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第26章 026
次日早上, 蘇葉睜眼時，天還一點沒亮。
她小心翼翼地越過沈徹準備下床洗漱，她沒打算把沈徹叫醒, 身體不好的人一旦睡不好覺就會非常難受。
只是她腳剛沾地, 她就聽到沈徹用沙啞的聲音問她：“現在就起了嗎？”
“有點遠，得早點出發。”見沈徹坐起來，蘇葉道：“你不用起來, 我一會兒吃兩塊綠豆糕就走。”
沈徹還是起床了：“早飯要吃好, 只吃兩塊綠豆糕怎麽行，況且蘇磊要過來，總不能讓他也吃綠豆糕吧。”
蘇磊是來幫忙，只讓他吃綠豆糕是有點失禮, 正好他們要路過縣城, 所以蘇葉就想着回來時帶蘇磊去國營飯店吃頓好的。
不過沈徹都起來了, 她就不說了。
大早上的, 若能吃口熱的自然比吃冷冰冰的綠豆糕要好。
點燃煤油燈一看，現在才三點半。
蘇葉已經和蘇磊約定好了，蘇磊四點過來找她, 路上差不多要走兩個小時, 到的時候六點多。
高珍再婚對象再早也不可能六點多就去接高珍, 這之間的時間差足夠蘇葉威脅高珍，讓她把蘇耀的撫恤金吐出來。
蘇磊三點五十到的蘇葉家。
蘇葉正在吃雞蛋面，先用豬油煎雞蛋, 再加水煮面，雖然簡單但味道很好。
沈徹指着桌子上另外一碗雞蛋面對蘇磊道：“這是你的。”
蘇磊：“我已經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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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又不是就不能吃了。”沈徹把面碗推到蘇磊面前。
蘇葉：“煮都煮好了, 趕緊吃，吃完我們就出發。”
蘇磊知道沈徹做飯手藝好, 加上這碗雞蛋面聞着的确香，他也不跟他們客氣了，坐下就開吃。
吃了第一口，他就忍不住給沈徹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對蘇葉道：“不說其他的，在做飯這方面，你和沈徹結婚是撿大便宜了。”
“是我撿大便宜，”沈徹笑着道：“蘇葉如果不和我結婚，我手藝再好也無用武之地。”
一碗面幾分鐘就吃完了。
蘇為家有自行車，但蘇為要用，所以蘇磊只能和蘇葉坐一輛自行車。
見蘇葉要騎自行車，蘇磊道：“要不我來騎吧。”
他知道蘇葉力氣變大，也聽說了蘇葉把朱強打了的事，但他沒有親眼看見，總覺得他一個男人，又是當哥的，哪能讓蘇葉騎車載他。
“不用，你騎車太慢了。”蘇葉說完後還叮囑沈徹：“今天就不要去幹活了，我們家不缺這幾個公分。”
沈徹應下：“你們小心點，如果實在要不回來也不要硬來，我有錢。”
蘇葉笑了下：“放心吧。”
剛騎出去兩三米，蘇葉忽的又停住。
蘇磊以為是他太重，就想說讓他來騎，卻不想蘇葉回頭對沈徹道：“家裏只有一個雞蛋了，你和蘇澤分着吃，等下午我回來去買一些。”
家裏三只老母雞，也就是最近喂得好，才每天都有三個雞蛋。
為了給她和蘇磊煮雞蛋面，用了兩個，就只剩下一個。
怪她昨天沒想起，不然昨天就該多買一點。
沈徹點點頭：“好。”
來蘇葉家幾天了，沈徹也慢慢發現，蘇葉雖然對蘇澤這個侄子很好，但并不是他以前以為的那樣把蘇澤當命根子一樣。
有好吃的，蘇葉不會全部都給蘇澤。
蘇澤做錯了事，蘇葉也堅決不慣着。
四點多，天色依然還暗着。
蘇磊坐在後面，見蘇葉騎車騎得飛快，連忙讓蘇葉騎慢點。
蘇葉自信道：“放心，我看得清路，摔不着你。
蘇磊一邊緊緊抓住蘇葉的衣服一邊感慨，蘇葉不只是力氣變大了，連膽子也變大了。
騎了一個小時他們就到縣城了。
其實蘇葉還能夠更快，但有蘇磊在，她就收斂了一點。
穿過縣城，又騎了一個小時才到高珍娘家所在的生産大隊。
兩人都沒有手表，但天色漸亮，應該和蘇葉預計的時間差不多。
還沒到高珍娘家，路過一個山腳時，蘇葉忽然停下。
蘇磊來過，知道還沒到高珍娘家，他奇道：“怎麽停了？”
蘇葉示意蘇磊下車：“這自行車年初才買的，萬一一會兒要動手，我擔心那些人打不過我會拿自行車洩憤。”
她一邊說着一邊四下看了看，然後把自行車藏在了樹上。
蘇磊：……
蘇磊：“我以為會藏在草叢裏。”
“藏在草叢裏，容易被人看見，”蘇葉滿意地看着樹杈上的自行車：“還是藏在樹上好，不容易被發現。”
蘇磊嘴角抽了抽，又問：“你怎麽爬樹也這麽厲害了？”
還是一手提着自行車，單手爬樹
蘇葉：“你要是有我這樣的力氣，你也能單手爬樹。”
自行車藏好了，他們朝高珍娘家走去。
高家條件不錯，是磚瓦房。因着今日高珍二婚，雖然天才蒙蒙亮，高家也是上上下下來往很多人。
最近雨多，蘇葉兩人戴了帽子，沒立即被認出來。
蘇葉聽到有人在議論高珍，羨慕高珍第一次嫁人就嫁得好，成了寡婦後再嫁居然還能嫁得更好。
“也不算很好，我聽說高珍姐再婚的對方也是二婚，前頭生病去了，留了兒子。高珍姐嫁過去不是當後媽嗎。”
“當後媽怎麽了，你高珍姐的男人可是個科長，聽說家中還有更厲害的親戚，這樣的人家，就是去當後媽，也有很多黃花閨女願意。”說話的人感慨道：“高珍是真的要享福了。”
“高珍姐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你們也說她是去享福呢。”
“她難道沒有享福不成，這麽多年，還生了個孩子，一點沒變老，反正比之前更好看了。”
“嬸子，高珍姐又結婚了，那她之前的那個孩子怎麽辦？”
“聽說是孩子姑姑養着的。”
蘇葉突然出聲：“走吧。”
蘇葉往高家門口走去，蘇磊緊随其後。
說話的兩人吓了一跳，朝蘇葉看來卻發現陌生得很。
“這誰哇？”
“不知道，沒見過。”
蘇葉站在大門口，取下帽子後，大聲道：“高珍。”
這不客氣的語氣，讓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蘇葉雖然變好看了，但五官并沒有任何變化，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她。
“你是高珍她小姑子？”
“以前是，從她丢下她親兒子回娘家的那一刻就不是了。”蘇葉道。
“高珍小姑子？”不是所有人都認識蘇葉。
“就是高珍前頭嫁的那個軍人的妹妹，她怎麽來了，還是這個時候。”
衆人看着蘇葉議論的時候，屋子裏的高爸高媽收到消息走了出來。
兩人穿的是新衣服，但表情不算好，看見真是蘇葉，高爸眉頭一皺：“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蘇葉輕輕一笑後反問道：“你說我怎麽來了，我當然是來找你的好女兒要我哥的撫恤金。”
這話一出，場面倏地一靜。
“你胡說些什麽東西，”高媽面色一變，她反應也快，迅速道：“我看你就是不知道從哪得知你嫂子要結婚，跑來鬧事來了。”
“爸媽，來者是客，”高家嫂子也來了，但她神色如常，先安撫住高爸高媽，然後笑着跟蘇葉道：“你和高珍姑嫂一場，也該請你喝杯喜酒才是。”
高爸高媽神色還是不好，但卻沒有說什麽。
蘇葉眸光閃了閃，高家嫂子居然真的安撫住高爸高媽，看來這個高家嫂子在家中的話語權很高。
這樣也好，她需要一個能好好溝通交流的人。
高珍把蘇葉蘇磊請進屋，又把其他人安排走，很快屋裏就只剩下蘇葉蘇磊，高家爸媽以及高家嫂子。
高家嫂子笑着對蘇葉道：“妹子，我知道你撫養小澤辛苦了，心中有怨，但今天是你嫂子的好日子，你能不能看在小澤的份上，先讓她好生把婚結，小澤的事我們之後再商量。”
這間屋是沒住人，連床都沒有，但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了許多瓜子，花生和糖，顯然是為結婚準備的。
蘇葉雙手撐着桌面，冷冷淡淡地道：“這裏沒有外人，我也不跟你們拐彎抹角。我就一個要求，把我哥的撫恤金還回來，不然我就去郭家附近鬧，讓郭家人以及他們的鄰居都知道高珍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可能，”高爸立時道：“高珍是你哥的媳婦，你哥的撫恤金本來就是她的。”
蘇磊冷笑着道：“一個連親兒子都不要的人，有什麽資格拿我堂哥的撫恤金。”
高媽：“小澤是你們蘇家的孩子，我們總不能帶回來吧，再說了，不是還有一棟房子嗎？”
蘇磊：“那房子是我三叔三嬸修的，跟你女兒有毛關系。”
……
說着說着蘇磊就和高爸高媽吵起來了。
突然，砰的一聲，桌子塌了。
除了蘇葉，就連蘇磊都吓了一大跳。
高家幾人瞪大眼睛看着蘇葉，不敢相信桌子是蘇葉拍塌的。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蘇葉看向高家嫂子，似笑非笑地道：“嫂子，你是個明白人，我就問你，你說要是郭家人知道高珍拿了前夫的撫恤金不說還抛棄親子，你說他們還能接受高珍嗎？”
高媽：“你不用在這兒威脅我們，我女兒這錢拿得理所當然，你去說了又怎麽樣，我女兒已經領了結婚證，她已經是郭家的媳婦。”
蘇葉不理高媽，她看向高家嫂子：“嫂子，你也這樣認為？”
高家嫂子臉上的笑意終于維持不住了。
她看着蘇葉，聲音發沉：“你去打聽過郭家？”
蘇葉勾了勾嘴角：“高珍再嫁的男人姓郭名正義，他有個哥哥叫郭正則，是我們縣城革委會的主任。”
高爸道：“你知道還敢來鬧？”
“我是烈士家屬，我有什麽不敢的。”蘇葉看着高家嫂子，一字一頓，意有所指地道：“就算鬧到公安局去，我也不怕。”
高爸高媽還想說什麽，蘇葉撈起一根長凳。
高爸高媽還以為蘇葉是要拿長凳打他們，不想蘇葉沒有對他們動手，而是把長凳折斷了。
“我今天是來拿錢的，不是來和你們争論吵架，你們要是不願意給錢，我馬上就走。”蘇葉目光一轉：“反正高珍已經和郭正義領了結婚證，那她就是郭家兒媳婦。我去找郭家要這筆錢，想必他們也是願意給的。”
話落，蘇葉沖高家嫂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後，就朝屋門口走去。
“葉子，你等一下。”高家嫂子面露難色：“這事我得跟你嫂子商量一下。”
高爸：“商量什麽商量，我不信她真有膽子鬧去郭家那邊。”
高媽：“讓她去鬧，正義他大哥是革委會主任，會怕她鬧？”
高家嫂子把高爸高媽帶走了。
蘇葉找了根凳子坐下，又抓了一把瓜子磕。
蘇磊坐過來，也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問：“葉子，你說他們會給嗎？”
蘇葉：“随便他們給不給，他們不給，我們就去找郭家人要。”
蘇磊震驚：“你來真的？”
他以為蘇葉是說出來吓高家人的。
蘇葉：“當然是真的！”
但這是下下策，去找郭家人，她能拿到錢，但同時也會得罪郭家人。
她雖不怕，但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高家嫂子帶着高爸高媽去高珍的房間。
高家嫂子把事情說給高珍聽。
話剛說完，高媽就道：“兒媳婦，你難道真想讓你妹子把錢給她？”
高家嫂子：“媽，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高珍則緊皺着眉頭問：“嫂子，你覺得如果我不給，她真的會去找正義和正義大哥嗎？”
“我覺得會！她把桌子拍塌以及把凳子折斷就是在告訴我們她不好惹。”高家嫂子奇道：“妹子，她的力氣怎麽這麽大，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高珍也覺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啊。”
高家嫂子眯了眯眼：“是我們小看她了。”
不僅是力氣，蘇葉還很聰明。換個人，要是知道高珍再婚的人家來頭這麽大，躲都躲不急，她居然該敢用郭家人威脅他們。
高媽聽她們的話裏的意思像是要給蘇葉錢，問道：“高珍，正義大哥不是革委會主任嗎，還怕她鬧？”
高珍嘆氣 ：“你也是說了，那是正義他大哥，又不是正義，何況他們兩個又不是一個媽生的。”
高媽：“不是一個媽生的也是一個爸生的，也是親弟弟，他能不管？”
高珍苦笑：“他不會不管，但他不是幫我們。”
高媽越發聽不懂了，高珍給他們細細解釋。
首先郭家人是體面人，要臉面。如果蘇葉真把這事鬧開，讓郭家人丢了臉面，郭家人肯定會怪到她身上。
其次，郭家最厲害最有出息就是革委會主任郭正則，家裏有大事都是他拿主意，但他不是會毫無理由偏幫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人。
以他的性格，若他知道了這事，不僅不會幫他們，還可能會對高珍和郭正義有意見。
“之前正義帶我去見他大哥大嫂，他大嫂得知蘇耀才犧牲沒多久我就回了娘家改嫁，對我的态度馬上就變了。”高珍道：“要是讓她知道我拿了蘇硯的撫恤金，指不定我和正義就不能成了。”
高媽：“可你已經和正義領證了哇？”
“領證了可以離。”高珍道：“我聽正義說，他大嫂有點來歷，他大哥又事事聽他大嫂的。萬一他大嫂硬不承認我，他大哥也不承認，到時候其他人再一勸，誰知道正義會不會和我離婚。”
郭正義要比郭正則小不少，未來少不了要依靠郭正則這個大哥，也不敢和郭正則反着來。
高媽聽傻眼了，這麽說郭政則不僅不能幫他們震懾住蘇葉，蘇葉還反而利用了郭政則，來要求高珍把蘇耀的撫恤金拿出來。
一想到可能拿那麽多錢出來，高媽心痛了，脫口道：“這婚不結了還不成。”
“媽，你要是因為舍不得這點錢就不讓妹子和正義結婚，那就是真的撿了芝麻丢了西瓜。”高家嫂子溫聲道：“以郭家的家底，他們就是稍微松松手，漏出來的都比這筆錢多。”
高珍也道：“媽，我一定要和正義結婚。”
錯過郭正義，她再也遇不到更好的了。
“那要給多少？”高媽憂愁道：“家裏先是翻修，又給你置辦嫁妝，已經花了一部分了。”
高家嫂子沉吟道：“一會兒我去問問，看有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她實在不願意少，我和她哥還存了一點錢，先拿出來應個急。”
蘇耀的撫恤金是八百元，高家嫂子想着能不能只給蘇葉五百元，畢竟高珍和蘇耀夫妻一場。
蘇葉笑了：“嫂子，誰說我要八百元的？”
高家嫂子心頓時一沉，她可不會認為蘇葉這話的意思是她要的錢不足八百元。
“從高珍和我哥結婚開始，我哥的津貼就都給了她。我媽去世後，家裏的存款也都由她保管。”蘇葉緩緩道：“當然，這些年家中各種開銷以及蘇澤生病，肯定也花了不少，所以我也不要多了。”
她伸出食指：“給我一千元，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蘇澤生再大的病，花再多的錢我都不會來找你們。”
蘇磊瞳孔一縮，一千元！
高家嫂子有了心理準備但還不算驚訝，但一千元實在太多。
即便高珍嫁給了郭正義，能扶持娘家，他們要想掙到一千元也不容易。
她露出一個哀求的表情：“葉子，一千元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要是拿不出來，我就去找郭家人拿。”蘇葉道：“要是郭家人也拿不出來，我就去找高珍的未來大嫂，她肯定拿得出來。”
高家嫂子擰眉，蘇葉果然打聽過郭家，知道他們最怕惹惱郭正義的大嫂。
高家沒有一個人願意拿這筆錢出來，但不拿又不行，除非高珍不和郭正義結婚，所以最後還是給了。
蘇葉當着他們的面點了兩遍。
高媽本就心痛，看見蘇葉數錢更心痛了，一臉鐵青地道：“你拿了錢，以後再不要來我們家。”
蘇葉擡起眼睑：“放心，你求我，我都不來。”
走出高家大門，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
蘇葉恍若未覺，正要離開，眼角餘光瞥到角落裏的自行車，她回身，指着自行車問高家嫂子：“嫂子，這自行車是高珍從我家騎回來的吧？”
當初，高珍是以照顧生病的母親為由回的娘家。
她回來後一直不回去，原主帶着蘇澤找來，這才知道高珍是要搬回娘家。
高珍再沒回過江口大隊，她的很多東西都還在家裏，被她帶走的除了能随身攜帶的，就只有這輛她騎着回娘家的自行車。
高家嫂子一聽這話就知道蘇葉是什麽意思，她幹笑着提醒道：“葉子，這自行車是當初你哥給的聘禮之一。”
蘇葉：“她都要二婚嫁人了，還留着我哥送的聘禮，不怕她男人覺得隔應啊。”
是覺得隔應，所以已經商量好了，把自行車留在高家。
蘇葉道：“這是我哥買的，還是讓我帶回去吧。正好我們走路來的，實在是有點遠，累人都很。”
一輛新自行車要接近兩百塊錢，這輛自行車雖然是好多年錢買的了，但這年頭大家用東西都愛惜，還好好的，至少能值大幾十塊錢。
高家嫂子自然舍不得，但她除了眼睜睜地看着蘇葉把自行車推走，其他毫無辦法。
走出高家，蘇磊感慨道：“居然這麽容易，我都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蘇葉笑了笑，今天能這麽容易是因為她之前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去打聽郭家的情形。
多了一輛自行車，回去時就是一人騎一輛。
路過縣城，蘇葉帶着蘇磊去國營飯店吃了碗紅燒牛肉面，出來時撞見一輛綁着紅花的小汽車朝高珍娘家的方向開去。
路人道：“呦，這是誰家結婚呢，居然開小汽車。”
蘇磊道：“看來今天日子很好，這麽多結婚的人。”
蘇葉騎上自行車：“這輛車是去接高珍的。”
蘇磊：“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認出了坐在副駕駛的郭正義。
去時只用了兩個小時，回來時一人一輛車還多花了半個小時。
到家時大門緊閉，沈徹蘇澤居然不在家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