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娶妻娶閑不娶色
第四章 娶妻娶閑不娶色
13.
國公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的府邸,也不知道自己都說過什麽做過什麽。
只知道下人來報說,宮中抄家的聖旨下來了。
宮中?抄家?為何?
他剛痛失愛女,聖上就要抄他的家?
沈彥知宣完聖旨,揮了下手,“抄!”
“國公府二百五十六口,押入天牢,等候聖上發落。”
身後的禁軍如蝗蟲一樣烏泱泱地湧進了國公府。
深宅內院內,哭喊求救聲不絕于耳。
國公爺實在不明白,他死死拽住沈彥知的大腿,問他為什麽。
沈彥知低下身将國公爺扶起,“您要問問您青梅竹馬的表妹都幹了什麽。”
原來國公爺回來後,下人将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國公夫人。
公公夫人已經橫行慣了,也對皇家絲毫沒有敬畏之心。她為了确定真僞,背着國公爺命宮內眼線查出消息真僞并命令眼線傳出消息。
卻不料眼線被抓了個正着。
國公夫人此刻悔不當初,她不是只有這一個女兒,她還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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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孤女,好不容易爬上了國公夫人的位置。
她以為,只是傳遞個消息而已,她以為,國公爺門生遍布整個朝堂。
她還會像每次一樣都無事,國公爺也會像每次一樣護着他說無事。
國公爺被帶走時看到了跌倒在地被吓的失禁的白月光表妹,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回憶起母親臨終前說的娶妻娶閑不娶色,終于悔得想要咬舌自盡。
季禮興奮的在禦書房裏連喝三壺茶。
讓他頭疼不已的鎮國公府就這樣被沈彥知搬倒。
不費吹灰之力。
自他登基以來,鎮國公就處處牽制他,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抓不住鎮國公的小尾巴,拿捏不到他的短處,這半年來他受了不少氣。
現在沈彥知終于幫他出了這口惡氣。
看來,古人也不都是傻子嘛!
14.
季禮召見了沈彥知。
“阿彥,好樣的,這個老狐貍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哎,要不是礙于那是皇後的母家,我早把他抄了。”
沈彥知不置可否。
他不是為了季禮,也不是為了姜瑩,他只是為了江山百姓罷了。
鎮國公百年世家,京城半數生意都是國公府的。
他們生活奢靡無度,天子眼皮子底下魚肉百姓,自成一套獎罰體系,凡是不從者都會被處理掉。
除掉鎮國公,從來都不只是因為個人恩怨。
出宮的路上,沈彥知被姜瑩宮中的嬷嬷攔住了去路。
被請到了坤寧宮。
姜瑩穿着一襲嫩粉色長裙,像極了當年那個跟在沈彥知身後蹦蹦跳跳的女孩。
“彥哥哥,謝謝你幫我除掉國公府。”
姜瑩少有的羞澀,倆只手背在身後不停攪弄着。
“彥哥哥,如果,我說如果我不是皇後了,你會帶我走嗎?”
遲遲等不來沈彥知的回答,姜瑩鼓起勇氣擡頭看去。
只見沈彥知一臉嘲諷,姜瑩瞬間無地自容,她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比那年跪在地上被安陽公主當馬騎還難堪。
她發了狠,
“可是,若不是喜歡,你為什麽會幫我除掉國公府?”
“你做這些,還不是心疼我?”
沈彥知扯開嘴角嗤笑一聲,“皇後娘娘請自重,臣除去鎮國公只是為了削去你的靠山。”
“畢竟只要國公府在,這宮中的勢力就會忌憚你。”
“臣只是為自己報仇而已,你以為,我不是睚眦必報的小人?”
15.
姜瑩瘋了。
她不顧禮儀形态,不停抓着自己的頭發,衣服,憤怒嘶吼着。
“不對,你就是喜歡我,你幫我打走那些欺負我的人。”
“你還給我買簪子衣裙,你還為我和季禮打架。如果沒有季禮,你喜歡的應該是我!”
沈彥知:
“沒有季禮,我也不會喜歡你,你從來就未在我心裏出現過。”
“從前是,以後也是。”
說完,沈彥知不欲和她多做交流,轉身離去。
“好!沈彥知,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你就去死吧!”
姜瑩說完便陰恻恻地嘻嘻笑了起來。
“我得不到你,你就不需要活在這個世上了。”
三日後,沈彥知接到聖旨。
邊塞藩國蠢蠢欲動,已經發動了幾場小規模的戰争。
季禮下旨收回沈彥知丞相一職,現封他為千夫長,命他前去前線殺敵。
說是殺敵,不如說是去送死。
自從沈彥知的父親從兵部尚書之位退下後,季禮就安排了自己的親信上位,也不管他有沒有謀其政的能力。
而鎮國公府倒下後,朝堂上有大半的官位空了下來,也都被季禮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倉促中選上來的人錯洞百出,現在朝堂上已經亂了套了。
但季禮卻不自知,因為沒人會上報,表面上一片風平浪靜。
有時候沈彥知會有種錯覺,就是現在的季禮不是季禮。
而是另外一個穿着季禮皮囊的人。
但沈彥知幾次試探,卻都沒破綻。
臨走前,沈彥知等的人終于回來了。
沈府的大公子,在江戶任職的沈安知偷偷回京了。
沈彥知紅着眼将沈安知抱住,他對不起他的兄長。
他兄長清風霁月,現在因為他成為殘疾之身,要他怎能安心。
沈安知拍了拍沈彥知的肩膀,伸手将懷中的書信掏了出來,遞給沈彥知。
“阿彥,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了,不太全面,但确實有疑點。”
沈彥知接過書信的一瞬間呆住了。
他兄長的手是完好無缺的。
看來,季禮當初只是為了讓他聽話,并沒真的派人到江戶去。
沈安知未理會沈彥知的怔愣,繼續道:
“你看,這是皇上開始不正常的時間線。”
“但也只是幾天而已,後來又變得正常。”
“若不是我的線人與當初伺候皇上的小太監交好,也不會知道這麽全面。”
“後來皇上身邊的人都被大清洗了一遍。”
16.
沈彥知懷疑季禮,是第一次見面。
季禮斥責沈彥知不為鴛鴦閣那些被賜死的人求情,說他冷血。
可他和季禮相交多年,季禮怎會不知道他骨子裏其實就是薄情冷血之人。
對他有恩,他百倍償還,與他結敵,他能手刃對方祖宗十八代人頭。
素風館如此對他,他怎麽會心軟?
他們并肩作戰多年,如果處處仁慈手軟,早就成了太子手下的亡魂。
但,外人看來,他和季禮一個溫和有禮,仁德大義。
一個善良有愛,待人親厚。
其實,這些只是給旁人看的罷了。
就連和他們最親近的姜瑩都認為他是熱心腸的之人。
所以回來後,他就給他的兄長去了書信。
畢竟他兄長曾在宮中任過職,留下了不少眼線。
沈彥知打開書信,裏面清楚的記着:
五月初六,皇上從宮外回來後心事重重,當晚叫了太醫。
五月初七,皇上得了癔症,問貼身太監,這是哪裏,哪個朝代。
五月初八,姜瑩求見,倆人密談五個時辰。
五月初九,皇上登基,封沈彥知為永安郡守。
五月初十,封姜瑩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