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禮貌嗎?
你禮貌嗎?
昏暗的房間裏寂靜無聲,只有床上人輕微的呼吸聲顯示着存在感。
床上正安眠的人側躺着,烏黑的發絲大片的鋪灑在枕頭上,活像是深海的水藻。
此時她秀眉輕皺,素淨的臉龐清冷沉靜,細看的話還能看出眼角猶帶的淚痕,一只緊握着身上的衣服。
不同于白日裏的清冷,睡夢中的她純然白淨的像是童話裏的睡美人。
周書站在晏·睡美人·溪的床前,死死盯着她身上蓋着的那件黑色外套,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她到底是怎麽被褚徽之發現的。
她聽牆角的時候明明非常的小心了,美人當前告白他是怎麽分神察覺到她?
時間回到十幾分鐘前,褚徽之從晏溪的房間出來,周書本以為他應該直接就走了。
誰知道他居然走到她的房門前,狀似無意的說:“晏溪酒勁上來睡着了,麻煩你去看一下了。”
就像是篤定她在門後偷看一樣,臨走之前還叮囑了一句。
“等她醒了之後別笑她。”
周書簡直驚的差點當場跳樓,再沒有什麽比當場被當事人抓到聽牆角更尴尬的事了。
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怕是直接就社死了吧。
但周書很明顯不是普通人,她的臉皮厚着呢,所以她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選擇了直接問當事人。
【書:人睡的挺香的沒事,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就能聽到的?萬一我睡了呢?】
他很快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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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徽之:門縫漏光】
很好,簡單明了的蔑視了周書的智商,并且為了她下一次的偷聽提供寶貴的意見。
周書郁怵不已的收起了手機,随後看向床上睡的正香的某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一時不知是感嘆痛失白菜的心酸,還是欣慰自家孩子長大了。
只好拆了袋濕巾,邊輕柔的為睡美人擦拭眼角的淚痕,邊喃喃自語。
“晏小溪,你這回算是栽了……”
擦完之後周書拿起了茶幾上那個晏溪只喝了一杯的酒,腳步略顯沉重的回到自己房間。
為了她今晚的睡眠質量,她覺得她很需要也喝一杯。
畢竟,夜還很長啊。
等到第二天晏溪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因為喝的那一杯酒,她昨晚的覺格外的好睡,此時伸了一個懶腰的晏溪覺得非常的神清氣爽。
“哈~啊,怎麽今天早上大書沒來敲門?”
很明顯,剛睡醒的晏溪大腦還沒完全重啓,還以為是平常的時候。
直到她睡眼惺忪的一下子瞄到了自己被子上的黑色外套。
霎時,關于昨晚的記憶全部都湧入腦海,無數幀的畫面在腦子裏徘徊,最後定格在了那雙含笑的眼眸裏。
晏溪顫抖着雙手去摸那件外套,想到昨晚她在他面前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樣子,一時之間,臉僵硬到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來。
但當她抓起外套的時候,腦子裏想起的,卻是昨晚褚徽之給她蓋衣服的表情。
她那時哭完之後太累了,再加上聽到褚徽之的回答,心下一松不知怎麽就躺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間只記得她一直抓着他的衣角,随之一聲輕笑之後,他輕嘆着俯下身來。
從晏溪的視角看過去,昏黃燈光下他清俊的眉眼深邃,眼神清冷略帶着笑意,溫柔又出塵。
随後她就不記得了,那瓶酒的度數非常的實在半點沒參水,所以她上頭的非常徹底。
晏溪非常挫敗的嘆了口氣,但一想到褚徽之,心中卻是無法壓抑的歡喜,連日來的郁氣更是一掃而光。
她現在的心情用撥開雲霧見青天來形容,簡直不要太貼切。
她将那件外套仔仔細細的疊好,摸出手機準備發消息,一看才發現沒電關機了。
“诶,我要不去借大書的用一下好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給他發點什麽,更想要見到他本人,這種欲望在瘋狂的促使着她行動起來。
晏溪努力壓抑下心中那些波濤洶湧的情緒,将手機插上電然後去洗漱。
今天下午還要去練習室練習步伐,到時候有的時間不是嘛。
寒安看着玻璃窗內錄音的人,有些稀奇的摸了一把下巴,覺得他今天的錄音狀态實在有點太好了。
可是他那個眉目疏懶,雙眼懶散的勁兒,一看就是昨晚沒有睡的好,怎麽熬了個夜狀态反而好了?
“好,你這句可以了。”
他調下按鍵好奇的對着麥克風問,“啧,你今天的狀态比昨天好太多了吧?剛剛錄的那句裏帶的情緒,聽的我都快為你心動了。”
“快說說,發生了什麽好事了?”
頭戴耳機的褚徽之聞言挑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扯下耳機,深黑色的耳機映襯着他修剪圓潤的指尖越發幹淨白皙。
“是有好事。”邊說他還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嘴角輕輕上揚,聲音清越,眸光柔和。
雖然他在熟悉的朋友面前一向情緒外露一些,但像現在這樣的神色寒安可從沒見到過啊。
于是他頓時瞪大了眼睛,桃花眼裏的驚訝都快跳出來了。
“嚯,你小子這表情是有情況啊?瞧瞧你這笑的,不是我這麽些天天天和你一塊錄音,就這幾天下午你老是跑沒影,你難不成還能在這幾天裏偷偷給我找了個弟妹不成?”
《南風知我意》的項目定下來之後,平臺的授權以及各種合約的商定,終于在前段時間簽訂下來了。
所以為了趕進度,快馬加鞭将第一期給趕出來,他們最近天天白天還有晚上都泡在了錄音棚裏。
不過本來前幾天他們還是一整天都泡在錄音棚裏的,結果某人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特意請假将下午兩點到六點的時間空出來了。
每天一到這個點就溜,然後每天晚上再回來瘋狂趕進度。
要不是前幾天已經把第一期的大部分內容錄的差不多了,寒安這個配音導演還真不一定放人。
本來寒安也只是嘴快調侃調侃他,他都已經低下頭看下一頁的臺詞,并且在腦海裏想好怎麽應對自家切開黑的小學弟了。
誰知道,他說完之後幾秒都沒有聽到回答。
不是吧?寒安愣了一下猛的一下子擡起了頭,然後發現他正對面的某人,對着他輕挑了下眉毛。
這一挑瞬間打破了他清冷的氣質,帶着幾絲肆意與痞氣。
誰看了不誇一句好個眉眼如畫,矜貴清俊少年郎。
“……?”寒安疑惑到不能言語。
“自然單身狗是沒辦法體會這種喜悅的,我懂。”
單身狗寒安:你禮貌嗎?
不是他懂個什麽啊懂?哪怕寒安怎麽想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可褚徽之也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真的嘛?你怕不是唬的我吧?”
可是看褚徽之那個篤定的表情,他實在是感受不到,他在開玩笑逗他的情緒。
劇烈的驚訝之後,寒安的好奇心到達了頂點,快速陷入了八卦模式,他實在是好奇是誰攻略下了這朵高嶺之花。
要知道他認識褚徽之都四五年了,幾年裏追他的女生浩浩蕩蕩的,也沒見過他和哪個女生走的近過,白瞎了一副帥哥皮囊。
褚徽之将耳機扣在架子上,沒理他,看了眼手表看時間差不多了。
“下次吧,我怕你這個樣子吓到人家小姑娘。”
才剛剛确認關系褚徽之還不打算透露出晏溪的信息,畢竟讓寒安知道了,蘇代她們可就全都知道了。
那到時候他照影的身份,晏溪肯定是也會知道的,一想到這個褚徽之就有點頭疼。
倒不是他有意瞞着晏溪他是照影,而是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她知道之後的反應。
這還不知道他是照影呢,都會因為照影和他的相像而糾結,如今小姑娘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表個白。
如果到時候她知道了他就是照影,會不會反應更加的激烈呢。
所以褚徽之才頗為苦惱該怎麽辦,不過他不會瞞着她太長時間的。
因為不管是她身為晏溪,還是相逢子時的喜歡都是真實的,濃烈的。
他不想辜負這樣的喜歡,不管是她哪種形式的愛意都值得珍惜。
如今晏溪的愛意得到了回應,那麽相逢子的也值得一個好好的對待,這是身為照影必須做到的責任。
雖然他有時候會調侃自己的情敵竟是他自己,但褚徽之回應了晏溪,相逢子自然也值得照影的鄭重對待不是嗎?
任何形式的喜歡都值得被好好對待,不論是不是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偶像和粉絲的同樣也是。
“等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先別告訴蘇代和安她們。”
聽到褚徽之叮囑的話,寒安對此挑眉挑花眼微微眯起。
一副——什麽,你居然還要談地下戀愛?的表情應對。
“行,不過你動作可要快點哦,這麽個驚天八卦我可怕我瞞不了太久。
畢竟和安她們之前很早就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才可以在萬花叢中脫穎而出将你這朵高嶺之花摘下的。”
說到這兒寒安還笑了下,精致的眉眼滿含狹促。
“要知道我們之前私底下還擔心過,會不會你從高嶺之花變成高‘齡’之花了都還沒有動靜。”
“哪知道啊哪知道,你反倒是我們之中動作最快的,我們那些年的擔心終究還是錯付了。”
說着說着他還演了起來,刻意壓低了聲線,清朗的公子音低沉沙啞,甚至還夾雜着絲絲的哭腔。
寒安在心裏感嘆,這戲感說來就來,誰聽了不說一聲好。
果然,這就是配音演員的職業素養啊!
對此作者只能在心裏感嘆,果然臉皮厚的人都是相似的。
早已習慣的褚徽之果斷無視了這個戲精本精。
“我先走了,第一期錄的差不多了,等晚上我在來和你們商量下面的工作。”
關于褚徽之的那段話我思考了很久,如今晏溪以晏溪的身份得到了褚徽之的回應,那麽相逢子自然也值得一個照影的回應,可身為粉絲來說,偶像對她最好的回答就是作品吧?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不是嘛
救命orz,感覺掉馬的情節也是我要狂掉頭發才能寫出來的呢(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