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完結 她眼睛裏盛着笑意,向樓下所有粉絲舉杯致意
第73章 完結 她眼睛裏盛着笑意,向樓下所有粉絲舉杯致意
一時間, 房間都靜了下來。
沈兆景這個時候反而神色平靜下來,因眼前面對的胖總,無論是說話的神情還是他給出一種待會可能談話的內容, 都有些暗示這并不是單純的熟人打趣,而是正兒八經工作上的談話。
她說好, 給胖總拿了拖鞋, 看着胖總彎腰換好拖鞋, 提議到樓上書房裏聊。
胖總進屋跟幾個父母打了個招呼,便說要單獨和兩個人聊聊, 父母們體貼的說随意。
一塊上了樓, 說是書房, 實際上以前沈兆景在家補課的地方, 上了大學後她搬出去住, 這裏也沒人再用了, 只有外婆偶爾回來打掃幾次,但東西總是照舊擺放着, 現在桌上還有沈兆景高三沒寫完的兩本卷子。
書桌的椅子讓給胖總坐, 她和陳亦周坐在另一邊的軟椅裏。
胖總收斂了以往玩笑的表情,平靜的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陳亦周掀起眼皮,眼珠漆黑, 對着胖總打量的目光絲毫不閃躲, 回答的很快:“去年小景去國外拍廣告那次。”
胖總了然點下頭, 自語道:“和我想的時間對上了。”
他看向沈兆景:“認真的?”
來了, 預料之中的問題,沈兆景沒和陳亦周對視一眼, 而是迎上胖總審視的目光, 點頭。
“好, 印象裏有沒有被狗仔拍到過?”胖總又問。
倆人都搖搖頭。
沈兆景補充道:“我們倆聚的時間不長,都在國內的時候,我工作又特別多,幾乎沒有出去過。”
聞言,胖總抿唇,說:“好。”
還不等沈兆景和陳亦周看一眼對方,胖總緊接着問:“要是分手了想過怎麽辦嗎?打死不相往來還是怎麽着?”
這時沈兆景下意識就要反駁這個可能性,還沒張開口,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陣溫暖覆蓋,她下意識的看過去,看到陳亦周用手蓋住自己的手掌,接着緩慢的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裏。
餘光中只看到陳亦周微垂着頭,長的睫毛于空中抖動幾下,他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如同每一次他的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不會讓任何人為難。”
“你不叫人為難就不為難了?”胖總态度尖銳,幾乎是緊逼着人的心在問答。
陳亦周:“不是情侶,我還會是沈兆景最好的朋友,我還會是她可以依靠的親人。”
他慢慢擡起頭,身影堅定:“我會給她選擇,任何一種選擇我都有辦法為她兜底。”
沈兆景一怔,完全沒想過陳亦周會說這樣的話。
她以為陳亦周會信誓旦旦說兩個人永遠不會分手,畢竟這個人才和自己說過想要結婚的話,她還以為陳亦周一定會抓住自己永遠不放。
她心亂起來。
但陳亦周握住她的那只手手心濡濕,他緊張的出了汗,并不如他外表展現出的平靜。
胖總和他之間的對視,兩人誰也不退讓。
直到好一會,胖總深吸一口氣,将陳亦周說的話完全消化殆盡,才落下最後決定一錘子:“你們的關系不要向外公開,當然也不需要刻意隐瞞,外界會各種猜測都不需要你們正式回應。”
他扭頭看向沈兆景,臉色嚴肅:“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孩子,我知道你演戲上的野心,你要相信我,我絕對要把你帶到那個位置去,所有一切都交給我,像以前一樣,好嗎?”
沈兆景腦子裏像有一根被緊緊繃着地弦。此刻铮的一聲被撥響,她緩慢的扭過頭,看着胖總,她嗓子硬的發疼,說不出來話,只胡亂的點了下頭。
胖總似乎松一口氣的樣子,他看向陳亦周:“我知道這對你多少不公平,但是……”他的話截住,只是要嘆氣的樣子:“等到你們長到能讓全世界能聽到你們的話,而不是你們只能聽他們的時候,我随你們去。”
聞言,陳亦周一直緊緊握住沈兆景的手才松了一點:“好,我明白。”
說完這些,胖總态度緩和許多,似乎又有了點平常和他們說笑的樣子,他從椅子裏站起身,看着并肩坐在一塊的沈兆景和陳亦周,一時恍惚,仿佛這些年的時間回憶一齊從身前往身後湧去。
胖總疑惑問:“怎麽就長這麽大了?”
他這自語一樣的話不需要倆個人回答,起身離開了這間書房。
一時陷入安靜,兩人的手仍舊牽在一起,那溫暖的有些濡濕的觸覺在提醒着沈兆景眼前的真實存在。
過了很久,沈兆景才完全适應力嗓子硬着的狀态,她一點點擡起頭,看向陳亦周,意外的發現陳亦周一直在注視自己,那雙眼睛并沒有流淚卻流露出一種濕漉漉的溫情。
讓沈兆景産生一種錯覺,仿佛什麽時候回頭,她都會一眼撞進這樣的一雙眼睛裏。
沈兆景緩了一下,終于問出聲來:“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陳亦周并不意外的笑了一下,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隐隐的溫柔,在對視上的那一瞬間,沈兆景感覺自己的心髒悶悶作痛。
直到陳亦周主動扶着她的臉龐,湊近,若有似無的鼻息落在她的耳側,他像一只急切汲取溫度的小狗,依靠着沈兆景皮膚上的溫度才活過來。
身影在沈兆景耳側響起來,他說:“小景。”
又頓了一下,另一只手落在沈兆景的腦後将她整個人都按向自己的胸口,直到沈兆景也貼着自己的脖頸,能感受到皮膚下隐隐的跳動,這個別扭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陳亦周才再次開口。
“我會很快長成那樣的人的,什麽都可以給你兜底,別怕。”
聞言,沈兆景一怔,她微微睜大雙眼,感覺眼眶不斷發燙,似乎并不是錯覺,眼淚在本人都無意識的狀态下掉落下來,砸在陳亦周的衣服上,感覺到維持擁抱的人要松開手。
沈兆景伸出手又拉住他胸口的衣服,不許陳亦周退後。
“我不需要。”
她嗓子發疼,這會耳朵裏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嘶啞并不好聽。
“我明白。”陳亦周也像是完全靜止了“但是我需要,我不能讓任何人的一句話落在你的身上。”
他扶起沈兆景的臉頰,用手指幫她擦幹淨眼淚:“小景,我說想跟你結婚是真的,等我有了可以結婚的資本,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陳亦周一定不定的看着她,冷靜的詢問着她,只有那偶爾閃動幾下的微長睫毛才洩露出內心的情緒。
陳亦周的父親教他,做人要像一座穩重的山,要頂天立地,所以陳亦周真的沒有開玩笑,那天他和父親說要結婚的事情,父親真的揍了他一頓。
因為陳亦周什麽資本都沒有,随口說出這樣鄭重的話。
“我已經答應你了啊。”沈兆景說。
“不是現在,在等你長大一點。”陳亦周替她将臉頰擦幹淨。
他将她摟進懷裏,晃一晃:“小景,我會記得今天的,因為今天你說的每句話都讓我感覺好幸福。”
沈兆景止住了聲,感覺心髒像一張被反複折疊的信紙,泛起酸澀的浪潮來。
因為陳亦周是那樣內向的人,他幾乎不會說這樣袒露的話。
而沈兆景也曾體驗過陳亦周現在所體會的那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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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胖總所說,一切都以渾水摸魚的方式對外着,無論是什麽,沈兆景工作室皆不正式回應。
話題吵得一個比一個熱,沈兆景不需要管,她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像胖總說的一樣,她只需要相信胖總就好。
直到這天沈兆景拍完雜志坐上車才感覺不對勁,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堵着前方,司機為難的請示應該怎麽辦?胖總看了半天,對着那個車牌照忽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沈兆景正在和陳亦周打游戲,是那種微信上面的雙人小游戲,倆人已經玩的等級很高了,正高興的時候,只感覺車上又上來一個人,她下意識的擡頭看,是個陌生男人,禮貌的對她彎唇笑,先自我介紹。
他是宋庭南助理之一,是邀請沈兆景參加宋庭南今晚的家庭宴會。
胖總剛要說什麽,就看見沈兆景也彎唇一笑,露出标準的營業笑容,說好的。
她給胖總一個眼神,兩個人坐上那輛黑色勞斯萊斯,沈兆景偏過頭看過車窗外飛快流逝而過的風景。
抵達地方是半個小時後,出乎意料的是宋庭南的家庭宴會不是沈兆景和胖總想象中富貴人家幾百個人的晚宴,相反空蕩蕩的酒店頂樓,電梯一開,只看見坐着一家三口。
是宋庭南和他的現任妻子,以及宋玄。
見到沈兆景,宋玄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下意識的問:“小景,你怎麽來了?”
沈兆景笑了一下,才拍完雜志,換下那些所謂高定裙子,身上也就套了長款棉衣,和這裏的氣氛一點不符,她大方的走過去,胖總走在她的身旁,像老虎盯着獵物一樣盯着這一家三口。
她看着宋庭南,笑說:“當然是因為有人請,我才來的。”
宋庭南的現任妻子面色平淡,大概知道內情,但完全不在乎沈兆景的存在。
而宋庭南本人也相當淡定,只有不知情的宋玄止不住的将眼神在父親和沈兆景之間來回轉。
又加了兩把椅子,沈兆景和胖總安然的吃着,酒店廚師手藝非常棒,就當吃免費自助餐吃飽了,沈兆景對胖總示意一下,兩個人慢條斯理的擦幹淨嘴唇。
沈兆景擡眸看向宋庭南,微微一笑:“上次我說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麽樣?’
宋庭南舉起酒杯的手一頓,他的目光落在說話的沈兆景身上。
宋庭南:“我說的你考慮怎麽樣?”
沈兆景:“不怎麽樣?”她飛快看一眼宋玄,語氣柔軟:“我不喜歡他這款。”
宋玄一滞,原本這一餐尴尬的晚飯就讓他坐立難安,聽到沈兆景的話更是面色難看,他低聲叫宋庭南一聲爸爸。
沈兆景一聽這個稱呼就笑了,而宋庭南放下酒杯,說:“但是小玄很喜歡你,從小就很喜歡。”
話音剛落,宋玄的臉很快便紅起來,原本還很有底氣盯着眼前的人看,一下渙散了目光只低着頭一言不發。
宋庭南态度篤定,氣定神閑的喝完最後一口酒,說:“加入這個家,我所有財産未來将由你和小玄的孩子一起繼承。”
神經病,胖總心內止不住滾動這三個字。
宋庭南起身,走向沈兆景,在他剛一動的那瞬間,胖總立馬要起身,身下椅子發出呻、吟聲,而宋庭南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反而走向沈兆景的身後,他扶住沈兆景的雙肩,微微俯下身,蠱惑似的說:“我知道你現在談了個男朋友。”
“但是二十歲的年紀,你要等他坐上那個位置還要等十幾年,我明白的,女人的時間有多寶貴,等你——”
沈兆景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推開他,對胖總說:‘行了,聊崩了,咱們走吧。”扭頭看一眼宋庭南:“謝謝你這頓飯,有事我們法庭見,反正我不嫌丢人,估計你也不嫌吧。”
說完轉身就走,剛擡起腳往電梯裏走,便聽見宋庭南說:“這次我就得回去,小景,我是認真的,回家來吧,爸爸把過去十幾年都賠償給你。”
她轉身,側臉對他,與宋庭南的姿勢剛好是相對的,其實他們長得很像,不是那種五官一比一的相似,而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有血緣想象的感覺。
宋玄也震驚的看着,問:“媽,你知道這件事嗎?”
宋玄母親微挑眉,似覺得有趣:“知道。”
她有些不解:“這樣不好嗎?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
在他們看來,沈兆景和宋玄結婚就是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既免去了宋庭南非婚生子的醜聞,也滿足了宋庭南想要一個血親孩子的願望,最重要的是宋玄也不會失去他應該有的一切。
沈兆景抿唇,露出一個笑:“不要,我真的不需要。”
坐回自己的車上,車開出去很遠,坐在副駕駛的沈兆景一直很安靜的看着車窗外,胖總有些擔心,止不住的扭頭看過去,直到确定遠離這家酒店,沈兆景幽幽的嘆聲氣。
就在胖總以為她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沈兆景捏緊雙手尖叫出聲,吓得胖總差點一腳踩錯剎車,沈兆景尤嫌不夠,把車窗降下來,半邊身子趴在車窗上,大喊大叫。
風聲呼嘯,胖總辨別半天才辨別出來她喊得什麽。
“我艹這個瘋癫的世界!”
路過一輛車,跟上他們的速度,也跟着降下了車窗,駕駛座的男人對沈兆景豎起一個大拇指:“哎,妹妹,藝術啊!”
沈兆景立馬扶了扶墨鏡,擋住大半張臉,同樣豎起一個大拇指回敬過去。
胖總無言路過這一場喜劇,提醒了一句後,将副駕駛的車窗給升上去了。
幸好剛剛讓司機把車開到就讓人打車回去了,為的就是路上方便說話,沈兆景這發瘋的樣子才沒有讓外人看到。
沈兆景的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她摘了墨鏡随手丢進置物架裏,胖總還以為人能發瘋就沒事,實際上沈兆景不聲不響的滿臉是淚水,過了好一會,她才出聲:“我媽真是倒大黴碰見這個瘋子。”
沈兆景曾經也幻想過自己的父親應該什麽樣子。
是疼愛宋玄的宋庭南那個樣子的,但不是對自己的那個宋庭南樣子。
她擦幹淨眼淚,仿佛又沒事了:“胖,這會真要被封殺了,咱倆分道揚镳吧,把行李分分,各回各家吧。”
胖總嗤笑一聲,将車在路邊停穩,抽出紙巾惡狠狠的擦她臉上殘留的眼淚,最後還要給她擤鼻涕,有點惡心了,沈兆景自己擤鼻涕完了把紙巾團吧團吧丢進垃圾袋裏。
他扯了扯嘴角:“封殺了咱們幹點別的,不能當演員,咱們當別的,畫家,作家,要不考個公務員。”
沈兆景丢東西的動作一頓,擡頭看胖總,哭紅的眼睛顯得可憐巴巴,又慘兮兮的笑了一下:“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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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才聽說沈毓顏又去參加比賽了,這次遠飛國外,把沈兆景和外婆一塊托付給丁敏,沈兆景倒是松口氣,起碼有事情忙就不會想起宋庭南這個瘋子。
父母愛情,沈兆景倒是不好評價,但是宋庭南此人,她可以心平靜和的說一句——神經病一個。
晚上吃過年夜飯,沈兆景跟陳亦周周思成在房間裏和鐘星視頻,鐘星少見的吃的餃子,據說是自己做的,包的餃子真醜,她笑眯眯的說下次回家煮給大家嘗一嘗。
沈兆景窩在沙發裏,懷裏抱着一袋薯片,另一只給鐘星炫耀自己收到的壓歲錢,紅包裏塞得滿滿一大,今年比往年收獲還多。
鐘星笑瘋了,大咧咧的開玩笑:“是不是給兒媳婦的就多啊?”
沈兆景震驚:“神經吧!”
旁邊周思成眼巴巴盯着她手裏的薯片,在沈兆景看似激動的時候悄悄順手一兩片,很乖的把其中一片分給陳亦周,陳亦周正在翻一本雜志,封面正是沈兆景開年一月的新封面,他漫不經心的嚼着薯片,連滋味都沒吃出來鹹淡。
對着封面上耳邊別着花的沈兆景一個勁的發着呆,沈兆景一邊跟手機裏的鐘星狂笑,一邊用腳踢他大腿。
周思成趁機搶走最後一點薯片渣,不懷好意的問:“周周,你臉怎麽這麽紅?”
他把薯片袋子拎起來往嘴裏倒,眼神還瞄着陳亦周,陳亦周站起來把他薅過來一頓錘。
開年,國內一線頂刊要辦周年慶,邀請衆多嘉賓,四人組也在其中,正是那年十八歲一塊拍的那個雜志,可能這次是陳亦周藝人生涯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意義格外重大,因為等下一次假期,他大概就要去家族公司去實習,到時候無論如何也擠不出功夫來拍攝廣告或電視劇來。
和之前每一次一樣,沈兆景這邊主動聯系的高定牌子特別多,因《雛姬》壓了快有兩年,胖總收到消息今年确定已經進了獎項角逐,如果電影獎項确定,那麽沈兆景身為主角起碼能拿兩個獎項,一個新人獎,一個最佳女主。
但這都是未來六月的事情,目前沈兆景的咖位确實還沒有大家預想中一樣飛升,胖總琢磨出味來,這些不要錢都要來合作的高定商家大約有一部分是貼着宋庭南的味來的。
這都是胖總個人猜測,對此沈兆景覺得——不要白不要。
2月底,盛宴開始的前一周活動便開始預熱,鐘星回國,姍姍來遲收取自己的紅包,她的變化被大家一致認為是張開了,倒是私底下外婆偷偷問鐘星疼不疼,鐘星笑嘻嘻說打麻藥一覺睡醒就好了。
狗仔跟随拍攝,連續跟蹤一周,終于拍攝到一張。
那是夜晚,四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便利店,狗仔激動的連續放大鏡頭,可惜就是聽不見聲音在說什麽,只看見四個人很快從便利店出來。
鐘星挽着沈兆景的胳膊,一人拿着一根老冰棍,看着人就牙疼。
身後陳亦周被周思成拉着聊的熱切,陳亦周似乎有所察覺,朝鏡頭的方向看過來。
高清鏡頭下能看見他微皺着眉,他是那種年輕的英俊,即使沒有刻意收拾,晃得鏡頭都跟着心虛。
但距離甚遠,四個人根本沒發現,就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座椅裏聊天,聊到好笑處,鐘星幾乎都要跌倒沈兆景懷裏,周思成不太了解鐘星笑點露出一臉迷惑表情,而沈兆景咬了一半的冰棒實在冰牙,丢給了陳亦周。
陳亦周似乎低頭說了句什麽,沈兆景立馬回他,下一秒便看見陳亦周将剩下半根冰棒給吃了個幹淨。
狗仔激動的不行,抱着肯定要爆的料,在微博提前預熱。
四個人不知道。
因為那天他們在便利店門口,只是周思成說了個巨冷無比的笑話,結果捧場的人只有鐘星。
盛宴在晚上七點開始,今夜很特殊,因為是頂刊的周年慶,連身在國外的雜志頂頭老大主編也飛到國內參加。
地點是某個為拍戲建造的教堂裏,仿中世紀的教堂建築,牆壁彩繪着天使和上帝,聖母瑪利亞被聖潔的光照耀。
五點鐘各位藝人開始出發,臨時下了小雨,雨絲細密,冷的人打顫,沈兆景穿一聲尚未面世過的抹胸公主裙,是一片片蓬松柔軟的羽毛相接而成一朵盛開的花瓣模樣的裙子,顏色是明亮的粉藍向蘋果青過渡的樣子。
在漆黑的,一衆或白或黑偏向沉重冬季顏色中,她提前開始過春天。
她挽着陳亦周走向紅毯,最近他們的緋聞越吵越烈,從來沒有正面回應,一旦話筒怼到面前詢問,沈兆景就無辜表示:沒有啊,我們就是好朋友。
此刻鏡頭拍攝聲更加激烈,他們早就脫去孩童稚氣,保留一點青澀少年氣,在一衆用力激烈的藝人們更加亮眼,陳亦周一身黑西裝,沒有系領帶,帶一條鉑金細鏈,露出的半截脖頸表現出一些性冷感的魅力。
他氣定神閑的陪在沈兆景身旁,好似甘願做個配角。
在走紅毯時,預熱一晚的狗仔企圖打衆人一個措手不及,在滿屏的各個藝人争奇鬥豔中爆料了。
那同吃一根的老冰棍。
粉絲期待那麽久,看完被爆出來的視頻,紛紛沉默,最後質問:為什麽不是親嘴?
不用澄清,有好事的所謂路人po出舊照,那是十幾歲的沈兆景和陳亦周手牽手的過馬路。
比吃一根老冰棍更暧昧的舊照片還有。
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
是那種除了睡覺時間以外整天待在一塊,甚至可能上廁所都要一個陪這一個的那種青梅竹馬。
自感被耍弄的粉絲們在狗仔微博底下鬧:今天不給他們親嘴的照片,我可不會給你小子好果子吃!
這些事情四人組皆不知,走紅毯時鐘星挽着周思成拍照拍了個爽,女明星今晚卷生卷死,但她完全不輸,就像是蛻變後回國大殺四方的女主角,她亮眼到幾乎任何人都不能忽略她。
寒氣侵人,但漂亮為上,當普通人可以不需要美,但當藝人要美的上天下地,獨一無二。
進入教堂,說是盛宴,其實跟內娛年慶一樣,分豬肉一樣的獎項,無聊,沈兆景都懶得上去拿獎。
維持一小時的分豬肉活動,一小時的藝人表演,教堂內并不大,十幾張桌子擠得滿滿登登,四人組那桌只多了個大導演,但為人內向,兩個多小時裏除了吃東西就只簡單社交一兩句。
終于到可以輕松活動一點的時間,沈兆景被教堂內的暖氣熱的胸口悶,四個人對視一眼,悄悄拿起香槟來,繞開紛雜的人群,胖總去社交了,根本來不及管他們。
他們繞開一切,爬上教堂頂部,推開窗站到外面去。
天氣真冷啊,冷冽的冷空氣将一切都變的幹淨。
不遠處正在放煙花,攀升天邊迅速爆炸的煙花點亮周圍一切。
底下有粉絲們,不知有誰注意到了他們四個,紛紛驚呼,有人喊他們的名字。
沈兆景注意到了,她指給其他三個人看,因為剛剛喝的有些多了,被風吹過,醉意上頭,她有些懶懶的依靠在陳亦周的肩膀,湊近了能聞到彼此帶着酒精的呼吸。
她輕聲道:“你看,她們在喊我們。”
陳亦周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正在此刻,身後煙花迅速飙升炸開,燦爛而盛大。
煙花的光照亮沈兆景微紅的臉,她眼睛裏盛着笑意,向樓下所有粉絲舉杯致意。
祝新年好,也祝今年好。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啊,終于寫到我最想寫的結尾了!正文結束了,嘿嘿,番外不确定寫不寫,就算寫,估計也就一兩章,因為拖得太久啦,我怕又拖延下去失去開始的勇氣。
嘿嘿,正文結束啦啦啦,開心,終于在十二月結束前完成了這個拖尾好久的故事。
好激動,好激動。
故事開始在十七歲,每個人都期待成長,渴望成為大人,甚至好奇迷茫,從一開始從沒有分開過到分歧開始各走各路,結尾裏他們也才二十歲的人生,還是剛開始,沈兆景照樣演戲,一部演的比一部好,有些拿獎,有些不拿獎,而陳亦周進入公司學習,從基層開始,當然不能一開始就做商業霸總太子爺,但是總有天成為能給大明星完全兜底的有底氣的人,周思成玩樂隊的,直到有天某個地下樂隊小紅,他會裝模作樣發微博說都是小意思啦。而可愛的鐘星,她會繼續苦熬愛豆路,直到有天成為大勢女團,她在國內開演唱會,唱跳過後滿身大汗還元氣滿滿大喊一聲,大家,我回家啦!
才剛開始呢他們。
可愛的小姑娘們還有小夥子們,我這可愛的角色們,會在他們的世界裏繼續發光發亮,永遠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