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野球 剛打完球,兩個人身上汗津津的,熱的要命,貼着後背幾秒連呼吸頻率都調整一致
第14章 野球 剛打完球,兩個人身上汗津津的,熱的要命,貼着後背幾秒連呼吸頻率都調整一致。
進了電梯,周思成還時不時舉着手機一句又一句的同陳亦周發着語音。
沈兆景站在電梯角落,繼續玩她的2048。
從身旁周思成的手機裏傳出陳亦周的聲音。
隐約能聽懂兩個人的對話,他們在聊游戲和籃球,說吃完飯去打野球。
陳亦周的聲音從傳聲器裏傳出來時有些失真,和平常說話的聲音有些不一樣。
沈兆景呆了一下,思緒飛遠。
電梯一層層的跳轉,不停有人進來或出去,周思成不動聲色的往她面前一擋。
沈兆景面前一暗,聽不見陳亦周的聲音,才慢半拍的擡頭,她伸出腳尖踢了下周思成的鞋跟。
“待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去。”
周思成回頭:“我們去打球,你去幹嘛?”
沈兆景理直氣壯道:“我也想打球!”
看周思成還準備反駁,沈兆景搶先道:“我把頭發紮起來,球場沒燈,誰也看不出來我是個女生。”
周思成無奈:“等會再說吧,大小姐。”
一層到,電梯門開,沈兆景用眼神提醒周思成快點出去,有人在電梯抽煙,她嗆的不行,腳步飛快的離開。
一樓大廳,陳亦周正站在一面魚缸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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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庭聚餐,他換了正裝,白襯衫黑西褲,襯的人身高腿長,肩膀寬闊,他低垂眼睫正在聽電話,神情淡淡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只是手指無意點着魚缸壁。
魚缸五顏六色的光落在他的臉上,長睫陰影投射下眼睑處,他微微皺起眉頭,開口說了句什麽。
聲音太輕,在魚缸的雜聲遮蓋下,完全聽不見。
周思成晃晃悠悠道:“周周!”
他擡起手臂,袖子随意的挽了兩道,露出清瘦小臂。
陳亦周終于掀起眼皮,向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一眼卻看到走在周思成身旁穿着黑絲絨一字抹胸裙的沈兆景。
赫本經典小黑裙,長發也被她完全紮起來,只有一顆珍珠作為點綴,額角毛茸茸的碎發沒有刻意被主人整理。
明豔似玫瑰,她走在周思成身側,似乎有些好奇,歪頭看過來。
“喂,陳亦周你怎麽不說話?”手機另一端的馮珍珍得不到回應,她忍不住催促着。
陳亦周回過神,垂下眼皮:“抱歉。”
沈兆景和周思成已經走了過來,一個在沙發處大喇喇敞開腿坐下,一個提着裙擺好奇的望向他。
她的眼神清澈,視線驟然相對的時候,陳亦周下意識的伸出一只手捂住手機,他随手指了下被他放在沙發前小幾上的蛋糕和奶茶,擡起腿走向酒店外。
站在酒店前,夜涼如水,酒店前停下的豪車衆多,陳亦周盯着某一處高樓亮起的白燈,語氣冷淡道:“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要談戀愛的打算。”
電話另一端的馮珍珍早猜到他會這麽回答,還是不肯死心,追着說:“不談戀愛也行,我們可以不走心……”
話還沒說完,陳亦周打斷她:“抱歉。”
一句道歉說的堅決,徹底打消馮珍珍剛借着酒意湧上來的勇氣,她忍不住哽咽着,片刻後,她抽了抽鼻子,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
她問得時候帶着一種已知答案的語氣。
幾秒後,陳亦周嗯了一聲。
通話結束,陳亦周轉身回到酒店大廳。
沈兆景正在和周思成為一塊雪糕争得不可開交。
一塊綠豆心情差點惹得兩個十七歲的人打起來。
陳亦周走過來,猶豫的看了一眼周思成。
沈兆景立刻哼一聲:“我就知道雙周cp賽高。”
被哼一聲的陳亦周像只向日葵,又将目光轉向沈兆景。
一旁的周思成酸溜溜道:“那誰比得上神意cp啊。”
陳亦周:……
他拎起綠豆心情,拆開包裝,在沈兆景和周思成的注視下咬了一口,冷漠道:“都別吃了,想吃自己去買。”
周思成和沈兆景對視一眼:“財閥沒有心。”
話音落,咬着綠豆心情的陳亦周被沈兆景和周思成一左一右架着起哄再次進了便利店,一人一根鐘薛高才滿意離開。
沈兆景槽道:“我怎麽覺得這個還沒有綠豆心情好吃。”
姐狗的周思成跟着點頭:“就是。”
走在最後的陳亦周:?
陳亦周買的蛋糕被周思成一起提了上去,幾個家長紛紛誇贊陳亦周懂事。陳亦周在沈兆景旁邊坐下,他剛丢了吃完的雪糕棍,笑着擺手。
一旁沈兆景吃着雪糕,陳亦周一邊說話一邊将紙巾盒用指尖推過去。
周思成撒嬌:“周周哥,我也要。”
陳亦周默了片刻,抽出兩張紙啪叽黏在他的嘴上。
吃飯時沈兆景話不多,左耳朵聽着家長們的聊天內容,右耳朵聽着陳亦周和周思成的對話,一邊聊着生意和市場,一邊聊着打球和游戲。
她正在啃螃蟹腿,餘光注意到身旁陳亦周捏着筷子的手,她頓了下,忽然想到還沒結果的事情。
不知道馮珍珍告白了嗎?
手裏的螃蟹腿有點啃不下去,她覺得是自己吃膩了,擦了擦手,捏着叉子開始吃蛋糕。
聚餐結束時,幾位家長都喝了酒,請了代駕,站在酒店門口,沈兆景扶着沈毓顏,風吹過來,連帶沈毓顏身上的酒氣也跟着吹過來。
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微微皺起鼻子。
沈毓顏一眼看出來,笑問:“怎麽像個小狗,以後自己喝酒嫌不嫌?”
沈兆景跟着笑,酒店燈光落在她的頭頂,毛茸茸的額發散發出一陣小動物似的溫馴可愛,杏眼彎彎,說:“我又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真可愛。
沈毓顏半醉半醒,湊過去親她一口,還當沈兆景是小時候,使勁揉着她的臉頰。
上車坐在後車座時,沈毓顏的醉意上頭,她手撐着車窗邊,向外長久而茫然的看出去。
突然酒店大門被從裏推開,一個手臂披着件西裝外套的男人走出來,他的臉逐漸在沈毓顏眼中清晰起來。
幾秒後,沈兆景湊過來把打開的水喂她,沈毓顏面不改色的關閉車窗。
身後沈兆景好奇的問:“不吹吹風了嗎?”
沈毓顏忘記自己怎麽說的,她喝了口水,仿佛做夢似的躺着半阖眼。
—
晚上十一點半,周思成和陳亦周在樓下終于等到了沈兆景。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白色球服,頭發高高紮起來,帶着根同色發帶,露出幹淨漂亮的眉眼,手裏像模像樣的抱着個籃球。
粉色的。
陳亦周了然的微微揚眉。
周思成笑的要昏倒:“姐姐,怎麽拿個粉色的籃球啊?”
沈兆景一把把手中籃球丢過來,正中陳亦周的懷裏,她不耐煩的啧了一聲,說:“忘了是誰送的生日禮物了。”
“打不打?”她率先往前走。
半夜的球場不開燈,全是一群十幾二十幾歲的男孩子們在玩,荷爾蒙和汗味一齊發沖,沈兆景到的時候,她有些不适應的停了下,身後陳亦周拉着她的手臂往旁邊讓了下,躲開一個球。
立馬有個清脆男生開口:“抱歉啊,兄弟。”
沒人看出來這多了個女孩。
沈兆景個子不低,穿上運動鞋差不多有一米七幾左右,混在人群裏,頂多被人覺得是個小矮子。
她立馬抛開自己的粉色籃球,幾秒鐘無聲聚集齊隊員。
沈兆景以前就單獨玩過投籃,她倒是常看籃球賽,對于規則熟得很,但沒有親手玩過。
前兩圈打下來,她菜的被人噓聲。
後面才開始發力,靈活的在人群裏穿梭,投中一擊後,她興奮出聲。
球突自從隊員手裏掉了。
有個女孩。
這個信號像是開啓了在場的某種潛規則,越來越多的人若無其事的運着球擦着他們的場子而過。
又一個借着搶球企圖靠近沈兆景的,她把球直接砸在對方臉上,手指那個男生,嗆道:“會不會打球!不會滾蛋。”
她不會罵人,滾蛋在她的詞彙裏算是嚴重的。
身後陳亦周上前,站在她身側,那種平常壓抑着的壞勁兒在夜色中絲毫不遮掩,一旁周思成抱住那顆粉色籃球,沖過去,氣得要命:“他媽的再靠近她一點試試!”
他氣勢兇,看上去卻沒有旁邊的陳亦周吓人。
周思成看上去就像還沒徹底成年的小奶狗,叫得響咬的輕,旁邊的陳亦周沉着臉,摸不清他的底線在哪裏。
被砸的男生惱羞成怒道:“裝你丫呢,半夜來打球,表——”
那個字的音節剛脫口而出,旁邊的陳亦周拎着拳頭砸人的時候,沈兆景都沒反應過來,等回神,腦子裏在尖叫。
那麽乖的陳亦周在打人。
堪比世界末日。
她從身後抱着陳亦周,嘴裏噓了一聲,說:行了行了,玩夠了咱們回家啊。
剛打完球,兩個人身上汗津津的,熱的要命,貼着後背幾秒連呼吸頻率都調整一致。
扭頭看一眼,周思成氣的要命,打不過一群人,朝其中一個死命踹。
打野球本來就容易起沖突,年輕小夥子滿身的力氣沒處使,要麽打架要麽打球,打球的時候像是在打架,兇的很。
而陳亦周被她抱了一下就停了手。
真矛盾,一下兇一下乖,沈兆景沒工夫想這麽多,松開手,伸手揪住打上頭的周思成耳朵:“回家!”
周思成真的把沈兆景當姐姐,這種命令式口吻簡直刻在他的靈魂裏,好像下一秒就要立正敬禮。
沈兆景一手拽着一個從球場跑出來,一路跑到便利店門口坐下,她大喘氣,狼狽到此刻被偷拍立馬上熱搜的程度。
旁邊陳亦周過分沉默,沈兆景懷疑他被吓傻了。
周思成還不服氣,最後一拍額頭:“完了,球丢了。”
籃球主人則不是很在意,用手背擦了下額頭的汗:“沒事,反正不重要。”
說這句的時候,身旁的陳亦周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她終于打了場球,結局很爛,但過程很爽,她起身進了便利店去買水,在冰櫃裏挑挑揀揀,實則借着冷氣吹自己,在便利店小妹頭一點一點即将睡着的時候,她買了三瓶水外加一根烤串,和一支雪糕,付完賬,她把雪糕推過去,笑着對便利店小妹指了下自己的額頭。
便利店小妹太困了,磕的腦門都紅了。
沈兆景正好踏出便利店的門,身後傳來滴滴答答的音樂聲,她回頭,便利店小妹偷偷拆開雪糕咬了口,冰的滿臉皺皺巴巴。
她覺得很好笑,跟着笑看着。
在她做這些的時候,陳亦周将一切都盡收眼底,氣壓十分低,過了半天才開口:“重要。”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