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的生辰
王的生辰
王座上，圖坦卡蒙臉色凝重地聽着大臣們的上奏。
“王，赫梯那邊有異動。它早些年前就不斷并吞我埃及的領土，現在，似乎越來越猖獗……”一個武将看着圖坦卡蒙冷冷的眼神，不敢再說下去。
“王，不如出兵攻打赫梯，把屬于我們的土地奪回來，以揚我埃及的聲威！”一個滿臉皺紋，但頭發和胡須都剃得幹幹淨淨的老者瞥了那個武将一眼，自信地開口。
“大祭司這麽說未免太過莽撞了。”圖坦卡蒙面無表情地開口。頭上象征上下埃及的白紅雙冠在晨光中格外眩目。
身為埃及大祭司的艾耶，是除了荷倫布以外的另一位攝政者，說話當然有一定的份量。而且法老之前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可是這兩年來……荷倫布是早就明顯不傾向他的，但法老對他也有所顧忌，然而今天……被圖坦卡蒙這樣反駁，還是第一次，他不由得氣結地低下頭去；額上的青筯若隐若現，好一個溫文的法老！
聽了這句話，衆人更是哆嗦了一下。連平日說話最具決定性的大祭司都碰了個釘子，他們還敢說什麽？！
“荷倫布，你認為呢？”他的手不自覺地下移，輕輕地撫摸着扶手下的獅子頭雕像。
“臣認為，現今的赫梯已經日漸強大，可與我埃及形成抗衡的局面，實在不适合和它硬碰。不妨和它維持着原先的結盟關系，另一方面加強北面的邊防，免得赫梯得寸進尺。“荷倫布抹了把冷汗，今天王似乎特別煩燥。
“荷倫布将軍這是要向赫梯人說我們怕了他們嗎？”艾耶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
“荷倫布的方法不錯，埃及如果現在和赫梯交戰，必定會損耗大量兵力，實在是得不償失；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而傷了大局，就按他說的去做吧。另外，撥多一支軍隊去加固北方。”圖坦卡蒙忽略掉艾耶的話，對着荷倫布點頭表示贊同。
艾耶腮幫鼓了鼓，終究忍了下去。
另一官員見圖坦卡蒙的臉色稍有舒緩，才戰戰兢兢地跪下叩拜：“王，臣還有一事。”
“說下去。”圖坦卡蒙微微擡手，示意他可以站起來說話。
“謝謝王。努比亞進貢的黃金有減少，似乎對進貢這事開始反抗。”官員稍微低着頭，以示對法老的尊重。
圖坦卡蒙輕哼了聲：“努比亞的小王子，還在我埃及學習中吧……”銳利的眼神看向荷倫
布。個個都等不及了是吧？他心底冷笑。
荷倫布心神領會：“是的。王，努比亞人那邊，我會盡快派人去溝通。”說早“溝通”，實際上是什麽，大家心理有數。
艾耶在一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停頓了一下之後，向法老報告了神廟的建築進程。看着圖坦卡蒙雕刻般的臉，他輕眯起雙眼，雛鷹添羽嗎……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接下來其他官員彙報了上下埃及的水利及農業情況，圖坦卡蒙一一處理完後，疲倦地揉着眉心讓衆人散去。荷倫布則在他的授意下留了下來。
“有結果了嗎？”圖坦卡蒙确定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開口問。
荷倫布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睫毛猛然跳動了一下。
遣退了荷倫布，他撐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坐得太久，腿都麻了。走了幾步，忽然想起
了什麽，轉身去看着他的座椅。椅背，還雕着曾經的畫面----他輕靠椅背，左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陽光下，他的王後，正溫柔地替他抹着香膏……
“安荷森娜夢……我的王後……”他似乎在夢中呢喃。
地面上，印着一個孤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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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小姐，這個還要弄多少只？”塔麗擺弄着手中的蝴蝶結，歪着頭問季語韻。
“繼續啊，按我說的方法去做，我們挂滿那三個門簾就可以了。”季語韻奮力地和手中淡粉的布條戰鬥着。嗯，顏色調得不錯，就是要這種效果。她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早之前讓染坊的人把幾種顏色和白色調在一起，調成淡粉色，讓他們給她做了些衣服，還順便多要了些布條，嘿嘿，回來轟轟烈烈地做她的蝴蝶結！宮殿是她的，布置一下，不然她對着那些壁畫快被悶死了！
“韻小姐，您這種……我們沒有見過喔！可是很漂亮呢！”塔麗一臉崇拜地看着季語韻。
“塔麗，再說一次，那是蝴蝶結。”季語韻敲敲她的頭。
塔麗明白似地點點頭，抱着一堆大大的蝴蝶結去挂了起來。韻小姐和王後一樣聰明吶，會做很多奇怪又好看的東西，還和王後一樣會下廚……
“韻小姐，遲些天就是王的生辰了，您準備了什麽禮送給王了嗎？”塔麗轉過頭來問。
季語韻停了下來。其實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好久！撓撓頭，還是想不出：“塔麗，其他人都送些什麽？”
塔麗想了想，用不太肯定的語氣回答：“聽說其他的王妃們都是送些珍寶什麽的，還有在宴上獻舞之類……塔麗知道的就麽多啦……“她一臉歉意地看着季語韻。她知道韻小姐在煩這個問題，不知道她說的這些有沒幫到韻小姐呢？
季語韻一聽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上，眼睛毫無目的地看着天花板的壁畫和廳裏的裝飾。珍寶？這個廳裏随便敲一塊寶石出去賣估計都數錢數到手抽筯了吧……她有種立即去拿槌子的沖動，想想還是按捺了下來。之前圖坦卡蒙也賞賜了不少寶石香料什麽的，可是那是他的東西啊，沒理由拿他自己的東西送回給他吧？她氣惱地搖了搖頭。獻舞？廣播體操和健美操就會跳。腦海裏出現自己在柔軟的地毯上穿着紗麗光着腳丫踢腿擺臂走交叉步的樣子，臉就開始抽搐，跳舞也行不通！
想來想去，她做了個重大的決定：“塔麗，我想到了！”
塔麗興奮地瞪大眼睛。
“我想到了！我們先不要煩這個問題！去煮東西吃！我好餓！”她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向着廚房沖去。肚子餓了怎麽想事情是不是？
塔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韻小姐想到的？！随即，她臉上露出更興奮的表情跟着跑出去，因為，韻小姐煮的食物最好吃了！
在廚房裏搓面粉的時候，她突然靈感湧然，對了，就這麽決定，她得意地呵呵笑了出來。
“韻小姐，您怎麽了？”塔麗小心地問，韻小姐的表情好恐怖啊！
“塔麗，我想到要送什麽給王啦，嘿嘿，保證獨一無二，呵呵……”季語韻心情開始輕松
起來，看着塔麗的被面粉弄得白一塊黑一塊的地圖臉陰恻恻地笑，“嘿嘿，塔麗，你真可愛！”逗塔麗是她的樂趣之一，太好玩了！
“韻小姐又取笑我。”塔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拼命揉面團。
“塔麗，你跟那面團沒仇吧？好了好了，現在來檊餃子皮。”餃子兄弟,她想吃好久了！
“韻小姐，這也是您家鄉的食物嗎？”塔麗學着她拿一根圓柱形的棒子在面團上來回滾動，把面團檊成薄薄的皮。
季語韻一邊點頭一邊把餡料勺到餃子皮中心，再靈巧地包子，一只只可愛的餃子便在她手裏誕生。
“好漂亮啊，一定好好吃！”塔麗看着它們可愛的樣子，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
“別顧着吃啊，快看水開了沒，把這些餃子放到蒸籠裏擺好，等一下我們就可以吃了！”季語韻依然奮力地包餃子，這可是她強項之一，當然漂亮！
塔麗連忙照她的話去做，擺好後又回來巴巴地看着她飛快地擺弄着一張張餃子皮。
兩人正有說有笑地包着餃子，依缇匆匆地跑進來：“韻小姐，王到殿裏來了，現在在正廳歇着。”
兩人一聽都愣了愣。季語韻吩咐塔麗看好火，便和依缇一起去前廳。
季語韻心中疑惑：她搬來這裏這麽久，除了她剛搬來那天和救他那天他來過，然後就不見他踏足這個宮殿半步，今天怎麽突然來了呢？
還沒有到前廳，她就可以從打開的窗戶看到圖坦卡蒙閉着眼靠坐在木幾旁邊的座椅上，安靜的樣子似乎是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那一刻，季語韻唯一想到的，就是潑墨山水畫。
無關身份，無關地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疲累地在椅子上睡着了……心裏是無盡的
恬靜，就像是走了很遠的路，終于回到家的那種感覺。
悄聲讓依缇退下，她蹑手蹑腳地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的呼吸均勻，原來真的睡着了；鼻翼微微扇動着，像個孩子……季語韻牽了牽嘴角。即
使是睡着了，他的眉頭依然緊緊皺着，有什麽煩心的事嗎？一個國家的王，其實也，很大負擔的吧！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啊……如果他是亞迦，就不會煩這麽多了吧……
手不自覺地擡起，想要替他撫平眉間那些皺褶。
“韻小姐，餃子……”塔麗一進廳就察覺不妥，連忙止住聲。
季語韻吓得“嗖”一聲把手收回，快得跟“神六”升空似的。
圖坦卡蒙也慢慢睜開眼睛，迷惘地看着她，瞳孔邊還帶着剛睡醒時特有的微紅。
塔麗吓得跪在地上，嘴裏不停地說着奴婢該死；季語韻不知所措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準備
跟着跪下去。
“你們不用那麽慌張，是本法老不小心在這裏睡着了而已。都坐吧。”他溫和地笑笑，聲音有、些沙啞，剛剛應該睡得很沉。
一聽到這句話，季語韻又立即坐回椅子上，她只是做做樣子，才不會真的想跪呢！
“王既然來到了，我做了些餃子，一起吃吧，包您沒嘗過。”她讓塔麗去把餃子端上來。
“餃子？”圖坦卡蒙疑惑地問，也不理她言辭裏有沒有敬語。
“是我的國家的食物。”季語韻一句帶過，她可不想解釋那麽多啊，要說很久的。
圖坦卡蒙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問她：“這裏，過得還順利吧？”
季語韻點點頭：“不錯啊。”當然了，我在這裏吃好住好的。
圖坦卡蒙環顧四周，留意到了室內都挂上了一些別致的裝飾。
“那叫蝴蝶結。”季語韻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傑作，得意地介紹。
不等圖坦卡蒙開口，塔麗就端着餃子和兩盤子和兩雙筷子進來，放在木幾上擺好。
接下來，季語韻還是很無奈地向圖坦卡蒙解釋筷子的用法。因為這裏的人，包括法老在
內，吃飯的時候都是用手……她無語，才自己畫了個圖，讓人用木造幾雙筷子……以前在安荷森娜夢身體裏的時候，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那時總有人會把肉都撕好，她不用自己撕，
侍女随時端着清水在旁邊候着，要洗手的話，洗完，另一個侍女會替她擦幹……想到這裏
她就無語，那生活真是天殺的奢侈！
她讓塔麗給自己留一小籠給她自己吃，塔麗感激地退了下去。
“王……最近很累嗎？”季語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圖坦卡蒙正吃力地用筷子夾着餃子，聽她這麽問，怔了怔，脫口而出：“是啊，煩赫梯的
事情。”
季語韻怔了怔，顯然是沒料到他會對她說政事。
“有朝一日，如果我埃及和如今的赫梯交戰，百姓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圖坦卡蒙憂心忡忡地繼續說着。
季語韻心微微一動，不假思索地說：“不會的。”
圖坦卡蒙沒留意她言語中的肯定，只當她是希望沒有戰争出現：“或許吧……”她一個女子，怎能理解國與國之間的那些争奪？
“王，相信，埃及的百姓都會過着安穩的生活，一切都會好好的。”至少在你有生之年，在位期間都這樣；季語韻心裏泛起淡淡的悲傷。
他對她釋然地笑：“本法老相信你。”
季語韻全身一顫。
他相信她了。
于是她也釋然地對他笑：“王，多吃幾個餃子吧……”
圖坦卡蒙又重新拿筷子笨拙地夾着那一只只精致的，從未聽過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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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侍女心急地等在廚房門外，裏面的季語韻卻全然不覺地專心做着什麽……
“韻小姐，是時候起行了。”塔麗心急地催促。韻小姐怎麽一點也不緊張啊，她們急得團團轉，再這樣就快要來不及今晚的晚宴了、
季語韻含糊地應了聲，慢慢地往一個精致的金碗裏加入高湯……小心地把它蓋上蓋，放
到一個小巧的金托盤上，再擺上一雙事前讓人打造的，鑲着紅寶石的烏木筷子，大功告成！今晚要參加的這個可是圖坦卡蒙的生辰宴會，她準備了這份食物可是準備了很久，累得要命。
塔麗和依缇終于看到她走出廚房，不禁都松了一大口氣。
到了宴會廳門口，兩個侍女就不能進入了，只能在門外等着，宴會有專門的侍女服侍賓
客。
一踏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撲鼻而來的便是各種香料隔化在空氣裏的甜味，還夾雜有烤肉的香味……呃，這個，她的确是聞到烤肉味了……
各國的使節和貴族已經依着份位坐在座位上。他們嘴裏都一邊說着恭維的話，一邊讓侍女把禮物奉上。季語韻看着那些奇珍異寶，有種想逃的感覺。而其他妃子妙曼的舞姿或琴技更是讓她無地自容----這些，她都要命的一樣都不會，而且她也不敢冒那個險跳上去唱流行曲。
輪到她的時候，她輕踏着地毯走上前，立刻感到蘊含着各種意味的目光沖她掃來，端托盤的手緊了緊。
她沒有作太隆重的打扮，簡簡單單的短裙，依然是她的厚料子，只是，是按她的要求，裙
子染成淡粉色，腰間別了個大大的蝴蝶結；沒有那些妃子們的美豔，但也不失清雅。
周圍的說話聲都靜了下來，只有依然歡快地流瀉着的樂曲聲。各種或探究或嘲諷的目光此刻全部集中在這個皮膚白皙的小女孩身上。
季語韻雖然目不斜視，但也大概知道那些人正在看着自己，心裏開始緊張起來，手在也微微地顫，幸好這金托盤夠重才不至于讓人看見她的手在抖，不然丢臉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韻在此獻上親手烹饪的‘長壽面’，這是韻家鄉的吉祥食物，望王長壽。“撐下去！她不停替自己加油，說服自己不去看那些嘲弄的眼神。
長壽……圖坦卡蒙，希望你真的……她心一顫。
一些妃子聽她這麽說，都好奇地挺了挺直身體，想看清季語韻口中的“長壽面”是什麽。
圖坦卡蒙放下手中的葡萄酒，眼裏流動着溫柔，道：“謝太陽鳥的使者賜禮。”心裏有點期待，畢竟她的禮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安荷森娜夢依然舉着透明的高腳玻璃杯，輕抿着葡萄酒，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
一名侍女連忙下去接過季語韻手中的托盤，輕輕揭開蓋子……
衆人愕了愕，繼而有些人開始掩嘴輕笑起來。
不知是哪個妃子尖聲地說了句：“那是什麽啊，一團一團的。”
沒見識的家夥！都說那是面了，長壽面！季語韻心裏默默的把那個女的詛咒了N遍。
其它人一聽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季語韻聽着，心狠狠地擰了起來。她是厚面皮了點，但那不代表她習慣在這麽多人面前被人指指點點。
“王的生辰，你就送這不知是什麽的‘食物’啊，太陽鳥的使者。”又不知是誰插了句。
關你鳥事！季語韻忿忿地想。
妃子們越發笑得厲害，而各國的使節因為禮節沒有大笑，但面部都微微扭曲着。
她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有種很狗血的任人魚肉的感覺……
“給太陽鳥的使者賜座。”圖坦卡蒙無視衆人的言語，吩咐道。
這一聲，讓那些妃子稍微收斂點，但依稀還有“咯咯”的笑聲。
季語韻由侍女領着去坐下，雖然一肚子氣，但也有點心虛。比起其它的禮物，她這碗面确實不算得了什麽吧。可是她不會做生日蛋糕啊，但長壽面，她敢打包票，一定好吃。
早知不做這個了，她氣惱地用手撕着面前的烤鴨，天殺的又沒筷子。
還沒吃兩口，季語韻就覺得氣氛有點古怪。怎麽連音樂聲也小這麽多了呢？
不會是圖坦卡蒙又有什麽驚人的消息要宣布了吧！她想起那次他說讓她去當祭品的事……
呃，正确來說是讓安荷森娜夢去當祭品，她剛好在她身體裏而已。
疑惑地擡起頭，這次她也定住了。
她坐的位置，在王座的左下方，而且距離還非常近。所以，她确定，眼前看到的，絕對不
是幻覺。
圖坦卡蒙微微低下頭，一邊手吃力地握着筷子，因為不習慣，握得有點狼狽；但依舊慢慢
地吃着那碗面，一筷一筷，細細地嚼，眼角微微彎着，那種愉悅的神情，令人覺得，那碗面，是獨一無二的人間美味。
旁邊的試食師慌張地說：“王，還沒有用象牙針試……”後面的話被圖坦卡蒙冷眼一掃，咽了下去。
他完美的側臉映在季語韻眼裏，慢慢模糊。
心裏瞬間被不知名的感覺漲滿，依稀記得那天，他吃餃子的時候，對她說：“本法老相信
你。“臉上帶着孩子般的純真。
他停了停，優雅地對着衆人說：“各位請繼續盡情享用美酒和美食。本法老以拉之子的名義，感謝各位遠道來到我埃及。“說完朝荷倫布使個眼色，然後似是不經意地看向剛才那妃子說話的地方。
荷倫布對着法老一躬身，用口型應了聲：“是。”便陪着其它使節喝起酒來。
音樂再次響起，衆人盡管訝異，但法老已經開口，于是都裝作若無其事地談笑，眼角卻不
時注意着法老，紛紛猜測着那碗面的味道。
季語韻背過臉去，偷偷地揉揉眼睛。自己的眼淚真不争氣！
圖坦卡蒙輕笑，這個貪吃的小女孩呵！拿她國家的餐具來難為他，還好那天她教過，不然
要他怎麽吃呢。
他的神情落入安荷森娜夢的眼裏，她一聲不響地把整杯葡萄酒抑頭飲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