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青春 “那也要到法定年齡啊
第68章 青春 “那也要到法定年齡啊。”
同時落在她頭頂上的手并沒有停止用幹毛巾擦拭她頭發的動作, 陳亦周頗為耐心的用毛巾吸去頭發上的水珠,直到頭發半幹後,他彎腰去将吹風機插上插座。
俯身的瞬間, 他身上那件黑色短袖垂下來一點,擦着她的鼻尖。
陳亦周身上的沐浴液香氣和慣常用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 因為是剛洗過澡就來了, 那被水汽混合在一塊, 味道極其私人化,是臨睡前的氣息。
身上的黑t已經将那氣味吸的充盈, 此刻輕輕柔柔的拂過沈兆景的鼻尖臉頰, 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 臉在一瞬間滾燙起來。
沈兆景竭力用手指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冷靜!清醒!她在心裏說。
但是已經不敢睜開眼睛看人了。
下一秒吹風機被打開, 陳亦周一手挑起她的頭發, 另一只手舉着吹風機, 吹頭發的過程中,他的手指總是有意識的無意識的觸碰到一點她的皮膚, 偶爾是臉頰, 又或者是後頸。
那一點觸碰,反而像是處處點火一樣。
沈兆景眼睛閉得緊緊,在一片黑暗中回憶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是最好的朋友, 是可以玩爛梗的最佳損友。曾經帶着一點人不知鬼不覺的, 甚至自己都不明白的愛成為彼此最好的密友。
見證過對方最好最差的時候, 看過對方哭的醜樣,也攬過對方肩膀少年意氣的說有過呢。
從好友變情侶, 從牽手開始重塑對方在自己這裏的位置, 不是好朋友的手牽手, 是情人的牽手,手指頭一碰就像是觸電,貼合的手掌心都開始出汗。接着擁抱,擁抱的時候貼近他的心髒,他埋首聞到她脖頸的好聞氣味。
開始接吻,嘴唇發燙,舌尖吮着能嘗到薄荷口香糖的味道,一切是泛着霧氣的潮濕,那沒有幹透的頭發,指腹摸到還潮乎乎的發根,貼近胸口肌膚時一瞬間的冰涼。
突然沈兆景有點怕,問:“會不會疼?”
陳亦周擡起頭來,臉頰上帶一點紅,眼底轉瞬而逝的迷茫,低聲道:“不知道。”
沈兆景皺眉:“我看電視劇裏演的都會疼。”
身子底下壓得是白床單,她耳根發燙,公主病上線的很合時宜,随手把陳亦周的黑t給拽了上來。
看陳亦周似乎還有點不明白,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明天客房服務會看到。”
她會不好意思。
陳亦周聽懂了沈兆景還沒說完的話,他嗯一聲,同時察覺沈兆景的腿一直不斷在抖。
身上出了很多汗,第一次不太成功,似乎是計生産品戴的不對,昏暗中他少見的有些慌亂将東西丢進垃圾桶,又撕開一個新的,這次動作非常謹慎。
沈兆景不知道為什麽,對着眼前的場景忽然就覺得有些想笑,她原本就是在心裏想一下而已。
過了會,陳亦周一邊又探下身親她,一邊問:“笑什麽?”
他鼻音有些重了,問:“是不是在笑我笨?”
“有點。”沈兆景有些慌亂,被親的腦子一片空白。
有點疼,但是還好。
沈兆景迷迷糊糊睡過去,還想着這玩意沒有別人說的神乎其神,也有可能是陳亦周同樣作為菜鳥,技術不太好吧。
翌日醒的時候,她比鬧鐘早醒十幾分鐘,扭頭就看見陳亦周閉着眼睛睡得很乖,明明床上有兩個枕頭,他一定要擠在一塊。
怪不得半夜她睡得渾身是汗。
把手機放下,她絲毫不猶豫的推醒陳亦周:“你得回去了,等會胖總就得過來了。”
陳亦周嗯一聲,眼睛還閉着,看不出來是睡着了,還是醒了,沈兆景又推推他,他才睜開眼睛。
沈兆景總感覺在那一刻看見他臉上出現了一抹羞澀,但眨眼間他那張臉還是和往日一樣平靜,大概是錯覺吧。
剛醒的早上,兩個人說話的音色都有些黏黏糊糊的,聽上去都很像是撒嬌,尤其是陳亦周半夢半醒順手就将她往懷裏摟。
“你醒了嗎?”沈兆景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捏他耳朵。
手伸出被子才怔了下。
右手的無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她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了。
這戒指是一年多之前陳亦周被狗仔拍的那次買的戒指。
甚至買回來之後,他們還坐在一塊,當時只差一點點套上了自己的手上。
那時候她子啊想什麽來着?
好像是覺得戒指太貴,生怕刮花一點。
時隔一年,戒指再次回到她的無名指上,鑲嵌的粉鑽是透出水的粉,将白皙修長的手指都染着幾分水潤的粉。
她看了好一會自己的手,陳亦周的手從旁邊伸出來握住她的手。
沈兆景問:“不會是從一開始就買給我的吧。”
明知故問。
陳亦周笑出來聲,低低的笑聲在她耳側響起,振動的胸膛也感染到她,帶出幾分癢意。
陳亦周用手指摸了摸她的指根,說:“小景,我想結婚。”
沈兆景偏過頭看他一眼,神色認真:“你這是被多巴胺沖上頭了,冷靜一下。”
陳亦周:“我說真的,我想和你結婚。”
從很早的時候。
兩個人對視着,沈兆景也看出來此人說的無比正經,大概是這句話在心裏忍耐太久太久,所以一有見光的機會就說的無比順暢。
就像是一株向日葵,它在地下忍耐很久後,一口氣鑽出地面然後生長開花。
沈兆景的手指慢慢收縮起來,剛巧同陳亦周十指緊扣,她扣緊陳亦周的手掌,這只手熟悉的不行,連什麽時候長成此刻骨骼分明的男人樣子也忘了。
她才說:“那也要到法定年齡啊。”
沈兆景:“陳亦周,你這個人真夠悶的。”
陳亦周:“怎麽說?”
沈兆景看他一眼,見他肩頭上落了一根碎發,順手撚起來,根據這根頭發的長度,不用猜測也知道是自己。她一邊丢了手裏這根斷發,一邊無情拍了他一下:“你壓到我頭發了。”
嘴裏的話一轉又轉回來:“你這悄摸的喜歡我多久了?”
陳亦周輕輕笑了一下,笑容在晨光裏顯得年輕,英俊,毫不費力的好看,連帶下巴上青澀的胡茬都多了份少年感和熟男之間的味道。
陳亦周另一只手還在摩挲着她戴着戒指的那只無名指指根,說:“我還以為你都弄清楚了。”
“多久?”她催促,其實是想要從陳亦周嘴裏清清楚楚聽到類似表白的話。
“不知道。”
“逗我玩呢?”
“沒有。”
陳亦周略略起身,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下去一半,面色沉下來,一臉認真:“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喜歡的你,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很久了。”
是像家人一樣的發小好友,什麽時候喜歡的,不知道,分不清了,只是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喜歡已經變得很沉很沉了。
沈兆景一怔,只覺得心跳的異常,幾乎是以要沖出來的速度跳動。
他們就着這個姿勢,輕輕的接了個吻。
趁着晨曦尚未完全占據天幕,陳亦周換上昨晚的衣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是在回到房間時準備洗澡時才意識到身上的短袖,熱意立馬占據耳根,他換衣服的手指都忍不住小心起來。
沈兆景又賴了一會床,躺在被窩裏玩手機,手機一振動,是陳亦周發來的消息,她點開,聊天框裏發來的照片,是一件黑色短袖躺在他的床上。
沈兆景也立馬認出來這件衣服。
陳亦周:這衣服該怎麽辦?
沈兆景兩只手都握緊手機,飛快打字:能怎麽辦?丢了!
陳亦周:要不……
太熟悉就是這點不太好,他說個開頭,沈兆景已經猜到他的下半句話。
她立馬炸毛:不可能,收起你龌龊的想法,丢了!
陳亦周:我還沒說呢
沈兆景找了個貓咪炸毛的表情包連續發送過去,直到屏幕上看不到上面的對話,才退出聊天框。
結束年前最後一個廣告拍攝,沈兆景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也就兩三天而已。
她跟陳亦周拉着剛好回家的周思成先是半夜飛韓,拉着鐘星四個人吃了頓年夜飯。
本想着在這裏找個館子吃,但味道都帶着股泡菜味,沈兆景吃的反胃。
最後還是在民宿裏外賣了蔬菜和肉,四個人大半夜的包了頓餃子。
鬧到早上八九點才吃上,沈兆景和鐘星困得抱在一塊睡得東倒西歪,周思成硬撐着守着餃子,生怕餃子煮破皮,陳亦周坐在沈兆景那一側打游戲,他打的很心不在焉,時不時低頭看一眼。
周思成看了半天,總算感覺出兩個人黏糊的不對勁,但沒敢說。
終于可以吃餃子了。
鐘星吃的眼含熱淚,哭的眼淚嘀嗒嘀嗒落在碗裏。
剩下三個人集體一愣。
周思成受不了的大叫着:“你有病吧,哭什麽!”
沈兆景立馬抽紙,給她擦眼淚:“鐘豆豆,別太感動了,你這樣搞得姐姐很難做啊。”
陳亦周一手按住周思成:“安靜一點,等會房東過來了。”
鐘星擦着眼淚,沒有解釋,她舉起自己的碗,裏頭還有一個咬了半口的餃子,舉起來:“朋友們!新年快樂!”
她的眼淚都沒幹。
剩下三個人都一怔,但太熟了,那些煽情的劇情只能偶爾的出現,不能長期存在,于是三個人都順利的接下去,将那煽情的劇情過度上普通的日常。
“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說:
這次真的快要完結了!不開玩笑,收尾一下,真的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