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漂亮小白蛇(2)
第47章 漂亮小白蛇(2)
“阿天哥!”
阿莎看到了來人立刻踮起了腳, 朝着轎子的方向招手。
在轎子旁撐傘的男人聽到聲音回過了頭;在看到阿莎之後,他扭頭對着轎子上的人說了句什麽。
轎子上的人點了點頭,于是轎子緩緩落地。
祀绮衣在衆玩家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走下了轎子, 接過了阿天手裏的傘和行李箱。
“阿天哥,你回來了啊……”阿莎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阿天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正撐着傘環視周圍的祀绮衣, 對着阿莎道, “阿莎, 能不能讓我的客人排進你的隊伍裏……”
阿莎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啊阿天哥!”她拍了拍胸口, 昂着小下巴, “我會和婆婆說清楚,這是你的客人~”
“嗯,謝謝你。”阿天摸了摸阿莎的頭發, “那我就先走了, 你幫我照顧好我的客人……”
“嗯嗯!”阿莎猛猛點頭,目送着阿天走遠之後,才扭頭對着祀绮衣道,“客人,請跟我來~”
祀绮衣跟在她的身後穿過了人群。
“客人, 這裏就是我的隊伍了。”阿莎怕祀绮衣覺得前面的隊伍太長, 還特意解釋道,“別看隊伍長, 其實只需要再等一會兒就行了,馬上就能輪到我們登記了!”
祀绮衣看了看前方的隊伍, 覺得這個長度還算可以接受;于是她矜持地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 結果才扭頭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應十二:……
祀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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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麽在這裏?
但只是對視了一秒,祀绮衣就毫不在意地移開了目光。
雖然她曾經和對方做過幾天的同事,但她當時在奇格弗莊園時又不是現在的這幅模樣,現在的她對于對方來說,應該就是一個陌生人才對。
果然下一秒,對方也收回了目光。
祀绮衣在心裏挑眉,看吧,她工作時的僞裝根本沒有破綻~
應十二的內心其實并不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他在看到沒有僞裝的祀绮衣時的激動,早就被勵天風說的“她可是飼養員”、“她可是NPC啊”取代。
理智上,他知道勵天風說的大概率是對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他之前找了對方那麽久都毫無線索;但是情感上他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
祀绮衣在副本裏明明一直在幫助玩家,怎麽可能是NPC呢?
所以在對視後,應十二只能裝作陌生地收回目光,并不斷告訴自己,他是來找劉大毛的,其他事等找到劉大毛後再考慮。
好在沒過多久,就輪到他們登記了。
他們跟在阿莎的身後,走進了小樓內。
小樓內,有一個老婆婆正坐在一張桌子後面:
她的頭發已經全白,整整齊齊地束在腦後;她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身體也已然佝偻,但是眼神已經依舊清明銳利;她的面前擺放着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以玩家們被加強過的身體素質竟然都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麽。
一進屋子,祀绮衣就感覺一道令人不舒服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循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對上了玉香婆婆上下掃視的目光。
“婆婆!”
阿莎像一只歡快的小鳥飛到了玉香婆婆的身邊。
她用手指了指玩家們,“這是我的客人~”然後手指一轉,點了點落在最後的祀绮衣,“那是阿天哥的客人~”
玉香婆婆點了點頭,她指着祀绮衣,“你先來登記吧……”
祀绮衣挑了挑眉,走到了桌子前。
阿莎在一旁插話道,“客人,請出示一下身份證明哦……”
玩家們在後面一頭霧水。
什麽身份證明?
祀绮衣看了一眼阿莎,掏出了自己口袋裏的身份證。因為原本準備去酒店check in,她為了方便掏一直放在口袋裏。
玩家們也下意識地跟着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果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的口袋裏也多了一張卡片;并且讓玩家們驚奇的是,這張“身份證”上寫的都是他們的真實信息。
必須用真實信息似乎是這個副本的規則。
有幾個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報了假名的玩家紛紛捂住了臉。
祀绮衣看着玉香婆婆在本子上記錄下了她的名字、性別、生日,然後在她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
玉香婆婆掏出了一把鑰匙,“你就住北邊的屋子吧……”
阿莎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目光,“太好了!阿天哥一定會高興的!”
……什麽高興?
關那個把她帶進來的阿天什麽事?
祀绮衣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這兩人的身上,只可惜玉香婆婆只是摸了摸阿莎的頭,并沒有應和阿莎的話。
她對着玩家們道,“下一個。”
應十二率先走了上來。他把“身份證”遞給了玉香婆婆,然後看向了那本本子。
看清上面的文字可能對于其他玩家們來說比較困難,但對于應十二來說十分簡單,他毫不費力地看到了在他的名字上一行的那個名字。
——“祀绮衣”。
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應十二垂下了目光。
他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好了。”玉香婆婆把身份證推回給了他,也在他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你也住在北邊。”
“耶!”阿莎高興地跳了起來,“謝謝婆婆!”
應十二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個NPC。
為什麽她這麽高興?
住在哪裏是有不同的寓意嗎?
他幹脆站到一旁暗中觀察。
也不知道這個玉香婆婆分房間的标準是什麽,玩家們總共被分成了南北兩組:
被分到北邊的玩家名字後面是“√”,每當這個時候阿莎總是特別高興;住在南邊的玩家名字後面是“X”,阿莎則會露出遺憾的表情。而當她帶來的玩家全部被登記好了之後,她甚至數了數有幾個勾。
祀绮衣覺得阿莎的這幅神情有點眼熟。
——像極了每年年底時在數KPI是否完成的她自己。
“呼……”阿莎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月的目标總算完成了。”
她好像卸下了什麽沉重的包袱,興高采烈地跑跳着過來招呼玩家們,“好了~大家跟我走吧,我帶大家去住的地方~”
北邊的屋子并不太遠。
這些小竹樓遠遠看着并不大,但走到二樓就會發現上面的空間十分充足;正中央擺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被一塊紅布蓋住的裝飾物;兩邊的空間則單獨隔出了許多的小房間。
祀绮衣很快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屋子是單人間,很簡陋;沒有床,只在地面上擺放了一床薄薄的墊被和毯子;屋子的窗戶是固定住的,祀绮衣試了試,除非暴力拆除不然無法關上;屋子的門但是可以關上,甚至還可以反鎖,但是門的下緣卻距離地面大概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留這麽高的門縫是幹什麽?祀绮衣不是很懂這個門的設計理念。
排了一會兒隊,她也有些累了;她把行李箱放到了牆邊,坐到了床鋪上。
撐在床上的手能感受到手掌下,被子濕濕潮潮的手感,甚至還有些凹凸不平。
……咦?凹凸不平?
祀绮衣立刻收回了手,猛地掀開了被子。
在她之前撐着手的地方,一只花背蜘蛛飛快地倒騰着它的八條腿,從床單上溜了下來,然後呲溜一下從門下縫隙裏跑了出去。
祀绮衣:……
她現在知道這個門縫是留着幹什麽用的了。
她幹脆打開門,準備把屋子裏的“原住民”都先“請”出去一波。
而與此同時,其他房間裏也傳來了各種尖叫聲。
估計大家都是被床上的“禮物”給吓到了。
甚至有女玩家被吓得直接蹿出了屋子。
“呼,吓死我了……”這個一頭長發的女玩家驚魂未定地站定,扭頭看到正好打開門的祀绮衣,和她搭話道,“你的屋子裏也有蟲子嗎?”
祀绮衣還沒開口,一個難聽的男聲就插了進來,“你們女的就是膽子小!一個小蟲子都能吓成這樣哈哈哈……”
兩人看了過去,一個矮矮壯壯的平頭男正靠在二樓的竹欄杆上,見到兩人看他時更是得意地搖頭晃腦,“要我說,你們女的就是事情多……”
祀绮衣和對面的長發女性玩家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這哪來的傻比?
任心凝進入副本這麽久了,第一次遇到血統這麽純正的智障。
她懶得搭理,只對着祀绮衣點了點頭,就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平頭男頓時覺得自己臉上挂不住了,立馬跟了上去,在後面不依不饒,“喂!你這是什麽态度!我跟你說話呢——”
“砰”,門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臉上。
吃了一個标準閉門羹的平頭男一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着,一邊踹了好幾腳對方的房門。
可是紋絲不動的房門讓他的火氣更大了,他漲紅了臉,環顧着周圍,似乎在思考哪裏可以宣洩怒火。
之前坐着轎子來的祀绮衣他不敢惹;對方的出場方式太過特殊,讓他潛意識覺得對方是個大佬。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中間空地的桌子上。
“咚。”
他狠狠地一腳踹在了桌子邊緣。
這一次他的怒氣有了反饋。
桌子應聲後退了半米,連放在上面的東西都晃了晃,蓋在上面的紅布也朝後滑下了一截,露出了一點正面的模樣。
對平頭男的無能狂怒毫無興趣、正準備回屋的祀绮衣,在看到了那露出來的東西後,頓時停下了腳步。
出完了氣的平頭男似乎也對這個被紅布蓋着的東西十分好奇。
“這是什麽東西?”
他走到了桌子邊,然後毫不客氣地直接掀開了上面的紅布。
在紅布掀開的那一剎那,密密麻麻的黑色飛蟲從紅布下飛了出來;帶着翅膀高速震動發出的“嗡嗡”聲,它們猛地沖向了平頭男。
“啊——”平頭男發出了慘叫,“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走開!走開!走開!”
他閉着眼睛,一手捂着耳朵,一只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着,想把不依不饒圍着他的蟲子全部趕走。
巨大的動靜讓周圍的玩家們紛紛打開了房門,他們看着正在和蟲子搏鬥的平頭男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祀绮衣的目光卻落在了桌子上,在掀開紅布後露出了全部面貌的那樣東西。
那是一尊神像。
一尊她十分眼熟的神像。
只是,祀绮衣慢慢皺起眉頭。
她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尊神像,和她之前見過的,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是哪裏不同呢?
祀绮衣正準備仔細看看的時候,一塊紅布蓋了下來,再一次把神像遮的嚴嚴實實。
祀绮衣擡頭。
是阿莎。
只不過她現在的臉色十分陰沉難看。
在紅布蓋回到了神像上後,那些蟲子也跟着全都消散了個幹淨。平頭男喘着粗氣癱到了地面上,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一雙腳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直視了迦天什大神的真顏。”
“什麽狗屁——”平頭男罵罵咧咧地擡頭,卻在看到了阿莎的臉色時戛然而止。
他頓時變得結結巴巴,“我、我、我……”
“我”了半天,平頭男最後也只憋出一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塊布下面是那個迦、迦、迦什麽大神的神像啊!”
“而且……”而且他才剛掀開布就被蟲子沖到了眼睛,他根本沒有看到那個迦什麽天神的樣子!
“你觸犯了禁忌。”阿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她那一直洋溢着活潑笑容的臉變得面無表情,她絲毫沒有聽他的辯解,只一字一句道,“你将會受到迦天什大神的懲罰。”
哦豁……這人完蛋了。
圍觀的玩家們在心裏給平頭男判了死刑。
果然,下一秒,阿莎動了。
她擡起了腿,朝着平頭男走了一步。
腳步像是直接踩在了平頭男的心髒上。
平頭男驚慌地用手在地面上後退,“不……不要!”
可阿莎只是陰沉着臉繼續前進。
平頭男的身體猛地撞到了他身後的牆壁。
他回頭查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退到了死路裏,已經無路可退;可面前,阿莎還在一步一步邁向他。
“不!不!”他拼命搖着頭。
可是阿莎最後停在了他的面前,朝着他伸出了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平頭男用手臂護住了自己的頭,閉着眼睛嗚嗚咽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的臉上已經全是鼻涕和眼淚,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模樣。
阿莎的手從他的身邊擦過。
“?”
平頭男偷偷睜開一絲眼睛。
只見阿莎撿起了他身側地面上的東西,然後直起身子拍去了上面的灰塵。
“還好沒有髒~”
她的臉上已經變成了最開始玩家們見到她的那副陽光開朗的模樣,然後把手裏的東西塞給了平頭男,“給,客人,這是給你的。”
不僅平頭男一臉莫名,連玩家們都被這個神轉折搞得有些無語。
就……這麽結束了?
阿莎卻還是揚着熱情的笑臉,笑容燦爛地把手裏的東西分給玩家們。
“這是我們寨子的特色服飾,是我們送給客人們的禮物~”
玩家們紛紛接過。
衣服一共兩種顏色:女式的衣服都是藍色的,而男式則是綠色的。
款式都是他們在村民身上裏見過的款式,只不過,邊緣沒有繡着白蛇;對于這一點,玩家們倒是能理解,畢竟這是人家寨子的圖騰。而他們,總歸是外人嘛。
阿莎還在繼續說道,“今天晚上,寨子裏會舉行歡迎各位客人到來的儀式~客人們請換上這身衣服~”
“儀式上,我們的大祭司會給客人們送上祝福~”
“客人們也可以在大祭司的引導下,向迦天什大神祈願~”
“而穿上這身衣服,迦天什大神就會把各位客人們也當成是我們寨子的一部分,也就會一起保佑大家了……”
“所以大家一定、一定要記得穿哦~”
“千——萬——”阿莎突然拉長了語調,“不能忘記哦……”
玩家們背後一緊,知道這是NPC的要求,只能紛紛點頭,“知道知道,不會忘的……”
目送着阿莎離開後,玩家們哭喪着臉不情不願地回房換衣服。
祀绮衣則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手裏的衣服。
竟然還免費送衣服!
怪不得這個寨子來玩的人這麽多……
祀绮衣拿起了衣服,滿意地轉身回房。
試試免費的新衣服~
*
等玩家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間了。
晚飯是阿天送來的。
是寨子的特色拌飯:
切得小小的肉塊和油潤的米飯混合在一起放在一片翠綠的大葉子上,旁邊還貼心地擺放了一些蔬菜,老遠就能聞到香味。
玩家們确認過食物都是可以吃的後,就紛紛拿起了勺子。
他們一邊吃,一邊試着從等在一旁的阿天那裏套話,“阿天,你們的慶典一般都是什麽流程?都需要做些什麽啊?”
阿天憨厚地笑着,“客人們到時候就會知道了,這個現在說出來就沒有神秘感了。”
沒有套到消息的玩家們繼續不死心地問道,“那慶典一般都持續幾天呢……這個總可以說了吧?”
阿天撓了撓腦袋,“這個就得看……”他的話語突然一頓,然後又再次露出那個十分無害的笑容,“得看情況,有時候長有時候短,每一次都不一樣的……”
玩家:……
真不錯,全都是廢話。
正當他們準備再換個角度套話的時候,“那麽請問,住在南屋,和住在北屋有什麽區別嗎?”
一個清亮的女聲插了進來。
阿天臉上的表情一凝。他擡頭朝着出聲的人看去。
祀绮衣正姿态舒适地坐在椅子上。她看起來已經吃完了飯,正好整以待地等着阿天的回答。
“這個……”
玩家們也紛紛屏住了呼吸,等待回答。
“這是因為——”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劇烈咳嗽聲打斷了阿天的話。玩家們不滿地扭頭,他們倒要看看,是哪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在這種關鍵時刻打斷他們。
“咳咳——”平頭男正捂着自己的喉嚨拼命地咳嗽。
他的臉漲得通紅,看起來似乎被噎得不輕。
不是……玩家們看了看自己碗裏那些小到甚至可以直接吞下去的肉塊,十分不解。
……這種飯他是怎麽噎住的?
平頭男咳了半天都也沒結束。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玩家看不下去了,随手幫他錘了幾下背。
只見平頭男的脖子猛地朝前一伸,“嘔——”
有什麽東西從他嘴裏飛了出來,“啪”地落在了桌子上。
玩家們下意識地看過去。
【來自作者的溫馨提示:以下片段請勿在吃飯時觀看】
“嘔……”
這次吐的是玩家們。
掉在桌子上的不是阿天送來的拌飯,也不是平頭男白天吃過的任何東西。
而是——
一只巨大的黑色飛蟲。
它渾身沾滿了帶着血絲的透明液體,翅膀濕濕嗒嗒地黏在了一起,表面上還沾染了不少食物的殘渣;它的腿還在微微顫動,似乎還沒有完全死透。
混合着胃酸和食物腐爛的難聞氣味在桌子上蔓延。
玩家們紛紛放下手裏的勺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此起彼伏的幹嘔聲在小樓內響起。
祀绮衣也皺着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這時候無比慶幸,比起其他人,她至少已經吃完飯了。
“嗬嗬……”
可是吐出了蟲子的平頭男并沒有就此結束他的痛苦。
他依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發出了難聽的“嗬嗬”聲。
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但是喉嚨口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他的臉甚至已經從紅色漲成了青紫色。
坐在平頭男附近的玩家,已經忙不疊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遠離他。
只是還沒等他們站定,就見平頭男猛地擡起了頭。
他仰着脖子朝着天空張大了嘴。
一聲極其凄厲的尖叫過後,無數的、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從他的喉嚨裏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