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一起倒計時3
在一起倒計時3
沈淵是跟着聞溪一起來的。他跟在後面，不敢叫聞溪知道。
那個時候的聞溪不太正常，他看得出來，并不想打擾她。但他又是實實在在的關心她，于是就一直跟在她後面。
看見聞溪進了醫院，沈淵沒敢跟上去，只在一樓等。他等了很久，期間有許多醫生護士來詢問他，他都打發過去了。
期間他碰見了李博文和李修明。他不認識李家父子，但李修明認識他。
李修明看見他，直接走過來：“你在這兒幹嘛？”
沈淵撇了他一眼，不認識，沒搭理他。
但李修明卻生氣了，說，“你以為聞溪會喜歡你嗎？她根本就只是逗你玩而已！”
沈淵當場臉就陰了，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李修明嗤笑了一聲，繼續說，“你知道聞溪是什麽身份嗎？你知道你們差距有多大嗎？你哪兒來的臉覺得她會喜歡上你？”
沈淵眯着眼，諷刺說：“不喜歡我，難不成喜歡你？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你——！”李修明還想說，卻被李博文拉住了。李博文臉色非常不好，訓斥他：“你別在這兒鬧事！”
李修明無奈，瞪了沈淵一眼，就跟着上了樓。
沈淵繼續在一樓吹冷風，順帶着接受旁人的眼神詢問。
這種情況沈淵經歷得多了，一點都不在乎。他站在原地，腦子裏卻不停地想剛剛李修明說的話，以及聞溪。
她現在怎麽樣？她會不會很煎熬？
心有所念，時間反而分外難熬。其實他上樓去找過她，但因為不知道在哪兒，反而只能下來在一樓等。
等到聞溪終于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反而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慶幸聞溪的父親沒有事，這樣聞溪才不會失魂落魄。人們都擡頭看月亮，而他只在乎這一顆小星星。
煙花燃盡時，兩人四目相對，冷風呼呼的吹，心卻是吹不涼的火熱。
聞溪笑出了聲：“你好傻啊。”
冬夜中，她的眉眼如春風，她笑着說，“還有嗎？”
“有。”
沈淵給聞溪拿了兩根仙女棒，又拿打火機給它點燃，一瞬間星辰又亮起來了。等燃滅之際，沈淵又拿出新的仙女棒點燃，一根又一根。
兩人拿着各自的星雲，湊在一起，點亮了黑夜。
星光之中，你我的眉眼明明滅滅，卻烙印入心。
樓梯口，賀明嬌看着門口坐着的兩個人，她本來是想出去找聞溪的，但在花火驟起之際，看見聞溪臉上純真的笑容時，悄悄又上了樓。
病房裏，聞冬林又醒了，看見賀明嬌回來，問：“溪溪呢？”
因為他騙人的事情，賀明嬌現在有點不待見他，因此不耐地回道：“呵，聞先生現在想起來關心女兒了？”
聞冬林瞥了她一眼，淡定地躺回去：“哦，在樓下啊。”
賀明嬌：“……”
老子什麽時候說這句話了！？
這邊仙女棒總算燃沒了，聞溪看着一堆的木棒，有些意猶未盡：“你從哪兒買的啊？”
她童年回憶少得可憐，沒有游樂園沒有家家酒，除了和宋歆他們一起玩過幾次游戲，其它時間不是在學畫畫，就是被安排了各種課程。
沈淵臉有些紅，但說得很鎮定：“路邊随便買的。”
才不是呢，他早就備好的。那天夜裏，他站在窗前看她緊閉的窗子，樓下有人點燃了一根仙女棒，璀璨奪目。
很美。
他那時候就想，一定要給聞溪看看。
美好的事物，我都想和你分享。
第二天上午，聞冬林還在醫院，因為需要一些東西，聞溪和賀明嬌回公寓拿東西。
明明沒過多久，聞溪卻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推開門，空氣都讓人陌生。
賀明嬌的心情很複雜，她第一次來公寓，而這是離開她之後，聞冬林和聞溪居住的地方。
有人定期來打掃，公寓很幹淨。可太幹淨了，又沒有多少生氣。
聞冬林和聞溪的性子都有些冷，想來是不會有多少交流的。
賀明嬌上樓拿收拾聞冬林的東西，聞溪就回房間了一趟。她推開窗，正好看見對面靠窗站的沈淵。
沈淵斜靠着窗沿，微風揚起他額前的發絲，眸子與黑發混為一色。
兩人眸子相對，他那邊還愣着，這邊就匆匆飛來了一個紙飛機，穩穩地落在他的窗前。
聞溪的手工能力還是老樣子，折出了小孩子都不屑折的紙飛機。
沈淵還以為她在上面寫了東西，拆開一看确是空的。
再擡頭去看，卻對上一張笑顏如花的臉。
“溪溪？”
賀明嬌從二樓走下來。
聞溪擡頭看她，手裏拿了一本書。
賀明嬌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她手裏的書，裝作不經意地問，“我看對面也是一棟居民樓，你有同學住裏面嗎？”
“嗯？為什麽這麽問？”聞溪走過來幫她拿了一袋東西。
賀明嬌面不改色：“一中距離這邊這麽近，肯定有人是就近上學的吧。”
“也許吧。”聞溪跟着走出去，含糊地應了一句。
知道她現在不想說，賀明嬌也不追問，只是出門前，望了一眼對面，眉頭緊皺，莫名的有些憂慮。
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聖誕節那天，聞溪總算來上課了。
她大概請了有一周的假，大家都在猜想她怎麽了。如今她回到教室，就有許多同學來問她。
七班的人都挺喜歡聞溪，于是都是真的擔心她。
聞溪雖然性子偏冷，但心不冷，看得出來別人的真心，于是有所選擇地回複了班裏同學的問題。
因為這天是聖誕節，許多同學還給了聞溪賀卡。
看着桌上一堆五彩斑斓的賀卡，聞溪有些愣：“不好意思，我沒有準備。”
大家都擺手不介意：“沒事啦，沒事啦，能看到你就是最大的祝福啦！”
這話是真的，畢竟聞溪走了有一周了。
等一群人散了，桌子上有多了兩個紅彤彤的蘋果。
陳圓圓和袁莉說：“溪溪，聖誕節快樂啊！”
“不是平安夜才吃蘋果嗎？”聞溪問。
陳圓圓一張圓臉笑嘻嘻的，“昨天你不是沒來嘛！一直放在這兒呢，這是給你的！”
“謝謝。”
聞溪把賀卡和蘋果都放進書包裏，眉眼彎彎，“我這次沒準備，之後給你們補上。”
“不用不用！”
陳圓圓和袁莉直搖頭。
這個時候聞溪心情明顯是好的，她沒有大笑，但唇角微擡，眉眼間都是歡悅和明媚的。
現在是深冬了，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出去了，都怕冷。沈淵不怕冷，不想動。
他看着她的面頰，盯着她的眉眼，她的發絲，她的唇珠，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的。
他想和她說話，想讓她看着他。可總有太多人纏着她，一直霸占着她的時間。
當陳圓圓還想說其它的時候，他終于不耐煩了，從櫃子裏扯出一條毛毯，放在她腿上。
聞溪總算側過來看他，一臉疑惑：“給我幹嘛？”
“現在冷，你蓋着。”他耷拉着眼皮，似乎不太想說話。
南方的冬天不如北方冷，但室內沒有暖氣，所以随處都是冷氣襲體。南方人禦寒，一是羽絨服，二是被子和電熱毯，三就是火爐。
而作為學生，随身一條毯子是冬季上學的标配。
聞溪不太理解：“可是我不冷啊。”
來到南方發現這邊冬天沒有暖氣，聞溪是有一點驚訝，但也還好。她身體素質很好，并不畏寒。
沈淵伸手把她腿上的毯子扯了扯，總算規矩了，才說：“你不冷，我怕你冷。”
聞溪：“……”
嗯，既你媽媽覺得你冷的梗之後，有多了一個你同桌覺得你冷。
聞溪有些哭笑不得，但沒把毯子扯下來，而是繼續蓋着，即使到後面，她都有些發熱了。
陳圓圓她們見沈淵開口，就轉過去不說話了。她們情商還挺高，知道自己做不得電燈泡。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整個學校的氛圍都有些躁動。樓道上站着一些學生，有男有女，拿着自己的禮物想給某些人。但礙于老師，行動還是很隐晦。
青春期的騷動總是如此。
到晚上放學的時候更是如此，這個時候老師不限制學生，于是許多學生高明正大地在教室外面等人。
聞溪剛剛收拾好東西，劉雪茹就跑過去，手背在後面，臉頰緋紅。
劉雪茹：“喂，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啦！”
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沈淵頓時如臨大敵，但這個時候他又不能說什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聞溪處理。
聞溪有些驚訝，但還是笑着看她：“真的嗎？可是我都沒有準備……”
“我知道你沒準備啦！”劉雪茹急匆匆搶話，“反正你誰也沒準備……喏，給你啦！”
說着，把手上的禮品袋放在桌子上，就轉身跑出了教室。
聞溪和沈淵面面相觑，一時不知道該幹嘛。
看了眼禮品袋，裏面裝着一個蔚藍色的小盒子，禮物是在盒子裏面的。
“劉雪茹這個人也蠻好玩的。”
聞溪笑着，把禮品袋裝進書包裏。正當要拉上拉鏈時，眼前又多了一個禮品袋，和一只修長有力的手。
聞溪無奈擡頭，看着他：“書包要裝不下了啊。”
今天幾乎全班人都給她松了賀卡，陳圓圓和袁莉松了平安夜蘋果和小禮物，還有剛剛劉雪茹送的禮物。
她的書包不大，是真的裝不下了。
這是事實，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她剛剛話中不自覺的嬌嗔。
軟軟的，又帶着不常有的生氣，讓沈淵心裏一動。
然後對上她的眼眸，又忍不住紅了耳朵。
大概他也傻了，幼稚得很，居然說：
“我不管，你拿了他們的，也要拿我的！”
沈淵：撤回！撤回！撤回！
芍枝：您已超過兩分鐘，不能撤回此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