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2000年
元旦,飯店超忙
帶着陳禮回家給父母過年去了,我以為媽會沖上來打我一頓,但她沒有,反而抱着我痛哭。
陳禮跟着爸去弄飯了。
媽在飯桌上跟陳禮講着我小時候的糗事,簡直是丢死人了。
因為過年飯店忙,只在家待了五天就走了,出門前給家裏留了新手機,說想我在給我打電話。
舍不得。
今天老板給我們發工資了,有錢了。
把摔得稀碎的屏換了。
有點高燒的跡象,躺了一天。
晚上陳禮關掉燈,陳禮說有讓我退燒的方法,我信了,但他的笑容很不正經。
媽的,燒他媽是退了,腰他媽疼的要死,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我還是有點太單純了。
五一勞動節,放假了。
可以和哥一整天的膩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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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兒童節,陳禮給我買了盆栽和氣球。
他說,我是沒長大的小孩。
今天有點小無聊。
吃完午飯種起了南瓜。
送完最後一波客人,陳禮出來找我。
“在種南瓜?”陳禮問我,但語氣中略有一絲嘲諷。
我差覺到了。
“你嘲笑我?”我有點生氣。
“沒有,我在笑,從小南瓜長成大南瓜就不需要澆水喽,就像某人長大也就不需要我喽。”
“怎麽可能呢哥,”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當然需要,需要哥八百萬年。”
“那成,那哥陪你到老。”陳禮許給許諾。
7月21
我十八歲成人生日,辦的比陳禮的那一場還要隆重。
陳禮他告訴我,我是今天主導世界的神仙,陳禮随我差遣。
陳禮還告訴我:
他喜歡我,他一想□□。
我跟他講,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比我大三歲,所以我雖然嘴上能說他,但身體卻不行,在床上他是個禽獸。
我倆關系更親密,更近一步。
今天飯店又招來一個年輕小夥子,那身材簡直了,比陳禮的身材還棒。
我天天看着他的身材,在角落裏偷偷流口水。
還喜歡看他秀肌肉。
陳禮估計看出我的小心思了,天天把我看在身邊,就連肌肉男從身邊過去,也會擋着我的眼睛。
我有理由懷疑他吃錯了。
我把南瓜讓陳禮做成菜吃了。
他問我:“你舍得嗎?”
“為了肚子,什麽都可以舍得。”
“那我可舍不得你。”草,陳禮又在爆虎狼之詞。
2001年
“哥,今年過年,你回家嗎?”我問陳禮。
“不回家,我沒家。”
“哥,那跟我回家吧。”
“好。”
“不怕我給你拐走?”
“拐哪?你心裏?”
“臭屁鬼。”
今天收拾房間時,在床底掃出一個鞋盒子,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打開了它。
――是陳禮手繪的結婚證。
我能看出他畫畫功底很差勁,因為我根本看不出來上面畫的是誰,勉強能看出是個火柴人。
但我能确定他寫字功底很好,因為我在上面看到了我的名字。
我趁着陳禮沒在,我寫了封致給新郎官陳禮的新婚致詞,我把它壓在了手繪結婚證的最下面。
我掩飾了我對他的愛意和我給他的驚喜。
晚上陳禮我倆小酌了一杯。
不知道算不算我倆的喜酒,但我當成了。
陳禮問我的願望是什麽,我說我想要一個大房子。
那裏是我和陳禮的家。
“那在等等哥,哥在努力努力。”
哥牽起了我的手:“你要啥,哥給你買啥,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哥也給你摘。”
“那哥,今晚我要鑽你被窩。”
2002年
隔壁婚慶老板的女兒今天出嫁了,羨慕。
希望在某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我哥,住進我們的小家。
我又種起了蔬菜。
“怎麽不種你的南瓜了?”陳禮賤賤的問我。
“怕哥還陰陽怪氣我。”
陳禮給我的屁股來了一腳。
不跟他好了。
算了,我小氣,我不跟他好了,他就跟別人好了,我受不了。
我還是原諒他吧。
今天太熱了,我去路邊買了個西瓜,賣瓜人說這瓜包甜。
回來打開一看,操他媽的。熟的透透的。
陳禮拿這瓜去找老板,不一會扛着個新瓜回來了。
打開一看,好瓜。
欺負老實人是吧。
和陳禮去了小孩子去的游樂園,開心,心裏美。
陳禮生日不知道送啥了。
我把我自己送出去了。
陳禮跟我說他要出去兩個月,要去打點一下福利院的事。
我才知道他是個孤兒。
2003年
才過去一個月,非典在陳禮那塊爆發了。
我打電話給他,讓他做好防護,注意身體健康,我等他回來。
他答應我了。
我給陳禮打電話打不通了。
老板讓我看電視,電視放的是新聞頻道,報道的是陳禮所去的福利院的事。
電視上說,福利院的護工包括所有的孩子都因感染非典全部死亡。
一百三十一人,裏面有我的愛人。
可他明明答應過我了的。
我在整理陳禮的東西時,才發現他的東西沒有多少,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兩個之間共同的回憶。
我打開鞋盒,一封新的結婚致詞在最上面。
是新郎陳禮寫給新娘許諾的。
我拿出手機,重新撥打陳禮的電話,可電話那頭永遠無法接通。
許諾拿着手機自言自語着:“哥,兩個月到了,該回家,我想你了。”
“哥,等你回來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了,我想永遠待在你身邊,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