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HE了

第29章 遺憾

第29章遺憾

于是五個人全都癱在醫務室了，外面廣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

廣播發出聲音，運動會先暫停在這裏，下午兩點再來繼續。

操場上的人全都散了開來，此時已經接近正午，太陽快要升到最高空。

火辣的陽光十分晃眼，這個時候的溫度是那種哪怕是不動都會流汗的程度。

校醫老早就去吃飯了，他沒什麽事，跟他們交待了幾句就走了。

中午校醫室的門是一直開着的，不過他不會在這兒，他吃過飯就回學校專門的宿舍了。

他是無所謂，可是薛林即便是再大膽也不敢提前去吃飯，誰知道張主任會不會突然竄出來逮人。

所以這一聲廣播剛響，薛林便鯉魚打挺似的坐起身來，完全不在意自己扭傷的那只腳。

“我們去吃飯吧。”

“可你腳都這樣了，還能走嗎？”

薛林擺擺手，一邊伸出胳膊，嘴上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兒，這不是還有你們倆呢嘛，給我借個力呗。”

那兩個人十分嫌棄地看着他。

他也不在意，側目看向秦若淮他們，“遠哥，你們要一起去嗎？”

紀懷遠看着秦若淮，秦若淮還是昏着的狀态，大概是今天運動地狠了，平時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身體一下子沒撐住。

“不用了，他還沒醒，等他醒了再說，我到時候給他帶。你們先去吧。”

“哦，那我們先走了啊。擺擺！”

說完，他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走了出。

“哎呀，你們倆慢點兒，腳疼！”

“你不是說吃飯就不疼了嗎？”

“那……那都是錯覺，還疼的該是得疼！”

他傷的是右腳，只見他兩個胳膊架在那倆男生肩上，左腳蹦蹦跳跳的，像電影裏那種跳着行動的僵屍，如果這時候他的手是向着前面的就更像了。

在注視着他們離開後，紀懷遠的目光又放回秦若淮的身上。

秦若淮緊閉雙眼，胸腔上下起伏均勻地呼吸着。

忽地，他眼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要醒了。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張了張嘴，但說不出什麽話來。

他發覺腦袋一陣刺痛。

“嘶——”

他手撐了一下腦袋，眼睛微眯着。

“頭疼是嗎？”

他點點頭，同時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在太陽穴上按揉着。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忽地感覺胸口有一股氣兒憋着，随時要沖出來的樣子。

那股氣兒不管不顧地往外沖，他是有些對抗的感覺在裏面的，所以打了個無聲的嗝兒。

這時候他才清醒過來，環視四周，一切都是那麽陌生，不過這裏的陳設他也能看出個大概了。

“我們這是……在校醫室嗎？我記得我剛剛跑完……好像有個男的，應該是那個體育班的，我……”他努力回想着在這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卻像是被幹擾了似的，什麽都不太能記得。

聽見他說到體育班那個陳琛，紀懷遠坐不住了，替他回憶了。

“你替薛林跑完一千五之後，站在那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看你不太對就過去了，然後我就把你帶到這兒了。”

“哦。”随即，他又追問道，“那那個男的呢？他好像跟我說了話，但是說的什麽也沒太聽清，說什麽……我很……厲害……就這麽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沒有，他說你很厲害。我跟他道過別了，你不用覺得什麽不太好。從現在起，忘了那個男的好嗎？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去跑。”

秦若淮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是怎麽了？我難道是中暑了？為什麽腦袋這麽沉啊。”

紀懷遠幹笑了下，道：“沒有，校醫說你就是運動過度了，平時都不運動，那突然個一千五，不難受才怪。”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以你現在就在這兒好好休息，我要去食堂了，我給你打包過來。不要亂跑，我不在你再亂跑的話，你要是又暈了沒人管你的。”

“哦。”

說完他就在側邊的桌子上趴下了。

因為太累的緣故，他的嘴唇有些發白。整個人都伏在桌子上，額前的頭發自然地放着，看上去頗有些乖巧。

紀懷遠離開前就看到的這一幕，走出去後在門口駐足了幾秒，笑了笑，似是在回味剛剛那一幕。

***

這個點去沒什麽人，那一批早都吃得差不多了。

一上樓，最惹眼的當屬薛林了。他坐在樓梯拐角的位置，一左一右兩大護法，再加上他纏得有些像木乃伊的繃帶，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

他應該是在叨叨什麽，導致他旁邊兩個人全都一臉痛苦地捂着耳朵，恨不得現在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哎！遠哥！你來啦？我秦哥醒了啊？”

“嗯，醒了。不過現在狀态還是不太好。”

“啊，那你們下午還去嗎？”

“不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他。”

天氣太熱，回頭的路上紀懷遠還去小賣部買了冰水和冰淇淋，他想着，吃點冰的應該會好點兒吧。

秦若淮趴着，什麽也不幹，眼皮都快要打架了。

一抹身影闖進他的視野，那人的身形高大，手裏提着個白色塑料袋，上面印着六個紅色加粗字體'XX百貨商店'。

他忽然驚醒，頓時就精神了。

紀懷遠手提着塑料袋放下，一邊拿出東西一邊道：“今天食堂吃的還不錯，回來的路上帶了點東西。我想你應該需要。”

他拿出買的冰淇淋，這包裝看起來就不便宜。

秦若淮吞了口口水，“你這……拿了個雪糕刺客！”

“什麽？”紀懷遠不理解，他平時也不怎麽上網。

秦若淮解釋道：“我也是被薛林他們科普的，這玩意兒看着普通實則非常貴。這玩意兒一根好像就二十多，你花多少錢買的？”

紀懷遠眼珠子轉了轉，“嘶——不太記得了，好像是二十四。”

秦若淮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左手掐着人中，一副馬上就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紀懷遠被他這副樣子搞得哭笑不得，一把把他的手給拉開，“你怎麽了？一個冰淇淋而已，比其他的貴了點而已。”

“這叫貴了點？而已？我是真的不能跟你交流了。”說着，他撕開包裝，心痛地吃下了這根雪糕。

“你怎麽了？哪裏疼嗎？要不要我找校醫來看看！”

“我心痛！”秦若淮搖搖頭，一副馬上就要哭了的樣子。

***

下午，在紀懷遠的勸說下，秦若淮終究還是和他一起待在校醫室，順便陪着校醫老師。

一下午校醫老師就看着他倆好得不行。

校醫老師忍不住開口，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打轉道：“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就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也不至于照顧地這麽無微不至吧。”

秦若淮笑笑，道：“老師，你想太多了吧？我們就是朋友啊，我們兩個都是男的能怎麽樣啊？”

校醫老師擺擺手，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欸～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感覺你們倆都不對。再說了，什麽男的不男的，女的不女的。愛情不分性別，你們這些個學生啊，正是感情萌芽的年紀。想當年啊我上學的時候，也像你們這麽大吧，我也喜歡過我一個兄弟，不過後來他結婚了。”

“那老師，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紀懷遠有些好奇。

“有啊，知道我現在為什麽單身嗎？因為我放不下啊。我現在就是後悔，如果當初我跟他坦白，哪怕我們做不成兄弟了，我也能無悔了，最起碼我有争取過。我當時就是退縮了，因為他是個直男，喜歡上直男是最要命的。”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現在，我也想開了，就在他身邊當個普通的兄弟，挺好的。他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兒女雙全，幸福美滿，總比我好。”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情緒明顯地低落了下去。似是在回憶過往，又像是在感嘆自己。

紀懷遠聽着這話，也思考了起來。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雙目出神。

秦若淮也同樣在想事情。

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都不會去想更好的結果，往往自己在心裏想的結果皆是最悲觀的那一種。

無法做到想出最好的結局，因為這一切都不切實際。

命運是無人可預測的，它最不走尋常路，給你個措手不及，将人傷得遍體鱗傷。

***

下午四點多，運動會也是結束了。

在閉幕式之後，各人都回到了自己班上，結束了這一天的疲累。

薛林蹦蹦跳跳地進來，活力充沛。

“薛林你悠着點兒啊，再摔了沒人扶你。”

“就是啊，別嘚瑟了！”

秦若淮不明所以，明明早上還是扭傷了腳在那哭唧唧的樣子，怎麽下午回來又滿血複活了。

劉佳看出秦若淮的疑惑，解答道：“我們下午最後不是還有個全體師生一起的拔河嘛，他沒參加，不過我們班贏了。最後他直接竄到了主席臺上，在那自己嗨皮，然後他就像是磕藥了似的，亢奮過了頭。”

“欸對對對，他可騷包了，全校的人都看着他在那上面扭來扭去，還對着底下人招手，就他自己不覺得瘆像。”

“哎對了，秦若淮你沒事兒了吧？你早上暈地太突然了，老宋都被你給吓了一跳。”

“已經沒事了，校醫說多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