僵，想要出聲挽留季空鈴，卻見她頭也不回的走開，身影微微逆光，離人群越來越遠。
“徐以誠在那邊看着呢，你別自讨沒趣了，忘了中午的時候李科的事情了？”
緊接着，他被其他男生拽走。
“你嗓子不舒服嗎，怎麽還咳嗽起來了。”齊哲走到徐以誠身邊，見他一臉看戲的表情，不解道：“告白現場有什麽好看的，有意思嗎？”
徐以誠眼角微垂，想起來剛才季空鈴的表情和反應，清俊臉上瞬即挂起了笑。
“挺有意思的。”
從那時開始，徐以誠就這樣走進了季空鈴的生命裏。
也是因為他的出現，她意識到自己原來從沒有忘記過張弋凡。
但她忘了，其實她和徐以誠在這之前就遇見過了。
季空鈴最喜歡北方的五月，溫暖、短暫的春，在冬夏兩季的夾縫中生存，恍若一個帶着缺憾的美夢，讓人醒來後，滿心充滿不舍。
而開學季卻在初秋的九月。
大一上學期的某一天，季空鈴睜開眼，望見了慘白的天花板。
一個個夢境還殘留在腦海，她坐起身按開手機，心髒忽地收緊。
沒再猶豫，她擡手抓起挂在床邊的衣服，盯着對床的人，清冷聲音急促落下：“如願，你為什麽不叫我起床，我要遲到了。”
陳如願一邊梳着頭，一邊懶懶回道：“我叫了啊——”
季空鈴聞聲動作一頓：“什麽時候。”
陳如願一臉輕松模樣：“在夢裏。”
季空鈴：“……”
沒時間了，要趕緊去上課。
季空鈴換好衣服後趕忙下床，坐到陳如願身邊：“你怎麽這麽悠閑。”
陳如願的聲線卷着困意不慌不忙出現：“急什麽，又不會遲到。”
“已經七點四十五了。”她聲音沒有起伏，聽起來更像是機械性冰冷的通告。
“什麽？！”陳如願一瞬放下手中的木梳，“七點十四五？”
季空鈴面無表情的閉上眼，沉着氣點了點頭。
“那真的晚了！”陳如願立馬起身，“我去檢查書包裏的書帶對了沒。”
季空鈴：“你覺得現在這時機……”
她話還沒說完，陳如願快速爬到上鋪，又快速下床。
“我的書包不在床上。”陳如願一聲嘆息輕輕落下。
“因為在我這裏。”她背好書包，瞥了眼徐青梧椅子上的書包，擡手拎了起來，走出門外。
十分鐘後，陳如願抓着季空鈴的胳膊一路狂奔，不要命的跑。
“你慢點。”跑了一小會兒，季空鈴明顯腳步跟不上了，氣息一瞬亂開。
陳如願下意識慢下一步，低眸看了眼表，還是維持了剛才的速度：“不行啊空鈴，要遲到了，沒事我帶着你。”
“其實我們可以遲到一次。”她慢慢道。
“不可以！”陳如願一激動，手一下滑了空。
與此同時，幾個男生結伴走過教室門口。
季空鈴慣性着向前，沒來得及躲閃，猝然間撞在了來人的身上。
被撞開的那瞬，她微慌了瞬，眼中冷意緩和了下。
而她身後就是冷硬的牆壁。
徐以誠下意識去抓她胳膊，手上撈了一空。
緊接着，他聽見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落下，伸出去的手動作一頓，沒有很快收回。
她紮好的頭發随着那股碰撞的力散的開了些，像打碎了片黑夜。
他輕哂了聲，重新把手插進褲兜。
剛才，是她故意躲開了他。
明明接受他的幫助就能避免整個人摔在牆上，可她偏偏要避開。
真不可愛。
徐以誠微擡眼睑，瞳眸波光潋滟，淺淺盯着她。
面前的人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寬大的校服，整個人站在角落裏，背脊直挺着看他，模樣清冷削瘦，似乎輕蹙了下眉。
他唇角勾着，話還沒說，對方倒是先開了口。
“抱歉——”她淡淡掀了眼皮，轉身走了。
就這麽走了？
他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眼皮半垂着，失神開了口：“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香水味？”旁邊的男生問他。
“不對。”
這味道——很苦。
上課前一分鐘，季空鈴和陳如願終于在位置上坐好。
“沒事吧。”陳如願擔心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後背，“你這麽瘦，剛才肯定事磕到骨頭了，估計都青了。”
如果剛才沒有拽着她跑，她還不至于被撞得這麽狠。
“沒事。”季空鈴從書包裏拿出書，面無表情的轉了下手裏的筆，“就那一下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抱歉啊，我以後不帶着你瘋跑了。”陳如願把手撤下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明天一定早起。”
“明天是周末。”
“……”你不要總潑我涼水好嗎。
上課前幾秒，陳如願陡然轉眸看着她，滿目皆是驚訝之色。
“對了，你知道你剛才撞到的人是誰嗎？”
“誰？”她反應冷淡。
“是徐以誠啊。”
那輕快語氣像是在說：“他就是徐以誠，你怎麽會不認識他呢，季空鈴。”
那是她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徐以誠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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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歲那年，張弋凡選擇回到這個他生活過的城市。
他對季空遠說自己已經不恨任何人了。
季空遠冷着臉問他：“既然不恨，你又為什麽回來。”
恨嗎？
沒愛過，不曾期許過，哪裏來的恨。
他回來，不過因為是她還在這裏。
張弋凡站在黑暗中，樹影如傀儡般落在他身後，聲音堅定：“因為她還在這裏。”
校園篇部分已完結，都市篇會在《暗戀失控·2》連載，本文不會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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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和已破産的祝家聯姻，于是将此事推給了林家不受寵的小兒子。
赴約的那一天，祝巧顏看到來人是林裴征後，搶先一步道：“你好，初次見面。”
他聞聲輕擡起頭，黑眸觑着她，散漫又随意。
“應該是第三次。”
再次見面時，祝巧顏喝醉了。
林裴征歪頭凝視着她的雙眼，手腕向下一垂，把她掉落的麥克風遞到她身前，問她。
“所以你不和我結婚了嗎。”
婚後。
祝巧顏知道林裴征不喜歡她，所以決定當個透明的同居者。
卻不知她的一個笑，一次無意中的觸碰，都讓他對她的占有欲深入骨髓。
“再深的夜，由我陪你前行，擁抱晚星。”
林寒生在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後，即便為時已晚，仍不願意放開手。
他抓着她的胳膊，不再克制自己熾熱的眼神。
“如果我當初沒有拒絕那樁婚事，你本該是我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