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期中考試·卡牌(完)
期中考試·卡牌(完)
目前便于确認的13點就是紅桃陣營的炸彈K,若是能在一分鐘內趕到老師的身邊上交,那麽炸彈應該就不會爆炸。
在處理炸彈這個問題上,田南栀只能與紅桃的上位攻擊者聯手。
畢竟無論是哪個黑桃學生都不會想抽到炸彈自引爆炸的。
目前進入預言者房間獲取紅色真實的人屈指可數,黑桃陣營遲遲沒有人去詢問,即便游司有心偷聽也無法得知這個重要信息,田南栀只能添一把柴火推動。
她警惕注意着旁邊打得正火熱的幾人,緩步走到擂臺邊緣,又問了一遍臺下的黑桃學生:“你們應該沒人想抽到紅桃的卡牌炸彈吧,告訴我在誰的手裏,我來幫你們解除這個危機。”
“你想怎麽解決?”有人詢問。
“這你別管,互幫互助就行。”她沉下聲。
黑桃學生們面面相觑,紛紛小聲詢問着怎麽辦,畢竟20生命值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在這時,一聲爆炸驚醒了衆人。
擂臺上再次現場直播了血肉之花的綻放,新上臺的草花學生被上位紅桃掀開面具,成功奪取了一張卡牌。
說不出是淡定還是麻木,還是人群已經放棄了掙紮,血液噴濺下來的時候,連條件反射閃躲的人都已是寥寥。
吓出的尖叫也已變得零星幾聲,沒有一開始那震耳欲聾的響動。
田南栀甩了甩不慎崩到身上的皮膚組織,再度冷聲開口:“這對你們應該是個好交易,還是你們不信我?”
黑桃男生嘆了口氣,倒是坦率:“沒辦法,我手裏的生命值不多。”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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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關出來,應該沒幾個能有高生命值了吧?”
“獲取完紅色真實,我的血條也差不多到頭了。”
黑桃陣營的學生們表示很為難。
田南栀哦了一聲,只能繼續另想他法。
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大叫,她轉過頭,看見之前那位女生看着手中的卡牌慌亂不已,向着紅桃男生爆了聲粗口:“次奧!我就說你怎麽會主動把牌給我,原來是炸彈!”
男生聳肩笑:“兵不厭詐嘛。”
還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田南栀聞言來了興致,問女生:“是紅桃K嗎?如果是的話,把它給我就行。”
“好好好!”女生激動的将頭點得如小雞啄米。
見狀,紅桃男生适時擡手打出一道影牆阻擋,讓兩人無法進行卡牌傳遞。他猜想田南栀應該是正好需要這13點,才會這麽努力打聽紅桃炸彈的下落。
女生崩潰不已,馬上喚出水果刀試圖切割開這片薄薄的牆體,然而無論她如何用力,影牆都堅韌得密不透風。
“你先躲開。”田南栀開口示意女生向後站,仰臉盯向屋頂上方的這盞吊燈。
影子由光亮中來,大概只有打破這盞燈才能破局。
只見她身體微微下壓,調動雙腿神經活躍緊繃,瞄準頭頂那盞燈剛一躍起,就聽見女生慘然一笑:“完了,來不及了。”
幾乎是和這句話同時而出,嘭!懲罰機制抵達。
這堵灰黑色的影牆瞬間被染成了赤紅。
田南栀蹙眉輕啧,堪堪落回地面。
炸彈爆炸後,女生手中的所有卡牌就歸屬為了炸彈的所有者。紅桃男生一派悠閑單手插兜,掌握了目前場上大部分的卡牌。
片刻,他冷哼一聲,将光屏推到旁邊。
大概率是還沒有湊齊本體的答案牌組。
比賽繼續。
新上場的方片和黑桃一個攻一個防,還在打得不亦樂乎。只剩田南栀和那位紅桃男生站在擂臺上的兩個角落冷眼對視。
“你怎麽不攻擊?去把他手裏的紅桃炸彈搶過來,你就贏了啊!”游司在一旁催促道。
“我知道,就是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田南栀斂目思考。
游司歪頭:“哪裏不對勁?”
“說不出來。”她搖了搖頭。
這是剛才她躍入到半空中,從心底升騰起來的一種強烈直覺,說不清道不明,沒由來的一種危機感。
游司揣着手,疑惑的又歪了下頭,勸道:“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難得知道你需要的卡牌在哪裏,趕緊答題完成再想不行嗎?”
難得知道需要的卡牌在哪裏。
現在是暗牌玩法,花色全部重新洗牌分配……
直覺感越來越強烈,田南栀大腦突然通透無比。居高臨下環視臺下的四個花色,她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少了一張牌。
小joker。
在明牌玩法換作暗牌玩法之前,僅有陳依然一人答題完成。當時的小joker必然還在剩下的卡牌裏,重新洗牌分配後,也應該存在于這片區域。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像是将它遺忘了一般。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四個花色的牌組。
不,也許就是題目的故意為之。
在新添加的規則中,有關小joker的文字就像消失了一般,大家都被這些密密麻麻需要遵守的規則折磨得頭昏腦漲,自然而然就忘記了還有一個游離在四個花色之外的joker陣營。
游司聽完,一拍腦袋:“還真的,我也把這張牌給忘了!對啊,還有張小joker牌去哪裏了?”
思考之際,人群忽然尖嚷:“你們快看屏幕!”
衆人循聲揚頭,看見上空的電子屏幕中,一處空白的位置突然浮現出了字體:
目前上場花色——
【小joker:1】
田南栀瞳孔微縮,也就是說,那張牌的持有者現在就在擂臺上?
什麽時候上來的?
短暫安靜間,似乎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屏幕上又顯示——
joker參與比賽局數:
【4】
在第一局比賽的時候他就已經上來了?!
這個發現頓時激得人群炸開了鍋,位于臺上的幾人顧不得繼續争鬥,全都停下來警惕地掃視四周。
“我靠,這大晚上鬧鬼了?”
“哪兒有小joker啊?”
“卧槽,別吓我啊,這臺上一直多個人是嘛?”
目之所及,大家都沒有看見帶有joker花色的人存在。
先前用望遠鏡觀察蘇謠的女生再次拿出這個武器,繞着擂臺觀察,結果大失所望,她也一無所獲:“見了鬼了,什麽都看不見。”
“我去,這連人都看不見,玩屁啊?”紅桃男生吓得退到了擂臺的最邊緣,扶着遮擋的粗繩。
按照規則,joker陣營可以攻擊任何一個花色。
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兒,死都可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田南栀站在原地不動,沒有過多思考[如何找到joker]這個問題,而是注意到電子屏幕将joker顯示于人前的這個時機。
——在他們發現遺忘了這張卡牌的下一秒,屏幕就從空白的位置顯示出來了。
似乎這個信息本就在這個地方,但因為某種原因,被在場的所有人都忽視了。直到她想了起來,與游司提到了這張卡牌,這些信息才又重新明顯的進入到人們的視野。
是老師的故意為之?還是這張卡牌持有者的技能?
思考之際,耳畔突然清晰傳來一個陌生的男生嗓音。
沙啞、輕細。
一種身子很虛的有氣無力感。
“第一名也不過如此嘛,現在才發現少了張牌。”
在這句話響起的剎那,輕微的涼意襲來,田南栀的小狼面具即刻就被一股力道掀了起來。
田南栀眼眸微睜,迅速将身體躍起,跟随面具躍起的角度将頭顱繼續往其中塞去。重新落地時,用手護住了面具不掉。
她擡手抓着面具一側,警惕環視四周。
那人的氣息又消失了。
剛才的那句話,分明是那位神秘的男生卸了幾分技能,故意讓她聽見的話音。
顧不得細想,湧來的強烈危機感驅使着田南栀的身體自行閃避了起來。
刷!
看不見的空氣刀刃飛過。
小狼面具的一只耳朵被生生砍掉,連帶着她的一縷黑發緩緩落地。
田南栀站定,垂眸看向落地的這只殘耳。按照剛才的位置和這個力道,這位joker分明是為了斜砍掉她的腦袋。
這種幹脆利落的手法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而且她注意到,腳下盡管汪了一層血,但這個神秘人在走動的時候也絲毫不會留下腳印。
真的是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究竟是個什麽技能?
田南栀剛分神一瞬,就發現危機感又如驟雨般逼近。
小joker明顯沒有想放過她,不遺餘力的對她進行攻擊。
田南栀憑借身體的直覺反應側身閃避,很快就位于劣勢,身上多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刀口。
就像與一個不存在的人進行打鬥,敵人在暗她在明,怎麽攻擊也只能揮刀打到空氣。
“啧,你們幾個在這兒太礙事了。”
打鬥中,男生沙啞的煙嗓再度洩出不滿。
下一秒。
擂臺上只做觀衆的三人,面具被猝不及防的同時掀起。
緊接着,巨大的爆裂聲合三唯一,場面極其駭人。
血花飛濺間,田南栀與這位神秘人的打鬥聲依舊不斷。
“聽說這屆的第一名很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男生的語氣似乎有點失望。
田南栀冷哼:“還有人誇我呢,聽誰說的?”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麽多的。”
話音剛落,男生即刻視線不移地瞄準她的咽喉,手持彎刀用力攻去。
田南栀後仰躲避,借着擂臺邊緣捆綁的粗繩回彈的力,揮刀向前劈砍。
男生旋轉躲開,很驚異這個女生竟然躲開了這個關鍵的一擊。
“最後一擊使完了,現在該到我了吧?”她緩緩勾起唇角。
經過這幾分鐘的試驗打鬥,她猜想這位男生的技能應該是屏蔽人的五感,将他本身的存在在別人的認知中轉化為0。
不是因為他真的不存在,而是大家對他這個人的感知出了問題。
人類感受這個世界的事物,通常使用的是視、聽、觸、味、嗅這五種方式,将這五種方式全部都屏蔽後,這個事物的存在就在人們的感知中變成了[無]。
男生應該就是擁有這種技能,才能一直以[無存在]的方式存在人群。
而既然五感失效的話,幹脆就不聽、不看。
田南栀閉上眼,身體稍稍前傾。在強烈的直覺再度升騰而起的時候,揮刀砍出。
男生冷眼看着刀刃在離得自己半米遠的位置落下,略顯無語的搖了搖頭。
正要再次發動攻擊時,突然看見田南栀向前一步,動作利落的反手接過砍刀,徑直朝他劈砍而來。
他匆匆後退躲閃,突然間,左腿像是被什麽東西纏繞住,瞬間就被拉入了一個未知的區域。
刷!
砍刀的尖刃豎直劈下。
男生的面具耳朵以及幾縷黑發緩緩落地。
他的頭發殘留在砍刀的同時,也就證明了他的存在,屏蔽衆人五感的技能頃刻間失效。
男生的身體閃了閃,清晰而又突兀的出現于衆目睽睽之中,因被困住了一條腿,動作不雅觀的趴伏在擂臺上。
配着頭上戴的狐貍面具,非常滑稽。
田南栀站定在男生面前,居高臨下:“你應該不是和我們一起考試的學生吧?”
拿走紅桃炸彈已經過了好幾分鐘,居然都沒有爆炸。
男生掀開面具扔到了一邊,露出一張憔悴且頂着黑眼圈的臉。
頭發微卷,肩膀上趴着一只綠色的青蛙玩偶。
“嗯,我算是你們的學長,我姓甄。”他恹恹道,“期中考試我已經順利完成了。”
“那你來這兒幹什麽?”
甄默沉默兩秒,換了個話題反問:“你是怎麽能傷到我的,靠直覺?”
“直覺加運氣吧。”
因為田南栀目前存在的負幸運狀态,她在閃避的時候,直覺會出現細微的偏差,帶動她往不利的方向走去,需要她進行人為的誤差矯正。
對付這些肉眼可見的人,她可以在運動的一瞬就調整姿勢。而面對這種不能用五感直觀感知到的人,只能靠着落在身上的傷痕深淺程度,來進行動作角度的調整。
一番交手下來,她就将這個誤差拿捏得差不多了。
只要做到能躲能防,就能逆着推理出來進攻的方向和角度。
為了避免這位肉眼感知不到的人閃躲到她難以察覺的範圍外,田南栀便就調整進攻的角度,确保那人在閃躲時能夠落入她早已設好的陷阱裏。
武器卡薄薄一片,隐藏在臺上的血泊裏,鮮有人能察覺。
男生就被這麽困在了這裏。
聽罷,甄默面無表情的拍手稱贊:“嗯,聽起來還不錯,嗯~難怪你是第一名。”
這個口吻冰冷到摻雜着嘲笑之意,說不出的陰陽怪氣。田南栀不爽地輕啧一聲,旋即活動着手腕将砍刀緩緩高舉,溫聲細語道:
“那學長,初次見面,一路走好。”
甄默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兩只耷拉的眼眸突然吓得睜得老大,連聲音也變得有了些力氣:“你要幹什麽?!”
田南栀勾了下唇角,沒多廢話,拿刀劈下。
铛!
刀刃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道打偏,緊貼着甄默的手臂堪堪落下。
定睛一看,是只由普通紙巾化形成為的紙鶴,優雅的飛懸于半空中。
田南栀認出了這是宋西沉的技能,冷冷轉頭看向臺下。
宋西沉虛倚在預言者的房間門口,手裏還在把玩着新做的一只紙鶴。
“老師是在偏袒學長嗎?”她質問道。
宋西沉聞言,淺笑着搖了搖頭:“我這可是在偏袒你,你要是動手殺你的學長,現在可就沒有命在這裏跟我說話了。”
田南栀蹙眉:“什麽意思?”
“很簡單,你的等級沒有你的學長高,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動手。”
“……就因為他是學霸,我是學渣?”她冷笑一聲,大概猜到了原因。
宋西沉贊同點頭,彎唇:“這個仇可以先記着,等你等級升上去再報也不遲。”
說着,他将視線移到甄默身上,口吻硬了幾分,“既然身份暴露出來了,就別打擾你的學弟學妹們考試了,過來吧。”
甄默無奈攤手:“宋老師,我被困住了。”
宋西沉恍然低笑,又看向田南栀:“說吧,怎麽樣你才能放開他?”
田南栀環視臺下這麽多等待着答題的學生們,按捺下一大堆問題,舉手示意:“先進行花色補位吧。”
見比賽得以正常繼續,宋西沉放心轉身,剛走了兩步,就聽見田南栀清亮溫和的嗓音:
“羅不夜,你上來。”
聞聲,他停住腳步,側目。
看見人類幼崽模樣的羅不夜邁着小短腿,奮力的跑上擂臺。
田南栀蹲下身子與其平視對話,隔得太遠,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刷——
一只紙鶴猝不及防的從兩人之間劃過,迫使他們分開。
田南栀後退起身,看見臺下站立的宋西沉眉眼彎下如月,卻是皮笑肉不笑。
“抱歉,手突然滑了一下。”他解釋道。
田南栀:……神經病。
她沒有再理睬宋西沉,按照計劃讓甄默将除卻紅桃K之外的卡牌交給羅不夜後,接過了那張炸彈卡牌。
瞬間,滴滴。
炸彈倒計時開始。
【恭喜田南栀同學!以草花A+黑桃K+紅桃K(卡牌炸彈)的答案,在第四場比賽中獲得了勝利!】
【請這位獲勝的同學盡快将牌組交給本關卡的負責老師!】
【警告,卡牌炸彈即将爆炸,倒計時:00:54.】
“剩下的你自己加油了。”
匆匆對羅不夜囑咐了這句話後,田南栀急忙從兩米高的擂臺躍下,以腳下生風般的速度奔向那處開啓的紅霧門洞。
“喂,你還沒放開我——”甄默沖着她的背影大喊。
田南栀回頭看了一眼,掐着點在紅霧重新聚集前喚了聲小白。
頃刻間,武器卡回到她手中。
她一路向前跑,周圍濃稠的紅霧被她沖散,漸漸變淺變淡。
很快,前方傳來室友們的聲音。
葉三绮:“出來人了嗎?”
蘇謠:“好像是。”
陳依然:“應該是師父出來了吧?!”
三人的聲音仿若她迷途的指引,直至沖破了最後的一層迷霧。
明亮且璀璨的燈光從頭頂瀉下,将眼前的視野變得無限開闊。擡眼便能看見三位室友踮腳探頭的急切模樣。
她們激動的展開雙臂擁來:“真的是南栀!”
“南栀!!!”
“我就知道是師父!”
田南栀顧不得與她們慶祝重逢,閃躲開她們的熱情擁抱:“快讓開,我這裏有炸彈!”
“???炸彈!!!”
虛倚在藤椅上的柳櫻聽罷,心生一計,翻身落于高臺之下,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小狼狗你說,要是在它爆炸前我不接收,你是不是就能炸成碎末了?”
田南栀腳步不停地向她跑來:“要試試嗎?”
只見她快速躍起攥住一條綠藤,大力扯過來的同時,瞄準女人腳下扔出武器卡。
柳櫻眼見不妙,準備翻身閃躲,卻突然感覺手臂一緊。轉頭看時,發現那位穿着隐身鬥篷的女生拉住了她。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落在她腳邊的卡牌産生巨大的吸力,再次将她的一條腿拉進陷阱中。
滴滴。
在炸彈倒計時4秒時,田南栀成功交付牌組。
她看着滿臉不悅的老師,笑了笑,收回卡片:“老師,你說你非得費這事幹嘛?”
柳櫻揚頭冷哼一聲。
打死不承認自己是閑得沒事吃飽了撐的。
“對了,怎麽會有已經通過期中考試的學生混在這裏?”答題完畢後,田南栀便有時間問詢這些壓在心中的疑慮。
柳櫻緩緩坐回藤椅,漫不經心答道:“誰知道呢?”
“像他們這種混進來殘殺考試學生的人,你們老師都不管是嘛?”
所有人都戴着動物面具,什麽時候換人了都不知道。
盡管沒有親眼看見過附加題的考場情況,單從田南栀這不悅的口吻,柳櫻都能将現場猜了個大差不差,輕笑了聲:
“等你通過這場考試再上一個等級,就能明白他們在幹什麽了。”
又是這麽模棱兩可的話,田南栀冷哼一聲,沒有再問什麽。
吱呀——
場間的側門開啓。
柳櫻:“第三關卡獲勝的人,你們現在就可以繼續前往迷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