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推人狂喜

第20章 單推富江後我發現富江變多了20

單推富江後我發現富江變多了20

川上同學現在開始吃人了嗎？

榛名海奏沒辦法理解對方的行為。他捂着被川上富江咬過的臉，眼睛眨了眨。

“為什麽……”榛名海奏從夢中醒來，此時的他還在床上，而不是在和之前夢到川上富江時的墓地。他伸出手摸了摸臉，有些愣怔。或許是剛從夢中醒來的緣故，所以他清楚的記得在夢裏發生了什麽。

榛名海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門口方向。

為什麽川上同學會咬他？難道是他說錯話了嗎？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下床，來到了門口，開燈。

他将房門打開後，走了出去，接着也打開了客廳的燈。

此時的稻草人正處于長沙發那裏，并沒有移動。

榛名海奏來到沙發旁，看着稻草人的臉，此時對方的眼睛是閉着的，好像在睡覺。

他并沒有選擇直接離開，關燈，讓稻草人好好休息。而是在沙發旁的地毯那裏坐了下來，輕聲問：“川上同學為什麽要生氣？”

“雖然我很想照顧川上同學，但是在上學的時候，我是有些顧不上你的。”

榛名海奏說的都是關于夢的內容。

雖然夢裏的一切都不能當真，就連被咬過的臉也沒有任何痛覺，好像他沒必要就着夢裏的事和稻草人川上富江聊天，但是如果都不當真，那他就否定了川上富江的靈魂在稻草人裏的事實。

榛名海奏确定川上富江的靈魂在稻草人裏。

之前在墓地做的夢已經讓他相信那是對方的靈魂想要和自己溝通。

現在也一樣。川上同學也是想和自己溝通，所以才會進入自己的夢裏，和他聊天。

可是夢裏他們的聊天并不愉快。

這使得榛名海奏有些難過。

“川上同學你……”

榛名海奏的目光掃向稻草人，此時對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看向了自己這邊。不過注意到榛名的視線，又直接閉上。

榛名海奏：“……”

他今天好像沒辦法從對方那裏得到任何信息。

後半夜，榛名海奏也沒有夢到川上同學。

接連兩天，也沒有。如果不是确定川上同學的眼睛會睜開或者閉上，榛名海奏都擔心對方的靈魂是否還在稻草人裏了。

也許，對于現在的川上同學來說，他需要的是冷靜。

*

榛名海奏的學校不知從何開始，聊起了吸血鬼的傳聞。

而且傳的故事像模像樣，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有人說自己家裏有警察親戚，表示最近已經有不少人被吸血鬼攻擊，而且被攻擊的人傷口會出現長出樹木的情況，而且那些樹木上還結着果實。那些果實一化驗，确定是那些被攻擊的人的血。

“也就是說人的血液通過果實的方式，從體內抽了出來？”

“好恐怖，那人還能活嗎？”

“血液都跑到外面，人的各種髒器會受損，肯定會死去啊。”

“人反而成了供養血液樹木的肥料。”

“可怕，難道就沒有解決辦法？”

……

不少人聚在一起聊着關于吸血鬼的話題。

那些信息也被榛名海奏還有收看直播的人接收。

直播間的人現在對吸血鬼的存在抱有肯定态度。

只是，他們還不能輕易相信被吸血鬼咬一口，就會在傷口處長出樹木。

因為衆人認為傷口長樹什麽的，不是一般的離譜。還有就是那些果實是血液……他們更感到窒息。

就和那些學生所發出的感慨差不多，要是離譜的設定成了現實，那很快這座城市就會變成血液植物園。

太可怕了。

雖然傳聞一般都是假的，但是他們還是忠告榛名海奏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天黑之前就回家。

榛名海奏遇到過吸血鬼，自然清楚吸血鬼的可怕。

所以他會聽從直播間人的提議，選擇早點回去。他也把安全提醒分享給了擁有聯系方式的富江，希望對方也能早點回家，不要被吸血鬼盯上。

川上富江對于榛名海奏給的消息，就只是哼了一聲，沒有給出具體的回複。

這讓榛名海奏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聽了建議，還是無視建議。

為了确定川上富江還活着，他每天都會給對方發信息。

川上富江每次的回複都很簡單，要麽“嗯”，要麽“無聊”，要麽就是“啰嗦”。

榛名海奏每次看到川上富江的回複，他心裏就不由得松了口氣。

富江還活着。

榛名海奏本來以為這段時間都不會見到川上富江，因為對方也沒有說要見面。

但當他聽到隔壁班來了和川上同學長得一模一樣的轉校生時，他就沒辦法淡定了。

直播間的人更是“啊啊啊啊”地刷着彈幕。

他們是聽過川上富江對榛名海奏所說的“也許我們還會在一個學校見面”的話的。

難道說……

川上富江真的轉到榛名海奏所在的學校了嗎？

還是說是其他的，和川上富江長得一模一樣，又同名同姓的川上富江？

他們現在興奮中帶着疑惑。

也許只有等榛名海奏去确認一下，才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川上富江無疑是此時占據校園話題榜的人。

榛名海奏從自己教室走出來，去隔壁班的時候，隔壁班的窗戶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也使得走廊沒辦法通行，水洩不通。

不少學生嘴裏都在說“太像了”、“他是不是原來富江的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他的名字好像也是川上富江”、“我一定是在做夢”等諸如此類的話。

榛名海奏站在最外面，透過窗戶看着教室裏的那個少年。對方穿着校服的樣子和原來的川上同學沒什麽區別。如果不是确定川上同學已經死了，榛名海奏很容易會以為川上同學沒死。

被關注的美麗少年好像對教室外的動靜一無所知。不，應該說是不在意。

此時的他坐在那裏，單手托腮，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翻動着書頁。

[我也迷惑了。對方是說過要轉學到榛名海奏學校的富江嗎？]

[不知道。富江沒有給榛名發過消息，說要轉到榛名所在的學校。]

[等、等等，榛名海奏有說過自己所在的學校在哪裏？]

看到這個帶着疑問的彈幕，衆人懵了。

就目前來說，他們并不清楚榛名海奏是否說過。

如果榛名海奏在沒有直播的時候，就告訴了川上富江自己現在的學校，或者川上富江在榛名海奏家裏留宿，發現了榛名海奏所在學校的提示，那就不需要在意。

要是川上富江不知道榛名海奏所在的學校，而決定轉學……

加上一個“此時的川上富江就是榛名海奏認識的川上富江”，那麽就意味着川上富江也不知道榛名海奏就在這個學校。

他們靠着緣分再次成為同學，着實讓人感動。

但在感動前，他們需要确認對方到底是不是榛名海奏認識的川上富江？

榛名海奏有一個快速又直接的辦法能夠确認對方的身份。

那就是利用此時已經擁有川上富江聯系方式的優勢，給對方發信息。

如果富江給出否定的回答，那就可以證明此時正坐在隔壁班教室裏，被大家議論紛紛的川上富江，不是榛名海奏認識的富江。

直播間的人好奇榛名海奏會不會直接發信息詢問。

正當他們好奇的時候，他們能夠看到百無聊賴翻動紙頁的川上富江目光往教室外面的走廊，也就是榛名海奏所在的方向掃了一下。

衆人不由得發出驚呼。

因為他們能夠看到對方全部的臉。

“他就是我們的富江啊。”

“富江又回來了！”

“話說上一次死的人應該不是富江吧？”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學生對“川上富江是否死過”産生了懷疑。

收看直播的人早已經料想過這種發展。

但是當看到學生們這麽說，他們還是會和這些人一樣陷入迷亂。

不過川上同學的墳墓不會說謊，榛名海奏制作的稻草人也不會說謊。

他們比這些學生們有更多證據證明川上同學确實死了。

雖然他們真不想證明如此悲傷的事。

目光掃過來的川上富江很快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回到教室後，榛名海奏還是不确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富江？

或許是因為親眼在學校裏見到一個和川上同學長得一模一樣的川上富江給予的沖擊，使得榛名海奏那天并沒有想用發信息的方式确認“這個川上富江和富江之間的關系”。

當榛名海奏值日完畢，往家裏走的時候，他路過那個公園，習慣性地掃了一眼公園的長椅。

然後——

他就看到了和他穿着同樣校服，坐在長椅上的少年。對方就是今天被大家給予高度關注的隔壁班的轉學生川上富江。

榛名海奏停下了腳步，但也沒有選擇去靠近。

不知為什麽，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川上富江，榛名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對方與富江的聯系，而是病弱的少年萩野谷友見。

在最後一次和萩野谷見面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依舊沒有從榛名海奏心裏消散。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通過轉學生川上富江想到對方。

川上富江是川上富江，萩野谷友見是萩野谷友見……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榛名海奏很确定這一點。

當對上川上富江的目光，榛名海奏更确定兩者沒有聯系。

他想之所以讓自己在此時有如此的感慨，主要還是川上富江坐在了那張長椅上的緣故。

他要和對方說話嗎？

和對方視線相接時，榛名海奏腦袋裏閃過這個問題。

等到回神，他已經來到了對方的面前。

“天黑後，這裏會很危險。”榛名海奏說出的第一句也不是所謂的自我介紹，而是對于周圍環境的認知。

“是嗎？”和榛名海奏穿着同樣校服的川上富江微笑，“你靠近我，就只是想對我說這個？”

榛名海奏：“因為你是轉學生的關系，可能不太清楚最近的傳聞。這座城市有吸血鬼出沒，公園大概率是吸血鬼最常出沒的地方。”

“可是我現在就想在這裏待着。”

“現在不是危險的時間。你在這裏待着應該也沒事。”

川上富江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不愉快的表情。

“你不應該求着我，說讓我離開這裏？”

榛名海奏露出疑惑的表情，問：“為什麽你會這麽說？”

[對方……應該不是富江吧？]

[我贊同前面的推論。他和榛名的說話方式和之前的富江不一樣。]

[那這麽說，這是我們遇到的第四個川上富江？]

不少人繃不住了。

救命啊，這個世界的人到底有多幸運，才能有機會和那麽多美麗的川上富江相遇？

當然，對于榛名海奏來說，比起驚豔、幸運，他可能覺得淩亂。

[也許，榛名海奏很快就會面臨“從兩個川上富江裏選出自己認識的富江”問題。]

[@榛名，你還是不要和面前的川上富江聊下去了。這也是為了你好。]

[畢竟你也不想在和對方相處的時候，剛好遇到富江吧。]

[單推人狂喜？不，是單推人淩亂。]

[富江：我要把你從富江廚隊伍裏開除！]

被榛名海奏詢問的川上富江：“你難道忍心看到轉學生被吸血鬼襲擊？”

“可是，我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榛名海奏說着，看向了川上富江的腿，擔憂地問：“你現在是腿不舒服，所以才在這裏坐着？要是你自己走出公園有些困難，我可以……”

榛名海奏的話還沒說完，川上富江就從長椅上起來了。

榛名海奏的第一反應是對方的腿好像沒問題，真是太好了。

他看着川上富江來到他的面前，過于近的距離讓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詛咒你的腿有事的。”

川上富江哼了一聲，沒有再往前。

“你一點都不會說話。”

“什麽叫會說話？一上來就誇贊你長得美麗，有點超出我的人設。”榛名海奏回複，“因為這個公園确實出現過吸血鬼，所以我才會這樣提醒。”

[我是矜持的川上富江廚！]

“你說的那麽肯定，難道你被吸血鬼攻擊過？”

[還別說，榛名海奏确實被吸血鬼攻擊過！]

[要是那個傳聞有點可信度，那榛名海奏差點就要變成供養血液果實樹木的肥料了。]

[真慶幸榛名沒死，甚至在之後和富江相遇了。]

榛名海奏也不顧對方相不相信，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公園，我差點被襲擊了。當時我以為坐在那個長椅的人是我認識的朋友萩野谷，可沒想到是別人，而且還沖着我跑了過來。”

“我很害怕，然後就一直跑，跑到了警察局。”

川上富江聽到榛名海奏的說明，眉頭微皺。

“那你還真是笨蛋，居然會和陌生人說話。”

“因為那個長椅是萩野谷經常坐的地方，所以我下意識會以為當時是萩野谷坐在那裏。”榛名海奏解釋，“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他。他應該回學校上課了。”

川上富江挑眉：“沒想到你還會有這樣的朋友。”

榛名海奏看向對方，說：“那不是重點。我只是想讓你注意安全。”

“我當然會。”川上富江從榛名海奏身邊走過，說了一句：“與其關心別人，你還是幫助你自己吧。被吸血鬼盯上的人有那個時間幫助別人？”

川上富江的話讓榛名海奏愣在原地。

他總覺得對方的話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你還是幫助你自己吧。因為感冒就請假的人有那個時間幫助別人？]

[前面的，是在忠告榛名？]

[不，我只是在複述萩野谷和榛名最後一次見面的最後一句話。]

衆人一看這解釋，瞬間傻眼。

那種熟悉帶着詭異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

他們現在還是沒辦法清楚萩野谷到底怎麽了。

榛名海奏很感謝直播間人的提醒。它成功解決了自己剛才為什麽會覺得川上富江的話耳熟。

不過就像之前說的，川上富江是川上富江，萩野谷友見是萩野谷友見，他們是不同的人。榛名海奏能做的就是幫助自己，早點回家，避免被吸血鬼盯上。同時，他也清楚轉學生川上富江不是他認識的富江。

榛名海奏不知道要不要把學校來了一個和富江同名同姓的轉學生的事告訴給富江。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此時寄宿在稻草人身體的川上同學。

在寫完作業後，榛名海奏走出房間，看着此時在懶人沙發那裏休息的稻草人，猶豫了一下，最終來到了它的旁邊，說：“今天我們學校轉來了一個同樣叫川上富江的人。”

稻草人閉着的眼睛瞬間睜開。

榛名海奏和直播間的人都能從稻草人的表情中看出憤怒。

“而且對方不是富江，是我不認識的川上富江。”榛名海奏還做了補充，“當時有不少人過去看。很多人都以為是川上同學你死而複生了。”

[就想問學校的學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川上同學估計要SOS了!]

稻草人川上富江一直盯着榛名海奏，像是要從榛名那裏得到更多有關于對方的信息。

榛名海奏解釋：“我和他不熟悉。我也不會把他認為是死而複生的你。”

川上富江對于榛名海奏的回複是閉眼，像是不想在意榛名海奏的話。

榛名海奏原以為對方真的不在意了。

但是當他看到川上富江站在自己面前時，就知道自己在做夢，而對方又進入到了他的夢境。

在川上同學在之前夢裏咬了他一口後，榛名海奏就沒有在夢裏見到過川上同學了。

現在對方出現，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對他說。

川上富江此時的表情很嚴肅，臉上帶着思索和掙紮。

片刻後，川上富江開口，對榛名海奏說：“你是喜歡我的吧？”

榛名海奏被川上富江的話弄得一愣。

“我确實很喜歡川上同學。因為你很好，幫助了我很多。”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找到殺害你的兇手。”

川上富江越聽越不想聽榛名海奏的話語。

他的目光注視着此時榛名的眼睛，心裏的挫敗更多。

“為什麽到了現在你的眼睛裏還沒有癡迷？”他終究把這句不甘心說了出來。

榛名海奏：“因為川上同學就是川上同學。”

川上富江沒忍住，問：“那你認為富江就是原來的富江？”

榛名海奏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只是在感慨川上同學的美麗。他是真心想要誇贊對方的。他也清楚這所學校有很多癡迷于對方的同學。對方和之前學校的富江一樣，受到不少人的歡迎。

癡迷……

榛名海奏認為自己很難達到那種狀态。

或許是因為他并不想從川上富江那裏得到什麽。

喜歡也是要有邊界感，才能保持一直喜歡。

榛名海奏感覺自己把握的很好。

“我只是想要幫助川上同學你。”

“那你就不想問我需不需要你的幫助？”

榛名海奏眼睛睜大，難以置信道：“難道川上同學你想要放過兇手，讓兇手逍遙法外？我并不想讓川上同學你帶着遺憾早登極樂！”那樣，對于川上同學來說，過于殘忍。

聽到“早登極樂”的川上富江眼皮一跳。

榛名海奏……

他走上前，拍了下榛名海奏的額頭，警告：“不要說讓我生氣的事。”

“所以川上同學你是想讓我幫忙找到兇手的吧？”

“我更想把你帶走。”

“帶走？”榛名海奏并不是第一次聽對方這麽說。最開始的夢境裏，川上同學有說過“一起走”的話。對方說以後的一切對他來說很危險。如果他和對方一起走，就不會有煩惱了。

川上富江雙手環胸，仰着下巴，說：“你那麽笨，肯定活不長。與其遭遇痛苦死去，不如跟我一起走。”

榛名海奏很是感動：“川上同學就算在這個時候，還關心着我的安全，我真的很感謝。有你這份關心，我肯定能長命百歲。”

川上富江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對榛名海奏的閱讀理解做出回應。

他才不想要榛名海奏長命百歲！

榛名海奏不是喜歡自己嗎？

深夜的客廳內，原本睡在房間的榛名海奏出現在了懶人沙發旁邊沉睡着。而懶人沙發上的川上富江則是在猶豫要不要将對方帶走。想要殺掉毫無防備的榛名海奏很容易。

榛名海奏此時還不知道事情的危險。

川上富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出于關心對方才那麽說的。

“因為我死了，而你還活着。”

“你還用這種方式把我叫醒了，讓我更清楚的認識到我死了。”

這都是川上富江對榛名海奏說過的話。

榛名海奏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