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小時候真可愛
你小時候真可愛
“你......”郭彩霓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麽幹脆，臉色微沉，轉眼恢複，“既然你這麽想，随便你。”
讓她這個千金小姐屈尊來搭讪情敵，已經很難能可貴，沒想到竟碰了一鼻子灰，她雖極力保持風度，但心裏很不高興。
見郭彩霓走到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再也不看她，秦小葵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她不是不想交朋友，而是不想跟郭彩霓這樣的人交朋友，她們在很多方面都截然不同，無論是性格，成長環境，交際圈子，等等，沒有共同語言，不适合交朋友，與其虛情敷衍，不如幹脆拒絕。
再者說了，她感覺得出來，郭彩霓并不喜歡她，甚至一直在防備她，既然如此，更沒有交友的必要了。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練習過後，所有人坐下聽老師講解這部劇的歷史背景和各種不同版本的演義，方便演員們更好地把握角色精髓。
趙晉陽手裏拎着一個袋子，袋子裏散發着陣陣香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進來，徑直來到秦小葵身邊坐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順着他游走，最後投射到秦小葵身上，有人疑惑，有人私語，騷亂之聲漸起。
尤其是郭彩霓，視線一直盯着趙晉陽，最後深深向秦小葵看了一眼。
副總封俊坐在最前排，扭頭向後掃了一眼，騷亂之聲戛然而止，很顯然，這位副總在衆人心目中很有威望。
他最後看向坐在人群中頗為突兀的趙晉陽，眼神有些意味聲長。
趙晉陽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成為焦點，坐下後，很自然地跟秦小葵打招呼，“小媳婦兒，早啊，吃早飯了嗎？我幫你帶了些，都是你愛吃的。”
說着，他把袋子遞給秦小葵，讓她培訓完後吃。
感受到周圍人偷偷瞄來的目光，聞着袋子裏恣意散發的香味，秦小葵很無語，她只想低調點好好聽講，沒想到因為趙晉陽的出現突然成為全場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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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人圍觀如坐針氈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趙總，咱們不熟，請你離我遠點。”秦小葵板着一張臉，冷冷說道。
聽到“趙總”這兩個字，趙晉陽笑了，他家媳婦兒果然聰明，這麽快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媳婦兒，你說錯了三點，第一，在你這裏，我不是趙總，而是陽哥哥；第二，咱們很熟，一會兒給你看看咱們小時候的照片，第三，你我戲中有對手戲，于公于私都應該多了解多接觸。”
遇到這麽厚顏善辯的人，秦小葵很無語，她只能咬咬牙，正色道：“好，跟我很熟的陽哥哥，現在是聽講時間，你能保持安靜嗎？”
趙晉陽臉上笑意更濃，眼眸閃閃發亮，顯然很開心，“好，既然媳婦兒有命，我一定聽從。”
說着，他目視前方，坐姿端正，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架勢。
講臺上的禮儀老師被他這波操作震到了，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不但同手同腳了，還差點忘詞。
安靜聽了幾分鐘後，趙晉陽摸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劃拉幾下，突然笑了。笑聲很低，只有秦小葵和周圍幾個人能聽到。
秦小葵側頭瞥他，覺得這人莫名其妙，自己一個人偷笑什麽呢，怎麽這麽幼稚？
趙晉陽把手機遞給秦小葵，笑道：“媳婦兒，看看你小時候的英姿。”
秦小葵差點沒打人，不是說聽話不出聲的嗎？這才過了多久？
視頻裏，一個四五歲左右雌雄莫辨的小孩兒，紮着朝天小辮兒，穿着紅肚兜，手裏扛着乾坤圈，腳上踩着兩個輪子，身體晃晃悠悠，站不穩當。
最搞笑的是，臉上塗得跟猴屁股似的，嘴唇上抹得跟雞血似的，整個造型看上去慘不忍睹。
偏偏這小孩兒還昂首挺胸，洋洋得意，好像她就是那個三頭六臂本領高強的哪吒三太子。
秦小葵只看了一眼，然後飛快扭開頭，鬧得臉紅脖子粗。因為她知道視頻裏的小屁孩兒不是別人，而是她。
媽媽珍藏的相冊裏有她小時候的照片。其中一張就是這副愚蠢的造型。
聽媽媽說，她小時候特別喜歡看《西游記》，最喜歡裏面那個穿着紅肚兜，踩着風火輪的哪吒，說他唇紅齒白很可愛。
媽媽說去照相館給她拍四歲生日照的時候，攝影師一聽她喜歡哪吒，直接把她打扮成了哪吒的樣子，拍下了好幾張照片。
難道，這段視頻，是當初去拍照的時候趙晉陽偷拍的？
這個人也太可惡了吧？怎麽能偷偷拍她的視頻？還故意拍這麽難看的。
“還有這個，媳婦兒，你小時候真可愛。當然，現在更可愛。”趙晉陽繼續劃拉手機，又翻出了另一段視頻。
視頻中，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躺在地上，瞪着眼，半張着嘴，吐着舌頭，一動不動，嘴角流着鮮紅色的粘稠液體。
猛然一看，好像這個小女孩兒死了似的，其實，她鼻翼一動一動，胸口一起一伏，無不顯示着她在裝死，這副模樣很滑稽。
趙晉陽湊到秦小葵耳邊，笑道：“你故意把西紅柿醬抹在嘴角裝死，想吓唬我，然後被我偷偷錄下來了。”
看着小時候的自己，秦小葵臉更紅了，她那時候好愚蠢，太丢人了。
趙晉陽：“我還有很多，要不要繼續看？”
秦小葵：“不要——”
趙晉陽：“你看這個......”
秦小葵：“......”
“這個是下雪天的時候，屋檐上結了冰淩，你讓我給你掰下來，抱在懷裏玩，結果冰淩因為你的體溫融化了，順着衣服滴滴答答流下來，我媽看到還以為你尿褲子了，教訓了我很久，說我沒好好照顧你。”
“這張照片是你跟我們家去農家樂玩的時候拍的，那次你看到一棵樹上結了一種紅彤彤的果子，非要爬樹去摘，結果，被樹上的馬蜂給蟄了。你一邊放聲大哭，一邊順着樹幹滑下來，下來後被蟄的臉腫成豬頭，還指着樹上的果子要，最後是我爬樹給你摘了兩個，你拿在手裏才不哭了。”
“這張是你幼兒園表演節目時拍的，那次你演的是一塊大石頭，表演的時候只需要披着一張灰白色的布趴在地上就好，結果，她演着演着睡着了，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老師收拾完道具回家，竟然把你忘了，我去接你的時候，你已經醒了，正張着大嘴哇哇大哭，身上還蓋着那塊布，說老師沒讓你拿下來，你現在還是一塊石頭，最後，是我把你拖回家的。”
“這是你假扮一部什麽劇裏的神醫，摘了一片樹葉，捏吧捏吧丢進涼水裏，非要端給我喝，說喝了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最後，把我惹煩了，差點捏着你的嘴巴灌你喝了，後來你大喊着說這不是神仙水是臭水我才放了你。結果，我剛松手，你就捏着脖子，指着我，口吐白沫，摔倒在地，說‘趙晉陽，你好歹毒，竟然想毒死我，啊，我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秦小葵再也聽不進講師的話了，因為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了。
視頻和照片中确确實實是她，還是一個中二，幼稚，搞笑，滑稽的她。
聽說每個涉世未深的小屁孩都有一堆不堪回首的2B照和傻缺視頻，而秦小葵更慘，因為這些照片和視頻在趙晉陽手裏。
秦小葵：“全部删了。”
趙晉陽：“不删。”
秦小葵：“删了。”
趙晉陽：“不——删——”
秦小葵快被他氣死了，伸手去搶手機，“你到底删不删？”
趙晉陽把手機舉到另一邊，抓住秦小葵的手，搖頭，“不删。”
因為培訓室裏特別安靜，兩人的動靜顯得格外大，很多人偷偷朝這裏看，目光在趙晉陽和秦小葵身上打轉。
兩人越來越大的動靜終于惹惱了陳導，他指着趙晉陽喊道：“那個小夥子，對，就是你，請你離開。”
趙晉陽一看被陳導發現了，瞬間進入正經狀态，收起手機，正襟危坐，一副積極上進的姿态，“陳導，我是劇裏的男二號，一定會好好參加這次培訓，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導被他噎得頓了一頓，哭笑不得，嘀咕道：“你又不是沒演過這種劇，對這些禮儀早就耳熟于心了，還用聽嗎？我看你不是來聽課的，是專門來搗亂的，要麽走人，要麽老老實實聽。”
趙晉陽：“老實聽行不行？”
陳導：“......”
公司的人都已經習慣趙晉陽偶爾的胡鬧了，只有這次招來的演員們不知道趙晉陽的底細，只覺得他很帥很嚣張。
培訓過程中，陳導和編劇一直盯着秦小葵看，時不時交談幾句，好像在根據她的外貌和言行讨論怎麽設定丫鬟這個角色。
兩人讨論了很久，只确定了總體的人設，對于細節還需要慢慢修改。
因為秦小葵外形太過出衆，很容易分走女主角的風頭，陳導有點頭疼，本想利用化妝技術和穿着打扮來壓低她的顏值，但又覺得暴殄天物，打算豐滿丫鬟這個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