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期中考試·狂歡城(二)
期中考試·狂歡城(二)
衆人聞言,各懷心思地掀起眼眸。
就答題速度而言,殺掉帶有零號餅幹的屠夫或者獵人,從而取得另一半通關地圖,是比共贏配平要簡單得多的獲勝方法。
看着這片鴉雀無聲,男生幹笑了兩下:“看起來大家都想繼續競争?”
“我不,我選擇共贏!”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大家可以齊心協力解答的題目,陳依然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有了這位支持者後,男生也舉起手:“好,我也選擇共贏!”
兩人環視餘下幾人,見旁邊的蘇謠沉默不語,陳依然拿手中的塑料玩具劍輕輕戳了一下她:“蘇謠,你還在愣着幹什麽,你不選共贏嗎?”
蘇謠若有所思揚頭:“南栀,你想怎麽選。”
田南栀:“盡量保共贏吧……”
但要是最後發現配平太難的話,她應該會臨時改變策略。
目前的問題就是先要确認各自所屬的陣營。
她目光飄乎于這些站在原地不動的人:“你們幾個沒說話的,也是準備共贏嗎?”
說着,又揚起聲音提醒道,“建議大家最好說實話,現在動物身份混亂,說不定就變成了必須說真話的誠牛,說謊話的代價你們應該知道的。”
經這句話提醒,人體爆炸的悲慘場面再次在衆人腦中萦繞,有兩三個男女急忙率先舉手表達立場,慢慢後退:“抱歉各位,我還是覺得競争更适合我,不跟你們摻和了。”
“雙方配平實在是太麻煩了。”
“最後一題了,我還是想趕緊早點出去。”
Advertisement
決定競争獨吞的幾人離開後,進城的隊伍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田南栀望了一眼那些人離開的背影,又問了一遍剩下的人是不是想要選擇共贏,得到确認的答案後,她建議道:“那我們相互交換餅幹吧,先把所屬的陣營确認了。”
電子天平是實時記錄數字的,雙方陣營的人進行餅幹交換,勢必會引起這個天平的變動,那麽随之而來就可以确認自己是屬于哪一方。
“那師父,我們先來吧。”陳依然迫不及待,隔着三米的安全距離最先開始進行交換,在光屏上點擊了指向田南栀的綠色圓點。
雙方點擊交換後,手中的兩只餅幹憑空消失又出現。
下一秒。
幾人指向電子天平叫嚷起來。
天平發生了輕微的偏移。
草食者的那端沉得更下,帶動着肉食者那端翹起更高。
很明顯,兩人不是在同一個陣營。
田南栀看着手中交換過來的數字6餅幹,上面還留有幾顆牙印。
12換成6,肉食者這邊更輕了,可以确認她還是一位肉食者。
“居然又不和師父在一個陣營。”
陳依然失落嘆氣,轉身又看向一旁的蘇謠,“接下來咱倆來交換吧。”
“好。”
兩人交換,完畢後擡頭望向天平。
數字不同交換卻毫無變化,确認是同一個陣營的無疑。
陳依然放心的往蘇謠身上一貼:“太好了,還好有你陪我。”
在其餘人陸續驗證時,田南栀拉過光屏,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葉三绮:“咱們來交換吧。”
“啊?”
葉三绮先是愣了一下,如夢初醒般揚眸,看着屏幕上彈出的交換對話框,糾結片刻後默默點擊了拒絕。
田南栀狐疑仰臉,看見葉三绮不動聲色向她搖了搖頭,當即明白了——
葉三绮應該抽到了零號身份,不是屠夫就是獵人。
按照本題規則,屠夫和獵人身份固定,是無法進行數字交換的。
陳依然和蘇謠不知其個中緣由,還在呆呆看着毫無變化的電子天平,滿臉疑惑:“沒反應啊,你倆是一個陣營的?”
在場之人都在關注着每個人的陣營劃分,聽聞這句話,将目光全都聚焦在田南栀和葉三绮身上。
肉食者陣營不會是誠牛,意味着田南栀可以說謊。于是她沒做過多解釋,只是轉身道:“我們兩個人的數字相同,所以分不出來什麽,确定陣營後草食者還是和肉食者分開走吧,我是肉食者,先往這邊走了。”
走了兩步,她下意識回眸,看見葉三绮依舊穩站在原地,就知道她必然不是獵人。
叮咚——
【第一個紅色真實出現了!(存在倒計時9:59)】
遠處,城中的璀璨燈火間,一道血紅色的光束貫穿天地。
田南栀立即調轉方向,奔着那道紅光而去。
人群逐漸彙集。
狂歡城不愧為狂歡,從進城開始喧鬧聲音就不止。
目之所及,兩邊低矮的臨街商鋪是卡通童趣的裝修風格,漂亮的彩帶和氣球随風搖曳飄蕩,恍然間有種置身于童話世界的感覺。
甜品的清甜混合着花店濃郁的香氣,将整個街道都染上了一份浪漫。如果不是要趕去答題,田南栀還真的想要放慢腳步,到處走走看看。
大概是為了混淆他們的認知,這裏的人都戴着與他們相同的動物面具,像個游戲NPC似的四處游蕩。
路燈下,方曉頂着小兔面具拉着必勝的橫幅,一蹦一跳的為他們加油鼓勁:“大家加油!最後一道題了!”
反觀旁邊低氣壓的甄默,再可愛的卡通面具都抵擋不住他對這些考生們的惡意,捏着肩膀上的青蛙玩偶,跟複讀機似的為他們洩氣:“漏油,呱……漏油,呱……漏油,唔!”
他的頭又被方曉重重一擊。
衆人已經見怪不怪了,繼續向前。
肉食者們與草食者們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同為肉食者的幾人匆匆走到田南栀身邊,因為是選擇了共贏方法,他們還希望每個人都能坦誠相待:“大家都來交換一下每個人手裏現在的數字吧。”
“我的是6。”田南栀如實告知。
正在光屏記下筆記,突然就聽見一旁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
緊接着,她就感覺腳側傳來輕微的撞擊力。
扶着面具低垂下頭,看見一個玩具皮球滾到腳邊。
狐疑擡眸,一個大約三四歲的人類幼崽從路邊撲倒在地,小鹿面具都歪到了一旁。
“小朋友,你沒事吧?”離這個幼崽最近的男生看不過眼,彎腰将他抱起。
正輕聲安撫着為他撣着身上的灰塵,就聽見這個幼崽低笑了一聲:“你叫誰小朋友呢?”
“快放開他!”
突然湧起強烈直覺的陳依然高喊。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刷!
這位好心男生的動物面具被這位“幼崽”的擡手一掀,劃過了一個抛物線輕盈落地。
男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為……”
嘭——!!
只見他瘦弱的身體急速膨脹,翻起扭曲鼓脹的肉泡,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就爆炸盛開,将這片溫熱遍布在大街小巷。
他甚至都沒來及說出“為什麽”三個字。
這次血液的噴濺範圍依舊很大,地面,房梁,彩帶,屋頂,氣球……以及每個人的身上。
熱鬧平和的狂歡城因這片血紅,瞬間變得詭異無比,如同惡魔的巢穴。
整個事情發生之快,讓在場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那令人不适的溫膩觸感再次激起人群的驚聲尖叫,不少人下意識瘋一般要往來時的路跑。
“你們是跑不掉的。”
人類幼崽模樣的男生搖身一變,眨眼間就恢複成為了正常成人的高度和模樣,“各位,我開局幫大家拿了個好彩頭,都別愣着了,抓緊時間吧。”
話音剛落,原本一個個嬉笑游蕩的動物NPC忽然沉默轉頭,不動聲色湊在一起圍成了一道人牆,堵住了他們的後路。
逆光之中,這些大大小小的動物身影可謂恐怖,好似一個個只會冰冷屠戮的妖魔。
“你們這是幹什麽!”見狀不妙,方曉收回橫幅,沖到考生們的中間,“老師都還在呢,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老師?”男生冷笑一聲,踮腳揚頭示意她往後看,“你看老師有想管的樣子嗎?”
循着視線望去,老師閉眼癱靠在椅子上,懶散地張着嘴打呼。
“老師要是想管,也不會故意讓我們這些人進來當NPC不是?”男生将頭上礙事的面具掀開,露出一雙狡詐的三白眼,“這些考生容易對付,掀掉他們頭上的面具就行。”
“等一下!”
方曉展開雙臂,試圖阻止這些蠢蠢欲動的人,“先讓他們完成這場考試不行嗎?他們的總成績未必會高過我們。”
“那你還真是樂觀啊,萬一他們裏面有不少人的綜合成績比我們高呢?”
三白眼男嫌棄揮了揮手,示意方曉讓開,“這次考場降臨了附加題,等到考試完成他們就會晉升進學霸等級,相應會有不少人會被刷下來,刷下來的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說着,男生意味深長的挑了下眉,冷笑,“其實我們這也算是在變相的幫你吧,方曉同學,墊底王可是最有機會被擠下來的,難道你就不怕嗎?”
“我……”方曉一時語塞。
甄默上前拉過她:“不要管了,讓他們動手吧。”
“可是……”方曉為難。
兩相僵持間,斷耳的小狼面具下傳來一聲輕笑。
田南栀一腳踹開滾來的玩具皮球,砰地一聲砸在牆壁上爆炸成了碎片:“你們是怕我将你們從排行榜上擠下來,所以就想先下手為強?”
“抱歉了小學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見狀不妙,被圍住的考生們紛紛掏出武器反抗,陳依然将佩劍橫在胸前:“對敵人沒有必要手軟,大家一起上吧!”
“好!”
“一起上!”
“沒用的,[學渣]是反殺不了[學霸]的。”田南栀硬聲提醒道,“攻擊他們,死的是我們。”
學生們愣了一瞬,高嚷:“我靠,那就真的等死了?!”
“那是不是可以用防禦技能?”
顧不得再讨論這個問題,外圍獵捕他們的各只動物們忽然将這個包圍圈縮緊。
草食者和肉食者猶記着自己不明晰的動物身份,努力的拉開彼此距離。
就在這時,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道肆意彌漫。
藍色的消毒液落入血泊,很快就蕩起一片清明,鮮紅急速退卻,腳下變成了一汪反光映人的水潭。
皮膚接觸到這一潮濕的人群,忽然站得板正筆直,頭頂冒起一個個霧色氣泡。
只有蘇謠和免檢查标識的三位室友還能說話。
“幸好你還有個陷阱武器……”陳依然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單方面受死的話即便是她有回光返照的技能也沒用。
蘇謠一手拿着消毒液,一手拿着拖布,緊張籲氣:“幸好是趕上了。”剛才她都感覺到面具在被人掀動。
後退出了包圍圈,看着光屏一個個跳出來的彈框,問:“下達指令讓他們不要攻擊我們?”
想了想,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對,等五分鐘後失效了好像也沒有用。”
她擡眸,寄希望于田南栀。
田南栀略一思忖:“跟我們一起考試的,不用下達指令,其餘那些要殺我們的……讓他們在技能失效的那一秒,自/殺。”
既然這些人鐵了心要阻止考生們完成考試,即便是暫時封住了他們的行動,等他們恢複過來後肯定還會想方設法來攻擊。
考生們所處的位置實在太被動了,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蘇謠聽得愣了兩秒,明白田南栀的想法後點點頭:“可是為什麽要在技能失效的那一秒?”
“因為不能确定你下達這個指令算不算攻擊。”田南栀解釋道。因為畢竟是見了血,如果規則判定蘇謠對他們進行攻擊,也是有可能的。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下達讓那些人在技能失效那一秒自殺的指令,那個時間點正好介于技能生效與技能失效的邊界,可以弱化判定主動攻擊的理由。
明白過後,蘇謠拉過光屏,根據每個人頭頂冒出的白色霧氣,挨個給這些人下達指令。
呱。
甄默捏動玩偶發出了一聲輕響。
田南栀循聲揚眸,看見男生啪叽啪叽鼓着掌,同方曉道:“其實把他們這些人解決也行,這樣你的排名就能上升了。”
方曉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趁着蘇謠忙活期間,田南栀好奇詢問兩人:“排名被刷下來會怎麽樣,直接死亡嗎?”
“要是直接死亡可能還要好一些。”甄默将雙臂交于腦後,慵懶自在的向牆邊一靠,“應該說是一種比死亡更要可怕的懲罰。”
“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是什麽?!”陳依然一臉不可思議追問。
大約是不能向他們透露太多,方曉和甄默都選擇了閉口不言,沒有後續。
這時候,蘇謠出聲示意已經下達指令完成:“好了南栀,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她可不想在這裏看見這麽多人自刎的一幕。
四人繼續向着紅色真實的光束出發。
她們有意貼着路邊的商鋪門口行走,避免踩到了噴濺的肉糜。
正走着,葉三绮的一個舉動,引起了三位室友的注意。
只見她走到一灘腦組織溶液前,堪堪駐足,口吻聽不出是什麽情緒:“好神奇,我現在再看見這些東西,竟然沒有一點反應了。”
第二課看見肉餅時,她胃部還是各種翻江倒海,到現在,她竟産生了幾分麻木的感覺。
有一種[哦,原來這就是腦漿]的淡漠感。
這種感覺讓她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你們說,如果我們有一天離開了這裏,還會不會是正常人啊?”突然間,葉三绮腦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長此以往下去,她們會不會被抹去,對于生命的敬畏感?
會不會自然而然變成一個漠視生命的劊子手?
無人知曉……
唯能感受到這一字一句都化作顆顆尖石,堵在了幾人的喉頭。
連帶着跟在隊末的方曉和甄默也是沉默駐足。
“呵,你們還以為真能出得去啊?”
一聲輕笑打破了靜默。
循聲望去,巧克力餅幹裝修風格的甜品店櫥窗邊,坐着一位戴着老虎面具的男生,悠閑自在的喝着咖啡。
正是窗戶打開的狀态,路上行人的話音就清晰無誤的傳入到他耳中。
面具的可活動部分被掰下,露出男生微微翹起的唇。
見幾人警惕後退,他笑意更深,飲了一口咖啡:“放心吧,我不會對付你們的,我這個第十名可不用怕你們能擠上來,我就是來随便逛逛的。”
呱呱呱——
似乎很不爽這個男生,甄默捏得青蛙玩偶叫得聲音更大,插兜上前走:“走了走了,沒什麽可聊的。”
田南栀也懶得在這兒跟陌生人浪費時間,跨過地上的那灘腦組織,繼續往前。
然而沒走幾步,背後就傳來一聲方曉的叫聲。
回頭望去,甜品店窗邊的男生站了起來,以探出身的姿勢,狠狠拉拽着方曉的手臂。
“你幹什麽,放開我!”
方曉拼命掙脫,揚起拳頭正要給那男生一擊,反而被他用手包住。
男生故意将她往懷裏扯:“可惜啊,本來以為這次考試結束,你這個墊底王就能刷下來了,結果還是事與願違啊。”
刷——
泛着森寒亮光的彎刀一閃而過。
男生及時後退到了安全位置,整理了一下帽衫,笑:“我說甄默,你要是這麽喜歡,把方曉收了不久得了,也省得我惦記了不是?”
“成為你的……你不就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看來你是想打架?”
甄默扛着彎刀,翻窗而進。
方曉剛欲開口阻止,餘光瞥見田南栀四人還在看,忙笑着打哈哈:“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答題去,走吧走吧。”
察覺到他們有什麽信息不想透露給她們,田南栀便識趣的沒有再看。
緊接着,背後傳來一陣陣異常激烈的打鬥聲音,轟隆的巨響聲像是要将房頂掀開。
“好家夥,學霸都是這麽交流的?”陳依然看着天空升起的一朵蘑菇雲喃喃道。
這都快趕上核爆炸了吧?
腳步漸近,紅色光束的範圍也越來越明顯,降臨在了一個臨街店鋪的正上方。
血色浸染下,招牌上那只憨态可掬的點贊小熊都給人幾分頭皮發麻的感覺。
【第一輪紅色真實,可進入人數:4人。】
【目前存在:2/4。
肉食者:1,草食者:1。】
“啧,已經進去兩個人了,我們不能一起進去了。”陳依然揉着隐隐發痛的雙腿感嘆道。
田南栀:“即便沒有人,我們也沒辦法一起進去。”
陳依然想了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因為跟室友們太熟了,都自動忽略掉了在動物規則中,草食者數量呈肉食者數量幾倍時,可以進行反殺的規則。
她扶着牆壁慢慢滑下坐好,身上的傷告訴她必須要休息了:“師父,你帶個人先進去吧,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
聞言,蘇謠也主動退出競争,坐到陳依然身邊:“那就你們先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行。”
田南栀沒再推脫,率先跨步走進紅光照射的區域,雙手作望遠鏡狀,将臉湊近櫥窗向裏面觀察。
黑暗中,隐約能看見幾個人形輪廓。
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活着的人類。
正看着,吱呀一聲,仿若深林古宅的老舊木門聲作響,門從裏面被晃悠悠推開。
拄着拐杖的老者站在門口,約莫七八十歲的樣子,略顯渾濁的眼球滴溜溜一轉,視線如滑膩的泥鳅般從兩人身上掠過,發出了兩聲幹啞的笑。
葉三绮猛地咬緊後槽牙,明顯感覺到了一層雞皮疙瘩密起。
“來了一個肉食者和一個草食者,正好,這個地方的名額滿了。”老者敲着腰背,步履蹒跚往回走,“都快進來吧。”
葉三绮有意和田南栀保持距離,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在最怕的時候摟住她,等她往前走了幾步後,才邁過門檻。
另一只腳将降落在地面,身後這扇老舊木門就自行合上。
磕噠一聲,堵住了後路。
與此同時,昏黃的吊燈光線沖淡黑暗,自上而下撲來的光将這間不大的房間景色驟然牽出。
很像是第二關卡的排布,一張圓桌立于房間的最中央,數量稀少的五把椅子呈五角星的規整角度擺放,兩個戴有動物面具的考生警惕坐着。
見人進來,他們齊刷刷地擡起頭。
田南栀認出這兩個是不願意選擇共贏提前離場的人。
應該是太過緊張,以致坐在位置都像只僵硬的電線杆。
“你們有沒有在城中遇見突然攻擊你們的人?”女生顯得很慌亂,擺放在桌面的兩只手都在不停打顫。
十幾分鐘前,她在路上走着,路邊游蕩的兩三個人就突然對他們發起攻擊,她吓得不輕,立即開啓防禦技能。
然後,眼睜睜看見與她同行的那個人在用技能攻擊的剎那,反倒死了個幹淨。
不同于之前的人體爆破,這次的懲罰是将四肢和軀幹擰成了一個麻花。
明顯不是因為觸犯了考試規則!
她到現在耳邊還是骨頭嘎嘣嘎嘣脆響的聲音,揮之不去。
這種未知的恐懼讓她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直到田南栀淡着嗓向她解釋,那些人是怕他們考試晉級的學霸們,以及學渣無法反擊學霸的規則後,她才稍微靜默下來。
老者顫巍巍坐到了主位,慢悠悠将拐杖放好,擡頭時,那如泥鳅般滑溜的視線再從四人臉上游走了一番。
“既然人齊了,有關動物拍賣的圓桌游戲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