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徐爾才又把宋瑞池昨天晚上發過來的視頻打開。
前面是和昨天晚上記憶裏看的一樣的,畫面只有徐爾的手在動,放大能看到是在拼打字機裏面的零件。
視頻很安靜,徐爾注意到了右上角喇叭被關閉的圖标,不知道是不是宋瑞池錄屏的時候忘開聲音了。
他們應該有些對話,但聽不見,所以徐爾看了幾秒之後沒耐心地拉了一下進度條,發現還是這樣之後,又拉了一下進度條。
這次拉得有點多,拉完之後他已經換了個位置。
徐爾于是往回拉了點,發現是他自己拼着拼着,突然坐宋瑞池懷裏的。
他對這個行為表示有點費解,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喝多了嘛,可能當時難受呢,想靠着。
接着還是一段沒什麽變化的機械拼圖。
徐爾繼續拉進度條,還是一樣。
再拉進度條,還是一樣。
再拉,到底了。
很好很不錯,之前只是幻想着自己拼樂高的畫面,這下有視頻證據了。
這段記憶他将用腦子處理成第一視角,硬塞進他的記憶裏,等以後回憶,他就能合理轉化,以一種諸如“我想起來我之前……”這樣的開頭,來敘述這件事。
啊哈,完美。
Advertisement
徐爾把視頻存了下來,給宋瑞池發了個:「早啊宋宋」
不知道宋瑞池這個家夥幾點睡的,十一點多了才回徐爾消息。
他說:「宋宋?」
彼時徐爾正在看設計圖,有塊地方有點不對,他正皺着眉頭。
而電腦打開微信的那剎那,徐爾的表情變化得十分明顯,眉頭舒展了,眼角也一下子彎了下來。
徐爾:「是啊,宋宋」
宋瑞池:「誰是宋宋?」
徐爾:「你啊宋宋」
宋瑞池發了個無語的表情。
宋瑞池:「別叫我宋宋」
徐爾:「為什麽別的哥哥叫得,我就叫不得」
徐爾:「我就要叫」
說完他發了個得意的表情。
宋瑞池:「徐爾爾」
徐爾:「到」
宋瑞池:「你不是別的哥哥」
徐爾:「哥哥」
徐爾:「你是我哥哥」
徐爾:「宋宋哥哥」
宋瑞池:「好」
宋瑞池:「好好好」
徐爾:「哈哈哈」
徐爾對能逗到宋瑞池這事,表示開心極了。
“什麽啊,”對面坐着的小董不知道什麽時候滑了過來,他看着徐爾的電腦道:“我以為你把稿子改了呢,笑這麽開心。”
徐爾:“改稿有什麽好開心的。”
小董點頭:“也是。”
小董又滑了回去。
徐爾:“不過快改完了。”
小董:“蕪湖,好嘞。”
轉頭,宋瑞池又發來了新消息。
宋瑞池:「視頻看完了?」
徐爾:「看完了啊」
宋瑞池:「沒什麽想說的?」
徐爾疑惑:「啊?需要說什麽嗎?」
他突然想到他們昨晚的對話:「給你800字的觀後感?」
宋瑞池那邊開始輸入了。
輸入,輸入……
徐爾就這麽啥也不幹地等着等着,等到宋瑞池發來一句:「你寫」
徐爾:「略」
徐爾也問:「冰淇淋吃了嗎?」
宋瑞池:「吃了」
宋瑞池:「小作文在寫了」
徐爾:「哈哈哈」
徐爾:「你都這麽說了,沒有小作文我可要鬧了啊」
宋瑞池:「你要怎麽鬧?」
徐爾想了想:「我拿個大喇叭去你工作室」
徐爾:「宋宋哥哥,宋宋哥哥」
宋瑞池:「好期待」
宋瑞池:「什麽時候來」
徐爾:「這就下單一個喇叭」
宋瑞池:「工作室等你」
徐爾笑了笑把聊天窗口關閉,繼續改稿,繼續皺眉。
徐爾今天開始,即将要變得很忙,新的項目開啓,還因為有人辭職的關系,他的工作量比之前的要多很多很多。
而值得一提的是,宋瑞池那個藥箱送來的第二個晚上,徐爾就在家把自己割傷了。
他當然找宋瑞池訴苦,而且本來只是小傷的,他愣是把血擠出來,滿滿當當一條血珠才滿意地拍過去。
他說:「上次用創可貼還是上次」
徐爾:「你東西一送,我就割傷了」
宋瑞池:「怪我?」
徐爾沒想過怪宋瑞池的。
但既然他這麽說了。
徐爾:「可不」
沒想到,抱怨完後一小時,徐爾收到了宋瑞池的同城快遞。
不是什麽別的,是香草冰淇淋。
徐爾當然很驚喜,當然很感動,開心死了。
他對宋瑞池說:「哥哥!」
徐爾:「血變成了眼淚」
徐爾:「嘩啦啦」
宋瑞池:「從嘴角流了下來」
徐爾:「哈哈哈」
徐爾:「破壞氣氛」
徐爾又說:「謝謝啦,太好吃了!」
上班日終于過去,終于等到了徐晨期待的星期六。
這個家夥大早就來徐爾家了,說是睡不着,還叫徐爾幫他上個分。
于是兩人在徐爾家玩了一整個白天的游戲。
今天的徐晨吧,雖然不能說是特別打扮,但至少好好收拾了一下。
确實剪了個很合适的頭發,也穿了很清爽的新衣服,一切點到為止的剛剛好。
“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啊,”下午接近傍晚時分,徐晨摸着游戲搖杆,感嘆道:“你怎麽就認識宋瑞池了呢。”
徐爾:“你要是有勇氣一點,你現在也認識他了。”
徐晨坐直:“我今晚就加他微信,”他又說:“不加是狗。”
“話說,”徐爾問:“你是怎麽知道宋瑞池的?”
徐晨想了想:“忘了,微博刷到的吧,然後我就看這個男的挺帥的,”他笑了笑:“當下挺上頭的,我就全網改命宋瑞池了。”
徐爾啊了聲:“有印象了,估計那時很多人問你宋瑞池是誰吧。”
徐晨:“是啊,我後來都解釋麻了,我還把那些話寫了收藏起來,誰來問我就發過去。”
徐爾笑了笑:“怪不得誰問都是那個回答,”他回憶了一下:“差不多兩年前?”‘
徐晨點頭:“差不多。”
兩人手上繼續動作,過了一小會兒,徐爾說:“所以說,我其實有機會兩年前就認識宋瑞池的。”
徐晨:“你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徐爾又道:“是挺帥的。”
他又又道:“他下巴靠脖子的地方有顆痣。”
徐晨完全被徐爾逗笑。
徐爾也笑了一下:“怎麽了?”
徐晨:“你的腦回路是不一樣。”
徐爾:“是是是。”
徐晨不是第一次和他說這話了,見怪不怪。
徐晨又問:“那個地方的痣你是怎麽看到的?”
“我……”徐爾想不太記得了:“忘了,反正是有。”
一局游戲結束,徐爾又又又說:“宋瑞池這個人挺有趣的。”
“哦?”徐晨重新笑起來:“怎麽個有趣?”
徐爾想來想去,思來想去:“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他笑了一下:“反正和他在一塊挺開心的。”
徐晨又哦了一下:“怎麽個開心法?”
徐爾:“就開心啊,開心還有什麽開心法。”
徐晨似乎在想什麽,接着在下一句游戲前,徐爾選擇了确定,徐晨選擇了取消。
徐爾:“啊?幹嘛?”
徐晨發出了一個很長的“en”的音,然後道:“你接觸過同性戀的群體嗎?”
徐爾噗的一聲笑了。
徐晨:“你笑什麽?”
徐爾:“最近怎麽這麽多同性戀。”
“啊?”徐晨驚訝重複:“這麽多同性戀?誰,誰同性戀?”
“也沒有這麽多,”徐爾道:“我一個同事是,還有上次我去了一個展覽,裏面也有同性戀的展品。”
徐晨有種舒出一口氣的感覺,他問:“所以?”
徐爾:“所以什麽?”
徐晨:“所以,宋瑞池他好像也是同性戀。”
這回輪到徐爾驚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