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第42章 042
事實證明沈徹說得沒有錯――下雨天挨着一起睡是比較暖和。
這是蘇葉睡着前, 腦海裏的最後一個念頭。
早晨，蘇葉是被擠醒的。
睜眼一看，蘇澤正在努力把自己擠進蘇葉和沈徹的中間。
“你幹嘛呢？”她打着哈欠問道。
“我想挨着姑姑, ”蘇澤瞅了眼還閉着眼睛睡覺的沈徹, 他小聲道：“姑姑，昨晚上是誰把我抱進去的？”
蘇葉把沈徹往裏一推，再讓蘇澤睡下來：“你姑父。”
蘇澤憤憤不平地道：“我就知道是他。”
沈徹被推醒了, 睜眼見蘇澤睡到了他和蘇葉的中間就猜到是怎麽回事。
外面還在下雨, 但時候已經不早了。
沈徹揉揉眼睛坐起來：“昨天去百貨大樓的是時候我仔細看了看，好像有一層是專門賣國外進口的東西。”
蘇澤哪裏知道國外進口的東西是什麽，還撅着嘴巴氣嘟嘟的。
蘇葉提醒：“巧克力就是國外進口來的。”
看着蘇葉，蘇澤眼睛眨巴眨巴, 而後他坐起來, 一臉笑意地看着沈徹：“姑父, 你要給我買巧克力嗎？”
沈徹：“是準備給你和你姑姑買, 但你還在生氣，我就決定只給你姑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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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生氣，我剛才都是裝的。”蘇澤撲到沈徹懷裏：“姑父, 我最聽話你的話了, 你也給我買一盒好不好？”
沈徹：“真的不生氣了？”
蘇澤用力搖頭：“真的不生氣。”
沈徹：“萬一以後我再把你抱進去, 你還生氣嗎？”
蘇澤猶豫了一下，但想到美味的巧克力，他還是表示絕對不生氣。
“為什麽不生氣, 他不經你同意就把你抱進去本來就該生氣。”蘇葉慢悠悠地道：“如果他不給你買巧克力，姑姑給你買, 家裏的錢都在姑姑這兒呢。”
蘇澤歪着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後道：“還是不生氣吧。我知道的, 姑父就是想挨着姑姑睡，就像我也想挨着姑姑睡一樣。”
蘇葉還來不及驚訝蘇澤的貼心，蘇澤又道：“要不以後還是姑姑睡中間吧，這樣我和姑父都能挨着姑姑睡了。”
沈徹笑開：“我覺得可以。”
蘇葉翻了個白眼，起身下床：“也可以要兩間屋子，你們兩個睡一間我一個人睡一間，這樣誰都不能挨着我，也公平。”
沈徹蘇澤對視一眼後默默地起床了。
蘇澤在家裏是自己洗臉漱口，但這邊的梳洗臺高，是沈徹幫他的忙。
洗漱的時候，沈徹想到什麽，問蘇葉他們今天是去醫院嗎。
這是他們來雲州的主要目的，結束之後最多再待個一兩天，确定袁老三被送走，他們就可以回江口大隊了。
蘇澤聽見了，疑惑道：“姑姑，不是說我不用看病嗎？”
“不看，”蘇葉對着貼在牆上的鏡子梳頭，先回答蘇澤，再對沈徹道：“蘇澤就是因為體弱而容易生病。體弱看不好，得慢慢養，他現在又好好的，沒生病，不用去看。”
沈徹垂眸看蘇澤，小家夥最近長了一些肉，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且一直都沒有生病。
蘇葉：“你要去看嗎？”
沈徹回神：“我也不用。”
“行，不過我們回江口大隊後要說我們去了醫院，你們都看了醫生拿了藥。”蘇葉扭頭看沈徹與蘇澤：“你們兩個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徹明白，于是點頭。
蘇澤不明白，但他知道要聽姑姑的話，于是也點點頭，擲地有聲地道：“明白！”
“明白就好，”蘇葉收回目光，看着鏡中漂亮的自己，滿意一笑：“一會兒我們先去吃早飯，吃完早飯就去百貨大樓。下午不下雨的話就去附近公園玩，下雨的話就只能待在招待所了。”
早飯是在招待所吃的，吃完時雨還沒停。
好在旁邊就有個供銷社，蘇葉過去買了一把大黑傘。
回來後她跟沈徹抱怨：“一把傘居然這麽貴。”
十五塊錢不說還要工業票，蘇葉聽到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徹拿過傘看了看，又問了價錢後道：“這種人質量比較好，是比較貴，應該有便宜的。”
蘇葉：“有便宜的，但不夠大不說手感還不好，我就選了這個。”
沈徹安慰：“一把傘能用好幾年，這把傘大，以後還可以綁在自行車上，不會虧。”
蘇葉不是擔心會虧，就是實在感慨這傘的價格高。
這傘大，分量也不清，讓沈徹來撐着，要不了一會兒就該氣喘籲籲了，只能由蘇葉撐着。
他們三人穿的都是休閑鞋，大人是沒辦法，肯定要打濕，蘇澤還可以讓人抱着。
于是蘇葉一手抱孩子一手打傘，沈徹則在她旁邊空手走着。
這家招待所因為地理位置優越，來這兒住的人還挺多。
蘇葉他們離開招待所的時候，有一對男女也跟着離開，就走在他們旁邊，看方向，應該也是要去百貨大樓。
因為離得近，所以能隐約聽到他們的談話，先還正常，後來男人身上淋濕了就開始抱怨。
女生先還忍着，可男人抱怨個不停，沒一會兒她就忍不住了：“不就讓你撐一下傘嗎，你叽叽歪歪這麽多幹什麽？”
男人本來就心情不好，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你怎麽不撐？都是女人，別人撐傘不說還抱孩子，你呢？”
女生絲毫沒有被男人壓制，聲音更大：“人家男人好看啊，你有人家好看嗎，你要有他好看，我也能給你撐傘。”
蘇葉嘴角一翹，吃早飯時也遇到了這兩人，這兩人好幾次裝着不經意地打量她和沈徹，原來是覺得沈徹好看啊。
男人：“你要有人家媳婦好看，不要說撐傘，我背你過去我都不會說一個字。”
蘇葉差點吹了個口哨，呦，她也好看呢。
女生嗤道：“說得好聽，就你身上那二兩肉，背得起誰。”
後面的蘇葉就沒聽到了，因為他們停下了腳步。
蘇葉扭頭看沈徹，恰好沈徹也扭過頭來看她，四目相對，兩人都笑了。
到百貨大樓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買鞋子！
除了蘇澤，蘇葉和沈徹都買了皮鞋。
下雨天，穿皮鞋腳才不會被打濕。
蘇澤人太小，不适合穿皮鞋。不過有蘇葉在，他也不用在外面走路，就給他買了一雙運動鞋。
買了鞋子又去買衣服。
這裏的衣服可比縣城百貨大樓裏的衣服多多了，還更好看。當然，價格也更高。
男人，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兒，衣服款式都不多，所以三兩下就買好了沈徹和蘇澤的衣服。
蘇葉的衣服則挑了許久，不僅有運動休閑的長袖長褲，還有氣質淑女的開衫配長裙。
後者穿着不方便，蘇葉就只買了兩套。
正好他們現在在雲州市，不用幹活也不用騎自行車，蘇葉當場就換上了。
蘇澤兩眼亮晶晶地看着蘇葉：“姑姑，你這樣好看。”
沈徹望着蘇葉，一雙桃花眼中盈滿着笑意：“是好看。”
蘇葉聞言，下巴微微擡起，像只傲嬌的小貓。
等蘇葉付完錢，沈徹道：“去買手表吧。”
蘇葉：“買只便宜的就行。”
她對手表這個東西不挑，只要好看且能看時間，她就滿意了，但到了賣手表的櫃臺，蘇葉一眼相中了最貴的梅花牌手表。
無他，其他手表沒這塊好看。
售貨員見蘇葉有些猶豫，以為她是怕沈徹不同意買這麽貴的手表，便對沈徹道：“這款手表價格是要高一點，但質量好，用個十幾二十年都沒問題。”
蘇澤也要看手表，沈徹把他抱起來，袖子滑落，露出了他手腕上的機械表。
“你這手表……”售貨員仔細看了眼手表後笑道：“你這手表不便宜吧，你自己都用這麽貴的手表，還舍不得給媳婦買一塊梅花手表。”
蘇葉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誤會了。
“他沒有舍不得，”蘇葉道：“家裏的錢都在我手裏，是我自己有點舍不得。”
售貨員驚訝了下後給了蘇葉一個贊賞的眼神，而後又道：“妹子，姐姐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可別什麽好的都給男人，得先心疼心疼自己。”
“大姐說得是，”沈徹微微一笑：“就要這塊梅花牌的手表吧。”
蘇葉也不再猶豫：“行，就要這塊。”
售貨員一邊收錢一邊打趣道：“妹子禦夫有方啊。”
“還好吧，”沈徹低頭給蘇葉扣手表的表帶，眼睑垂着，透着一股認真氣，看得蘇葉忍不住笑了起來：“主要是他人好。”
“男人人品是很重要。”售貨員左右瞧瞧，壓低了聲音道：“昨天有一對未婚夫妻來挑選手表，女生挑了梅花牌手表，男人非不同意，可我瞧着他的穿着也不像是給不起錢的人。”
蘇葉：“有些男人，手裏有一百塊錢，但對女生連一個塊錢都舍不得。”
表戴好了，沈徹擡起頭來：“我願意給你花一百元。”
蘇澤趕緊：“我也願意。”
蘇葉戳了下蘇澤的額頭：“你有這麽多錢嗎你就願意。”
“可是姑父也沒有啊。”蘇澤噘嘴：“他沒錢都願意，我沒錢也願意。”
蘇葉：“誰說你姑父沒錢，只是他的錢都在我這裏。”
蘇澤一本正經地道：“在姑姑手裏就是姑姑的了，就不是姑父的，所以姑父和我一樣，都沒錢。”
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直在百貨大樓逛到中午，他們才離開，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吃飯。
國營飯店旁邊有個理發店，他們吃完飯出來路過時，蘇葉随意瞥了一眼，看見窗戶上貼的革命發型她就走不動了。
原主的頭發長得很好，又長又多又密，很好看，但洗頭卻很麻煩。
沈徹：“你想剪頭發？”
蘇葉：“你覺得我剪這個頭好看嗎？”
沈徹看看蘇葉，又看看窗戶上貼的發型，像是在思考蘇葉适不适合這個發型。過了一會兒後他道：“可以，你頭發直，讓師傅給你把頭發剪整齊一點，再剪一個齊劉海就會非常好看。”
蘇葉擰眉，有些猶豫：“可是劉海要經常修剪。”
她不會。
“我可以幫你剪，”沈徹還勸了起來：“你剪這個頭就可以不用每天編辮子了。”
沈徹這話算是說到蘇葉心坎裏去了，她一點不喜歡編辮子，每次編辮子都會編得心煩氣躁，但頭發太長太多，不編起來會非常不方便。
于是蘇葉就進了這個理發店。
沈徹想蘇葉剪的發型和革命發型有些不一樣，他仔細和師傅說着他的要求。
師傅聽到發梢不分層不打薄還有點不高興，覺得沈徹亂來，但等剪出來後，他驚呆了，居然真的挺好看。
蘇葉對這個發型也很滿意。
下午，雨一直沒停，他們只好待在招待所。
好在上午沈徹給蘇澤買了好幾本書，還有筆和本子，不至于無事可做。
傍晚，趙敘來接他們。
一見面，趙敘就告訴蘇葉和沈徹，袁老三的事已經安排下來了，最快今天晚上，最遲不過明天，袁老三就去被送去下鄉，下鄉的地方還是東北。
從雲州市到東北，坐火車都要坐三四天，不要說回來，聯系都不方便，想必能給蘇語減少不少的麻煩。
趙敘帶他們去國營飯店。
這個國營飯店不是蘇葉他們中午去的那一個，這個裝潢更好，看着更有格調，都不像是這個年代的飯店。
沈徹小聲對蘇葉道：“這裏應該是主要負責接待組織上的同志和領導，一般人不能進來吃飯。”
京市也有這樣的地方。
趙敘就在旁邊，聽到了沈徹的話，他側首看過來，微微詫異地問：“沈同志知道？”
沈徹客氣笑着：“下鄉前被朋友帶着去過幾次。”
趙敘：“其實我覺得這裏和其他飯店差不多，有些菜還沒有外面的飯店好吃，但賀均非要選在這裏。”
賀均已經到了，看見他們起身迎了過來，先跟蘇葉他們打招呼，後對趙敘：“你又在說我什麽壞話。”
趙敘翻了個白眼：“說你大方，請蘇葉同志他們吃飯選在了這個地方。”
坐下後，賀均先向蘇葉表示歉意。
蘇葉救的不止他們兩個，但其他人都來的話，人太多，不方便，就由他代表其他人向蘇葉道謝。
蘇葉微笑：“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既是道謝，這頓飯就十分的豐盛，可蘇葉吃下來，倒不說比不上外面的國營飯店，但絕對沒有沈徹的手藝好。
不過雖然如此，蘇葉也沒浪費，一樣吃得非常的香。
快要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人朝他們這桌走來。
大堂裏飯桌不少，從方向上來說，對方不一定是朝他們走來，但蘇葉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們這桌。
她扭頭看去的同時，賀均也看了過去，然後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蘇葉在心中感慨賀均的厲害，她能這麽快察覺是因為她有異能，以及她常年與異獸異植拼命而練出來的感知力。賀均沒有異能，居然也能這麽快發現。
賀均也在感慨蘇葉的厲害，不愧是能把那四個男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厲害角色。
趙敘跟着扭頭，看清來人，他站起來：“爸，你怎麽來了？”
爸？
蘇葉打量對方，是和趙敘有幾分相似。
對方是長輩，他們幾人都站了起來。
趙父回答趙敘：“來這裏吃飯，看見你們就過來打聲招呼。”
蘇葉救了招婿一命，他們當父母的沒有正式道謝，現在遇上了，怎麽都該過來露一面。
趙父的目光投向蘇葉與沈徹，他主要是想看蘇葉，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沈徹的臉龐時，他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在衆人還沒發覺的時候，他十分真誠地跟蘇葉道謝，還與蘇葉握了握手。
然後他把手伸向了沈徹：“我聽說小沈同志是知青，家鄉是哪兒，來雲州還适應嗎？”
“我是京市人，”沈徹微微彎腰，與趙父握手：“我身體不好，雲州比京市暖和一些，還更适合我。”
趙父哈哈笑着道：“适應就好，我們雲州這一片物産豐富，冬暖夏涼，過日子還是非常不錯的。”
沈徹擡眸：“是，我現在都不想着回京市了，只想和蘇葉好好過日子。”
與沈徹說了兩句後趙父便離開了。
這家飯店有二樓，他走上樓梯，兩個人緊随其後。
“你幫我……”趙父回頭小聲和其中一人說話，話說一半，他又搖了搖頭：“算了。”
不管是不是那人的兒子，既來了雲州，在他的管轄下，就當個普通知青吧。
“我現在知道那個大塊頭為什麽要你的命了。”蘇葉對趙敘道。
趙敘苦笑：“其實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
蘇葉端起水杯對趙敘敬了一下：“多來兩次就習慣了。”
趙敘嘴角一抽：“這能習慣？”
“應該是能的，”沈徹一邊給吃好了的蘇澤擦嘴一邊道：“但前提是你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趙敘：……
吃完飯出來，賀均自行離開，趙敘開車送他們回招待所。
到招待所後，蘇葉正要下車，趙敘回頭遞過來一個信封，神色不太自在地道：“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我們家情況有點特殊，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向你道謝，希望你不要介意以及收下這個信封。”
蘇葉挑眉：“裏面是什麽？”
趙敘撓了撓腦袋：“幾張大團結和一塊她以前經常佩戴的翡翠佛像。”
他怕蘇葉不收，直接把信封朝蘇葉扔了過來。
“這是我媽給我的任務，讓我一定完成。”
蘇葉摸了一下，應該就是趙敘說的那些東西。
她看向沈徹，這東西收還是不收？
沈徹思索兩息後道：“既是伯母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回到房間後，蘇葉打開信封，裏面是二十張大團結，不算多，但翡翠佛像的品質卻非常好，綠油油的。
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件事。
蘇葉讓蘇澤去一邊玩，她問沈徹趙父是不是認出他了。
別人或許沒有察覺，但她還是察覺到了對方剎那間的神色變化，再聽後面他與沈徹說的那些話，就總覺得話裏有話，像是在暗示沈徹什麽。
沈徹抿唇：“應該是。”
蘇葉擰着眉心，語氣嚴肅：“是我的問題，明知你不願意出風頭，我還要求坐他們的車來雲州，還與他們越走越近。”
她雖救了趙敘他們，但這份救命之恩本可以由公安局或者其他單位出面對她進行嘉獎。
“你不用着急自責，我自己也沒想到這點。”沈徹握住蘇葉的手，溫聲道：“再者，我覺得趙敘父親的态度還算友好，加上你救了趙敘，他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麽。”
話雖如此，但人心難測，蘇葉決定明天就回江口大隊。
反正該買的都買了，正好最近天氣不好，怕是要連着下好幾天的雨，也沒辦法出去玩。
洗完澡，沈徹陪着蘇澤看書，蘇葉卻已經昏昏欲睡。
她剛要睡着，忽然有人敲門。
沈徹：“你睡着，我去看是誰。”
“還是我去吧。”
按住沈徹，蘇葉打起精神下床去開門。
才被認了出來，萬一門外是個要沈徹命的人，沈徹去開門，一命嗚呼，她去哪裏找幫她帶娃的男人。
但門外不是要沈徹命的人，而是招待所的員工，對方告訴蘇葉樓下有一個叫蘇語的女人找她。
匆匆下樓，蘇語坐在大堂的木凳子上，懷裏抱着丫丫，腳邊放着一個行李袋。
這樣子今晚是不可能回家了，先開房間，再問發生了什麽事。
但其實蘇葉心中有數，昨晚上沈徹說了把袁老三送走的方法後，就說速度哪怕再快，袁父袁母都肯定會去蘇語家鬧一場。
讓丫丫和蘇澤一起看書，蘇語說了她離家出走的原因，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
袁父袁母慌忙之下來逼蘇語把工作轉給袁老三，因為這個時候拿錢去買已經來不及了。
蘇語當然不會同意，大鬧一場後她帶着丫丫以及家裏這些年的存款離家出走了。
蘇語打算回江口大隊待幾天。
“假我都請好了。”蘇語道。
蘇葉：“你走了，姐夫會不會把他的工作轉給袁老三？”
轉工作的手續不複雜，若他們真能在明天袁老三被送走之前辦好，說不定真能留下袁老三！
蘇語語氣淡漠：“随便他吧，他要敢轉我就離婚。”
蘇語沒把蘇葉他們住的這個招待所的地址告訴袁順，所以直到第二天他們離開，袁順也沒找來。
他們坐火車回縣城，去跟趙敘打招呼時對方還提出幫他們買卧鋪票。
蘇葉沒有猶豫，迅速地道了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