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佳人
初遇佳人
那位藍衣小厮躬身退出柳天拓等人用餐的恩醴堂後,又查轉過一個四沿裝點着大紅、淡紫、淺白、靛藍顏色各異的十樣錦花壇,見四周并無人走動,便一個幻影移形出了柳府,心想,狐貍就是狐貍,挑的時間真不錯,也省去了本君不少麻煩。
“哈哈哈。”此笑聲的主人正是“狐貍”本尊,司命星君,此刻正捧腹笑着的司命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本君有這麽好笑嗎?”葉昭繃着臉。
“南鬥君這麽注重自身衣着儀表的人也會為了一個女子而甘願穿成小厮的樣子,我倒想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仙女。”司命的調侃不減,說着用胳膊肘怼了怼葉昭,“喂,南鬥君,那柳惜音比銀川公主如何?”
葉昭不語,惜音她,和銀川是不同的美。
司命雖說有些嘻皮笑臉,不過所言也不虛,葉昭的确為了見到惜音費了一番周折,畢竟自小出身高貴,雖不曾存有瞧不上他人的想法,但什麽位置穿什麽衣服,說什麽話卻是一直恪守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萬物自有其準繩。
一日前
“司命,你這是什麽馊主意呀,竟,竟讓本君扮作小厮!”葉昭拎起一件做工粗糙的藍色布衣,“還,還穿這種衣服!這,這萬萬不可!”葉昭連連擺手。
“南鬥君呦,我且問你,你想不想見到柳惜音?”
“當,” ‘然’字未出口,只是轉為以“嗯”代替。
“那您還是穿上吧。”說着把衣服往葉昭身上比劃着,葉昭連連後退。
“你,你放肆!”葉昭有些手足無措。
“南鬥君難道穿着您身上這件出自神界鏽雲仙子之手的星雲錦去?大聲告訴柳府所有人說,我是南鬥星君,您,敢嗎,啊?”司命說着挑了挑眉,葉昭的眸子暗了下去,她,确實不敢。
“再說了,您現在可是坐鎮朝夕堂的少東家,雖隐去了幾分容貌,但這鎮上多少雙眼睛可都盯着您。”司命端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司命,司命,本君以後叫你狐貍吧。”開朝夕堂的主意也是司命出的,葉昭不禁撫額,上了司命這條賊船呀,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Advertisement
“多謝南鬥君,這個稱號吾心甚慰。”司命當仁不讓,說着向葉昭拱了拱手。
葉昭帶着那件藍色的小厮服極不情願地走到屏風後面。
司命看着葉昭的背影,南鬥君,此女的命數近日已然顯現在命簿之上,既然是前緣所系,那便今生再續吧,可甯殿下的命軌似乎越來越詭谲了。
司命掌管六界四海一切生靈的命數,卻必須恪守規則,不可洩露,因着知曉太多,司命的壽命一般不長,少有例外。
南天星昆侖山清河鎮柳府 恩醴堂
“來人,撤了吧。”柳天拓面色有些不虞,從商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如今卻輪到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這,絕不能忍。
柳惜音聽出了叔父口中的些許憤懑之情,待侍女們撤下沒動幾口的飯菜後便起身告退,扶着紅莺和紫鴛的手回房去了。
期間經過柳怡棋的玲珑閣,聞着愈發濃重的草藥味,在門口輕聲道:“二姐姐今日可曾爽利些?”
“謝過惜音妹妹,好多了。”聽着柳怡棋那依舊濃重的鼻音和沙啞的嗓子,柳惜音不禁皺了皺眉,二姐姐,唉,恕惜音無能。
柳府 經緯齋
此節雖已過夏至然依舊晝短夜長,日輪雖不似正午灼人卻透過窗扉打在柳天拓陰晴不定的臉上,為之增添了幾分陰郁。柳天拓和柳惜音的父親柳天淵雖是同父同母的孿生兄弟,但性情卻大不相同。同是經商,柳天淵講的是仁善和氣,相較之下,柳天拓就顯得有些強勢霸道,在他看來,做生意用儒家那些道道是行不通的,雖然哥哥在南邊的藥堂經營得不錯,口碑相傳,頗得民心。可到底商場如戰場,不用些強硬的手段如何成就一番經天緯地的事業!這小子提的要求也是新奇,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年輕人嘛,正常正常,自己也年輕過。
柳天拓背着手在布滿凹凸格的書架前來回踱着步子,書架嵌入牆中,按着年份與名目記載着柳氏藥堂的百年輝煌。
“來人,去東苑叫惜音小姐過來。”柳天拓朝門外喊了一聲,小厮應聲離去。
柳府東苑流韶閣
此刻柳惜音正坐在書桌前,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惜音小姐,老爺找您。”小厮在門外通傳着。
“知道了。”柳惜音微微整了整儀容,“前面帶路吧。”
穿堂入室,不多時便到了柳天拓的經緯閣,小厮告退,紅莺靜立一旁。
“惜音見過叔父。”說着,惜音微微行了個屈膝禮,雖因着雙目不便,柳天拓免去了這些個虛禮,但柳惜音依舊堅持着,這柳惜音雖目不視物,然心卻知禮法不可廢。
柳天拓很是欣賞這位內侄女,雖是女子身份,卻在心性才氣上半分不遜色于男子,醫術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若是惜音沒有失明,此間民風開放,女子也并非不可抛頭露面。自己還打算讓惜音去自家藥堂坐堂,這柳惜音每月出門施藥,總會引來許多人,轟動不小,柳天拓藥堂的生意也在柳惜音到來後翻了幾番,此舉倒不是利用惜音,柳天拓對柳惜音還是極為珍重的,畢竟,這是哥哥唯一的女兒,只是因着好好的醫術放在家裏,一年又一年的,荒廢了,可惜。
“惜音呀,你來了。”柳天拓轉身,招手示意紅莺過來,把手中的信紙,就是那張來自朝夕堂少東家的那張遞給了紅莺,“紅莺,給惜音念念。”
柳惜音那雙沒有焦距的眼循聲而去,探索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是呀,雙目失明後,事事都要勞煩他人,想要看書時更是如此,雖然紅莺并不嫌累喊苦,但,唉。
“柳老爺
柳老爺安,小生初來此地,不谙生意之道,只因曾與家父訂立契約發誓在此間闖出一番天地,小生慚愧,其中溝壑實全然不知,又拉不下臉回去,只好硬着頭皮,憑着性子經營,幾日來已然虧空不少,想來這朝夕堂也時日無多,小生已知非生意之材,卻深喜藥理,您是大家翹柳,德高望重,自然終日諸事繁多,小生也不便打擾,然聽聞惜音小姐蕙質蘭心、頗通此道,可否請惜音小姐賞光,明日早間巳時朝夕堂正堂一見,小生可趁此佳機觀摩學習惜音小姐的行醫之道,回去也好向家父交差。
朝夕堂葉昭”
聽完這封信的內容,柳惜音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這位少東家終于承認自己不是塊開藥堂做生意的料子,打算打道回府了;憂的是如此露骨直白的相邀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學習自己的醫術?可那一時半會也是學不來的。
看出了侄女的遲疑,柳天拓道:“惜音你放心,明日我會派幾個人跟在你身後,讓畫兒也去,又對紅莺強調道,“明日好生照顧小姐。”
“是,老爺。”紅莺堅定地應聲。
柳府東苑流韶閣
翌日卯時柳惜音便如往常一般時辰起身,由紅莺和另外兩名侍女青鷺、紫鴛伺候着梳洗。
“小姐,今日您是穿哪件衣服?”紅莺問着,一旁的青鷺和紫鴛分別拿着兩件顏色款式各異的卻具是清雅別致的素白衣裙。
紅莺自小伺候惜音,自是知曉自家小姐青睐白色,喜着白衣。猶記小姐那站在繁花樹下粲然一笑的倩影繞是同為女子的自己也難以移目,不怪諸多青年才俊慕名而來,只為博得美人一笑,然自家小姐對待這些人卻只是不冷不熱的,想來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這雙目失明擱在普通的閨閣小姐身上怕是早已經尋死覓活了,可自家小姐不是,人呀,總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自個兒瞧得起自個兒,這不,就有朝夕堂的少東家來信,指名要見自家小姐一面。
紅莺因着柳惜音行動不便的緣故并無空閑時間出府,但聽別的侍女們說,朝夕堂的少東家葉昭長得很是好看。據說那葉昭的五官很分明,加之在東海的七千年常年在外奔波歷練,故而少了些海東人士特有的細膩,皮膚被陽光曬得成略深的小麥色,帶着蜜色光澤,劍眉星目,眸子清明,鼻梁挺直,薄唇緊抿,正是此間一半少女懷春時,夢中夫君的模樣。
朝夕堂,朝夕堂,紅莺反複默念了幾遍,昭惜,昭惜,可不是一朝一夕嘛,說不定呀,開藥堂只是借口,想着因此接近自家小姐才是背後真實的原因。看那葉昭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像極了不谙世事的員外家的傻兒子,呆頭呆腦的,不會有什麽別的壞心眼,思及此,紅莺忍住笑意。若真是這般,倒也是一段佳話。
柳惜音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兒道,“就那件我常穿的吧。”
那衣裳正是葉昭初到人間時的那個夜晚,柳惜音于明月下晚風中撫琴時所着。
一套衣裳,梳什麽發飾,戴什麽飾品,柳惜音是極其講究的,她向來對外展示的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葉昭,我正要好好會會你,誰讓你給叔父難堪。
梳妝停當,柳惜音執起了她那把從不離身的淺紫色輕紗覆團扇。
這時一身杏黃色衣裙,透着幾分俏皮可愛的柳怡畫也已經在外等候。
“惜音姐姐,”柳怡畫親切地執起柳惜音的柔荑,上下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今日的柳惜音雖只上了淡妝,卻端的是足下蹑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璫。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柳怡畫不禁贊嘆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用在惜音姐姐身上很是妥貼,果然美人都是這般淡妝濃抹總相宜的,雖然惜音姐姐并不喜濃妝,但成親之時總是要的吧。
成親?柳怡畫想到了楚演表哥,眸子閃了一下,旋即又暗了下去。若說惜音姐姐是明月,那自己只能算是明月旁的一顆不起眼的小星星,星星怎麽可能妄圖争得過月亮的光輝呢,若說有,那只有一點,自己沒有雙目失明。可哪又算什麽呢?瑕不掩瑜,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追求惜音姐姐。楚演表哥也時常托人按着惜音姐姐的喜好送這送那的,來讨惜音姐姐歡心,思及此,柳怡畫不禁攥緊了拳頭,卻很快恢複了鎮定,“惜音姐姐,我們走吧。”
“今日倒是勞煩畫兒了。”
扶着柳怡畫和紅莺的手,柳惜音上了那駕早已在外等候着的紗質帷幔的畫篷暗轎。
“喂喂喂,快來呀,柳府的惜音小姐出來了。”
“淨瞎說,今日又不是朔日。”
“不信你看。”街道上一個褐服男子給一旁的男子指着。
“還真是。”
對于這種情形,柳惜音早已經見怪不怪,人呀,都是好好顏色的,不知自己這張臉到底是福是禍,除去自己的好相貌,能夠與自己心有靈犀的人又在何方?
柳惜音想着想着便靠在轎子的邊沿上阖目,不久便幽幽地睡了過去。
……
花園的空地上有一個半大錦服藍衣少年在舞劍,墜着飾物的白色發帶随着少年靈活的出擊轉身而擺動着,少年堅毅的神色,淩厲的劍法都透着一股子肅殺,突然少年大喊一聲,“什麽人?”個身着白衣小女孩迅速跑開,少年窮追不舍,一把扣在女孩的肩膀上,迫使她轉身看向自己。
“疼~”女孩吃痛道。
待看清此人的相貌,少年立即放下鉗制少女的手,道“表妹,對不起。”
“阿昭總是這般,”女孩努嘴,有些嬌嗔的意味在其中,“害得人家都不敢來找你了。”
“我有那麽可怕嗎?”少年挑了挑眉。
“有,”說着給眼前的少年指了指不遠處散落的食盒,“你看。”
“為什麽不派人通禀?”少年用有些心疼的語氣問道。
“我不想分阿昭的心,”女孩低頭,聲音幾不可聞,“我只想遠遠看着阿昭。”
“怎麽會?表妹來了就好,上次的事都怪我,害你被舅舅打。”少年低下了頭,頗有認錯的意味。
……
場景驀然轉換
“我與玉兒自小相識,我見到她就喜歡她。”
“可我們呢?我們不也是青梅竹馬嗎?”
“阿昭,你變了。”
“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雍關城那裏,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夜深了,回去吧。”藍衣青年頭也不回地決絕離去,徒留一抹無助受傷的白色。
“阿昭,阿昭。”
……
“阿昭!”柳惜音猛地大喊,轎子一旁的紅莺示意轎夫們停轎,掀開轎簾,關切地問:“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此時的柳惜音還未回過神來,“紅莺,無事,咱們繼續走吧,別誤了時辰。”
紅莺有些擔憂自家小姐,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小姐眼角還未來得及拭去的淚痕,如果聽得沒錯,小姐哭着喊的是“阿昭”,阿昭,葉昭,朝夕堂,昭惜堂,難道小姐和朝夕堂的少東家以前就認識?不可能呀,自己六歲起就跟着小姐了,也沒聽過小姐念叨過葉昭,葉昭的,紅莺的八卦心思不減,一路上一直思索着,很快便也到了朝夕堂。
轎夫一前一後停下柳惜音和柳怡畫的轎子,紅莺對着自家主子的轎子道:“小姐這且等着,紅莺前去通傳。”
柳惜音朝着轎外擺了擺手,“不必了,我親自前去,料想此時病患應很多。”
柳惜音在紅莺的攙扶下走進了朝夕堂,她雖是看不見,也感受到朝夕堂內人摩肩接踵的,可空氣并如想象中的燥熱難聞,反之撲面漾來的藥材味夾雜着龍涎香的氣息,讓自己勾起了嘴角。
柳惜音顯然是低估了自己這一笑在人群中産生的巨大反響讓葉昭把脈,本是簇擁在葉昭身旁的男男女女,看樣子并無多少真正的病患,主動地給柳惜音讓開了一條道路,甚至連正欲讓葉昭把脈的濃妝豔抹的紅衣女也起身給柳惜音讓座。要知道,除去柳惜音驚為天人的面容氣質,更因為兩家是競争對手,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下一位。”葉昭并未擡頭,只是換了一張輕紗緩緩墊在了眼前伸過來的嫩白柔荑上,撫上三指在寸關穴開始切脈,思索了會子,葉昭擡頭耐着性子道:“小姐,您并無……”葉昭以為又是一個無病呻吟的閨閣小姐,微微忍住怒意,正欲幾句話打發走,不料想擡眼正對上的是一張清婉可人的面龐和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眸,葉昭脫口而出,“惜音。”
雖說看不見,但柳惜音在對上葉昭的眸子,對上葉昭迎面而來的氣息,聽着他那聲“惜音”時,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似曾相識吧,也許。
不知怎地,柳惜音也回探了一句:“阿昭?”
一旁的人群炸開了,敢情這兩位從前就認識?
“我說呢,這藥堂為何叫‘朝夕堂’,葉昭大夫、柳惜音小姐。可不是取了兩人剛剛所喚名字中的‘昭惜’二字諧音嗎?”
“就是就是。”
“我說,姐姐呀,你沒戲了,人家葉公子本就是沖着柳小姐來的。”
“說什麽風涼話,搞得好像你有戲來着。”
“可惜可惜呦。”
男男女女們分別為自己的“葉公子”,“柳小姐”而嘆息。
“婆婆,哥哥好看,姐姐也好看。”一旁的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對着自己的祖母說道。
“是呀,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滿頭銀發,一臉慈愛的一位老奶奶摸着自己小孫兒的頭說。
別人的話,葉昭倒是沒有在意,可小男孩的話卻讓自己心中的波瀾更甚,不經思索,便在司命錯愕的目光中給胡青送了一份大禮,“胡大夫,我這會有些事,今日就勞煩你坐堂了。”于是我們的司命胡青就被南鬥君葉昭雙手按到自己的座上,葉昭在胡青耳邊低聲道“多謝多謝,請你去滿庭芳。”方才微微緩解了胡青的怨念,可面對着這滿屋子的病患,南鬥君,只此一次,滿庭芳以後行不通了!
“惜音小姐這邊請。”葉昭柔聲對柳惜音說,人群中又是一陣唏噓。
“喂,你不是說要看惜音姐姐看病嗎?怎麽又要姐姐去內堂?”一旁的柳怡畫面對葉昭無理的要求頗為不滿,好在父親給姐姐配了幾名高大魁梧的家丁,看這葉昭文質彬彬的,竟是個斯文敗類,你等着,如果你敢對姐姐做什麽,本小姐打得你滿地找牙!
“小姐。”一旁的紅莺也擔憂地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
“無妨,”,葉昭示意紅莺心安,轉身對葉昭道,“勞煩葉公子帶路了。”柳惜音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葉昭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魯莽,見柳惜音已經起身,葉昭總不能說,“我現在又想學你診脈了。”,于是畢恭畢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惜音小姐這邊請。”
“各位今日葉昭對不住了,就由胡大夫坐堂吧。”
葉昭向人群致歉,惜音靜立身側。一藍一白,站在一處,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衆人目送着二人離開,腦海中勾勒着各種美好的才子佳人話本,“下一個,”還未來得及深思,便被滿目怒容的司命胡青的一聲怒吼拉回了現實。
……
至于葉昭請柳惜音去內堂有何事,不學柳惜音診脈那又事出何因,柳惜音又何以答應眼前這位陌生男子的相邀,且聽下回分解。
【注釋】
十樣錦:即須苞石竹,莖稈似竹,葉叢青翠,自然花期為5~9月,從暮春時節可開至仲秋。
經緯閣:柳天拓書房。
流韶閣:柳惜音閨房。
巳時:9~11點。
卯時:5~7點。
卯時:5~7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