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莽撞
第30章 莽撞
最後三天, 諾伊沒日沒夜地泡在全息艙中,實力進步飛快,讓埃爾法也有些心驚。
等最後一次将雄子從全息艙中抱出來之後, 埃爾法關閉了訓練室的權限。
“諾伊,你真的需要休息。”
看着雄子想從床上爬起來,埃爾法率先上前兩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諾伊被他罕見的強勢驚住了。
他掙了掙自己的手腕,但是雌蟲可能有些生氣又有些擔心, 按住他的手腕如同鐵鉗,他竟然難以掙開。
他金色的瞳孔裏帶着淡淡的怒意, 顯然是被他這樣的訓練方式給氣到了。
但是對于那種精神力被完全使用至枯竭的快感,諾伊感到該死的沉醉和喜歡。
他就像是一個從來只能看着別的小孩玩游戲機的孩子,自己真正得到了心儀的禮物之後,就非要痛痛快快玩個夠。
這一次諾伊承認自己是過界了一點,他渾身肌肉酸痛, 連手指都懶得擡一擡。
可這也不是雌蟲禁锢自己的理由。
諾伊探出藤蔓, 纏住了他的腰腹。
藤蔓的一端固定在高高的天花板上, 諾伊心念一動, 制住他的雌蟲就已經被一股勁力纏縛住,拽到高高的吊燈上去了。
這段時間高強度的作戰訓練使得他的精神力得到了極大的凝練, 長期壓制着的精神力海不斷掀起海嘯, 拓寬了他的精神力廣度的同時,他對自己精神力拟态的運用也更加得心應手。
藤蔓就像是他的第二具軀體,它不像精神力拟态獸那樣殘存着異獸的部分意識, 可以完完全全做到心随意動, 完全受他的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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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個身, 懶懶的躺在床上, 欣賞着那被高高吊起的雌蟲。
他與諾伊對視着,并沒有反抗,也不敢用力掙脫,所以諾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埃爾法的身體擺弄平整。
細長的藤蔓捆縛住他一步步往下放,像是從天花板垂下來的蛛絲,将這只可憐的飛蟲當作美食懸浮在他的唇邊。
雌蟲還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抿着唇,鋒銳的眉輕輕蹙着。
諾伊撫上埃爾法的面龐,最近他的小雌蟲,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諾伊玩味地想。
這段時間他像是一個細致的助理,一個合格的戰鬥夥伴,一位耐心的導師,所以諾伊還挺樂意接收他的好意。
可這不意味着他可以越權來管束他。
“你不要管我這麽多,我自己有分寸。”諾伊薄唇輕啓。
像是被家裏人捧得高高的只差臨門一腳高考的考生,諾伊此刻還沉浸在學得越多,到時候考得越好的理論中。
現在的精神力體力透支算什麽?
等到了真實的戰場上,面對着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全息鏡頭,展示出自己的實力才是真正的重要。
此刻諾伊身上還帶着從全息艙中悶出來的潮熱,頭發也是濕潤潤的。
剛從戰鬥狀态中脫離,那随意的慵懶像是致命的毒藥,讓埃爾法不由得目光縮緊。
可惜就是那如櫻花般甜美的唇瓣中吐出的話并不怎麽讨喜。
然而諾伊得意洋洋,對危險毫無所覺。
這些天的訓練極大提升了他的實力,也讓他的自信心極度膨脹起來。
埃爾法這些天的溫順姿态也麻痹了諾伊的神經,他很久沒有看到埃爾法的騷操作。
所以自然而然地把這只危險的雌蟲看作了他贏取自由的令人感到心安的合作夥伴。
他勾起埃爾法下巴,還要源源不斷地在他耳邊灌輸自己的透支精神強大體質的理論時,埃爾法忍不住了,他腕間翻轉,化指為刃,指尖輕輕從背後一劃,藤蔓四分五裂,他就墜落在了諾伊身上。
諾伊一聲悶哼,猝不及防之下,那沉重的身軀壓上來,鼻尖湧入的都是埃爾法清冷的木質香氣。
此刻,這沉郁的木香卻帶着噴薄的熱意翻滾而來,他的唇被輕輕咬住,埃爾法強韌的身軀如堅硬的烙鐵般欺壓上來,喉間所有的音節統統都被吞噬掉,連一滴也不剩。
“唔。”
這下糟糕了,諾伊指尖被交扣住,連帶着手腕一同,被狠狠按入柔軟的羽絨被中。
他因為運動過度而透支的體力遠遠不足以支撐他做出任何有意義的反抗。
“喂……”喉間溢出不成音調的破碎音節。
埃爾法舔舐着那紅豔豔的唇瓣,恨鐵不成鋼地啃咬,一直到啃到唇瓣紅腫,豔麗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諾伊發了狠,埃爾法舌尖被咬破,鐵鏽味挾裹着信息素,在狹窄的宿舍內蔓延。
在那雙晶亮的眸子惡狠狠地逼視下,埃爾法退卻了。
在離開前,他留戀地吻了吻諾伊肩頸上方隐隐發出亮光的銀色蟲紋。
“我一時失态,請雄子責罰。”
埃爾法跪在地上,摒除了那親昵的稱呼,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仿佛剛才欺身而上的暴烈激情只是諾伊單方面的一場幻覺。
雖然表面是在認錯,他卻挺直腰杆,暗沉沉的金眸裏席卷着微不可查的責備與委屈,仿佛做錯事的不是他,而是諾伊一般。
諾伊抹了抹嘴唇,看着指尖上那鮮紅如玫瑰花汁般的血滴,都快被氣笑了。
雖然不是他的,但也是面前這只雌蟲無法被抹去的罪證。
他從床上坐起來,雙頰被染成緋色,一雙眸子水汽氤氲,不知道是羞是怒。
諾伊掐起埃爾法的下巴,把血滴抹在他的下颌,開口,只聽見自己聲色喑啞:“誰給你那麽大的膽子,敢對我做這樣的事?”
埃爾法直面着諾伊翻騰的怒意,心裏卻并不如何怕。
他的眼神幽微,落在諾伊那被他啃咬到破皮還微微腫起的唇瓣上。
諾伊像是張牙舞爪虛張着聲勢的小小貓咪,他看了只覺得心髒比之前更加劇烈地砰砰跳動着,喉頭一緊,咽下的唾沫裏也帶着甜美的信息素味道。
他鼻子很靈,諾伊的頸環早已經除去,此刻他身上薔薇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漿果甜香,仿佛枝頭沉甸甸的果實即将成熟,墜落在他的掌心。
他眸色暗沉,半點也沒有克制,任由自己身上清冷的木質香味勾勾纏纏地圍繞住諾伊。
房間裏信息素的味道交纏駁雜,讓人聞了只覺得心口發熱,手足無措。
諾伊被他直白又灼熱的眼神看得指尖微顫,只好把他的下颌松開,好讓自己也得到片刻喘息。
“以後不要這樣做了。”諾伊色厲內荏地說。
他也懶得等埃爾法的回應,只氣悶地在他心窩上踹了一腳,蠻橫道:“滾。”
這一腳軟綿綿的,也沒有什麽力道。
埃爾法摸了摸自己被踹疼的肩膀,他也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眼神在諾伊身上游移一圈,行了個禮,就轉身出去了。
嗬,這時倒是懂得了等級尊卑。
諾伊渾身脫力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靜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被埃爾法這麽弄了一遭,他也沒心思繼續訓練了,幹脆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平複了一下心跳。
腦海裏總在翻來覆去地播放着讓他燥熱煩悶的畫面。
他本來就剛從全息艙爬出來,體力精神力都已經到了透支邊緣。
原本也沒有想着繼續訓練,就是想做做樣子,再去摸一摸他的寶貝訓練艙,給自己的戰績拍拍照就睡覺。
可沒想到就這麽當着埃爾法地面逞了逞嘴皮子上的功夫,就被親得嘴角破了皮。
要是說埃爾法不對,又是他先動手捆的人家。
再說了,現在這情況,他連狀都沒地方去告。
說是被自己未來的雌君給親懵了?
那他這些年營造的人設還要不要了!
諾伊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糟。
那雌蟲的滋味清冷又滾燙,意外的複雜,又意外的不惹蟲讨厭。
諾伊強迫着自己閉上了眼。
埃爾法今天為何突然發癫?
可能今天腦子不小心壞掉了。
或許明天就會好的吧!
**
門被他輕輕合上,埃爾法舔舔唇,心情像是坐上了過山車,直接沖上了雲霄。
多麽愉悅的一次嘗試,天底下沒有比今晚還要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他靠着門背坐下,用指骨摩挲着自己的唇瓣。
回憶起這個吻,他只覺得諾伊簡直是純情得可愛。
原本只是打算堵住他的唇,淺嘗辄止,可是一旦挨近,他就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舌尖探索進去,諾伊懵懵的,連推拒都忘記,只能任由他攻城略地,驚訝得仿佛連呼吸都停滞掉了。
但是,他沒有排斥自己的接近對嗎?
連想象中的嚴酷懲罰,也絲毫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埃爾法把指尖游移到自己的心口,那軟綿綿的力道沒有傷到他一點,反而像是情侶間的親昵和耍了點小脾氣。
埃爾法把黑色的發絲捋到耳後,低低笑了一聲,心髒處傳來幸福的飽脹感。
在發現諾伊沒有标記過任何一只雌蟲之後,埃爾法的狀态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
所以他不像一開始那樣急,想要靠着身體來綁住諾伊。
當然,只要利用得當,那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這一次他承認自己莽撞了,但是他絕對沒有半分後悔。
他放任自己閉上眼,仰起頭,在一次一次的回味中,他更是無比地肯定,在他之前,雄子絕對沒有标記過任何人。
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
誰能想到呢?
竟然連第一個吻都被他得到了。
他預想過最糟糕的情況,可是他的雄子卻總能給他最大的驚喜。
在紙醉金迷的帝都星,他的雄子,他喜歡的諾伊,這麽多年,連一位雌侍都沒有。
可是他一來,就願意為他穿破重重阻礙,向全星網宣布,讓他成為自己的雌君。
這一個餡餅砸下來的時候,他連腦袋都暈乎乎的。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這麽多天,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着。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們是天生一對嗎?
諾伊,是他的。
埃爾法擡起眼,金色的眸子裏發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沒有任何蟲,任何事可以擋在他的前方。
如果有,他會統統消滅掉,用這些不長眼的蟲子骨灰,給他和諾伊的未來鋪上一條陽關大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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