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單純小蝴蝶（8）
第72章 單純小蝴蝶（8）
莊苑宜的身上已經滿是鮮血。
尤其是胸口的位置, 幾乎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濕。
而她站在她身側的那位男玩家，身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莊苑宜喘着粗氣，暗道不妙。
原本經過了這一天的觀望, 她以為自己對這個副本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本她是打算熄燈後去探索副本，尋找通關的線索。
她也做好了遇到副本怪物的準備。
只是她沒有料到——
怪物的種類竟然變了！
在走廊裏沒有看到那些蜿蜒的血跡時, 莊苑宜以為是怪物還沒有出現；可沒想到她才剛走出房門, 從天花板垂下的鋒利的紫紅色指甲就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胸口。
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 她現在可能已經被挖去了心髒, 而不是僅僅被挖去了一塊肉。
莊苑宜捂着流血不斷的胸口，看向四周。
就在這幾息之間, 她已經完全被怪物包圍了。它們的皮膚呈現暗紫色, 口唇青紫，面部和四肢浮腫，正用垂涎的眼神打量着莊苑宜。
壞消息：她被完全盯上了。
而好消息則是——
“砰”, 一個男玩家被怪物丢了出來, 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滴溜溜地轉了兩圈，最後停在了莊苑宜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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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苑宜低頭，和那暈頭轉向的玩家對上了視線。
這個倒黴蛋打的估計和她是同一個主意。
只是大概率對方也沒想到，這些怪物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又或者說，昨天飼養員在走廊裏追着怪物攆的畫面, 讓他們對這些怪物産生了一些不太正确的認知。
在再一次因為躲避攻擊而摔到在地面後, 莊苑宜看向了那個玩家。
“你是什麽能力？”在那玩家露出狐疑的目光前，莊苑宜率先開口, “合作嗎？我可以控制它們，但是需要讓它們先保持不動……”她的能力是精神系的, 注視對方雙眼半分鐘就可以催眠對方。
那玩家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巧了。”耿凱從地面上艱難地爬了起來，“我正好能夠讓他們安靜下來。”
他是控制系的, 能夠建立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透明領域；只不過他的能力有限，最多只能框住一個。
如果只有他一人，他的能力在面對面前數量衆多的怪物時屬實算得上雞肋；但是現在加上莊苑宜的能力，他們就能夠控制一個怪物，讓其幫他們抵擋其他怪物的攻擊。
只不過，“你……動作能不能快一點！”耿凱漲紅了臉。
他廢了老大勁終于把怪物框進了自己的領域內，可是那怪物卻一直在裏面不斷撞擊着，試圖沖破他的領域。
他的領域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他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因為今天的怪物就比昨天的要厲害，不然為什麽昨天夜裏的飼養員會顯得那麽輕松？
“你再堅持一下！”莊苑宜也十分焦急。
畢竟周圍還有其他的怪物在對着他們躍躍欲試。
她專注地開始催眠眼前的怪物，只要挺過這半分鐘……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個并不算輕的開門聲傳來。
耿凱心裏一驚，瞬間扭頭。
只見飼養員正站在她的房間門口看着他們，表情似乎有些一言難盡的樣子。
耿凱順着她的目光低頭，看到了自己和莊苑宜滿身狼狽的樣子。
他品了品飼養員的表情，忽然悟了。
……她是不是在嫌我們菜啊？
而在看到了眼前的畫面後，祀绮衣連已經到了嘴邊的質問都忘記了。
總感覺，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
她默默後退一步準備關門。只是她開門的動靜已經引來了走廊裏的怪物的注意。
一只怪物尖嘯着向着她撲來。
“啪”，祀绮衣反手一巴掌把它拍到了地面上。
整個過程堪稱行雲流水。
耿凱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這個動作似乎惹怒了其他怪物。它們紛紛放棄了攻擊莊苑宜和耿凱，飛快地朝着祀绮衣的方向湧去。
一時間，4號房間門口怪物四處亂飛。
甚至因為速度太快，耿凱看得有些眼花缭亂。
“砰！”
最後一只怪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砸在了耿凱的腳邊。
耿凱低頭看了看那碎裂的大理石地板，又看了看怪物胸口明顯的腳印，以及已經凹陷下去的胸膛，緩緩地張大了嘴巴。
破案了。
耿凱看着那些向潮水一般向着祀绮衣湧去的怪物，此刻又像是潮水一般倉惶地向着樓梯的方向退去，悲憤地想。
不是怪變強了……
就是他們菜！
祀绮衣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腿，看向了自己的腳。
剛才最後的那一下，她總覺得腳感有些不對。
過于綿軟了。
祀绮衣忽然有了一個讓她有些不快的猜測。
她擡起了頭，正準備再抓一只來确認一下自己的想法，卻“驚喜”發現走廊裏的怪物全都不見了。
只有不遠處的那兩位病友那裏，還剩下最後一只。
祀绮衣便緩緩朝着他們的方向走去。
而這時，耿凱一直搖搖欲墜的領域終于堅持不住了。
透明的領域碎成了粉末，那怪物原本已經開始迷茫的眼神瞬間清明，一蹬地面就朝着莊苑宜撲了上去。
“你！”
一心一意使用能力的莊苑宜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她以為是她的臨時搭檔變了卦，當機立斷地開始撤退。只可惜她原本和怪物的距離就十分近，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怪物已經蹿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莊苑宜打算犧牲手臂擋住這一擊的時候，那怪物突然十分突兀地停住了。
一只纖細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
莊苑宜順着那只手的方向緩緩擡頭。
飼養員不知道什麽時候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而那只剛才她和耿凱合作半天都沒能解決的怪物，此刻正被飼養員輕松拎在手裏。
大起大落之間，莊苑宜直接癱坐在了地面上。
祀绮衣把怪物提了起來，手朝着對方的胸口摸去。
果然。
她挑了挑眉，看向了莊苑宜，十分禮貌地詢問，“這個……”她展示了一下手裏一直想要掙脫卻始終動彈不得的怪物，“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您請您請。”耿凱見莊苑宜還愣着，生怕飼養員生氣似的，忙不疊地替她開了口，語氣裏帶着一絲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谄媚，“千萬別和我們客氣！”
莊苑宜也終于反應了過來，跟着點了點頭。
祀绮衣十分滿意對方的大方，她就像提了個購物袋似的，直接把怪物拎回了自己的房間。
莊苑宜看着對方毫不費力的輕松背影，抿了抿唇。
她知道飼養員強大，但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差距。
……她原本的那些計劃，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
“這也太強了……”一旁的耿凱還在感慨。
莊苑宜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既然現在已經沒有了怪物的阻礙，她準備繼續去搜尋線索。
只是正當她路過飼養員的房間時，突然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怪物的哀嚎。
莊苑宜下意識地就趴到了房門的隔窗上。也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有存在感，還是飼養員太敏感，她才看了沒兩秒，就見背對着她蹲在地面上的祀绮衣回過了頭。
4號病房的房門緩緩打開。
祀绮衣的雙手滿是鮮血，“你們還有事？”
們？
莊苑宜扭頭。
耿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顯然在是看到了她的動作後來湊熱鬧的。
“那個我……”莊苑宜硬着頭皮道，“我們是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幫什麽忙？
祀绮衣狐疑地看了對方兩眼，然後順着對方的目光落在了她房間裏、地面上已經奄奄一息的怪物身上。
哦……祀绮衣瞬間懂了。
她十分感動地握住了莊苑宜的雙手。
她正好驗證完了自己的想法，正愁怎麽處理這一地狼藉呢，對方就來送溫暖了。
“謝謝你們！”祀绮衣拉着人走進了房間，“你們幫我把這個丢掉就好了~”
莊苑宜猝不及防地被祀绮衣糊了一手的血。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在謝什麽，就被祀绮衣拉到了那血泊前，原本還有些茫然的臉在看清了那血泊內的景象後，瞬間嚴肅了起來。
她和耿凱對視了一眼，原本打算推脫的兩人瞬間改口，十分默契地上前擡起了怪物，“十分樂意為您服務。”
祀绮衣感慨着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
這個病區的病人雖然奇奇怪怪，但是性格還是蠻好的嘛……
瞧啊，他們是多麽的樂于助人啊！
…
第二天，玩家們依舊在護士小姐的催（驅）促（趕）齊聚在了三樓，準備完成今天的檢查。
他們的臉上都滿是凝重。
尤其是3號房間的玩家。
他此時正閉着眼睛正在拼命祈禱——這一次可別千萬又是按照房間順序叫號的。
不然他在這個副本裏也忒倒黴了點。
在他的虔誠祈禱聲中，第二診間的房門打開了。
米拉貝爾小姐走了出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子。她側開身子，毫無感情地向着衆人介紹：“這位是克萊門特·普蘭醫生，今天将由普蘭醫生為各位完成檢查。”
普蘭醫生的目光慢悠悠地在所有人身上都轉了一圈。被那道目光掃到的時候，就像是被有倒刺的舌頭舔了一下，黏膩，且還被刮去了一塊肉。
正當玩家們暗自提高警惕的時候，就見普蘭醫生忽然收回了目光，然後對着他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今天是哪一位病人先來檢查呢？”
玩家們一愣。
竟然不是按照房間順序叫號的。
只是，玩家們面面相觑。
很顯然，并沒有人願意出來做小白鼠。
“咦？沒有人主動嗎？”普蘭醫生的臉上滿是遺憾。只不過只遺憾了一秒，他的臉上就換上了興致勃勃的表情，“既然大家都不主動，那就由我來選擇吧！”他的語氣甚至因為興奮而變得有些尖銳。
他的手指慢悠悠地點着人群，“選哪一個好呢？”
玩家們緊緊地盯着他手指的動作，目光甚至腦袋都随着他手指運動的方向移來移去。
仿佛大型逗貓現場。
普蘭醫生似乎十分享受這個過程，整個走廊裏只有普蘭醫生一個人興奮的聲音。
這時候，“普蘭醫生。”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米拉貝爾小姐站在普蘭醫生的背後，面無表情地催促道，“請您動作快一些。”
普蘭醫生的動作一頓。他似乎是被米拉貝爾小姐打擾到了興致，頗有些意興闌珊地随手一點，“那就你吧！快點進來！”
莊苑宜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玩家們目光憐憫地目送着她走進了診間內。
大約過了半小時之後，房門就緩緩打開了。
在玩家們驚訝的視線中，莊苑宜捂着胸口走了出來。
她面色蒼白，病號服上全是大量的鮮血，但是精神狀态還算不錯。于是玩家們立刻熱情地圍了上去，紛紛詢問莊苑宜裏面發生了什麽。
莊苑宜悄悄朝着祀绮衣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好在意識到普蘭醫生要做什麽後，她瞬間想到了昨天晚上在飼養員那裏看到的線索，并在最後時刻使用了相應的道具。不然按照今天這“檢查”的難度，她真不一定能撐過去。
而面對玩家們期盼的目光，莊苑宜才剛動了動嘴唇，就聽見米拉貝爾小姐忽然開口打斷道，“您的檢查已經結束，請您回房休息。”
玩家們瞬間呆滞在了原地。
好消息：這一次不搞循環了，檢查完成即是通關。
壞消息：前一個玩家歸來，下一個玩家仍等于第一個進門。
玩家們面色難看。
……今天竟然是這樣的規則，徹底截斷了他們提前準備的可能。
莊苑宜也只能朝他們露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就在米拉貝爾小姐的無聲催促下走下了樓梯。
耿凱則看着莊苑宜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注意到了莊苑宜捂着胸口的動作，以及莊苑宜看向祀绮衣的那一眼。
他瞬間就聯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一起從飼養員房間裏擡走的那怪物。
于是在米拉貝爾小姐說出“請下一位病人進入房間進行檢查”的時候，他主動走了上去。
玩家們紛紛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今天先進和後進并沒有什麽區別，但是，早死和晚死還是有區別的。
他們還是盡可能地想多活一會兒。
只不過，耿凱很快就順利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甚至耗費的時間比莊苑宜的更短。
玩家們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難道是因為今天不能禁止交流信息，所以今天的檢查格外簡單嗎？不對……玩家們顯然想到了，當時耿凱是自己主動跳出來的。
……難道說，是先檢查的有什麽好處嗎？
于是在米拉貝爾小姐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們争先恐後地舉起了手，甚至還有幾個玩家還為了争順序撕扯了起來。
如此踴躍積極的場面讓米拉貝爾小姐都停頓了一秒。
打贏了其他人的玩家得意地走進了診間。
然後，他再也沒有走出來。
原本還因為搶到了第四個進門順序的玩家人都傻了。
但在米拉貝爾小姐冷漠無情的注視下，他只能兩股戰戰地走進了房間。
第四個進去的玩家沒有出來。
第五個進去的玩家也沒有出來。
……
不安和沉默開始在走廊裏開始蔓延。
門再一次打開，走出來的依舊是米拉貝爾小姐。
“下面是哪一位病人進來檢查？”
“下面是哪一位病人進來檢查？”
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走廊裏回蕩。
大概因為等待了片刻都沒有新病人進屋，普蘭醫生也走了出來。
他的白大褂上、口罩上、雙手的手套上滿是鮮血，甚至臉上都被濺上了不少的血點子，但是他像是無所覺一般，臉上還挂着十分興奮的笑容。
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掩飾，目光赤.裸且垂涎地上下掃描着玩家們。
玩家們紛紛都避開了他的目光，生怕下一個被叫進房間檢查的“幸運兒”是自己。
而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靠在角落裏睡覺的祀绮衣就尤其刺眼。
普蘭醫生頓時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他伸出了手指，“你！”
玩家們紛紛扭頭看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祀绮衣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昨天她在米拉貝爾小姐的手機通訊錄裏翻找了整整一夜，困得她不行；可惜，直到天亮她都沒找到林恩醫生的電話。
“對，就是你！”
普蘭醫生見到人醒了，立刻對着祀绮衣露出了一個帶着血腥味的笑容，“來吧，進入房間進行檢查吧！”
他正等着欣賞對方驚慌失措的表情，卻見對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甜美和善的笑容。
“好啊！”
…
祀绮衣跟在心情不佳的普蘭醫生身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書架上放滿了有關心髒研究的書籍，書架的最頂端還擺放着許多心髒的模型；除了這些模型看起來太過逼真了些外，倒是沒有別的特別之處。
房間的牆上還挂着許多的獎狀，似乎都是心髒研究領域的獎項。
祀绮衣只看了幾眼，就被普蘭醫生不耐煩地趕進了裏面的檢查房間。
“快點上去躺好！”
祀绮衣聳了聳肩，坐在了那張滿是鮮血的鐵床上，看着普蘭醫生做準備工作，“普蘭醫生，外面的獎狀都是您獲得的嗎？”
“當然。”普蘭醫生瞥了她一眼，語氣裏充滿了自得，“我可是本院心髒研究領域最厲害的醫生。”
“那我就放心了……”祀绮衣緩緩躺好，“畢竟我的心髒檢查……可能會有些難做呢~”
“你放心……”大概是說到了他的擅長領域，普蘭醫生對祀绮衣的語氣都溫柔了一些，“這裏就沒有我做不了的檢查，就沒有我治不了的心髒！”
連米拉貝爾小姐也開口幫腔，“您可以完全放心。病區有規定，如果醫生無法完成檢查，或者無法治療您的疾病，那就意味着醫生醫術不足，病區将會對醫生進行辭退處理。”
“現在您所看到的醫生，都是已經經過篩選了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祀绮衣聞言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普蘭醫生打開了頭頂的大燈，刺眼的燈光直直地射入祀绮衣的眼中。在一片模糊的光暈中，她看到普蘭醫生帶着扭曲的笑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鋸子。
祀绮衣的眼睛緩緩瞪大。
鮮血成一條直線落到了普蘭醫生的身上，甚至有幾滴直直地落入了他的眼睛中，他卻絲毫不受影響，帶着癫狂的笑意瘋狂地前後擺動着手臂。
皮肉碎屑和鮮肉不斷從鐵床上飛出。
躺在床上的人雙眼直直地注視着頂燈，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呼吸。
普蘭醫生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
才開了個頭呢，這就堅持不住了啊……
他丢開了鋸子，雙手直接伸進了用鋸子割開的傷口處，然後猛地一用勁。
“咔”，清脆的骨頭折斷聲傳來。
普蘭醫生激動地低頭看去。
他在切開祀绮衣的胸膛時就發現了，對方的皮膚也好，血液也好，骨頭也好——全部都是完美的！
這也就意味着，他一直在尋找着的完美的……
普蘭醫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普蘭醫生，你怎麽不繼續了？”
幽幽的聲音從鐵床上傳來。
普蘭醫生猛地擡頭看去。
只見剛才被他确認已經瞳孔擴散了的人，此刻正擡着脖子，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您剛才不是說，您什麽檢查都能完成的嗎？”
所以，檢查吧！
祀绮衣展露着空空如也的胸腔，對着普蘭醫生露出了一個微笑。
——查啊，你倒是給我檢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