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聲
第17聲
雖然看戲很爽，但是看大神的戲有風險。
一群人在YY笑呵呵看戲，游戲裏卻是一個接一個飛快地退出團隊。
直到最後團隊了只剩下他們師徒倆。
【團隊已轉換為隊伍。】
【你已加入隊伍。】
【隊伍】善誘：YY退了吧，跟着他們容易學壞。
蘇笙聲笑了笑，心裏嘀咕着，“跟着你才容易學壞吧。”
退了YY房間以後，再開游戲的時候，就看見一條同騎邀請。
她點了确定。
游戲裏，她的角色被拉着躍上馬背，側坐在他身後。
馬兒疾跑着奔了出去。
【隊伍】笙聲：要去哪？
他們這會已經出了副本，這個副本的地圖是一個小島上的地下宮殿。
大地圖是個島，到處都是山林樹木。
【隊伍】善誘：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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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馱着兩個人，一路跑到了山上，沿途不少彎彎繞繞。
到最後的時候，陡峭的岩壁馬上不去了，他們就只好下來，然後用大輕功飛到山頂上。
這會，游戲裏正是黃昏。
遠處昏黃的日光殘留在海面上，染紅了雲霞。
蔚藍的天空帶着大片的紅，像小姑娘羞紅的臉頰，緩緩下沉，仿佛在将自己偷偷藏起來。
【善誘請求與你交易。】
蘇笙聲第一反應是點了拒絕。
【隊伍】笙聲：？
【隊伍】善誘：給你點東西。
【善誘請求與你交易。】
這次，她點了同意。
先是一些材料、砭石，然後還有一個時裝挂飾的小紅蘿蔔，最後是三百金的流通金。
【隊伍】善誘：材料什麽的我也沒用，你有用就用，沒用的可以拿去賣。
【隊伍】善誘：那個蘿蔔是之前我開禮包開出來的，我已經有了就給你吧。
【隊伍】善誘：至于錢，就當是給徒弟的贍養費。
贍養費？
不都應該是徒弟贍養師父？
【隊伍】善誘：不對，說錯了。
【隊伍】善誘：是撫養費。
蘇笙聲：“…………”
【隊伍】善誘：我看你今天打本，理解能力還可以。
【隊伍】笙聲：真的嗎？我沒拖後腿吧？
她就怕她這個黑洞屬性拖後腿了，到時候她就真不好意思了。
【隊伍】善誘：下次，如果想學打本，可以跟我說，不用跟他們。
【隊伍】善誘：有師父不找找別人？
【隊伍】笙聲：……那你剛剛不是不在嘛……
【隊伍】善誘：下不為例。
蘇笙聲看着背包裏的小紅蘿蔔，右鍵。
【你已獲得[靈殊·紅蘿貝]。】
小紅蘿蔔挂在腰上，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她還特地拉近了鏡頭。
頭上兩個綠色的應該是蘿蔔葉，一邊一只小手，大眼睛萌萌的閃着。
時而眯成一條縫笑着的模樣，時而又是一臉的驚訝表情，特別生動。
【隊伍】笙聲：這個蘿蔔真可愛。
【隊伍】善誘：是挺可愛，跟你一樣傻乎乎的。
蘇笙聲：“！！！”
看看！
看看！
這是人說的話嗎！
這是一個親師父該說的話嗎！
【隊伍】善誘：對了，我下個星期可能要出趟差，而且最近有點忙，應該不會上游戲。
【隊伍】善誘：留白應該也不在，你要是有事，可以找白日，我會提前跟他說。
要出差？
【隊伍】笙聲：師父，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哪裏人啊？
蘇笙聲一句話發了出去，又怕自己問的突然有欠妥當。
突然就去問人家是哪裏人好像不是很好……
她剛想着用什麽法子補救的時候，那頭沉默了一會，就來了回音。
而短短兩個字，卻驚了思緒。
【隊伍】善誘：C市。
雖然蘇笙聲不是C市人，但是她現在工作生活學習都在這個城市。
大神師父……跟她在一個城市……
蘇笙聲一邊暗暗激動，一邊猶豫着該怎麽接下一句。
然而，她還沒有想好下一句，善誘已經自己換了一個話題。
【隊伍】善誘：你看企鵝。
蘇笙聲愣了一下，拿了手機看信息。
“循循善誘”的號給她傳了幾張截圖。
一張是上一次打本的時候在大學地裏截圖的，有幾張是上次在空氣牆外的那個海上平臺上的截圖。
最後一張……是現在。
背對着陽光，兩個并排站立的天香。
穿着同樣的門派校服（門派裝，按等級劃分不同款式），做着一樣的撐傘動作。
周圍是綠樹環繞，清風揚起衣角，撫起長發。
背後夕陽的餘晖灑在身上，像是給人鍍上了一層金光，甚是好看。
蘇笙聲把圖一個個都存了起來。
這邊剛要回信息，手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了。
——是江循。
說起來，從有他手機號開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跟他通電話。
【隊伍】笙聲：師父，我接個電話。
那頭跟游戲裏打了聲招呼，這頭就接通了電話。
那天感冒之後，江循一連休息了好幾天都沒去錄音。
不過，不能錄音，他可以正大光明坐在外面當導演盯棚。
本來蘇笙聲以為被這樣的架勢盯着錄，她大概又要因為緊張犯各種毛病。
可相反的，正是因為那次感冒，蘇笙聲在江循家跟他對過戲，也被他糾正過一些可能會發生的問題。
再去錄音的時候，不僅沒犯錯，更是順利的一塌糊塗。
蘇笙聲接了電話，還沒開口，那頭就先說了，“下周《陵仙》游戲有個線下活動，我跟顧留都要去，主辦方另外給了我兩張內場票。”
游戲的線下活動……好像是前兩天看到過活動預告。
只不過沒細看，也沒注意出場嘉賓。
江循是游戲裏最後歡迎的那個江師兄的配音，顧留也是這個游戲的配音之一，他們兩個去參加那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這事還特地打電話跟她說做什麽？
聽那頭的聲音，像是有些猶豫的樣子。
蘇笙聲問了一句“怎麽了”，江循才又開口道：“之前看你喜歡我辦公室裏的手辦，還有你不是說你——司漫也在玩游戲嘛，我就想着問一下你們，要不要去？我手裏兩張內場票，你……們不要的話，我就給別人了。”
內場票啊！
還是特地打電話問她要不要！
那肯定——“要！要的……我明天去你們公司拿？”
似乎是聽到她肯定的回答，江循說話的語氣松快了一些，“明天你來我家拿吧，我現在在外地，明天下午才到家。”
蘇笙聲看了眼牆上挂鐘的時間，晚上九點半，“這麽晚了，你還在外地？”
“是啊，下午就走了。不遠，就臨市，只不過忙得晚了，前一天又沒怎麽睡，不想開夜車就沒回。正好明天去一趟《陵仙》游戲的工作室，拿點東西，要下午才能回去了。”
又是出差，又是前一天沒睡好的……
雖然上次關心他的時候被調戲了，不過蘇笙聲秉承着人道主義精神還是問了一句：“你……感冒好了嗎？”今天天氣又不好，還在下雨。
後半句，她想了想，沒說。
電話那頭輕輕笑了一聲，輕輕的軟軟的，像一根羽毛，騷動着她的的耳膜，觸動着她的心弦。
他問：“你關心我？”
“我……”是啊，是關心。
面上卻是嘴硬道：“……就是問問。”
他仿佛也不在意蘇笙聲回答了什麽，只是自顧自的回了她的上一句話，“好多了，已經不咳嗽了。你讓我吃的藥還有梨我也都在吃，只不過今天匆忙，梨就沒吃了。”
雖然知道他看不見，蘇笙聲卻還是覺得自己臉頰上一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又沒問你這個……”
“你在做什麽？”
蘇笙聲條件反射回身看了眼游戲界面，兩個角色還是原先的模樣站立着，都在挂機。
她在打游戲……可她不能說啊。
“我……看劇本……”
“這麽勤奮？”電話那邊悉悉索索的小聲響着什麽，“對了，我今天去酒店樓下的小飯館點了一份鲫魚湯，嗯……”
“怎麽了？”蘇笙聲心裏驚了一下，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那頭的聲音還是帶着輕輕的笑意，“就是感覺沒你做的好吃……有點想念。”
剛剛可能還是小小的輕微的驚了一下，帶點暗自激動的小思緒。
可現在，是真的大大的被驚到了。
江循的聲音變得軟和下來，帶着點……撒嬌？
蘇笙聲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真的不是聽錯了嗎？
“不然，明天再做一次？魚我來買！”似乎是怕她拒絕，那撒嬌還打着點讨好的語氣更強烈了，“好不好？”
蘇笙聲拿着手機的手握得緊緊的，另一只手拽着衣角。
心跳加速。
沒聽見她的回答，江循也沒說話，兩個人隔着手機，就這樣靜靜地聽着對方清淺的呼吸聲。
半晌，他終于沒熬住，自己先開了口，“笙聲？不願意嗎？”
“我……明天要錄音……”蘇笙聲小聲地帶着猶豫的聲音響起。
江循以為她這麽說是要拒絕，嘆了口氣，剛要說算了，就聽見她接了下半句，“……可能會很晚。”
她剛說完，他就順口接了話，“沒關系，我等你。”
許是覺得自己接話接的太快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明天下午先回公司，接了你再去我家？”
像是在做什麽心裏準備，一陣沉沉的呼吸聲之後，才聽見她說了一個“好”字。
約定完，江循又扯着話頭跟她聊了兩句。
見着時間不早了，就挂了電話。
蘇笙聲再回到電腦前的時候，就見善誘的角色已經下線了。
下線前給她留了句話。
【隊伍】善誘：乖徒弟，早點睡，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