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chapter41
秦陌一路上都在沉默，蕭澤知道原因，卻一直閉口不言。
兩人回到家，他一如平常。秦陌看着蕭澤的背影眼眶不知怎麽酸澀了起來，不經意的揉了揉眼睛，她心裏暗罵，自從嫁給了他之後自己多愁善感多了。
跟在他身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秦陌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瞄了他一眼，低低道：“你怎麽不問我？”
順手遞給她一杯水，蕭澤淡淡道：“問你什麽？”
“問我......今天怎麽那麽反常？”
“你想說我就聽。”
秦陌驚訝擡頭。
蕭澤失笑搖頭，“你當我真的看不出什麽嗎？”而後道：“你的演技很不好。”
“我們......”
“我們？”
壓下心底的苦澀，秦陌幽怨的控訴着他：“我們，我和沈言書。”
“哦。”蕭澤臉上有點不開心：“然後呢？”
秦陌又有點氣短，有氣無力，繼續坦白從寬：“我們之前......是男女朋友，他出國了，後來又因為一些原因分開，那個原因你多多少少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他的存在......”
“所以，剛才你為什麽騙我？”
“害怕你多想。”秦陌低低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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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陌的神色，罪魁禍首的蕭澤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策劃的，到了最後所有的痛苦都是秦陌承擔，可他卻裝作不知情的看着她掙紮。只是......事到如今，蕭澤已放不下了。
“你會離開我嗎？”
他直白的問出：“他回來了，你會離開我嗎？”
“之前你嫁給我是不得已，那麽現在呢？你會不會有一點不舍，會不會有一點喜歡我？如果他求你回到他的身邊，你會回去嗎？”
秦陌驚愕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只是很不安。從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很不安。”
秦陌：“......”
蕭澤仿若未覺繼續道：“到了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就回到了他的身邊呢？”他輕說的每一句都是自己內心的恐慌。
秦陌很冷靜，冷靜的知道自己的處境，冷靜知道自己的選擇。蕭澤的擔憂很明顯，她沒有想到今天會見到沈言書，而且是在蕭澤的面前，可既然見了，現在也說了，秦陌就不打算隐瞞，她和沈言書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傷了一個人的心最難織補，她不想再傷了另一個男人的心。
“不會。”秦陌道：“我會在你的身邊，只要你不結束這個婚姻，我就永遠是你的妻子。”
蕭澤眼神一暗，有些失望，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說，你會不會有一點不舍，會不會有一點喜歡？
秦陌說，我會在你身邊，只要你想，我就永遠是你的妻子。
心裏嘆息，這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還要在奢求什麽呢？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不求感情，只是求一輩子在自己身邊，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奢求吧。
摟着她，還是忍不住低低說了一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直起身，他嘴角含笑，語氣認真：“秦陌，你記住，我永遠不會結束這個婚姻，所以......你注定是我一個人的，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
“你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娶我？”
“那麽想嫁給我？”沈言書含笑道。
秦陌瞪他一眼：“不是你說你不好意思求婚麽？我只是為你着想，既然你那麽害羞，求婚這種比較粗糙的活兒還是我來幹吧！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秦陌那時候還是很有土匪行徑的。
沈言書有些傷腦筋，冥思苦想，努力想要從腦海中扒拉一些理由說服自己，想了想，嘴唇動了動。
“哎哎哎，別說的那麽快啊，仔細想想！”秦陌橫眉豎眼，一臉你不好好想想說出我滿意的話，今天就休想離開的表情說道：“要知道娶了我好處多多。”
“哦？”沈言書挑了挑眉，“那娶你有什麽好處？”
“恩......”秦陌轉轉眼睛想，一邊留意着他的表情，看到沈言書臉上寫着你若想不出來我現在可立馬走了，忙急着道：“我......很能吃，絕對不挑食。”她贊同的點點頭：“我很好養活的，這樣你就能省很多精力，不用浪費時間想怎麽滿足老婆的口腹之欲。是不是很好？”
沈言書摸了摸下巴，贊同道：“說的很有道理。”
“我還很會解悶兒，你以後的幾十年裏肯定不會寂寞，你生病了我也能照顧你，生氣的時候我還能哄你，兩人發生矛盾的時候我絕不會家暴，如果不小心控制不住了，也絕不會把你打殘，這麽貼心的老婆你哪裏去找？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恩。”沈言書拉着行李轉身就走：“我突然覺得自己好不安全，還是容我考慮考慮吧。”
“沈言書！”秦陌大叫，一臉陰森森的表情說道：“你信不信我馬上嫁給別人。”
腳步一頓，沈言書轉身，慢慢說道：“嫁給別人？”
“恩。”秦陌大力點頭。
有些難以啓齒：“除了我，還有人會要你麽？”
秦陌死氣沉沉，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行了，滾吧滾吧，算我白養你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言書忍俊不禁，正了正臉色：“胡鬧，瞎說什麽？”
秦陌耷拉着臉，睨了他一眼，下一秒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顏。
沈言書直起身，英俊的臉上挂着餍足的笑意，看着表情呆呆的秦陌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耳朵，含笑道：“這樣行了吧，算是喂熟了嗎？”
“......熟了......”
登機大廳聲音響起。
沈言書抱着秦陌，在她耳邊低低道：“等我......沈太太。”
輕輕的三個字，卻讓一向大咧咧的女孩紅了臉。
秦陌緊抿着唇，努力忍住唇角的笑意，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咳咳，那好吧。”
卻不知幾年後物是人非。
那個說着要嫁給他的女孩轉眼變成別人的。
沈言書睜開眼，沉重的呼吸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清晰，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久久回不過神。
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刺骨的風肆無忌憚的吹進來，他無力抵抗，連夜晚都這麽難熬。
輾轉反側，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努力想将心裏的影子忘掉，不料越來越清晰，閉上眼睛，沈言書默默想着，忘了吧，既然她現在過得很好，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蕭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刻的領悟。
從前最讓她驕傲的就是兒子幾乎不讓她操心，功課每每拿第一，回回家長會的時候她必定會去的，謙虛的接受那些其他父母來的誇獎和恭維，心裏贊嘆，這兒子真長臉。
可到後來，突然覺得兒子太獨立，讓她的母愛完全無法施展，想起來就覺得很心酸，于是将滿腔的母愛盡數發揮到自己女兒身上。
試想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向你撒嬌求助的孩紙多少讓人傷心。
等她想要盡力去彌補的時候才發現她兒子完全不需要。
然後她遲鈍的發現她兒子的深不可測，根本猜不到他的心思。
再然後她覺得她的兒子是撒手沒，尤其是娶了媳婦之後。
更更讓她傷心的是，她兒子的婚事她都沒有操持，還把不把老媽放在眼裏了。
還好兒媳婦比較乖巧，每每會打個電話問安，不像她家那個混不吝的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蕭母拉着秦陌的手哭訴，她越來越中意這個兒媳婦，別的不說，能收了她兒子的心就行了，她原本擔心兒子打光棍來着，現下完全不用擔心了。
蕭澤端來洗好切好的水果，放在兩人面前，坐下問道：“媽，你來有什麽事嗎？”
蕭母：“別亂叫啊，不認識你，兒媳婦兒，你不嫌棄媽來吧？”
蕭澤笑着聳了聳肩，坐在秦陌旁邊。
秦陌幹笑：“怎麽會......”
蕭母很滿意，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相談甚歡，将桌上的補品拿給兒子，交代着：“這些沒事的時候炖着喝......還有，讓你老婆多喝點......”
秦陌幹笑：“呵呵，媽，我身體很好，不用喝補品的，這些您留着喝吧。”
“那怎麽行？”蕭母正色道：“這些補品對身體好，你們養好身體，将來給我生個乖孫子......”蕭母喜滋滋的道，這次她一定好好教育孫子，決不能讓孫子和兒子一樣長歪了。
蕭澤幹咳了兩聲，笑道：“媽，這個真不用了，我們......有在努力......”
秦陌暗中掐了他一下。
蕭母眼一瞪：“那怎麽行，一定要喝。”
秦陌苦着臉為難的看着腰間快要增出來的肉，小聲問道：“怎麽辦？”
蕭澤将補品推回去，慢慢說道：“要不這些補品還是拿回去你和我爸喝吧。”
遠在別墅的蕭父打了個噴嚏。
秦陌：“......”
蕭母：“......”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的出來，蕭母抄着東西，恨不得一股腦全砸在自己兒子頭上，這熊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