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祖安公主發瘋
祖安公主發瘋
小說世界的夜空是清澈通透的墨藍色，群星點綴其中，比歷史上同期的現實世界還要美。
被深藍色的夜空籠罩之下的是一片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這些林立大廈閃爍着成片不輸夜空繁星的燈光，輝煌燦爛，顯示這着人類文明的弧光。
不過可惜的是，宇宙中所有的事物都無可避免的由輝煌走向衰敗，從秩序走上混亂，眼前繁榮的背後是能源的幹枯，社會發展的停滞，以及岌岌可危的生育意願。
為了應對危機，人類重構了世界秩序，集中力量向外探索宇宙，可惜還是功敗垂成。
也許文明的結局是熵增之後的藍色寂靜，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未曾來過。
“停水。”
鄭慕白還穿着病房裏那身單薄的病號服，圍了一條披肩安靜地站在我身後，一雙大眼睛靜靜地看着我。
“慕白你來了。”我回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夜空很漂亮。”她緩緩走到我身旁，手裏拿了一個盒子。
“這是什麽？”我直接問她。
她望着我，眼裏并沒有因為看到美麗星空而有任何開心的情緒，“停水，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麽久，我很感激你，但是同樣我也很抱歉，沒能管住厲梧，讓他打了你。”
“你是要跟他回去嗎？”
鄭慕白将手裏的盒子遞給我，盒子很普通，木制的，上面纏了一道白色的絲帶，送出這個盒子的人應該很寶貝裏面的東西。
“停水當年和你分開确實迫不得已，我家裏破産了，爸爸傷了人要去坐牢，媽媽只好帶着我變賣家産搬到別的城市生活，這些我原本都不想和你說的，但是現在我怕要是我不說，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這裏面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你讓我決定忘記你的時候還給你，現在是時候了。”
天臺上的風很大，她挺着肚子，頭發連同羊絨披肩随着風被吹起來，映襯地她像一個易碎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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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水只是揍了男主一頓，女主就要跟他絕交？太離譜了吧。
當然我現在是江停水，還是盡量裝的難受一些。
“你為什麽要忘了我。”
“停水，厲梧他生性好妒，眼裏容不下你的，他已經查到了你的信息，如果我再和你聯系，他會殺了你，而且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是什麽狗屁說法，什麽叫他會殺了我，什麽叫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這是威脅你！他不是愛你，他只是覺得你是他獨占的玩具而已。”我說着義憤填膺地抓住了鄭慕白的肩膀，“慕白，你好好想想你為什麽和他鬧掰了，難道不就是因為他不把你當人看嗎？現在他能用我威脅你，以後就能用孩子威脅你，難道你心甘情願給他當一輩子的玩具嗎？你甘心被他控制一輩子嗎？”
鄭慕白被我連環炮一般的質問驚地愣在了原地，眼淚簌簌往下掉，“可是，可是……”
美人落淚，我見猶憐，我連忙用自己的白大褂給她擦淚，勸她不要撞南牆
“可是，我愛他，我愛他愛的無緣無故。”
……
天臺的風很大，我在風中淩亂。
“可是他不把你當人看啊。”我第一次急得轉圈，抓耳撓腮，像一只初次見識到人類愛情偉大的猴子。
“可是他說他會改，他決定買一座小島，把所有權是我，用我的名字命名，我跟他會一直生活在上面，永遠不分開。”
我把手放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溫度很正常，就是腦子不正常。
他那是買島嗎？他是給你買了個金籠子啊大姐。
“你冷靜冷靜，先考慮幾天，你想好了再跟他回去好嗎？”
雖然這裏是小說世界，這些人物的命運不受他們控制，也不受我控制，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多管閑事，尤其是無法眼睜睜看着女主再入男主的虎口。
鄭慕白點點頭，忍不住打了噴嚏。
“快去病房，要感冒了。”我扶着她的肩膀把她送下天臺，快出樓梯的時候，她可憐兮兮地搖頭，讓我不要跟着出來，她怕男主發現。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讓她小心點，目送她走進男主的病房。
鄭慕白給的那個小盒子我還攥在手裏，裏面裝着江停水曾經的懷春往事，按道理我不應該打開，可古怪的是我剛走上天臺，一陣風吹了過來，系在上面的絲帶居然松開了，随着風飄向了深藍色的夜空當中。
裏面會是什麽東西呢？定情的戒指，還是……這樣想着，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将盒子打開了。
出乎意料的是，裏面沒有戒指項鏈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燈。
這枚藍色的小燈靜靜躺在盒子當中，下面墊了一沓疊的四四方方的紙。
上面或許有字。
這個小燈和我送給小兵的那個一模一樣。
現實和虛幻在此刻交融。
如果這個小燈真的是我的那個，它怎麽會成了江停水地定情信物，本該擁有這個小燈的小兵現在又在哪裏？
“我一直在這裏，你沒看見我嗎？”空曠的天臺上突然傳來一道女人聲音。
接着周依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把奪走了我手裏的盒子，“你就送鄭慕白這麽個破玩意？難怪她不接受你。”
她将小燈捏起來，對着夜空好奇打量起來。
“你偷聽我講話？”以祖安公主的尿性，我一旦說了什麽不對的話，她一定會把小燈扔了，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周依搖了搖手上的小燈，在群星的映襯下，它暗淡無比，“它比星星閃耀，鄭慕白不識趣，要不你送給我吧。”
這個小燈可能是我找到小兵的線索，怎麽可能給她。我一步步慢慢靠近周依，企圖把盒子還有燈搶過來，她像是早有預感，壞笑着一步一步退到天臺邊上，大風翻起她紅色的裙子，吹的她搖搖欲墜，一不小心下一秒她就能從我眼前消失。
“你過來，很危險。”眼看着她再退一步就是懸崖，我不敢再往前。
“送給我吧，就像以前你把它送出去那樣。”周依臉上堆滿了笑，但是不管是聲音還是表情都是如此悲傷。
“好好好，你過來，我送給你。”
這個小說裏的人怎麽都不正常，為了一個燈要跳樓，太離譜了。
可就算是我答應了她，她還是不願意從天臺邊下來，反而一屁股坐下，把藍色小燈點亮，放在手心裏。
“你喜歡鄭慕白什麽？她的漂亮，還是因為你們從小長大？”周依偏過頭望着我，巴掌大的小臉在藍色光芒的掩映下有些不太真實。
男二喜歡女主什麽，我怎麽知道。
“我現在不喜歡她了。”我一邊說，一邊試圖靠近周依。
“如果我和鄭慕白同時被綁架了，你會救我還是救她。”
額滴親娘，大小姐咱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問這種問題。
“救你，當然救你。”我昧着良心大言不慚地說着，嘗試坐在她旁邊。
“這個小燈這麽重要嗎？能讓從不說謊的江停水說謊。”周依看我坐在她旁邊，言笑晏晏，只不過我能看出來她并不開心。
“我沒說謊，一定救你。”
“是嗎？”
周依說着将墊在藍色小燈下面的那沓紙從盒子裏拿出來，天臺的風将這些紙吹地铮铮作響，只要一松手，這些紙就會随着風飄走。
“你要幹什麽？”我大驚，身體快于思考一下抓住她的胳膊。
“別害怕。”她貼着我的耳朵輕柔地說，“小燈還給你，至于這些紙。”
她話還沒說完，一松手，紙張随着風紛紛揚揚飄了出去，我連忙站起來去抓，可無論我怎麽追，那些紙還是瞬間就随風飄轉不見了蹤影。
“你瘋了吧。”我沖着周依發火。
而她則不急不慢緩緩走到我跟前，将發着藍色光芒的小燈放進我的手心，“謝謝你的思念。”
“什麽？”
“快去追吧，再不去就真飄走了。”
瘋子沒辦法交流，我臨走狠狠剜了她一眼，朝樓下狂奔。
醫院大樓下是一個康養公園，裏面建了不少雕塑亭子噴泉之類的設施，我靠着公園的照明一處認真找，終于在天亮之前在一噴泉的水池裏找到了一張。
這張紙靜靜地漂在池子裏，上面用藍色墨水寫着一行字。
不過可惜的是，字被水浸濕之後洇成了一片，完全看不清了。
清晨的太陽沖破雲層照射在我的身後，在眼前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那張紙被籠罩在影子裏，随着微風水波輕輕晃動。
這張紙上也許寫着小兵想說的一些話，這些話穿越時間，虛幻和現實到達我的身邊，我卻再一次沒有抓住。
“這裏到底是哪裏！小兵你出來，1350你出來，我知道你可以看見我。”我終于忍不住，圍着噴泉歇斯底裏地大喊。
可回應我的只有悠長的寂靜。
“你不是死了嗎？你為什麽在這裏，如果你還活着，你為什不見我，不是你讓我等你的嗎？還是說你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
周圍除了看猴的路人，沒有任何人回應我的呼喊，以前總是出現的藍色三角，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物體上。
我失魂落魄回到住院大樓，剛走到病房前園，厲梧看我出現了，一拳打了過來。
他這回碰到釘子了。
如果前面做的那些事不能影響劇情，我要是把男主綁架了或者囚禁了，能不能影響劇情呢？
我反手抓住他的拳頭，順着他的勁，肩膀頂在了他的肺上，就一下，他就被撞到了地上嘶嘶地抽涼氣。
可男主也不是蓋的，他捂着胸腔扶着牆爬起來，又朝我面門打過來，一邊打一邊大聲質問我，鄭慕白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她在哪裏？”我推開他大聲說。
他顯然不信，又沖了過來，“你絕對知道，你把慕白藏在哪裏了？”
他現在跟瘋狗一樣，跟他硬碰硬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你冷靜下來，要是我把她藏起來，我會回來嗎？”
厲梧拽着我的領子，眼睛泛紅，聲嘶力竭地說，“慕白失蹤了，失蹤了，除了你，還有誰能帶走她。”
鄭慕白昨天晚上還在這裏，怎麽會一夜之間就失蹤了？
“你沒有報警或者查監控嗎？”我掰開他的手質問他。
厲梧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連忙派人去查監控，也就在這時候，我們兩個人的電話同時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