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第一次的時候陌笙沒覺得有什麽, 只是薄邁的唇抵在她胸口時，他的呼吸噴得她心口滾燙。
第二次的時候，陌笙就有點意識了,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把薄邁往外推，只可惜力道與薄邁實在有懸殊，每當她要往上縮時, 都會被薄邁一把拽回去, 再頂上來。
她忍不住倒吸氣, 眯縫着眼睛, 露出毫無威懾力的質問表情。
薄邁手指揉在她的唇角, 他身下動作粗重, 手上卻柔情似水。
他盯着她，眼角沾了一抹淡淡的夜光。
“躲什麽？”他嗓音有點啞，略含磁質的聲音入耳讓人後背脊骨忍不住發麻，陌笙腳趾不由自主勾起，屈膝擡腿間又被他一掌抓在腿根摁下，陌笙悶哼一聲，聽到薄邁又說一句, “躲哪兒去？”
第三次的時候，陌笙就開始反抗了。
這次輪到她把手往薄邁腿跟推, 薄邁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得她亂動，陌笙出聲：“不是, 差不多行……”
薄邁咬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
陌笙有點無語, 偏開臉躲開他的吻，她伸手抓他的後背, 他不為所動，甚至入得更強勢，陌笙感覺自己有一瞬間的窒息，大腦也随之空白，待再反應過來，她摸到兩個人身上都像澆了一片水。
陌笙臉一紅，想擡腿把人踹走，結果因為無力只踹了個寂寞。
薄邁注意到她的“無用功”，嗤笑一聲，嘲諷意味很濃。
陌笙眼角緋紅，臉頰滾燙，因而顯得瞪他也好像在調/情。
“幾點了。”陌笙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幾乎壞掉。
“我怎麽知道。”薄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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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笙懶得跟他計較，側身去拿手機。
陌笙的房子是租的，床卻是精挑細選大幾萬的，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尺寸選的兩米二，平時一個人做什麽都綽綽有餘，今天發現再多一個人也沒小到哪裏去。
床單早就皺得不像樣子，被子也不知什麽時候被蹬到了床下，枕頭在另一側。
陌笙眯着眼沒找到手機，擡手打開了床頭夜燈。
夜燈昏黃，如一層青絲薄紗，在陌笙身上覆了一層飄渺暧/昧之色。
陌笙全身心都在找手機上，根本沒注意身後的人因為這一層淡淡的光線而在眼中染上了深色。
她剛拿到手機，看一眼時間，下一秒，腰肢被人扣住。
她驚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身後人拽着跪坐在他身上。
動作太突然，她悶咳了一聲，脖子仰着，光影打在她平坦的腰腹，某些輪廓似有若無。
薄邁大手摁在她小腹，輕輕一摁，陌笙就從喉間悶哼一聲，她抓住薄邁的手，手指手腕都在抖。
“別……”她出口是氣音。
薄邁偏頭咬在她的頸間，含糊地問：“幾點了？”
陌笙喘着氣，“快一點了。”
薄邁“嗯”一聲：“我該走了是嗎？”
他聲音平穩，并不惱怒之色，可陌笙卻從其他處的力道感覺到他的情緒。
她不想吃虧，便沉默不答。
薄邁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齒間用力。
陌笙皺着眉，語氣差道：“疼死了！”
薄邁：“你活該。”
陌笙氣地掐他胳膊，薄邁好似沒有感知，并不退讓半分。
最後的最後還是陌笙軟下聲音，“不行，疼，真的疼。”
薄邁擡手捂住陌笙的嘴，所有示弱只剩下悶哼，直到兩個人一同趴在床上。
陌笙偏着頭，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她這下沒了所有趕薄邁的力氣。
薄邁也不再說話，只是在她呼吸隐隐平穩時，摟着她的腰一起挪到床的另一側。
他人躺在床上，胳膊一擰，将地上的被子扯上來，将兩個人裹在一起。
柔軟的裹感讓陌笙下意識往薄邁懷裏鑽，她忍不住埋在他的胸口。
不多時，陌笙忽然察覺不對勁，她驀地睜眼，“不行——”
話位落全，陌笙咳出聲。
她擰着眉，“不是，我不能做太多……”
“不多，”薄邁說，“我明天去花城，十天。”
陌笙：“……你去就去，關我什麽事？”
薄邁絲毫不怒，“嗯，給你省錢。”
陌笙有點氣笑，“我非在你這花錢是吧？”
薄邁動作一頓。
陌笙一滞，看向薄邁深色眼睛時有點後悔。
下一秒，她看見薄邁笑了。
他與她對視，說：“可以，随你。”
說着，薄邁手撫在她側臉，順手将她額前的濕發勾起挂在她的耳朵上。
“如果你還有氣血的話。”
“……”
結束時，陌笙才意識到，薄邁真的正正好好做了五次。
而當時方醫生嘴裏的“适宜”也是一周三五次。
她非常想問問薄邁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去問了方醫生？
那她這輩子真的不想再進醫館第二次了。
但是陌笙已經沒有力氣追問了。
她渾身軟綿綿的，只有一點淺薄的意識，她知道薄邁帶她洗了澡，也知道薄邁沒睡多久接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他聲音壓得很低，三言兩語應付了，衛生間就響起了流水的聲音。
她在這種潺潺水聲中逐漸失了意識。
隐約中，她似乎有感知到有人來到她床邊，緊接着，她額間一抹清涼，似是指尖觸碰，又似是其他。
只是陌笙實在太困太累，并沒有睜眼探究。
再睜眼，已是下午三點。
手機上無數黃果的消息，發到最後黃果已經暴躁。
【黃果：十二點了，你還沒醒。= = 】
【黃果：一點半了寶貝，這真的不是你的作風，我合理懷疑你又點了男模。】
【黃果：啊啊啊啊啊兩點半了！！！你就是又點了！！！】
【黃果：醒了給我回消息，我沒開玩笑。：）】
“……”
【陌笙：。】
【黃果：：）】
【陌笙：早。】
這次黃果發了一條語音。
陌笙打開，聽見黃果音色扭捏道：“臣妾要告發陌貴妃私通！”
陌笙：“……”
【陌笙：沒看過，下一句是什麽？】
【黃果：穢亂後宮！】
【陌笙：哦，醒醒，大清亡了。】
黃果發來一個發怒的表情包，陌笙笑了下，正要起身，忽然腰一陣酸痛，無奈只能再次躺下。
她原地默了一陣兒，重新拿起手機，打算給薄邁發一條微信。這一點開薄邁的窗口，才想起來昨天好像在對話框打過一行字。
這會兒什麽都沒有了。
陌笙盯着屏幕看一會兒，打字。
【陌笙：顧客因身體不适申請退款百分之五十，同意1，不同意再讀一遍。】
十幾秒，陌笙收到轉賬。
十五萬零五毛。
二十分鐘後，陌笙家門傳來敲門聲。
陌笙磨磨蹭蹭去開門，看見是外賣員送來一份煲湯，附帶一份甜品。
陌笙看一眼外賣單子，發現這次價格那一欄被塗黑了。
一看就是人為的。
陌笙抿唇笑一下，慢條斯理打開外賣軟件，搜到這家店，按品類找到價格，然後發給薄邁。
薄邁那邊反複閃現“對方正在輸入……”三五次，最後發過來一個字。
【薄邁：滾。】
陌笙沒忍住，笑倒在小沙發上。
飯後，她發了個朋友圈。
一張圖。
拍的是剛剛飯前的擺盤。
午後陽光透過窗口照在桌子上，盤子裏的食物秀色可餐。
在圖片的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極難察覺的微笑臉。
圖片發出去沒多久，通知欄出現紅色數字七。
陌笙随手點進去，看見是幾個點贊，和兩條評論。
黃果第一條，評論了一個微笑表情包。
第二條來自備注為S·boy的人。
【S·boy：杭城否？】
陌笙随手回個數字1。
下午五點，陌笙收到S·boy發來的位置定位。
顯示在in77。
陌笙一愣。
【陌笙：回來了？】
【S·boy：1。】
【陌笙：……微笑.jpg】
很快，S·boy發來一條語音。
陌笙點開，曾經少年音色已有男人之色，他笑着說：“請我吃飯啊，給我接風！快點！”
是要接一下。
陌笙看一眼時間，回個數字1，然後開始找衣服。
五點四十，陌笙出門。
她去in77不過兩站地鐵，B口出來，陌笙直接給對方撥個語音通話。
“哪兒呢？”他問。
陌笙說：“B口。”
“來了。”
電話挂斷，來人從左手邊過來，他手裏拎了兩杯奶茶，綠字标。
走到陌笙跟前，他遞過來，“正常糖少糖？”
陌笙問：“加冰淇淋沒？”
“廢話。”
“哦，那少糖。”
“行。”
說着他把其中一杯遞給她。
陌笙接過看一眼他，“在外面那麽久還沒吃夠糖？”
“你管我。”
陌笙沉默一下，說：“李延森，你在外面真的沒被打死嗎？”
李延森龇牙一笑，“讓您失望了。”
陌笙滿臉冷漠。
“吃什麽？”李延森拿肩撞了陌笙一下。
陌笙踉跄一步，“你有病。”
“吃什麽？”李延森又撞她一下。
陌笙深吸氣，“火鍋烤肉炒菜，你選。”
“炒菜吧，”李延森說，“太久沒吃了。”
“預制菜行不行？”陌笙問。
李延森沉默一下，看向陌笙：“你能對我好點不？”
陌笙：“那去武林路。”
李延森：“太遠了。”
陌笙轉身就走。
李延森笑着把陌笙拽回來，陌笙掙脫開，李延森笑着：“先轉轉，不着急。”
陌笙簡直要翻白眼。
倆人一路轉去西湖邊，陌笙才想起來這邊有幾家私房菜還不錯，她正想着要不要就在這邊吃時，李延森忽然停下腳步，眯眼看向一處。
陌笙順着那處看去，只見一個穿着小黑裙踩着高跟鞋的短發女人從一輛車上下來。
這邊按理說是不能進車的。
陌笙下意識掃了眼車牌，果不其然不是什麽普通人。
女人臉上戴着巨大的墨鏡，襯得臉更小。
不知是察覺到視線還是下意識行為，女人往陌笙和李延森這邊看過來，遙遙距離，女人明顯一頓，而後拿下了墨鏡。
陌笙看到她的臉，有點意外的怔住。
而她身邊的李延森這時咧嘴笑開，揮手：“梁姐。”
是梁豐沛。
那個曾在醫館幫薄邁拿藥的女人。
陌笙目光落在女人臉上。
大概是有些不方便，女人沒過來，而是拿起手機給李延森發消息，她發的語音，問李延森：“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延森回：“就今天啊。”
梁豐沛：“那不回家？皮厚實了是吧。”
李延森“嘿嘿”一笑，“明天就回。”
“行，改天給你接風，今天姐姐有事，就不打擾你date了。”
李延森：“好喲，梁姐掙大錢哦。”
梁豐沛本來都放下手機了，聞聲笑着看向這邊，跟他們揮了揮手。
等梁豐沛轉身往一家私人餐廳進時，李延森才咬着吸管說：“這人薄邁未婚妻。”
陌笙本來還在想梁豐沛手裏那個包看着好眼熟，耳邊忽然一陣嗡鳴，她驀地愣住，偏頭看向李延森，“什麽？”
李延森口吻自然，“吶，估計也就今年明年辦事吧，梁姐年齡大點。”
“你跟薄邁這麽多年沒聯系啊？”李延森問。
陌笙望着遠山，而後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今日無風，湖面平靜，只有層層落日餘晖，耀人眼球。
陌笙微微眯眼，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今天好像沒喝決明子茶。
忘了。
只顧得吃那個小甜品了。
她斂眸，好似這才回神，偏頭問李延森，“你剛說什麽？”
李延森看她一眼，“沒事。”
陌笙淡淡：“哦。”
倆人最終還是沒去武林路，也沒去湖邊的私人餐廳，而是選了地鐵B口出來右手邊一家明星歌手開的火鍋串串店。
今日周末，店裏人不少，裏面大屏幕循環播放該歌手的歌曲和MV。
“明知這是一場意外，你要不要來，
明知這是一場重傷害，你會不會來，
當瘋狂慢慢從愛情離開，還有什麽你值得感慨，
如果風景早已都不存在，我想我誰都不愛。”
大屏幕裏，跳躍閃過幾幀男歡女愛的畫面。
模糊又朦胧。
直至有服務人員過來添水，擋住了陌笙的視線。
陌笙淡淡斂眸，收回目光，跟李延森說：“掃碼點餐。”
李延森問：“有推薦沒？”
陌笙：“沒。”
“要你何用，”李延森一邊劃拉手機一邊問，“下周去花城吃早茶去不去？”
陌笙說：“不去。”
李延森：“行，那我自己去找阿姨玩。”
陌笙沒接話。
這時有人從旁邊路過，出聲喚她：“陌笙？”
陌笙和李延森一齊擡頭，陌笙看見鄒弈和一個小女孩，女孩看着未成年的樣子。
“好巧。”陌笙說。
“對啊，我帶表妹來吃飯。”鄒弈說。
陌笙點點頭，卻沒把自己和李延森的關系說出來，她只問：“你們吃完了？那麽早。”
“對，她喊餓，現在要去逛街呢。”
“那你們去吧，拜拜。”
鄒弈看了李延森一眼，說好。
鄒弈走後，李延森滿眼深意地看着陌笙。
陌笙神情淡淡，“相親對象。”
李延森一怔，這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成了？”他問。
陌笙：“還沒。”
李延森挑眉：“還，沒？”
陌笙沉默幾秒，點頭：“是的，還，沒。”
“行，到時候給你封個大的。”
陌笙毫不客氣：“謝謝。”
飯間，李延森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趟。
再回來，李延森在桌子上放了一個粉色的袋子。
陌笙看過去，發現是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品牌。
她之前在軟件上刷到過別人的曬單，好像是哈利波特的聯名。
“梁姐送來的。”李延森說。
陌笙“哦”一聲。
“這裏面還有一個巧克力熔岩，一會兒你帶走？”李延森說。
“不了，”陌笙說，“我不愛吃這些。”
“又不甜。”李延森說。
陌笙：“那更不愛了。”
李延森：“……我就多餘跟你講話。”
陌笙：“那閉嘴，吃飯。”
李延森：“……你真煩，你相親對象看得上你不？眼睛沒事吧？”
陌笙：“那我回頭找個眼瞎心盲的。”
李延森本來想說點什麽，一張嘴剛吐個“你”，又咽了回去。
陌笙擡眼，李延森比個ok的手勢，“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