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因為剛剛爬完十幾層樓梯, 裴執的呼吸很快,體溫很熱。他面上出了一些汗,盡管動作已經很小心了, 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汗液沾到了謝凝的臉上。
謝凝的眉尖皺起,有點小嫌棄, 他不動聲色拉開一點兒距離,說:“你身上都是汗。”
“想我沒有?”裴執不管, 他不依不饒道, “寶貝, 有沒有想我?”
“我好想你, 我一路上都在想你。我怎麽會這麽想你……你呢?寶貝兒, 你有沒有想我?”
謝凝架不住裴執一直這麽問,而且裴執還一直往他身上蹭,他只能說:“想。”
說完, 謝凝耳根有些發燙,睫毛也跟着顫了顫。他偏過頭,語氣與神色都是冷淡的:“你先去洗澡,不要抱着我。”
“嫌棄我?”裴執特別喜歡謝凝露出這種類似有點兒小嫌棄的表情, 實在是太可愛了。他捏起謝凝的下巴尖,低頭嘬了嘬謝凝的唇,“都是我不好,我把我們小寶貝弄髒了。我現在就去洗澡,絕對不髒着我們凝寶。”
大門重新關上,謝凝去廚房倒了兩杯水:“衛生間在那邊,睡衣的話沒有你的碼, 不過我的睡衣比較寬松,你應該可以勉強穿一下。”
說完, 謝凝陷入深思熟慮,他對比了一下裴執與自己的體型差距。
好吧,太勉強了。身高也就算了,裴執這肩寬與胸圍就與他差很多。謝凝恰到好處開了個玩笑:“實在不行你光着吧。”
反正屋內暖和,溫度再打高一點兒,也不會凍着裴執。
裴執倒是爽快:“好,那我不穿了。”
他故作矜持以及不好意思地問,“內褲也不穿嗎?”
謝凝眉尖蹙起,他一臉匪夷所思,随後打斷裴執的念想:“裴執,你不準再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沒想,我只是沒有內褲穿。”裴執解釋。
Advertisement
“我已經找了跑腿,你的內褲和睡衣馬上會有人送來。”謝凝說,“現在你可以去洗澡了。”
等裴執洗完澡,管家也差不多上來了。可裴執杵在那兒不動,謝凝不解道,“怎麽了嗎?”
裴執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你知道我穿多大碼。”
謝凝:“……”
他真的不理解裴執為什麽一臉驚喜。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謝凝是學服裝設計的,而且他和裴執接觸過那麽多次,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完了,只要他稍微有點兒生活常識,都不會不知道裴執穿什麽碼。
不過謝凝也沒有糾正,裴執似乎很高興,只是因為他知道裴執穿什麽衣服的碼而高興,也許這對裴執而言,是他對裴執十分上心的證明。
雖然其中存在了一點兒小誤會,但謝凝不介意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
裴執洗澡洗得很仔細,他從小就被家裏教得愛衛生,生活習慣也很好,但這基礎之上,因為謝凝的潔癖,他總是很怕謝凝嫌他,不讓他抱,又或是不讓他親,故而在洗漱等方面的事兒上,他格外上心。
生怕謝凝不願意和他親近。
現在的裴執已經洗得差不多了,他站在鏡子前,神色嚴肅地打量鏡面中的自己。寬肩窄腰,肌肉線條緊致且流暢,腹部肌肉快快分明,人魚線也十分清晰。
這段時間,謝凝在上課、他沒課時,都會去找私教進行針對性鍛煉。
成果不錯。
不知道謝凝會不會喜歡。
不過,裴執越是打量鏡中的自己,越是覺得不滿意。比如,腹肌是否可以練得線條再清晰一點兒?人魚線是不是還能練得更性感?
他以極其挑剔的眼光,從各方面角度來審視自己的身材,最後到臉與發型。
想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謝凝面前的裴執,莫名有些焦慮。
他吹了會頭發,回憶着網絡上的發型教程,很好,當初浏覽略過,現在忘得一幹二淨,開始後悔。偏偏他還沒帶手機進來,不方便出去。
他試着抓了抓頭發,憑着記憶力做造型,當初那個視頻教程是這麽做吧?
門被敲了敲。
謝凝臂彎裏挂着一件拆封過的睡衣,袋子裏裝着未打開的內褲。他道:“衣服已經到了,我直接放門口,到時候你出來拿?還是我現在遞給你。”
裴執的目光匆忙從鏡面中掃過,現在的他,形象還算端正吧?
謝凝應該回喜歡吧?
裴執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身上潑了點水,營造出剛剛出浴的慵懶迷蒙感,朦胧的視線下,氛圍感也被烘托起來了。他頓時有了信心,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門被推開一點兒,纖白柔軟的手緩緩自門縫伸了進來。謝凝手中握着睡衣,深色的布料将他的皮膚襯得極其白皙。
裴執注視頃刻,喉間控制不住發幹發渴。他正要伸出手握住謝凝的手腕,将謝凝整個人扯進來時,門口傳來冷淡的聲音。
“不要把水弄到我身上。”謝凝說,“不準把我弄濕。”
裴執掙紮地看着謝凝的手。
門打開的幅度不大,謝凝也沒有進來的打算,顯然是防備着他。
裴執也的确心思不純,設想過一些比較過分的畫面,比如将謝凝突然拉進來索吻,再将謝凝剛穿好的睡衣一點點剝掉。熱氣騰騰的浴室總會帶來一些暧昧的幻想,他也無法避免。
但謝凝是怎麽知道的?
每當裴執想做一點兒壞事時,謝凝總會先一步洞悉他的內心,他連一點苗頭都沒表露出來呢,謝凝就已經冷聲拒絕,斷掉他的想法。
就仿佛,謝凝有讀心術一樣。
裴執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好笑,這世上怎麽可能有讀心術?超能力只存在于幻想以及影視劇中。
“裴執?”門外的謝凝又喊了一聲。
裴執接過睡衣與塑料袋,他道:“謝謝寶貝,我馬上穿好,等我。”
謝凝“嗯”了一聲。
謝凝沒等多久,裴執就穿好睡衣走了出來,他迎面将謝凝抱住,二人一起到達落地窗前。
窗外雪勢越來越大,裴執緊緊抱住謝凝,說:“這是我們一起看的第一場雪。”
“嗯。”其實謝凝已經有點困了,尤其是,他的身軀被裴執的懷抱摟住,被包裹的舒适感讓他大腦飄飄然。他偏過頭,問道,“等會你睡客房?”
裴執:“說好睡沙發或者地板,我不能食言,不睡客房。”
謝凝:“……”
他說,“好吧。”
雖然謝凝不理解裴執究竟在堅持什麽,但既然裴執不想睡床,他也不強求。
二人在公寓頂樓的落地窗邊看雪景,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的。謝凝對裴執的安分有些意外,他以為裴執心聲如此活躍,一定會忍不住做點什麽。
但今天的裴執,出乎意料得聽話。
裴執只是緊緊抱住謝凝,摟着謝凝的同時,牽起謝凝手心,時不時一頓搓揉,再放在唇邊嘬一口。再過分點兒,裴執會捏擡起謝凝的下巴,交換一個深吻。
除這些外,裴執倒也沒做特別過分的事。
剛結束一個深吻的謝凝,眼睫已出現濕潤的痕跡,他靠在裴執懷裏,不斷地小口呼吸。飽滿嫣紅的唇瓣上,閃爍着水光,唇中呵出的一團香氣,像一陣煙籠罩住裴執的視野。
“寶貝……”裴執啞聲喊。
謝凝緩慢地擡起眼,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裴執。
「怎麽辦怎麽辦,又要in了。」
「好想和老婆一起睡覺……」
「不行,要忍住。我答應過老婆,要睡床底或者沙發,要言而有信,不能騙老婆。」
「可是好想抱着老婆睡覺,老婆抱起來又軟又香……不準想。」
「不準想不準想。」
裴執用一種十分直白且饑餓、似乎只要謝凝點頭,就會随時撲上來将謝凝咬碎的眼神看着謝凝。
他以為謝凝會看出他的內心想法,又或者是給個臺階下,畢竟謝凝很容易心軟,又很有禮貌,謝凝一定會覺得讓他睡沙發與地板不合禮數,但他又不肯睡客房。
那麽謝凝就會邀請他去謝凝的床上睡。
裴執的幻想很美好,實際上,謝凝壓根沒有多想。
謝凝也沒管裴執,他只當這是裴執的小癖好,裴執想睡哪睡哪兒,想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謝凝說:“那你睡沙發吧,沙發也夠大,你能睡得下。我困了,要回去睡了。”
他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眼中浮現一抹水光,“你去儲物間看看被子和枕頭,那有備用的。”
真讓他睡沙發?
眼瞧着謝凝要走,裴執急了:“寶貝,沙發離你太遠了,我去你房間打地鋪吧?”
謝凝起身,偏頭看了裴執一眼:“随你,我去睡了。”
裴執去儲物間內,特地挑了比較薄的被褥,打完地鋪後,床上傳來窸窣的動靜,謝凝側身熄了燈。
夜晚安靜,裴執能将一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包括謝凝鑽進被窩裏的微響,以及輕輕吸了吸鼻子的鼻音。又也許是距離太近,
眼瞧着謝凝那邊沒了動靜,裴執開始着急。
起初,裴執的想法确實很單純簡單,他只想在謝凝家留宿,只要能和謝凝待在一個屋檐下、能看見謝凝就可以。
但人真的很容易不知足。真到了謝凝家,裴執又有些不安分了。
謝凝的公寓十分幹淨,處處都有謝凝生活過的痕跡,待在這個空間,裴執似乎被謝凝身上的香氣籠罩了個徹底。
他特別特別,特別想做一些別的事。
「老婆老婆?你睡了嗎?」
「老婆是不是已經睡着了?那如果我偷偷上床,老婆會發現嗎?不行,不能這樣子,老婆會生氣的。」
「要聽老婆的話。」
「那如果我偷偷上去抱着老婆睡,再偷偷把老婆的睡衣撕碎,趁老婆睡得熟,一點點擠進去,老婆會不會只是以為鬼壓床或者做了噩夢,第二天都不會發現。」
「到了第二天,老婆發現肚子鼓鼓的,迷迷糊糊地用手按了按肚皮,反而像尿床一樣。再看到旁邊的我,老婆會不會很生氣地給我一巴掌?」
「別想了裴執。」
「但老婆打人發脾氣的樣子,肯定也很辣。」
謝凝:“……”
他本來是快睡着了,但又被裴執活躍的心聲吵醒。他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他能聽到的心聲,都是一些限制級的內容?
暧昧期存在幻想,謝凝能理解,但,讓他這個當事人知道具體的幻想細節,還知道得這麽清楚,就不太妥當了吧?
“裴執。”謝凝打斷裴執的心聲,他的聲音有些輕,同樣聽起來也很無奈,“你不睡嗎?”
裴執:“睡。”
他問,“我吵到你了嗎?”
謝凝:“有點。”
但剛剛裴執沒有翻身,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兒發呆,這樣也會吵到謝凝嗎?
難道是他的呼吸聲太大?裴執立刻道歉:“對不起,我會小聲點的,寶寶,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謝凝的半張臉埋進被窩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真可愛。裴執聽着謝凝的聲音,挑起了唇角,他輕聲哄着:“接下來我不會吵你了……但是寶寶,我的被子好薄,我好冷……”
裴執話還沒說話,謝凝丢來一個遙控器。謝凝說:“你自己調溫度,我睡了。”
他又警告,“不準吵。”
裴執不敢吱聲,又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裝矜持,又為什麽要裝紳士。他壓根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現在好了,沒機會摟着謝凝睡覺了。
他只能在謝凝的床邊打地鋪,連謝凝的手都看不見。
終于,裴執下定決心,他悄悄起身,摸到了床邊,把手伸進溫熱的被褥中,握住了謝凝的手。
謝凝:“?”
裴執很小聲地喊:“老婆,我有點怕黑。”
“……”謝凝無語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掙脫裴執的手,反而被扣得更緊。他道,“我不是你老婆。”
裴執:“寶貝。”
謝凝:“也不是你的寶貝。”
很幼稚的對話,讓二人同時輕笑出聲。
“你不是誰是?”裴執又湊近許些,“我能不能牽着你的手睡覺,我一個人躺在下面,好黑,我好怕。”
除非謝凝是傻子,才會相信裴執怕黑。
被裴執這麽一弄,謝凝也沒了睡意,他困惑地側過一點兒身:“牽着我的手睡覺?”
這怎麽睡?
就算謝凝睡在床沿位置,裴執也很難拉着他的手睡覺吧?謝凝設想了一下這個畫面,只覺得十分不适,不管是誰。
裴執說:“寶貝,你再靠近一點。”
謝凝靠近了一點,裴執解釋:“這樣子拉着你的手睡。”
謝凝還是沒能理解,忽然,他驀地受到一股拽力,他被直接拉下了床,撲摔進裴執的懷裏。
裴執身上很熱,撲面而來的熱氣熏得他一陣恍惚。旋即,他咬緊牙關:“裴執,你又騙我!”
“又?”裴執輕輕地笑了一聲,他伸手撫摸謝凝的後腦,“怎麽是又。”
謝凝趴在謝凝的身上,後腰被摁住。他有點兒動彈不了,于是微微擡起下巴:“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嗎?”
“什麽時候?”裴執問。
謝凝:“你自己心裏清楚。”
裴執:“比如?寶貝,我真的冤枉。”
“比如,你……”謝凝停頓片刻,才繼續往下說,“你讓我伸舌頭。”
裴執愣了一瞬,自喉間溢出一抹輕笑聲。
的确,他喜歡趁謝凝意識不清時,哄騙謝凝做一些比較過分的事,而那些事,若謝凝清醒,謝凝不一定好意思做。
“寶貝,那不叫騙。”裴執仰頭,親了親謝凝的下巴尖,神色不似方才那般焦急,反而充滿餍足。他道,“我以為那叫調.情。”
謝凝不說話,他将手撐在裴執的胸口:“我要回去睡覺了。”
“睡前,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裴執可憐兮兮道,“我今天去開會,教練說過兩天就要去京州,票都已經訂好了。我想多跟你親近親近,好不好?寶貝……”
他将臉埋進謝凝的頸窩,嗓音在瞬間變得沙啞,“老婆。”
謝凝:“親一下就睡?”
裴執保證:“親一下就睡,絕對不吵你睡覺。”
在這方面的保證,裴執沒有一點可信度,但裴執一直在蹭他,他們都是成年男性,又正年輕,深更半夜的暧昧期雙方,的确很容易産生一些上頭的想法。
謝凝幾乎有些無奈地想,裴執多次“食言”,多少也有他的縱容原因。若是他不願意,裴執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騙他那麽多次。
說到底,他還是貪圖享樂,喜歡這種放松的方式罷了。盡管有些方式對他而言……有些超出認知。
算了,就一個吻而已。
而且他上次,似乎也沒給裴執早安吻與晚安吻?
謝凝不知道為什麽裴執會想要這些,但他還是緩緩低下頭,準備簡單親一下裴執的面頰。
這個吻原本要落在裴執的面頰,誰知裴執忽然側過頭,落在面頰的吻錯落在了裴執的薄唇上。唇瓣相貼,謝凝怔了片刻,剛要後退撤離這個吻,一只大掌牢牢扣住後腦,将謝凝摁了回來。
裴執稍微仰起點頭,順勢貼着謝凝的唇瓣,緩慢地磨。他含住謝凝那軟嫩的嘴唇,仔仔細細地舔着濕熱的口腔,發出黏糊糊的水聲。
舌肉在謝凝的唇內攪着吸吮,貪婪蠻橫地掠奪口中的津液,吃相難看到像剛開葷的餓狼,眼中閃爍興奮的兇光。
謝凝還沒做好接吻的心理準備,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懵了一瞬,嘴巴非但沒有及時閉上,反而分得更開。裴執的舌頭在他的上颚裏舔舐,又将他的舌肉卷起來吃,叼出來慢慢地嘬,口腔被攪得發酸發麻,軟得一塌糊塗。
“別……”裴執親得有點兒用力,咬到了一塊比較嫩的肉,之前在摩天輪上,裴執也咬過這裏。謝凝的眼中溢滿霧氣,卷翹的睫毛害怕似的顫抖,“別親唔——裴執,我嘴巴、哈……酸。”
不長的一句話,被謝凝分成好幾次說出。裴執見謝凝似乎真的不舒服,緩緩松開了謝凝。
也是,今天謝凝嘴巴都要被他吃透了,是該酸的。
裴執坐了起來,他扶着謝凝的腰,看着謝凝面龐又出現類似迷惘的神色,顯然是還沒從方才那個吻中清醒。
v領的睡衣微微斜挂下來,露出大半個胸膛,以及鎖骨下方的一抹青澀的色彩。正如謝凝這個人一樣顏色幹淨,呈現淡淡的粉紅,形狀小巧玲珑,跟粉粉嫩嫩的果凍一樣通透。
空氣中,響起餓狼般的吞咽聲。裴執注視着,神色似乎要燒起來,他啞聲問:“那我們不親嘴巴,換個地方親,好不好?”
裴執扶住謝凝的後腦,仰頭,用鼻尖蹭了蹭謝凝的鼻尖,哄着道,“寶貝,讓我親親你。”
謝凝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肢體觸碰,親昵、又很舒服,也可能也是因為皮膚饑渴症的作用。他大致知道他在做什麽,也知道他和裴執之間的對話內容,但大腦總是慢一拍地思索。
謝凝:“你說的是哪?”
……
在有些方面,裴執總是擁有超出常人的天賦,他一眼就看出這件睡衣很襯謝凝,同時領口較深,穿在體型纖瘦的謝凝的身上,會顯得格外寬松。
睡衣罩在謝凝的身上,領口當真有些大,又因為謝凝的肩膀沒有特別寬,對比得領口更加松散。
正常情況下還好,但只要謝凝的動作幅度大一些,領口就會歪斜,說不定會直接露出大半個胸膛與臂膀。
現在,謝凝的睡衣就不小心斜挂了下來,大半個雪白臂膀與胸膛露了出來,另外的身軀還被睡衣保護得嚴嚴實實。不過不小心露出來的一塊肌膚,也不能被看見多少,因為都被裴執的頭擋住了。
可能是房間溫度開得有些高,謝凝熱得不像話,他微微擡起點頭,小巧精致的喉結緩慢滑動。漂亮的臉蛋與身軀上,都被熱空氣悶出誘人的淡粉色。
紅潤的唇瓣大張着喘息,謝凝有些無措地伸手抱住裴執的頭。一低頭,就能看到裴執的發絲不斷搖晃。
裴執低頭埋在其中,态度十分認真,像認真做某個課題一樣全神貫注,也像嬰兒時期的小寶寶認真喝奶,全身心投入嘬着奶瓶,生怕有人搶似的。總之,此刻沒有什麽能讓裴執分心。
裴執很喜歡親謝凝,他低頭,認真地親吻着謝凝,突然,擡起眼睫看向謝凝。二人的目光在暧昧的光線下突然相撞,謝凝覺得……很怪異。
謝凝的渾身白淨,可現在似乎被熱得,渾身都透着一種水紅色,但有一點看起來色彩突兀,像枝頭熟透的莓果一般,嫣紅柔軟,表面還染着一層透明水光。
原本的顏色并非如此,只不過經過裴執的精心對待,現在呈現出一種被過度開發過後的豔色。謝凝的軟膚細嫩,于是顯得這點兒十分顯眼,中央的一小塊肌膚像謝凝那被吻得紅腫的唇珠,周圍還擴散出一圈漂亮的潮紅,連邊緣都暈染得模糊不清。
裴執注視片刻,又低下頭,深深地吻着謝凝。他的吻法向來有些兇,又舔又咬的,還會用牙尖叼起來含在唇齒間磨。
謝凝受不了這種親法,他的腳趾都緊緊蜷縮起來,甚至因為不自在,還産生想要逃離的想法。不過,裴執見他要推,就壞心眼地咬了一下,知道他臉皮薄,在親吻時還發出很刻意的滋滋嘬聲。
“寶貝,怎麽這麽甜。”
謝凝怔怔低頭,眼睜睜看着另一邊的黑色睡衣,突然撐出一個誇張弧度,手背的輪廓十分明顯。他迷茫地看着,看着一小塊嫣紅的肌膚,被裴執那粗粝的手指,摁得微微下陷,形成一小塊陰影。
在謝凝近乎懵懂的視線中,裴執還故意用指甲蹭了蹭。
謝凝忍不住發出輕哼,喘了兩下,紅潤的唇瓣微微張合,甜膩的氣息噴在裴執的肌膚上。唇瓣又被裴執兇狠地舔了一下。他被親得忍不住在裴執的肩膀上亂抓,留下微微發紅的指甲痕跡。
撓得不疼,反而讓人心癢癢,勾人得緊。
裴執又低頭親了下去,漂亮的朱果已然有些紅腫,可是還是沒能逃脫裴執的反複照顧。
“好可憐啊,”裴執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撚住一抹紅,目光充滿憐惜,唇卻是狠的。他道,“比之前腫了一圈。”
謝凝的嘴巴也是,已經被吻腫了,唇珠變得極其飽滿,跟被喂熟了似的,再舔兩下,估計都能流出香甜可口的水液。
謝凝近乎是呆滞地低頭看着裴執,裴執伸出舌尖,狎昵又下流地舔走口水。他的語氣似乎很困惑:“會流奈嗎?”
冷淡的面龐溢滿薄紅,眼底滿是迷茫的色彩,謝凝好半晌才意識到裴執在說什麽,神色都是懵的。
什麽?
他是男生,怎麽會……?
“一定會吧。”裴執又伸手碾了碾,跟寶貝兒似的親親謝凝,聲線沙啞,“就算現在不會,老公多幫幫寶貝兒,之後就會流了。”
“到時候可怎麽辦啊,寶貝兒還在念書,以後是不是還得時時刻刻拿紙巾墊着,不然的話,衣服都要被打濕了。”
“說不定之後還會越存越多,你肯定慌張得不行,會自己在宿舍裏偷偷擠。可那有什麽用,你手勁兒那麽小,擠半天也擠不出來,最後還得讓我幫忙吸。”
裴執說的,倒真像是那麽一回事兒。
濃密濕潤的睫毛撲扇落下,落在明顯擴散出一周的區域,之前只有甲蓋大小,現在似乎腫了一圈。
似乎真像是裴執說的那樣,裴執只要多幫幫他,就可以。
類似驚慌與無措的神色出現在濕紅的眉眼間。
他……真的會這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