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第23章 023
蘇葉與沈徹到達知青點的時候, 明顯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有兩個知青拉着一張臉，不像之前那樣，見到沈徹回來就熱情地打招呼。
但錢豐還是和之前一樣, 笑呵呵地道：“你又讓蘇葉送你回來？”
沈徹好似沒察覺到其他人的神色, 正要與錢豐說話，一個拉着臉的男知青忽然道：“沈徹，你中午晚上在哪兒吃的飯？”
他的語氣不像是關心, 硬邦邦地, 反倒像是質問。
沈徹：“我在……”
“他在我家吃的飯，”蘇葉往前走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對方道：“你有意見？”
男知青一噎，蘇葉連朱強都打得過, 他敢有什麽意見。
錢豐還以為沈徹又要說他是去大隊長家了, 聽到蘇葉的話, 他眉頭一挑, 詢問地看向沈徹。
沈徹笑着點了點頭。
錢豐瞬間明白了，一個拳頭在沈徹的肩膀上輕輕砸了一下：“兄弟，行啊。”
沈徹也砸了過去：“辦酒的時候記得過來吃飯。”
錢豐大笑：“放心, 就算你不請我, 我也會來。”
聽到沈徹與錢豐的對話, 其餘知青頓時明白了什麽。
何妍更是瞬間紅了眼眶，她看着沈徹，不敢置信地問：“蘇葉是要招婿的, 你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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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她都不嫌棄我身體不好，我自然願意入贅。”
何妍是去年來的江口大隊, 今年沈徹剛來，她就喜歡上了沈徹。
她本以為沈徹是看不上他們這些女生, 沒想到沈徹竟然願意和蘇葉這樣一個鄉下女生結婚。
她傷心得很，脫口問道：“我也不嫌棄你身體不好，為什麽不能是我。”
“可能你沒我有力氣吧，”蘇葉突然道：“你看，今天一上午，我就幫他拿了滿公分，你能行嗎？”
何妍：……
何妍沒好氣：“他又不需要這麽多公分。”
“我當然需要，”沈徹道：“我戶口就在江口大隊，公分多才有糧食分。”
何妍無言以對，她覺得沈徹有錢，沒必要在乎這點公分，但沈徹說得也沒錯，公分在鄉下的确很重要。
可她竟然是因為力氣比不過一個鄉下女生而輸了愛情，這讓她怎麽接受。
錢豐還在一旁插科打诨：“力氣大是很重要，也就是我的臉比不上沈徹，不然我也要和沈徹争一争的。”
何妍氣咻咻地瞪了錢豐一眼，而後流着眼淚跑回女生住的屋子去了。
她剛走，劉同就質問沈徹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蘇葉嗎？”
“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沈徹道：“我若不喜歡她，怎麽會和她一起去縣城，讓她騎車載我，今天還讓她幫我翻地。”
“這倒是，”錢豐道：“沈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要是不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和她有過多接觸的。”
他話音剛落，女生屋裏斷斷續續的哭聲陡然變大。
錢豐還道：“何妍，我沒說你。”
何妍帶着惱怒的聲音從裏面傳過來：“你給老娘滾。”
“啧，”錢豐搖頭感慨：“這何妍來得雖不久，但脾氣越來越像當地人了，張口閉口就是老娘。”
劉同看向蘇葉，帶着一半不解一半憤怒的問道：“他病怏怏的，什麽都幫不了你，你和他結婚幹什麽？”
“你不提這個我還差點忘了，”沈徹一拍腦門，恍然對蘇葉道：“前不久，劉同跟我說你家裏已經有了小澤這個病秧子，不會再要我這個病秧子。”
劉同自然不肯承認，還嚷嚷着沈徹污蔑他。
“我都要和蘇葉結婚了，我污蔑你做什麽？”沈徹道：“再說了，就算沒有我，蘇葉也不會看上你。”
這是挑明了劉同想和蘇葉結婚這事。
在這兒之前，知道這事的只有沈徹錢豐以及蘇葉。
現在沈徹一挑明，大家都知道了，更知道劉同比不過沈徹。
雖然劉同比不過沈徹這事衆所周知，但劉同還是惱羞成怒，竟然朝沈徹撲了過來。
蘇葉往沈徹身上一站：“你想幹嘛？”
擡着手要揮向沈徹的劉同頓時僵住了。
“你不是問我沈徹病怏怏的，我為什麽要和他結婚？”蘇葉聲音不高不低：“我現在告訴你，因為他長得好看，他還有錢。”
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是劉同沒有沈徹長得好看，也沒有沈徹有錢。
劉同更憤怒了：“你這是愛慕虛榮，嫌貧愛富。”
蘇葉點點頭：“對，我愛慕虛榮，嫌貧愛富，所以呢？”
“劉同，”錢豐忽然道：“別怪我不提醒你，你說話之前還是多考慮考慮，人家蘇葉可是打得過朱強的人。”
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憤怒的劉同的頭上澆了下去。
看出劉同的偃旗息鼓，蘇葉道：“看在上次你幫了蘇澤的份上，今天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但下不為例。”
沈徹看向其他知青：“我之前放在廚房裏的吃食我拿了大部分走。那些本來就是我的，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
“沒意見，”錢豐道：“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願意給誰就給誰。再說我們以前吃你那麽多東西，已經占了你不少便宜。”
“錢豐，話不能這麽說，”先前問沈徹中午晚上在哪吃飯的知青道：“我們之前是吃了沈徹一些東西，但我們也幫了他不少，怎麽就是占他便宜了。”
這個知青一臉的陰陽怪氣，明顯是不滿意沈徹把廚房裏的吃食拿走了。
沈徹作為沈家唯一的少爺，真實的脾氣真的不算好，只是下鄉後，他身體不行又遠離家人，這才壓抑住了他的脾氣。
現在他要和蘇葉結婚，蘇葉那麽厲害，就是他的靠山。
他也不想忍着了，冷冷淡淡地道：“是沒占便宜，既然如此，一會兒我把我剩下的東西也拿走吧。”
他雖然拿了大部分的吃食去蘇葉家，但還是留了不少。
男知青臉色一變，又不好意思不讓沈徹拿走，氣得踹了下凳子就要離開。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被踹的凳子正好是朝沈徹飛來。
蘇葉一腳踹過去，凳子飛了過去，砸在男知青的腿上。
男知青一怒，正要罵人，對上蘇葉“你敢罵一個字試試”的眼神，他住了口，忍着氣離開。
在場的還有其他知青，有人不說話，也有人讓沈徹把東西拿走。
“那些本來就是你的，你以前住這兒，我們占你便宜也就罷了，現在你都要和蘇葉結婚，我們哪還能吃你的東西。”一個文文靜靜的女生說道，她還對蘇葉道：“回頭你們辦酒了記得請我。”
蘇葉一笑：“一定。”
知青們都做自己的事去了。
錢豐小聲道：“我今天中午回來氣氛就不對，一問才知道是你把東西拿走了。”
廚房少了這麽多東西，衆人還以為是進賊了，直到看到沈徹留的紙條。
沈徹的那些東西，留在知青點，大家都能吃上，畢竟沈徹不是一個吃獨食的人，但一拿走，他們肯定就吃不到了。
有些講理要臉的人自然不會說什麽，但總有不要臉皮的人。
“生米恩，鬥米仇，”錢豐道：“他們是把你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了。”
沈徹搖頭：“算了，反正我也住不了幾日了。”
“蘇葉，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沈徹道：“我去把東西收拾出來。”
錢豐：“你今晚就搬過去？”
沈徹：“不，就是搬些東西過去。”
他年初才來，但東西不少。他們想着蘇葉都過來了，就讓她帶一些東西回去。
“今晚去我那邊住吧。”蘇葉突然道：“我那天還有一間空着的屋子，你住那間屋。”
等他們辦完酒，再住一間屋，但其實她是不在意的，主要是蘇為肯定不會同意他們現在就住一間屋。
見沈徹要說什麽，蘇葉道：“你們知青點一共才五個男知青，今晚上就得罪了兩個，萬一他們要害你怎麽辦？”
沈徹失笑：“不至于。”
“怎麽不至于，要我說蘇葉考慮得很周到。”錢豐道：“反正你們都是要結婚的，早點住過去也沒啥。”
錢豐說着就要去幫沈徹收拾東西，被沈徹攔住：“不用你收拾，你幫我跑個路，去把大隊長請來。”
蘇葉：“請二伯做什麽？”
沈徹：“雖然我們要結婚，但搬進你家這事還是要個長輩在場比較好。”
錢豐去幫找蘇為，沈徹就進屋收拾東西，蘇葉陪他一起。
提前在門外打過招呼了，倒沒看見什麽不能看的，只是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蘇葉暗自感慨，沈徹一個大少爺，居然能住這樣的屋子住了大半年。
東西太多，直接拿床單打包，也不講究整齊，等蘇為過來的時候，東西都收拾好了。
蘇為沒好氣地瞪了蘇葉一眼，然後把蘇葉拉到邊上：“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提前跟我商量。”
蘇葉：“本來是想明天晚上請你和二伯母過來吃飯，然後商量，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蘇為：“真是他了？”
蘇葉點點頭：“就他了，蘇澤也喜歡。”
蘇為嘆氣，他之前就堅定地認為他倆在處對象所以不生氣也不吃驚，就是有點感慨。
“小澤身體不好，沈徹身體也差，我就怕你以後會後悔。”他小聲道。
“不會，”蘇葉道：“蘇澤是太小了，沒啥抵抗力，等他慢慢長大一點就好了，至于沈徹，他就是不能做重活，其他都還好。”
蘇為：“可是我以前聽他說他生過重病，影響到了壽數。”
蘇葉風淡雲輕：“那肯定是他不想下地幹活，敷衍你的。”
蘇為：……
其實他聽到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懷疑。
于是等蘇為和蘇葉說完後過來，沈徹就被蘇為瞪了一眼。
沈徹還以為蘇為是不舍得侄女結婚。
他沖着蘇為讨好地笑了笑：“大隊長，麻煩你了。”
蘇為粗聲粗氣：“還叫大隊長？”
“二伯，”沈徹立時改口，笑着道：“麻煩二伯了。”
蘇為一邊揮手一邊感慨：不說其他，這沈徹的臉是真好。
葉子也長都好，兩人要是生個閨女，不知道會漂亮成啥模樣。
想到這個，蘇為眉頭一皺，擔心起來：沈徹身體這麽虛弱，能行嗎？
沈徹發現蘇為看他的眼神又變了，欲言又止的模樣。
趁蘇葉去推自行車的功夫，蘇為小聲且快速地道：“你那方面沒問題吧？”
沈徹一邊搖頭一邊想，不愧是叔侄倆，都想到一塊去了。
蘇為還是不放心，但也不好再問，想着回頭等蘇葉與沈徹辦了酒，再讓他媳婦打聽打聽。
有蘇為在，不用錢豐幫忙，蘇葉他們三人就把東西搬到了蘇葉家。
且沈徹把他之前留在廚房的那些吃食一并帶走了。
路上，蘇為問了沈徹很多問題，大多都是關于結婚的，聽到沈徹是入贅，還要給蘇葉買手表以及準備聘禮，他看沈徹的眼神溫和了許多。
“我們葉子不僅長得好，自己有房子，還有大力氣，你這是撿大便宜了。”蘇為道。
蘇葉倒覺得是她撿了便宜。
若沈徹不下鄉當知青，她去哪裏找這麽一個好看且賢惠的男人。
她看了沈徹一眼，恰好推着自行車的也徹也看過來。
四目相對，蘇葉承諾道：“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沈徹莞爾：“我不擔心。”
蘇為聽得直搖頭，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到蘇葉家，本來想收拾空着的那間房給沈徹住，但蘇澤非要把他的屋子讓給沈徹。
“我去挨着姑姑睡。”蘇澤道。
“我才不要挨着你睡。”蘇葉冷酷無情的拒絕了：“要麽給你沈叔叔收拾空着的屋子，要麽你和他一起睡。”
蘇澤撒嬌耍賴，但蘇葉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中午一起睡個午覺也就罷了，她才不要一晚上都和蘇澤睡一起。
這小家夥會搶她的被子。
不能和蘇葉一起睡，蘇澤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和沈徹一起睡。
蘇為有點擔憂：“能行嗎？”
他擔心沈徹沒照顧不好蘇澤。
“行，”蘇葉道：“他們之前一起睡過午覺。”
沈徹也道：“二伯，你放心吧，我會一點粗淺的中醫，保證照顧好蘇澤。”
蘇為不放心也不行。
目送蘇為離開後，蘇葉他們沒急着睡，而是先整理沈徹的東西。
他中午就帶了不少過來，居然還有很多。
沈徹提出一包幹果遞給蘇葉：“這個是國外的，很好吃，就是殼太厚了。”
蘇葉拿出一個握在手裏，輕輕用力就聽見咔嚓一聲。
蘇澤和沈徹都朝她看了過來。
蘇葉攤開手，撿起果肉送到了她自己的嘴裏。
她砸吧了下嘴：“是挺好吃的，奶香奶香的。”
蘇澤蹲在旁邊，仰着腦袋，露出讨好的笑：“姑姑，我也想吃。”
這麽一大包呢，蘇葉大方地分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個，還體貼地幫他們把殼捏碎了。
除了幹果，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吃的用的，都不老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整理好。
洗漱過後，便各自回房睡覺。
她躺下沒一會兒，忽然聽到堂屋有腳步聲。
蘇澤人小，腳步聲也輕，但這腳步聲要重一些，只可能是來自沈徹。
沈徹停在她的門外：“蘇葉，你睡了嗎？”
蘇葉挑眉，要不是他們已經約定好要結婚，她還以為他是來對她施展美人計呢。
蘇葉依舊沒鎖門，她讓沈徹直接進來。
蘇葉坐起來，看見進來的沈徹一手端着油燈，一手拿着一個信封。
沈徹把信封遞給蘇葉：“我之前的錢都跟你買野山參了，這是上次夾在包裹裏寄來的錢，我用了一些，現在只剩兩百多一點。”
蘇葉打開掃了一眼，沒有細數，看厚度，差不多是沈徹說的數。
“你都給我？”蘇葉問。
沈徹微微颔首：“家裏有一個管錢的就行。”
蘇葉不在意誰管錢，就算是沈徹管錢，她要買東西，沈徹還敢不給錢？
但沈徹既然要她來管錢，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蘇葉就收下了。
沈徹給完錢就離開了，沒有一絲過多的停留。
蘇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沈徹是真這麽老實，還是她不夠漂亮，對他沒有吸引力。
蘇澤今天沒有睡午覺，上床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但沈徹不怎麽睡得着，即便他也很累。
來江口大隊這麽久，沈徹雖然知道他回京市的機會渺茫，但他依舊沒真的把自己當成江口大隊的人。
所以他忍耐着知青點簡陋的條件，忍耐着被其他知青占便宜，也忍耐着屋子裏各種奇怪的氣味。
在他看來，這些都不屬于他。
他只是這個地方的一個過客。
但此時此刻，躺在這裏，聽着蘇澤的呼吸聲，即便這也不是他的房子，他卻莫名的心安。
蘇葉穿來後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被蘇澤叫醒的，那個小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天天地醒那麽早。
自己醒了還不算，非要把她也叫醒。幸好她沒有起床氣，不然他不知道要挨多少次打。
但今天，蘇葉睡到了自然醒。
堂屋裏沒人，她去蘇澤屋門口看了一眼，被子疊得好好的，地也是掃過的。
去廚房，剛到門口就聽到蘇澤誇張的聲音：“沈叔叔，這太好吃了。”
沈徹：“小聲點，你姑姑還在睡覺。”
“哦，”蘇澤壓着嗓子：“姑姑怎麽還不起來？”
“你姑姑昨天做了那麽多的事，累了，自然就想多睡一會兒。”沈徹溫聲道：“你累了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多睡一會兒？”
蘇澤想了想道：“我累了想姑姑抱我！”
“我才不會抱你。”蘇葉走進去，沈徹在攤雞蛋餅。
沈徹給了蘇葉一個：“嘗嘗？”
蘇葉：“我還沒漱口。”
“吃了再去，”沈徹撕下一小塊直接喂到蘇葉嘴邊：“這也是我的拿手菜，別看只是一張小小的餅，考驗技術得很。”
雞蛋餅外面金黃酥脆，裏面又香又嫩，吃在嘴裏一點雞蛋的腥味都沒有。
蘇葉比了個大拇指，越發覺得和沈徹結婚這個決定太正确了，不然她去哪兒吃這個雞蛋餅。
不只有雞蛋餅，沈徹還煮了南瓜小米粥，拌了兩個小菜，既好吃又有營養。
吃完早飯，他們又去分活掙公分。
因為出門時蘇葉發現衣服破了，沈徹補衣服耽擱了一陣，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剛一到，衆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他們。
不用問，肯定是知道了她和沈徹要結婚的事。
最先跑過來的是蘇為的小兒子蘇磊。
他比沈徹要矮幾公分，但和其他人比起來就非常高了。
先把蘇澤抱起來，深深地看了沈徹一眼後，他小聲對蘇葉道：“我聽我爸說你打了一只野山羊？”
蘇葉點頭。
蘇磊眼睛都亮了：“你什麽時候再去打獵，我跟你一起，我們去深山。”
又有人朝她走來，蘇葉道：“過幾天吧，到時候我去叫你。”
“蘇葉，我聽說你要和沈知青結婚？”過來的是蘇輝兩口子。蘇輝的媳婦叫姚芬，她比原主更加沉默寡言。蘇輝看了沈徹一眼，皺眉道：“我媽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嗎？”
蘇磊冷笑一聲：“蘇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蘇輝沒理蘇磊，語重心長地對蘇葉道：“葉子，你不要信那些謠言，我媽是你的親大伯母，她難道會害你嗎？你受傷的時候，她是不是每天都去看你，不僅給你提了那麽多雞蛋過去，還提了一大塊豬肉。”
其他人也好奇蘇葉怎麽突然就要和沈徹結婚，見蘇磊蘇輝兩口子都朝蘇葉走過來，猜到他們可能會問這事，都豎起了耳朵。
聽到鄭桂花送了雞蛋和肉，他們還挺驚訝。
鄭桂花是什麽人，衆人心裏都有數，什麽時候她這麽舍得了。
“原來大伯母對你這麽好，”沈徹忽然道：“葉子，大伯母給你送了多少雞蛋多少肉，我記着，回頭也好還禮。”
蘇葉：“二十個雞蛋，一斤半肥半瘦的豬肉。”
這份禮不算特別貴重，但也不算輕了。衆人心想：看來鄭桂花對蘇葉真的還挺好。
沈徹看向蘇輝，笑着道：“大堂哥……”
“誰是你大堂哥，別亂喊人。”蘇輝冷着臉打斷沈徹的話：“你和蘇葉的事，我爸媽沒同意，就不能作數。”
沈徹面色微變，但還是沒有發火，而是平心靜氣地道：“蘇輝，你媽媽探望蘇葉還送了禮，蘇葉很感激，我很感激，但也不能因為送了這些禮就想做主蘇葉的婚事吧。”
他語氣一頓，眼底有精光閃過。
“那她送這些禮，是真的關心蘇葉，還是是為了把控蘇葉的婚事？”
衆人一聽，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鄭桂花從來就不是大方的人，卻給蘇葉又是送雞蛋又送豬肉，但若是是為了把控蘇葉的婚事就能理解了。
蘇輝面色一變，怒瞪着沈徹：“你他媽再說一遍？”
“你他爹地再吼一聲？”
蘇葉把沈徹拉到身後，目光既強勢又淩厲。
蘇輝敢吼沈徹卻不敢這樣對蘇葉，一來打不過蘇葉，二來他還想着蘇葉家的房子，不敢把蘇葉得罪死了。
兩人對峙不過兩秒鐘，蘇輝就先收斂起怒色：“葉子，難道你信他的話？”
蘇葉一字一頓地道：“不管我信不信他的話，我和他結婚，都不需要大伯母的同意。”
“結婚是要父母同意，但從來沒聽說要伯父伯母同意，”有人道：“蘇輝，葉子是你爸媽養大的不成？”
面對其他人，蘇輝振振有詞得很：“雖然不是我爸媽養大的，但我爸媽是她最親近的長輩，結婚這種大事不應該征得長輩的同意？”
“我也是葉子的長輩，她受傷時我送的東西比你媽送的更多更好，”蘇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我同意了還不行？”
蘇磊：“還是說大伯父大伯母打定主意想把葉子嫁出去？”
蘇葉：“他們打定主意也沒用，我又不聽他們的。”
有人湊熱鬧：“那你聽誰的？”
蘇葉：“誰都不聽。”
“你為什麽選擇沈知青？”對方繼續問：“沈知青幹活好像不太行。”
“他好看啊，”蘇葉側首看沈徹一眼，想到早上吃的雞蛋餅，她嘴角微微揚起：“我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