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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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托李受到了惡意的狗糧傷害, 深受打擊。
晚上回家的路上, 盛托李看着騎着小電驢走在前面的時夏, 往沈一城身邊靠了靠,小聲道,“城哥, 你和時夏……你們倆……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吧?”
沈一城看他一眼, “你想的是哪個樣子?”
“就是, 就是……”盛托李有些結巴,“就是純潔的……社會主義男女之間的……美好感情……”
沈一城皺了皺眉,“偉大領袖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什麽?”盛托李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話啥意思?”
沈一城扔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 “我和時夏在一起了。”
盛托李的山地車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前輪打了個轉差點兒撞到路邊的樹上去。
沈一城說他和時夏在一起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
他為什麽不知道?
盛托李還想刨根問底, 但是他已經到家,只能帶着滿滿的疑惑回家了。
沈一城慢悠悠的跟在時夏身後,路燈下的影子被拖得很長。
沈一城慢慢靠近, 兩人的影子漸漸合二為一,分不出彼此。
車子拐進小區, 停在樓下,時夏打開地下室的門,将電動車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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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楊與李莞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了, 感情很好。”沈一城靠在門上突然開口。
時夏擡眸。
沈一城站在暗影裏, 看不清神色。
時夏深深吸了一口氣, 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沈一城,你有完沒完?”
不就多看了蓬楊一眼嗎?
這都多少日子了,他還念念不忘。
這心眼是有多小?
時夏推他,“出去,出去……”
沈一城被她推得後退了一步,時夏轉身鎖上地下室的門,然後往樓道裏走。
沈一城跟在她身後,也走了進去。
時夏越想越氣,突然停下腳步,“沈……”
身後的人沒想到她會停下,一個不查,撞在了她身上。
昏暗的樓道裏,空氣在這一個似乎變得凝固了。
時夏想要邁步,卻被人扣住了腰,下一刻,那人的下巴自身後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耳中是他略顯低啞的嗓音,“有些醉了,借我靠一會兒。”
鼻息間是似有若無的酒香,時夏僵着身體,任由他靠在她的背上。
樓道裏寂靜無聲,兩個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越發清楚。
時夏甚至聽到了那過快的心跳聲,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時夏漸漸放松下來,“你這酒量也太差勁了,我鄙視你。”
“沒聽說過嘛,酒量差的人長得帥。”
時夏皺眉,“還真沒聽說過,誰說的?”
耳邊突然傳來一股熱氣,時夏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人的聲音就在耳邊,很近很近,“你城哥說的。”
時夏忍不住蜷起手肘往後頂了一下,沈一城發出一聲悶哼,還有壓抑不住的悅耳的笑聲。
随着樓道裏的燈突然亮起來,還有下樓的高跟鞋的聲音。
沈一城站直身體,聲音清澈,“好了,我酒醒了。”
時夏擡步往上走,“呦,您這酒醒的夠快的呀!”
沈一城跟在她身後,“還行,酒醒的快的人都聰明。”
時夏掏鑰匙開門,覺得手都抖了,這人還能要點兒臉不?
“這話也是你城哥說的。”沈一城補充。
時夏打開門,進去,‘砰’的一聲關門。
一氣呵成。
毫不猶豫。
沈一城站在樓道裏挑挑眉。
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是盛托李的。
“一城,剛回來嗎?”住在五樓的阿姨走到二樓,看到沈一城站在那裏,笑着問了句。
沈一城,“嗯,剛回來。”
阿姨走下樓,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樓道裏的燈再次暗了下來,沈一城的手在手機上按了幾下。
盛托李回複的很快,
此時的盛托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被好奇心折磨的沒了半條命。
沈一城眼睛眯了眯,回他,
沈一城收起手機,看着對面緊閉的房門,她都說她喜歡他了,那麽應該就是在一起了吧?
時夏第二天一早醒來,聞到家裏飯菜的香味,以為是林韻做的早飯,卻不料竟然是時家歡。
時家歡是昨天半夜回來的,太晚了,就沒驚動時夏。
時家歡将油條豆漿小籠包擺在桌上,“夏夏,你去喊一城過來吃早飯吧。”
時夏坐在餐桌前,拿起一根油條,“不用,他這個時間不在家。”沈一城早上向來看不見人影。
時夏,“爸,你怎麽回來了?這次出差算結束了嗎?”
時家歡給時夏的豆漿裏加了兩勺糖,“還沒,不過也快了,這次回來主要是想去醫院談談公司裏體檢的事兒。”
“體檢?”時夏放下筷子,“什麽體檢?”
“組織員工去醫院做身體檢查,每年都有。”
時夏‘哦’了一聲,咬着油條,思索了一會兒,“爸,我看林阿姨最近身體不是太好,她又沒有工作單位,沒人提供體檢……”
時家歡,“也對,我給她也弄一張體檢單子,讓她抽空去查查。”
時夏,“……”她爸實在是太上道,她根本都不用發力。
“那你到時候把單子給我,我和林阿姨一起去,不然我怕她不去。”
時家歡看她一眼,她這個女兒與林韻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他都有些嫉妒了,夏夏都還沒關心過他的身體好不好呢。
吃過早飯,時夏去林韻的超市等家教老師過來上課。
時夏遠遠兒的就瞧見盛托李坐在超市門口的臺階上,托着腮,一副寧靜而致遠的模樣。
時夏走過去,“盛托李,你找沈一城嗎?”
盛托李緩緩擡頭,兩個黑眼圈不可謂不明顯。
時夏皺眉,“你怎麽了?昨天晚上做夜貓子了?”
盛托李充滿怨念的眼神比昨天晚上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幽幽開口,“我城哥呢?”
時夏聳聳肩,“可能去拯救世界了吧!”
盛托李,“……”
你們一個個都是魔鬼,與正常人不一樣。
昨天晚上他抱着手機等到了淩晨兩點,也沒等來沈一城的短信,他打他手機,竟然關機了。
他與他什麽仇什麽怨?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
他還差一個月才滿十八。
還是個孩子罷了。
沈一城怎麽能傷害一個孩子對這個世界美好的憧憬呢?
盛托李走的時候,時夏覺得這孩子好像受到了什麽重大的打擊!
九點的時候,時夏的家教老師來了,上午學的是數學。
自從上次發燒以後,很多高中的知識時夏都記起來了,聽起課來也輕松了許多,所以楊晉便開始給她加大難度。
這一加大難度,時夏又開始迷糊,即便她記起了許多知識,但是也無法改變以前的時夏學習也并不怎麽好的事實。
一道題下來,時夏做的暈暈乎乎,咬着筆杆直皺眉。
“這道題确實有些難度,但還是要了解一下的,我給你講講思路,你知道這種類型的題應該從哪裏找突破口,這個題搞懂了,一些簡單點兒的題都不在話下了。”
楊晉拿着筆在紙上寫着,“這裏畫一條輔助線,這裏再畫一條輔助線”
楊晉口幹舌燥的講了半天,時夏聽了半天,一團亂麻。
時夏尴尬的翻着書,恰巧看到書頁後面的答案,“楊老師,你做的這題的答案和書上的答案不一樣啊!”
楊晉聞言,拿過習題書看了看,“書上的答案錯了,答案錯了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要有自己的思路,不要被答案帶着跑了。”
時夏根本沒聽明白他怎麽解的題,此時就只嗯嗯的點頭。
“不是答案錯了,是你題做錯了。”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楊晉和時夏同時回頭,只見沈一城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正站在他們身後看着。
時夏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楊晉皺眉,“這道題我做錯了?哪裏做錯了?”在他看來,沈一城就是信口開河而已。
沈一城沒多說什麽,走過來,拿起時夏的紙筆,在草稿紙上刷刷的寫了起來,“這裏一道輔助線就行,你兩條輔助線做的也對,不過最後一步,你答案算錯了。”
“而且你這個方法太麻煩,以她的智商根本就理解不了。”
時夏,“……”
你講題就講題好了,扯上她的智商做什麽?
“怎麽樣,看懂了嗎?”沈一城偏頭看向時夏。
時夏本能的點頭,“看懂了。”
時夏說完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嘴巴,讓你嘴快,讓你嘴快。
不過沈一城的方法她确實看懂了。
沈一城擡手拍拍她的腦袋,“孺子可教也。”
時夏,“……”
能離她遠點兒嗎?
楊晉仔細看了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确實是沈一城的方法簡單,而且他做的最後一個步驟确實是粗心算錯了數。
楊晉走後,時夏埋怨沈一城,“錯了就錯了吧,你當人家面指出來,讓人家下不了臺,多尴尬啊!”
楊晉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臉上明顯挂不住了。
沈一城倪她,“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肚量都沒有,就有點兒小肚雞腸了吧。”
小肚雞腸?
時夏冷笑兩聲。
沈一城,你怎麽有臉說別人?
說別人之前能先把你自己照照鏡子嗎?
沈一城自動忽略了時夏臉上豐富的面部表情,似是渾不在意道,“把家教辭了,以後我來輔導你,怎麽樣?”
時夏眼前一亮,要說沈一城的水平與楊晉這個研究生的水平誰高誰低,她不好區分,但是沈一城給她講題,她确實更容易理解。
只是
她是這麽容易妥協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
時夏對沈一城聳聳肩,“不好意思,你那點兒智商,我瞧不上!”
沈一城,“……”
能說出這話的人,得是有多大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