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坦白從寬
坦白從寬
造謠者沒想到羅小唯一句話有這麽大的約束力，輕松制止了他的粉絲們，正聚在一起準備想新招，作戰總窩點被破門而入的警察端了。
這個總窩點是一套出租房，一室一廳很狹小，但裏面貼滿了趙晉陽的海報和周邊，看得出來，這房子的主人是趙晉陽的資深腦殘粉。
大半夜，所有人被帶到警察局，這下全傻眼了。
這些造謠者全都是非常年輕的姑娘，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歲，最小的還是初中生。
直到被帶到警察局，她們才反應過來，開始吵吵嚷嚷不安分，色厲內荏，先發制人。
“憑什麽說我們造謠生事？我們說的都是事實，連當事人秦小葵都沒否認，警察了不起嗎，想抓誰抓誰？我要找律師，我要告你們，我要......”
一開始，造謠者的态度很嚣張，理直氣壯地跟孫瑞乾理論。
尤其是十幾個姑娘叽叽喳喳一起開口，一起叫嚷，那動靜，簡直跟養了上百只鴨子，一只只全在伸着長脖子“嘎嘎嘎”。
孫瑞乾抱臂靠在辦公桌上，嘴角輕輕向上揚起，似笑非笑，總是眯着的眼睛慢慢睜大，漆黑的眼眸中星光閃閃，好像一支支蓄勢待發的利箭，箭頭寒光閃閃，眼看着就要發射出來。
他這副表情，這種眼神，輕松堵住了造謠者們的伶牙俐齒。
“網絡诽謗：根據中國最新司法規定，利用信息網絡诽謗他人，同一诽謗信息實際被點擊、浏覽次數達到5000次以上，或者被轉發次數達到500次以上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246條第1款規定的“情節嚴重”，可構成诽謗罪。捏造事實诽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明知诽謗仍提供幫助以共同犯罪論處。你們散步的謠言每一條都有幾十萬次的浏覽量，幾萬次的轉發量，恭喜你們，可以坐牢了。”
孫瑞乾的聲音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緩慢，沉着，給人一種莊嚴端肅的感覺，在這樣的聲音面前，在律法面前，沒人敢放肆。
十幾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難看，眼神中透露着恐懼，她們正值大好年華，如果坐牢，以後的人生就會背上一個永遠都洗不去的污點，随時可能被人翻出來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20多歲的姑娘，穿着黑襯衫黑褲子黑色涼鞋，全身上下一身黑，反而襯得她的臉越發蒼白，長發齊肩，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噤若寒蟬的同伴們，皺緊了眉頭，突然擡頭看向孫瑞乾，“我們沒有诽謗，我們只是說出我們知道的事實，難道說實話也有罪嗎？”
“事實？你還真敢說，你們之前發布的消息不是已經被很多人證明是謠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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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瑞乾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星光更冷，更利，他從身後的辦公桌上拿出一摞資料，撇在地上，裏面有照片，有光盤，有打印的文字資料，甚至還有一些手寫的便條。
這些資料裏無一不在诋毀秦小葵。
“這是從你們房間裏搜集到的證據，你們不但在網絡上公然诽謗诋毀他人，還偷偷拍攝他人的照片和視頻，涉嫌侵犯他人肖像權和隐私權，罪名越多，量刑越重，我勸你們坦白從寬，積極認罪，不要因為一時沖動，或者被人蒙蔽，而犯下無法挽回的大錯。誰來說說，主謀是誰，有沒有幕後主使？說了可能會減刑輕判。”
其中一個姑娘猶豫着動了動身體，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姑娘，沒敢出聲，低頭咬着唇，神情驚恐不安。
“既然你們誰都不開口，我只好一個個詢問了，這位姑娘，請跟我來這邊。”孫瑞乾偏偏點了這位驚恐不安的姑娘。
雖然他的聲音聽着很溫和，語氣也很客氣，但這位姑娘還是受到了驚吓一般，手足無措，目光渙散，不知道怎麽辦，求助似的看向那位一身黑的姑娘。
在背着孫瑞乾的那一面，一身黑的姑娘惡狠狠瞪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坐在審訊室，面對孫瑞乾和另一名女警察，這位受驚的姑娘全身直哆嗦，剛坐下就開始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主謀是誰，也，也不知道幕後......我就是喜歡趙晉陽，讨厭有女生親近他......”
孫瑞乾笑了，“是嗎？原來你是趙晉陽的粉絲，巧了，我也覺得他長得不錯，性格也好，很欣賞他。”
姑娘的眼神突然亮了，擡頭看向孫瑞乾，小聲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他的粉絲都是女生呢。”
孫瑞乾抱臂靠在椅背上，換上一副更加親和随意的姿态，“只是，喜歡趙晉陽和诽謗他人是兩回事，喜歡他可以讓你更快樂，诽謗他人卻會讓你不快樂，看你應該不小了，理應能分辨對錯和利弊。”
這位姑娘又低下頭，咬着唇遲疑，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最後，幾番掙紮下，才終于小聲說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想跟她們一起趕走秦小葵，讓趙晉陽屬于我們大家。別人讓我發什麽我就發什麽......”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微不可聞。
幸好孫瑞乾耳力好，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主謀，因為我已經知道主謀是誰了，作為主謀，她會是我們的重點詢問對象，而且，很可能會得到嚴重的懲罰。”
這姑娘受到了更大的驚吓，“嗖”一下擡起頭，看她那速度和力道，幾乎要把脖子折斷，把腦袋摔下來了，“你知道了？霍姐她也是因為喜歡趙晉陽才這麽做的，她沒有直接傷害過秦小葵，就是在網上發了一些信息，現在這些信息已經全部删除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讓她坐牢。”
孫瑞乾輕笑，霍姐？這群人裏有個叫霍小娟的，就是那個一身黑，無所畏懼的女孩兒，看來，主謀應該是她了。
霍小娟是個很難纏的角色，進了審訊室一言不發，被問得急了就顧左右而言她。
孫瑞乾是誰，好歹以前是警官學校的尖子生，現在是警隊的精英，怎麽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偏執頑固的女生。
你來我往下，他很快就知道了想知道的內容，順藤摸瓜，抓到了隐在所有姑娘背後的幕後主使。
這幕後主使30多歲，名叫霍櫻，是霍小娟的堂姐，按理說，她應該已經過了瘋狂追星的年齡，這麽做，肯定另有原因。
“小趙，這女人想見你和小葵，你帶上小葵一起來一趟吧。”
孫瑞乾看着審訊室裏沉默安靜的霍櫻，不安地擰着眉，懷疑這個霍櫻是不是跟趙晉陽和秦小葵有仇。
見面之後才知道，霍櫻不是別人，竟然是趙晉陽和秦小葵以前的鄰居，以前住在趙晉陽和秦小葵家樓上，跟兩人關系都不錯，是個活潑開朗聰明伶俐的大姐姐，愛美，會打扮，總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昂貴的進口食物。
她娘家家境不錯，後來不知道怎麽變得窮困潦倒，父母靠着一點退休金勉強維持生活。而霍櫻更是變成了眼前這副憔悴陰郁穿着邋遢的樣子。
見三人面面相坐，誰都沒開口，孫瑞乾低頭翻閱查到的霍櫻資料。
這個霍櫻二十歲就結婚了，過上了令人羨慕的闊太太生活，後來前夫破産，又嫁給了另一個富豪，之後的幾年先後嫁過三個富豪，結果，三個富豪都破産了。
從此，霍櫻的名聲越來越不好，所有人都說她克夫敗家，說她買買買花花花的惡習害得三個富豪老公先後破産，是個可怕的女人。
之後，霍櫻一直破罐子破摔，不上班，不掙錢，什麽都不幹，先後交往了很多個男朋友，從男朋友那裏得到錢物，勉強維持生活。
但因為她花錢大手大腳，奢侈浪費，又懶惰頹廢，每個男朋友都因為受不了離開她，最後，沒人敢跟她交往了。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一點一滴辛苦掙來的，怎麽甘心送給一個好吃懶做無所事事花錢如流水的女人？
到後來，無論霍櫻如何施展魅力勾引欺騙，都沒有男人願意親近她了。
趙晉陽見霍櫻一直陰狠狠地盯着秦小葵，忍不住開口了，“霍姐，你為什麽要诋毀小葵？”
秦小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櫻，無法相信記憶中漂亮愛美的大姐姐會變成這樣，更想不到曾經很喜歡她跟她無冤無仇的大姐姐會背地裏诋毀她。
霍櫻眼神微動，随後又恢複之前的陰冷，“哼，因為我讨厭她。”
秦小葵直起身，看着霍櫻，“是因為我沒借錢給你嗎？”
她向來拎得清，想得開，從不會為了人情去做蠢事。借錢這種事，她一向很慎重，是分人的。什麽人該借，什麽人不該借，她都會事先了解情況後再考慮。
“對。”霍櫻咬着牙說出這兩個字，秦小葵甚至聽到了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
“霍姐，無論什麽時候，我都不會借錢給你的，因為我的錢都是辛苦賺來的，攢着有大用處，不是給你浪費的。”秦小葵嘆口氣，淡淡道：“你前段時間給我發信息借錢，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沒人會向一個在讀學生借錢。我打聽之後才知道，你借錢不是因為什麽緊急情況，只是為了吃喝玩樂，我就更不能借了。”
霍櫻的眼神更兇狠，向前探身，盯着秦小葵，咬牙切齒道：“我借錢是為了吃飯，難道我就應該活活餓死嗎？你不是很能掙錢嗎？你借給我之後再去掙就是了，為什麽不肯借給我？你想看着我餓死嗎？”
秦小葵嫌棄地向後退了一些，冷聲道：“我沒有義務借給你，再說了，這麽多年，你跟那麽多人借過錢，你還過一分嗎？你自己不努力賺錢，只有兩條路，要麽餓死，要麽自殺。別說我不同情你，其實，我現在挺讨厭你的，你單身，沒孩子，父母不需要你養，你應該很輕松，為什麽不好好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偏偏走上了害人的路。現在這個社會，只要肯勞動，怎麽可能會餓死人？我只想問問你，給我帶來煩惱和傷害的同時，你得到什麽好處了嗎？”
秦小葵這句話，更點醒了孫瑞乾敏感的神經，他本來就覺得霍櫻诽謗秦小葵和趙晉陽這件事奇怪，現在看來，霍櫻很可能是拿錢辦事。
那麽，給她錢讓她做這件事的人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