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杜尼娅娃用毛巾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內心滿是無法釋然心情。
明明自己已經懷抱了決心，可在比賽上感覺怎麽樣都打不好。
她一直到拉閘的聲音響，臉才離開毛巾。
場上的燈光有一瞬她是覺得刺眼的。
教練手搭在杜尼娅娃的肩膀上：“盡全力去打。”
杜尼娅娃看着有點無奈地笑的教練。
頓時，心中的情緒交雜在一塊，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把毛巾放置在椅子上，猶豫一會才轉身跟隊友們回到場上。
……
10：7。
再次回到最初的位置。
明瀾在二號位，杜尼娅娃在四號位。
當杜尼娅娃到前排的時候，整個人都振奮起來了。
她也只有到了前排，才覺得自己是有用的。
我想要在前排的時候獲得更多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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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譚小月發球。
而王小怡也在這個時候被換上來。
但華國這邊的表情都有點怪怪的，球還沒發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往明瀾那邊瞄。
甚至有人透露出絲絲的興奮，這是讓俄羅斯隊所不明白的。
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得下這分，王小怡剛被換上來跟大家擊掌的時候，明瀾說：“差不多了……再給她們一點喘息的機會，就要跳起來了，我打算要全面壓制過去。”
重點是，明瀾說這樣的話輕描淡寫的，就像是在說今天午餐吃什麽一樣。
明瀾的視線移到王小怡身上：“多注意你和譚小月之間的位置……”
頓了一下：“可能偏上一點？”
她的話，像是把對面完全掌握了一樣。
大家都不由想，要是這樣的二傳作為她們的對手有多可怕。
想想，也不是碰不上。
可能在省隊聯賽的時候就要接受明瀾的拷打了。
想到這層，喉嚨下意識滾動一下。
哨子的聲音，把她們都拉回現實之中。
譚小月發球，俄羅斯後排接住，二傳到位。
這球并沒有給杜尼娅娃扣，而是給了前排中間三號位的副攻扣。
郭茜沒有攔住，眼看球就要落下，王小怡正好撲過去墊起這球。
在地上的王小怡想到明瀾之前說的話，雙眼都亮了一些。
對于王小怡能及時墊起來這件事情，俄羅斯那邊是意外的。
明瀾側目瞟了一眼對面的位置，內心瞬間有了決斷。
她跳起，拖傳。
球越過郭茜，使得杜尼娅娃和另一個副攻攔了個空。
真正扣球的是四號位的唐蘋，她快速揮臂扣球，球擦過攔網人的手側邊，砸向地面。
11：7。
扣下這球得分，唐蘋暢快地轉身雙手擡起喊了一聲，雙眼就像是在說“我剛剛扣得賊牛”。
譚小月也被感染也喊了起來。
其餘人：“……”你湊什麽熱鬧。
譚小月的喊聲幾乎會讓人聾的那種。
過一會，站回位置上。
還是譚小月發球。
隔着網，杜尼娅娃和明瀾又對視了，但又是什麽都不說，讓人意味深長——其實最士要的是雙方語言不通。
當哨聲響的時候，明瀾膝蓋略微彎曲，随時準備起跳攔網的架勢。
杜尼娅娃皺眉。
——她是知道這球是我來扣？
唯一能解釋的只能是這個。
俄羅斯的二傳托球。
球也确實是要給杜尼娅娃來扣。
郭茜和明瀾起跳。
等杜尼娅娃躍起的時候，就會發現明瀾和郭茜的身後都有一個自由人和士攻防吊球。
她什麽都知道……
明瀾和郭茜都躍起，就像是一堵很高的牆、無法跨越的牆——
她滿腔的不甘。
最終把球往上面扣點，讓球擦過明瀾的手指出界。正巧她所躍起的高度也夠。
在別人的視線看來，這球是直接扣出界的出界球。
落到地面時，明瀾的表情是陰沉的。
杜尼娅娃跳得比之前都要高一點。
一個人每次的扣球高度都是不一樣，就像是郭茜，在世界上她的扣球高度是最高的，但她也不是每次都能有這麽高的扣球點。
這球判得有争議。
“我看那個士攻新星這次跳得很高啊……”這是譚小月說的。
“明瀾有碰到球嗎？”郭茜問。
這句問話才把明瀾思緒拉回來，面向都帶着疑惑表情的大家，她沉聲：“碰到了——”
回放驗證，是擦過明瀾的手指。
對面杜尼娅娃驚喜地看向隊友，綻露笑容。
11：8。
明瀾被隊友們安慰後擊掌走到一號位。
而杜尼娅娃因扣球成功，得到了隊友們的贊揚，臉上的笑，像是消除了陰霾。
明瀾不知道杜尼娅娃的表情如何心情如何。
因為在明瀾的眼裏，杜尼娅娃和其她俄羅斯成員沒有任何分別。
一想到跟郭茜一起攔網亦或者跟別人一塊攔網，對方直接就選擇避開跟她一起攔網的人，選擇扣她這邊。
就因為她矮！
明瀾咬牙切齒。
一米八五。在排球場上，确實不高。一米九以上的都一抓一大把。
俄羅斯發球。
發的方向是譚小月這邊。
而接球的并不是她。王小怡替她接下這球。
明瀾看着這球擡起雙手，不帶一絲的脫離帶水把球傳給郭茜。
郭茜的一扣砸地。
12：8。
在郭茜對面攔網的杜尼娅娃臉色驟變。
她看向明瀾的位置，正好郭茜走開，讓她看清楚了明瀾。
明瀾渾身散發着輕松的氣息，瞟了她一眼才慢悠擡腳跟隊友擊掌。
“你們說對面的新星士攻是不是有點毛病啊，總是瞪明瀾。”譚小月什麽都不忌諱。
付麗大笑：“哈哈哈哈……你不知道瀾瀾是最能拉仇恨的嗎？”
明瀾無語。
……
14：9。
明瀾的發球只得了兩分。
在六號位的明瀾又開始了自己光榮的一傳任務，王小怡也被換下場，在四號位的是白海燕。
……
16：10。
技術暫停。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之前杜尼娅娃扣過明瀾一球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之後被郭隊扣了、我們又連續攔網她成功，臉色都變了！”付麗是很開心了。
對她而言，這件事情就挺好笑的。
付麗回頭問明瀾：“對吧，瀾瀾！”
明瀾擡起目光：“對。”
然後付麗就更加開心興奮了。
“果然，我和燕燕攔網天下無敵！”只聽見付麗這樣喊。
“得意什麽，只不過一次而已！”反駁的是譚小月，“十五比十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那個什麽娃吊球失分嗎！”
周圍略嘈雜，後來明瀾就沒聽她們在聊什麽了。
她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一直都挺沉默的，時不時別人喊她的時候才回應一下。
別人都當她在回憶剛剛的比賽。
……
16：11。
明瀾重新回到前排。
到這個時候，她才稍微表露出比較高興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在後排的時候除了在一號位外，都是沒有優勢。
對于要替兩位士攻接一傳這件事情，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進化成自由人了。
然後她就開始懷疑陳總教練這麽安排陣容的目的。
每當她去看陳芳時，陳芳都會對她露出一個笑。
這讓明瀾覺得更意味深長了。
二傳接一傳！怎麽能這樣！
士攻是士攻，二傳不是二傳。
明瀾無語地想着。
沒辦法，陣容決定了她在後排大部分情況下都要接一傳。
她忽然也想起陳芳一旦決定了陣容，就真的不會怎麽變動了。
至少目前看來，除了自由人跟副攻外，就沒有怎麽變動過。
俄羅斯那邊起碼都會變動一下。
另一邊。
杜尼娅娃拿着球。
看着球沉默了好一會。
她在後排所能做的只有發球、接球。
做不到真正的後排進攻。
對面也肯定已經察覺到這件事情。
杜尼娅娃發球，球越過球網，被王小怡墊起。
球被墊起的一刻快一點，後緩慢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時停滞一下，再緩慢落下。
看到那顆球，杜尼娅娃回憶起了還未出征前聽到的話。
“杜尼娅娃居然不會後攻嗎？”
“每次都出界呢，教練不管給她什麽樣的訓練好像都沒什麽用。”
“前排進攻這麽強，一傳和發球也沒得說，怎麽就後攻不行。”
“或許是上帝給她開了一扇窗，又關上了門。”
“這可不行，要是她到後排，就少了一個攻點，難道每次都要用替換場上選手的次數嗎？”
“那肯定不夠用。”……
明瀾托球，迅速傳給另一端的白海燕。
白海燕迅速扣球。
一個漂亮的斜扣，越過攔網，六號位向前撲空。
事實上只有一個人攔她，剩下的兩人都戒備這明瀾和譚小月。
17：11。
拉閘的聲音響起。
是俄羅斯那邊要求更換選手——更換杜尼娅娃。
譚小月一副看熱鬧的心态：“真不知道對面的教練是怎麽想的，把她換上來，又換下去，不就是浪費更換選手次數嗎？”
“這有什麽辦法，再不換下她們就真的沒得打了。”王小怡說。
付麗一副思索的模樣：“我聽說俄羅斯的教練跟杜尼娅娃是親戚關系來着。”
譚小月驚訝：“那怪不得啊，其餘選手肯定很有意見吧！”
“換她上場，估計是因為什麽決心？還是教練想要信任她給她一次機會？”明瀾問。
付麗看向對面被換上來的人：“經驗、技術、能力，在正式比賽前能提升，在比賽中，幾乎就成了固有的，這可不是用什麽決心之類的，就能跨到另一個高度……”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心态吧。”
“但顯然杜尼娅娃的心态不行。”
白海燕認可地點頭：“畢竟是大賽新人，也很明顯地能夠看出她的情緒變化，太不穩定了，跟過山車一樣起伏。”
“所以俄羅斯教練把我們當成什麽？給新人訓練的對象？”譚小月不滿。
明瀾看向譚小月：“但她之前的比賽都表現得很好。”
付麗有點無語：“那是因為順風，心态不好就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