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推人狂喜

第38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半夏小說獨家發表

因為宴會的事，使得不少人都知道原來所謂的傳言已經成為了現實。

吸血鬼真的存在。

而且目前，還沒有針對吸血鬼攻擊更有效的治療方式。他們能做的就只是預防，預防自己不被吸血鬼咬傷。

榛名海奏在假期結束前，一直待在宅邸裏。期間，他收到了富江的訊息，問他現在在做什麽。

他的回應是在宅邸裏待着。

當然，在後面還補了一句讓富江注意安全。天黑之後，不要随意走動，就待在家就好。

[你這麽緊張我的安全？]

[吸血鬼好像變多了。]

[吸血鬼？]

[對，吸血鬼。他出現在了我參加的一場宴會。]

[那你運氣還真是差到了極點，居然頻繁遇到很多人都遇不到的存在。]

榛名海奏看到富江的這條回複，恍神。如果按照富江的話推理，那他遇到那麽多名字一樣，長相一樣的川上富江……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他要對富江說自己在宴會上又遇到一個川上富江嗎？而且那個川上富江還被吸血鬼咬了，但最終也沒有出現任何呈現吸血鬼身份的症狀。

因為沒有聯系方式，所以他也不清楚此時的川上富江的情況。

不過，應該沒事吧。

[你怎麽不回複了？是被我的話噎住了？]

富江的信息又發了過來，打斷了榛名海奏的思緒。

富江也許和那個川上富江不同。榛名海奏想如果富江被攻擊了，富江還是有變成吸血鬼的可能。

也就是說，富江依舊需要注意安全。

[富江現在住的地方安全嗎？]

[擔心的那麽細致，你确定是在關心我，還是詛咒我？]

[我在關心你。]

[那你的關心有些多餘。我至少比你安全。]

榛名海奏被富江的回複弄得有些緊張。

[不要這麽說，我會害怕。]

[……那你膽子還真小。]

川上富江結束和榛名海奏的聊天後，看着有來有往的信息交流界面，眉頭微皺。

榛名海奏還真是麻煩。

如果不是共享記憶，他也不會知道對方在假期裏都遇到了些什麽。

另外——

那個礙眼的“川上富江”還真是自作聰明，居然給了附在稻草人身上的，連身體都沒有的分裂體擁有身體的機會。

雖然這也給了擁有身體的分裂體離開榛名海奏的理由，讓其不那麽礙眼，甚至在擁有身體後，分裂體就喪失了可以從精神上影響榛名海奏的可能……

但是川上富江還是沒辦法小看擁有身體的分裂體給予的威脅。

自己曾不止一次在分裂體面前說想讓其安息的話。這些，分裂體應該不會忘記。不過，他也不會忘記分裂體做的事。

在那個分裂體再重新出現在榛名海奏面前之前，川上富江會解決掉那個分裂體。

在等待身體恢複的時候，川上富江的情緒并不穩定。

因為整個房間只有自己，房間的主人榛名海奏早已去了別的地方。在滿是榛名海奏氣息的空間裏，他能感覺到心跳在異常跳動。

幹渴，饑餓……

身體傳來的信號讓川上富江很想呼喊榛名海奏，讓對方滿足自己的一切需求。

畢竟，是榛名海奏讓他的靈魂附在了稻草人身上。明明他有那麽多次可以帶走榛名海奏的機會，他卻一次又一次忍了下來。

他在和榛名海奏相處中，還有了想要一個身體的想法。他想要真真實實地回到對方的生活中。

想到這裏，川上富江就覺得有些委屈。

如果放在之外，他絕對不會在恢複身體的時候想那麽多。現在讓他覺得度日如年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榛名海奏把他放到了滿是榛名氣息的房間。

越是想榛名海奏，他的心情越沒辦法平複。

榛名……

榛名海奏在宅邸待着的時候，除了見到爺爺、傭人之外，他還見到了來宅邸做客的牧田。

牧田比榛名海奏大兩歲，是他的童年玩伴，不過在國中時期，他們在國中時期就很少再聯系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榛名海奏國中就轉學了。高中他們也不在一個學校，聯系就更少了。

他們最近聯系的一次是牧田給榛名海奏說自己有了女朋友，榛名海奏表示恭喜。在高中階段發生戀情什麽的，是不需要驚奇的事。

這次，牧田過來說了自己的女朋友答應了要和他結婚的事。

榛名海奏愣神，下意識問:“這麽早嗎？”

雖然牧田比自己大兩歲，結婚年齡也滿足了，但是……

在高中階段就讨論和自己的女朋頭結婚，甚至女朋友還同意的事，怎麽看都很驚奇。

直播間的人也很震驚。

[居然有人想要英年早婚？]

[這麽早就讨論研究結婚的事，他和他女朋友應該是深愛彼此了。]

[我還是覺得他們的行為不太理智。]

牧田聽到榛名海奏的詢問，露出一絲不知道是幸福還是無奈的微笑。

“我們家族的人結婚都很早。”

榛名海奏清楚對方說的是事實，但他卻覺得對方這句話帶着別的意味。

他聽過牧田家族的傳言。

牧田家族的人神出鬼沒，行蹤不明。尤其是到了結婚之後，原本會和別人社交的人就變得深居簡出。

而且和牧田家族的人結婚的女性，猶如被詛咒了一般，在結婚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世了。

很多人都不願和牧田家族的人來往，以免自己遭受詛咒。

目前，榛名海奏能夠清楚的是此時存在的牧田家族的人就剩下了兩位，一位是牧田的父親，一位就是牧田。

牧田的父親……

榛名海奏覺得對方很怪。

因為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一般是躺着出現的。是的，和一般人站立的姿勢不同，對方就是以着一種怪異的姿勢刷新着榛名海奏對出現方式的認知。

而且對方一般就只是躺着出現在門邊，說幾句話，就躺着出門，順帶還能把門關上。

牧田對父親的出現方式見怪不怪，榛名海奏則是很震驚。榛名曾經詢問過牧田關于對方父親身體的狀況。他知道正常的人是不會那樣出現的，除非是有什麽怪癖。

牧田當時說自己的父親很健康。

“也許将來我也會變成那樣。”

牧田還說了這麽一句讓榛名海奏很在意的話。

“那是詛咒嗎？”

“應該是宿命。”

榛名海奏認為牧田好像被其家族影響，以至于相信了所謂的既定命運。

這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牧田除了說自己要和女朋友結婚，也關心了榛名海奏的安全。

“聽說城市裏已經有吸血鬼了，沒想到你還遇到了吸血鬼。”

“你為什麽會直接相信了吸血鬼的存在？”

“因為這個世界很大，總會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榛名海奏聽到牧田這麽感慨，于是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牧田:“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能夠保證這個世界是有靈異鬼怪之類的事。”

[他這話就跟沒說一樣。]

[對。關于靈異鬼怪什麽的，榛名早就清楚了。畢竟，榛名的公寓裏還有靈魂附在稻草人身上的川上同學呢。]

一說起川上同學，衆人突然有些想念了。雖然在放假期間，榛名海奏因為宴會的事回過公寓，但是現在也過去了幾天，他們有些想念川上同學了。

榛名海奏沒有對牧田那麽肯定鬼怪存在的話語細問。因為對方好像沒辦法說出更多的話，所以才會說的那麽含糊。也許，牧田如此肯定，也是和家裏的詛咒有關系，就像牧田所說的宿命。

榛名海奏對牧田要和女朋友結婚的事表示恭喜，說如果他們舉辦婚禮，他也會參加。

牧田點了點頭，然後和榛名海奏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榛名海奏的假期最終結束。

當他回到公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空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他将背包放到沙發上，在便利店買的東西來不及放到冰箱，直接放到了沙發旁的地板上，然後他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開門。

房間的一切映入眼簾，榛名海奏有些慌張。因為他并沒有看到稻草人的身影。

他下意識把燈打開，燈光将房間裏的一切照得更加清楚。但……

那裏還是沒有稻草人的身影。

懶人沙發上沒有任何東西，就好像稻草人一開始就不存在。

榛名海奏将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無論是衣櫃，還是床底，或者是書架下面，都沒有稻草人存在的痕跡。

沒辦法相信這一切的榛名海奏又來到了客廳進行查看，客廳沒有後，他又去了客房、浴室、儲藏東西的小房間……

榛名海奏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稻草人。

此時收看直播的人也懵了。

他們沒有想過稻草人川上同學會突然消失，難道川上同學早登極樂了？

就算早登極樂，稻草人應該還在啊。稻草人是帶不走的。

[@榛名，我覺得你的公寓被小偷盯上了！]

[我也這麽覺得，你應該換鎖，還有在客廳安裝監控。]

[小偷什麽都偷嗎？連稻草人都偷？]

[擁有川上富江靈魂附着的稻草人，怎麽可能是普通的稻草人？！]

确實，川上同學和普通的稻草人不一樣。也許小偷進入榛名的公寓一開始是為了謀財，但見到房間內的稻草人……小偷就改變了主意，選擇帶走稻草人。

這或許也是為什麽榛名的公寓中的東西并沒有大的翻動，甚至和之前差不多的原因。

榛名海奏最終沒有在公寓裏找到稻草人的蹤影。他呆呆的站在客廳的地板上，呢喃:“我是在做夢嗎？”

雖然他有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尋找稻草人。

榛名海奏去了公寓管理處，想要讓他們提供他所在樓層的監控。

他所在的公寓是有監控的。

不過他的房間裏面卻沒有安裝相應的監控，以至于稻草人被帶走了，他都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知道是誰做的。

失誤。

稻草人的突然消失，暴露了他在安全防範上的漏洞。

他還詢問安保人員有沒有人見過別人攜帶一個稻草人出現在公寓裏？

安保人員起初是搖了搖頭，說自己沒有見過攜帶稻草人的人，但過了一會兒，就有個人說自己好像看到過一個少年帶着一個木棍，還有一個袋子走出了公寓。

[啊啊啊，他口中的少年極有可能就是帶走稻草人的兇手。]

[可惡，那個人居然把川上同學的身體和支撐身體的木棍分開了。這無異于分屍！絕對不能原諒！]

安保說可以。

“因為他長得很美麗，所以我才格外關注了一些。”

聽到“美麗”的形容詞，榛名海奏有些恍神。這個形容，在榛名海奏的社交圈裏，僅限于川上富江适用。

他不知道安保人員口中的擁有美麗面容的少年是不是……

因為對少年的印象深刻，安保人員調出了當時的監控。

看着畫面上的人，榛名海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為什麽那個少年長着和川上富江一模一樣的臉？

川上富江最後用刀子切開了他和稻草人衣服的粘連部分。在腳回複好後，他就迫不及待去浴室進行了洗漱，洗漱後，他去了榛名海奏的房間，找到了一些衣服，換了上去。

稻草人上的粘連部分好像還能進行分裂，切開了粘連部分而滴落的血液落在地板上，逐漸變得粘稠，似乎也有分裂的架勢。

川上富江找來紙巾将地板上粘稠的血液擦去，用清潔工具将異常的區域打掃了一遍。

稻草人、帶着血液的紙巾被他放到了袋子裏，支撐稻草人身體的木棍也被他帶走。

他不會給分裂體再生的機會。

他可沒有之前的那個分裂體那麽愚蠢。

川上富江帶着袋子和木棍離開了榛名海奏的公寓。他去了偏僻的地方，将帶出來的東西全都用火燒掉。

他能聽到還不成型的分裂體的慘叫，怪就怪分裂體恢複的不夠快，才會被他處理。

礙眼的存在越少越好。

解決掉麻煩後，川上富江原本堅定的步伐出現了遲疑。他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裏。

雖然他說自己要和榛名海奏見面，但……

榛名海奏現在并不在公寓。

假期還沒有結束。

榛名海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在難以接受事實的時候，還是沒有停止思考，他讓安保人員調出少年出現在一層以前的監控。比如電梯裏的，比如乘坐電梯前的。

安保人員确實也調出了監控。

那個和川上富江有着一模一樣面容的少年确實出現在榛名海奏公寓所在的樓層，而且……

少年還走出了榛名海奏住的公寓。

“你應該認識他吧？”

“我……好像認識。”

榛名海奏說的話有幾分模棱兩可。可是，他又好像不認識。

“我感覺他之前好像在公寓裏出現過。”

安保人員還這樣說。

[川上富江的确出現過。那個時候，他是跟着榛名海奏一起來的。]

[這次屬于他的solo（bushi)]

[我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我也……]

為什麽那個少年和川上富江長得那麽像？！而且他出現在榛名海奏的公寓，帶走了稻草人！

難道是死去的川上同學複活了？

嘶——

應該不可能吧。

死而複生什麽的，可不是說發生就發生的。

雖然榛名海奏的社交關系裏确實有一個富江遇到了死而複生的事，但是那從嚴格意義上說是警方弄錯了受害者，才導致富江出現了所謂的死亡結果。

川上同學是真的死了，他的靈魂甚至還附在了稻草人身上。

哪怕他們希望川上同學能夠活着，可希望沒辦法打敗現實。有些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沒辦法再挽回。

榛名海奏走出監控室，腦袋有些發漲。因為他已經被監控裏面的人的臉，驚的沒辦法思考。

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看到沙發旁邊買的水果，速凍品，他機械性的走到廚房，然後把這些東西放進冰箱。

做好這一切的榛名海奏回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現在的他還是不清楚為什麽會有新的川上富江從他的公寓裏走出來。

明明在離開公寓之前，榛名海奏都有鎖好門窗。對方是怎麽進入他的公寓，又是抱着什麽樣的态度帶走稻草人……

榛名不得而知。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和川上同學的道別方式，絕對不是這種方式。

川上同學現在還好嗎？

“混蛋！”鮮紅色的跑車裏，通過共享記憶，了解情況的川上富江露出懊惱的表情。

明明他想讓分裂體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那個稻草人，沒想到分裂體的身體卻被稻草人裏面，連身體都沒有的靈魂給搶奪了。

自己居然讓那個礙眼的家夥重新擁有了身體？！

可惡。

早知道他就應該趁着榛名不注意，把稻草人從陽臺上丢下去。

現在變成這種情況，使得川上富江很是後悔。早知道他就讓人撬開榛名海奏公寓的鎖，以着一種入室盜竊的名義處理掉稻草人了。

現在要那麽做，可能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川上富江強忍着內心的不快，計劃等之後再解決掉分裂體。

榛名海奏假期結束的第一天，精神不振。因為川上同學的事，他晚上并沒有睡好覺。

睡得半夢半醒時，他總會有川上同學呼喚他的感覺。

可是什麽都沒有。

稻草人不在了，川上同學消失了。

榛名海奏心裏有些空。

哪怕換好門鎖，又在客廳裝了監控，他也沒辦法平複那種不适應的感覺。

在放學的路上，他也不用再去買鮮花了。

失落的感覺讓榛名海奏去了神社，他閉眼祈禱希望自己能夠找到附在稻草人身上的川上同學。

就算道別，也要好好的道別。

“你在祈禱什麽？”

我來了～

★牧田，來自伊藤潤二《祖先們》。（有些恐怖，不建議晚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