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一起後甜甜的第十一天
在一起後甜甜的第十一天
“你還兇上我了。”聞溪側着臉瞪了瞪他，環着他腰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有點氣。
沈淵身體一僵，連忙說：“我錯了我錯了。”
服軟速度倒挺快，然而聞溪覺得他不夠誠懇，哼了哼，沒說話。
于是沈淵側過臉去看她，兩人都帶着頭盔，夜色朦胧，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對方的臉色。
語氣輕緩，“乖，別鬧。”
這次聞溪聽得舒服了，也不鬧他，乖乖地抱着他讓他開車。
夜裏風涼，車上感覺更冷。幸好聞溪身上有沈淵給的風衣外套和頭盔，頭和身子感受不到，還覺得挺暖和的。
不過脖頸那裏偶爾還是有風灌進來。
廬瓦山不遠，上山又修好了公路，坡度不大只是環山繞，還算比較安全，開車也不過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頂。
剛一下車，沈淵沒顧上自己，就過來先給聞溪摘頭盔。為了好好帶頭盔，聞溪把頭發披散着的，于是一取下來，她頭發就變得有些淩亂。
聞溪正好低着頭在整理衣服，沈淵盯着她發旋看了會兒，就把手放在她頭上，揉了幾下。
頓時，發型變得更加淩亂。
“嗯？”聞溪擡頭看他，一臉疑惑。
沈淵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的頭盔取下來，和聞溪的頭盔一起放在摩托車上。
轉身看見聞溪正好奇地盯着她，漆黑的夜裏，還明亮着的，除了星月和萬家燈火，就是她的眼眸。
少女臉龐清麗，眼眸清澈，全是動人的色彩。
沈淵當時心一動，就有點其他的心思。
想親。
見他愣着，聞溪先開口了：“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開機車，而且還挺熟練的。”
沈淵以前什麽樣子聞溪不知道，但在她印象中，沈淵好像更經常騎單車，不去看他身上那些有的沒的傳言，他和普通高中生沒什麽區別，甚至在這一學期裏，還有點被聞溪影響得“一心只讀聖賢書”。
其實沈淵在聞溪面前挺乖的，一點也不像之前說的不良少年。但如今看他開機車了，聞溪才突然覺得，好像是蠻酷的。
沈淵輕擡眼皮，朦胧月色籠罩着他，五官輪廓都很迷人，他說，“很早就會了，只是很久沒開了。”
聞溪問：“很早是多早？”
沈淵想了想，“初二？又好像是初三？記不太清了，反正有好久了。”
聞溪輕笑：“看不出來你那個時候就叛逆了啊。”
當時灣灣的電視劇裏男主角就是叛逆機車少年，帶頭盔帶女主角全城游，又帥又浪漫。傳到大陸之後，這種風格一下子火了起來。之前宋歆和陳圓圓都給聞溪安利過，不過聞溪不是很吃。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種類型的還是不錯的。
大概還是人的原因吧。
沈淵撓了撓頭，說起了以前，“那個時候已經和杜家鬧到冰點了，每天不想回去，就和別人在外面晃，慢慢地就學會開了。有時候心情真的不好，一個人半夜在全城開着跑，感受風打在臉上，心情就會好很多。”
那時他父親剛剛去世，他母親就急匆匆地改嫁。原本不打算帶走兩個孩子，然而繼父是一個虛僞愛名聲的人。到了新家，自然很不習慣，也受了很多委屈，而且他還不能和最親近的人傾訴。
很多時候，難受就是真的難受。
說話間，他倆找了個地，沈淵又把準備好的隔層布鋪上，雙雙坐下，一邊聊天一邊等着日出。
聞溪看他正從包裏拿出吃食飲料來，忍不住笑了：“你怎麽這麽賢惠啊？”
“啊？”沈淵遞給她一瓶奶茶，摸了摸是熱的。他走之前怕聞溪在山上覺得無聊，特意準備了些東西。奶茶也是熱好了才帶來的。
他勾着笑，神情有些疏懶，“賢惠點不好嗎？瞧我對你多好。”
“是是是，我家淵子對我可好了。”聞溪從善如流，跟着接下去，還順帶着改了昵稱。
沈淵聽到這昵稱還愣了下，但沒反對也沒評價，只是耳朵微紅，看來是不讨厭的。
聞溪身上還披着沈淵的風衣，手上摸着他剛剛給的溫熱的奶茶，內心有些感觸。
沈淵很細心體貼，這點可以從很多方面都體會到。外貌氣質會影響對一個人的判斷，但那不是決定因素。
很多東西，得用心去感受。
想了想，聞溪也說起了以前的事情，“大概每個人都挺孤獨的，在任何一個時間段。我從小是在各種課程中度過的，我父母在如何教育我的問題上反複争論，一個想讓我當畫家，一個想讓我從事金融。我就像個擺鐘，今天這個贏了，我就去學畫畫，明天那個贏了，我又去學其他的。我來來回回地跑，一會兒讨好這個，一會兒讨好這個。可沒有人問過我想做什麽。”
說到這兒她還有點失落，但情緒繃着沒怎麽提現出來。然而沈淵已經有些心疼了，眼睛一直看着她。
聞溪低着頭繼續說，“被人控制着其實挺不好受，尤其是你的選擇背後代表着兩個不同的但你都很在意的人。這種關系很緊張，崩是肯定的，所以他們之前離婚了。但他們現在又回來了，我要繼續被他們選擇嗎？我也想有點自己的東西。”
沈淵伸手把她攬住，另一只手又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但是在用行動安慰她。
“大概每個人都有迷惑的時候，在迷霧之中來回走動，只是看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清楚的方向。”
沈淵盯着她良久，才問：“你的方向，找到了嗎？”
聞溪擡頭對着他笑了笑，眸色微亮，帶着點俏皮，“你猜？”
沈淵盯着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于是聞溪笑着搖了搖頭，“那我也不知道。”
她又移開視線，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但我似乎認識到了一點……你是我的借口。”
也斬釘截鐵，“也是原因。”
半夜出來看日出也好，不聽話早戀也好，不出國提前高考也好，其實我都有私心，你是我的借口。
但你同時也是我的原因。
種種起因，源于我，卻也源于你。
突如其來又情理之中的坦白，沈淵心情很複雜，有些酸甜的澀意。是該含着甜蜜的喜悅，可更多的卻是難言的酸澀，密密麻麻的心疼。
夜色中他的眸色溫柔，語調輕緩，宛如清風。
“只要是你，怎麽也好的。”
兩人半響都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聞溪指着天邊，“你看那是什麽星座？天馬座嗎？”
“嗯。”
天際繁星點點，他們坐在山崗，望着一望無垠的星空。
星夜墜落下來，落入你我的眼裏。
全是我們歡喜的模樣。
“我有點困了。”
聞溪說完，就把頭靠在沈淵的肩上，眼皮微斂，臉上有些倦意。
“你睡會兒吧，太陽出來了我叫你。”沈淵說。
他一說，聞溪的眼睛就完全合上了。
她手上還拿着只喝了一半的奶茶，沈淵怕她不舒服，輕輕地從她手上取下來，放在旁邊。又雙手攬着她，讓她睡得舒服點。
聞溪大概已經睡着了，只是在沈淵動作的時候睫毛輕輕動了動，而後就安安靜靜地躺在沈淵身上。
沈淵一直保持着不變的姿勢，盯着星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溪溪，太陽出來了。”
耳邊輕柔的聲音，讓聞溪從睡夢中醒過來。因為在室外，而且沒睡多久，她睡得不沉，很快就清醒過來。
睜眼的瞬間，她先看見暖橙色的光芒，然後就是緩緩升起的初日，和滲染成緋紅色的天和雲。
他們坐在山頂，底下是一條大河，日影斜照。天際霞光皆融入水中，秋水共長天一色。
平原觀日出，知其蒼茫；高山觀日出，得其壯闊；海上觀日出，曉其瑰麗。
大概如此。
過了好久，沈淵湊過來問：“好看嗎？”
“好看。”聞溪回答得毫不猶豫地，雙眸還盯着遠方，“我從來沒見過日出，能讓人從心底震撼的景色，是這個樣子的。”
沈淵側過來看她，“你現在看見了。”
“嗯。”聞溪還沉迷于美景之中。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沈淵又說，有些不自在。
“嗯好。”
從沈淵的角度看，聞溪側臉清麗，微微上翹的嘴角有陽光的味道。
過了會兒，晨曦又往上升了些，整片世界都明亮起來。
聞溪終于側過臉來，盯着沈淵看了好久，直到沈淵被看得不好意思，她才眨了眨眼睛，輕聲笑了幾聲。
“怎麽了？”沈淵紅着臉問。
說來也好笑，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好幾回，聞溪一定不會相信，沈淵竟是一個如此容易害羞不好意思的人。
畢竟，他看着更像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人。
結果确是一個容易臉紅的人。
“看着你就想笑。”聞溪突然偏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她臉上帶着笑，溫溫淺淺的，眼裏都帶着喜歡的光芒。
她的小動作，沈淵當然注意到了，也感受到了。他先是身體一僵，而後又在這種情況下慢慢放松，接受着少女的依戀。
“我看書上說，只有面對喜歡的人，才會抑制不住地想笑。”沈淵頓了頓，故意問，“所以……”
“我喜歡你啊。”聞溪還靠在他肩上，臉卻往前擡，這個姿勢正好能看着沈淵的臉。
她嘴角弧度上揚得好看，好看的眸子清亮迷人。膚色白皙細膩，眉眼清麗又柔和。
沈淵也盯着她，卻莫名像僵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
“我喜歡你啊。”
又重複了一遍。
“我喜歡你啊。”
又一遍，又一遍。
“夠了。”
沈淵輕輕抱住她，又慢慢收緊手臂。臉頰挨着她的頭發，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夠了，別說了。
我心跳得已經夠快了，你沒聽見嗎？
夠了。
你再說的話，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那一顆瘋狂跳動，對你的喜歡越來越多的心。
昂，正文完結了，就醬
大概有幾篇番外，什麽時候放出來不知道，因為現在沒寫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