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聲
第33聲
雖然帶了筆記本，但是蘇笙聲電腦上并沒有下游戲。
晚間陪父母唠嗑的活動結束後，窩在床上翻起了手機——幫派群裏相當的熱鬧。
之前那件事，從一開始的游戲蔓延到了群，然後又從幫派群延伸拓展到了游戲論壇貼吧，最終，現在要上YY了。
司漫私聊了她好幾條，剛剛一直在陪父母都沒看見。
大體意思就是問她要不要去YY聽那師徒倆“狡辯”。
蘇笙聲也不是會說話的人，況且現如今這戰火已經蔓延到她身上了，實在不适合去插一腳。
群裏有不少看不下去的要去跟人對峙，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善誘倒是不太積極。
笙聲：你不去？
善誘：不去，容易暴露。
笙聲：暴露什麽？
難不成真是……
善誘：暴露我的暴脾氣。
笙聲：……
群裏在實況轉播，涉及一些以前的“歷史遺留問題”，偶爾善誘會說幾句，但是部分其實幫派裏的老人們也都知道。
蘇笙聲一邊跟他聊，一邊看着群裏的，還有人專門錄了錄音，說是當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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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有一會，她倒是好奇上了以前的事。
笙聲：以前，流蘇也是你徒弟？
笙聲：你之前玩的不是神威嗎？為什麽突然就玩起奶媽了？
善誘：想知道？
笙聲：好奇。
蘇笙聲等了有一會，也沒見他回。
本來還想說，他要是不樂意講，那就當她沒問。
打了一行字還沒發出去，善誘的回複來了。
善誘：我應該算是這個游戲的首批玩家，之前玩過體驗服，正式服的時候被留白擠兌去玩神威了。我是無所謂，之後為了帶徒弟也算是跟風吧，正好還是個奶媽，就當打本方便了。流蘇是我第一個徒弟，當初也不算是處情緣吧，最開始的時候是綁定，後來也是她先提的想處情緣。
善誘：當初剛開始是覺得她跟我挺合得來，也沒想那麽多，我就答應了。結果後來的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複雜……蘇笙聲回想了一下之前他說的。
大概，就是一個沒當真，一個卻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吧。
情緣從游戲想要轉成現實，可惜善誘拒絕了。
善誘：我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就立刻跟她說了，我沒有想發展現實的想法。她起初是接受的吧，後來就越來越……嗯，反正就是弄得雙方都比較尴尬，之後就斷了。那個時候她好像要考試還是什麽的，就A了游戲，然後就是一直到現在。
善誘：後來團隊裏少個奶媽，我一個朋友，啊，就是白日，剛開始的時候他沒有跟我們一起來玩，後來才來的。問我要個小號，說是不想練級。留白剛好建了個奶媽號準備貢獻團隊給白日的，他不要，反而是把我神威要走了。
善誘：你師父我嘛，全職業精通，玩什麽都無所謂，奶媽就奶媽咯。
蘇笙聲惡寒了一下，這人講故事還帶自我吹噓的。
笙聲：那當初流蘇要跟你處情緣的時候，你要是沒答應，就沒現在這些事了。
善誘：所以說嘛，千金難買早知道。
善誘：對了，還有個詞叫，年少無知。
笙聲：……
善誘：別老發省略號嘛，多沒意思，容易把天聊死。
蘇笙聲扯了扯嘴角，打字。
笙聲：不會，你能自己給自己找話聊。
善誘：這倒是。
還真不客氣……
善誘：笙聲，想過找情緣嗎？
蘇笙聲盯着那行字，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手僵在屏幕前。
正在她迷茫之際，又一行字映入眼簾。
善誘：處情緣嗎？
蘇笙聲僵了有一會，咬着唇打字。
笙聲：不處。
——我有喜歡的人了。
猶豫了一下，後半句，她沒說。
不管對面是不是江循，她都沒想過搞網戀。
反正，現實她是喜歡江循的。
所以這個……還是拒絕吧。
那頭倒是很平靜，就回了兩個字——好的。
再然後，又是兩個字——晚安。
之後，就再沒了聲。
蘇笙聲退出聊天界面去看群裏的，似乎YY對峙已經結束了。
爬了幾百條消息的樓，總算把事情都看明白了。
長安一直把事情扣在幫派管理的問題上，然而明明他們上YY是對峙她說善誘是渣男這件事。
偏樓、跑題……最後被幫裏幾個女生怼的無話可說。
流蘇最後大概也是聽出來了，理清了思路才發現被徒弟利用，之後也就默然退了YY。
這件事，到現在算是不了了之了。
漫溢：姐妹們大晚上辛苦了。
酒妹：我存音頻了，證據留存！她那些個截圖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也都給她存下來了，下次再找事就甩她臉上。
傻子：講道理，人家大晚上被你們怼的也是挺慘的。
妝辭：我們這麽激動，當事人都去哪了？
留白：兄弟姐妹們！前線戰報！摳腳失戀了！
小妖：嗯？？？
愛笑：哈？？？
酒妹：納尼？？？
雪羽：What？？？
漫溢：EXM？？？
周五的時候，蘇笙聲搬到了市區的酒店去——為了活動，主辦方統一訂的酒店。
來的時候是兩個箱子，其實也沒多少她自己的東西，這會更是只背了個包，還有電腦。
江循知道了卻是非要來接她。
“真不用你特地跑一趟，我也沒什麽拿的。”蘇笙聲是準備活動結束了再在家裏待兩天再回C市，所以東西基本還是放在父母那，她就拿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一身換洗的衣服，還有個筆記本電腦。
江循倒是一臉無所謂，“反正我也是閑着，順便去你家蹭個飯吃。”
對于這個理由，蘇笙聲一時還真是無話反駁。
江循去她家蹭飯，除了她爸爸臉色不是很好，她媽媽肯定是百般歡迎的。
江循把她送到房間，臨走才想起來，“昨天跟你說過的，那個新劇本的事。我剛剛拿到劇本，靜沅也沒來，就幹脆給你改吧。”
蘇笙聲愣了一下，昨天江循的确是提前跟她說了明天活動要用的新劇本，小劇場是作者專門為活動寫的——聽說是被臨時趕稿催出來的，所以一直拖到了昨天才寫完。
“你一會來我房裏，還是我過來找你？”江循倚在門口沖她笑，非常紳士地征詢意見。末了又接了一句，“稿子還在我電腦裏，我得去問問前臺酒店有沒有便攜式打印機。”
蘇笙聲想了一下，“還是去你那吧，我收拾一下東西。”
“行，那我去找前臺問打印機的事。”江循轉身要走，頓了步子，半轉着身，指了指斜對角的，“那兒，我房間。”
蘇笙聲：“……”
見她又是呆愣又是驚訝的表情，江循滿意地沖她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蘇笙聲回過神，突然感覺自己剛剛的決定……欠妥。
不過想來想去，不管是江循過來找她，又或者是她去找江循，兩種方案都不妥就是了。
好吧，其實她是怕她自己改的不全面。莫名就會覺得，如果江循在旁邊幫她一起看，她大概會改得更安心一點。
冷靜！蘇笙聲！你可以的！別慌！
等她收拾完房裏的東西，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江循抱着打印機回來。
見她出來，低頭努了努下巴，“快來開門，房卡在我口袋裏。”
蘇笙聲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剛伸手要摸他上衣口袋，卻是被江循慌忙喊停，“不是這，褲子口袋。”
蘇笙聲擡頭，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循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快拿啊，愣着幹嘛？”
牛仔褲口袋啊，緊身的那種……
蘇笙聲戰戰兢兢地伸手，又戰戰兢兢地摸到他口袋上，摸到一個小角，一拔——受力面積太小，沒成功。
蘇笙聲尴尬地想哭：“……”
江緒還在催她，“你這捏個小角怎麽拿得出來啊？我這打印機抱了一路上來還是有點分量的，快點。”
蘇笙聲就覺得自己手都抖了，好不容易摳進他褲子口袋，又艱難地把卡片拿出來。
那一瞬間，真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開了門，江循把打印機放到電視櫃上，旁邊還放着他的筆記本。
房間訂的都是雙人間，江循這間應該是跟顧留合住的。
這會顧留還沒來，他一個人倒是清靜得很，東西哪哪都随他放。
蘇笙聲随口問了一句，“顧留他們什麽時候來？”
江循在接設備，頭也沒回，“應該快了吧，估計這會還在飛機上，下飛機會給我打電話的。”
蘇笙聲坐在旁邊的藤椅上等他接設備，電腦屏幕開着，頁面上顯示的文檔應該就是劇本。
江循一邊調試，一邊問她：“你是習慣看紙質的改，還是直接原文改？”
“原文吧，紙質的也幫我打一份，看着清楚一點。”
江循點了點頭，打印了一份出來，就當是調試機器了。
剛弄完，手機響了，“你先看着，顧留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這裏面信號不太好。”
蘇笙聲點頭，搬了椅子湊過來。
原文也不長，文案顯示一萬多字。
她翻了支筆出來，通讀了一遍原文，在打印出來的紙上做了些标記，然後就開始在電子文檔上改。
移鼠标的時候，不知道是不靈敏還是什麽原因，鼠标卡住不動了。
随手點了幾下，結果按到了右下角——顯示桌面。
然後，她就愣住了。
江循的桌面——為什麽會有她？
這張圖，如果她沒記錯，那是善誘帶她去看風景的時候。
海面上，一輪圓月，水天相連，天空繁星絢爛璀璨。
月光掩映下，海面平臺上，一棵樹下站着兩個人。
一樣的衣服、發型、拿着一樣的傘，做着一樣的待機動作。
雖然頭頂沒有顯示任何信息，可蘇笙聲卻明明白白認得這兩個人。
——“善誘”和“笙聲”。
“笙聲——”江循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蘇笙聲一臉震驚看着他的電腦屏幕。
腦子裏一根弦突然一緊——他的桌面。
“笙聲？”江循關了門，慢慢走過去，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蘇笙聲回頭看他，臉色有些沉，咬着唇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江循突然很怕她開口。
蘇笙聲指着他的電腦屏幕，有些生氣地問：“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恭喜江哥成功掉馬！
明天或者後天加更一章！
昨天因為身體原因斷更了，忘了請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