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休息·文具店/骰子
休息·文具店/骰子
在羅不夜利如刀尖的眼神威懾中，田南栀最終還是删掉了這張照片。
幾人聊天走到樓下，打開宿舍樓大門，發現已經有一排隊伍堵在了門口。
田南栀踮腳探頭張望，前方僅有一盞小小的路燈，将大部分範圍都隐在了昏暗之中，看不真切。
她往前幾步接到了前面的隊伍末尾。
這時前方排隊的人注意到了她們，回頭微笑：“是你們啊？”
田南栀怔了下，從眉眼才辨認出是那個有分身技能的女生。
她那頭濃密的齊肩發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圓圓的光頭。
跟打了層油那般，閃閃發亮。
大約是察覺到兩人的驚異，顧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模大禿頭：“我的分身技能都是靠頭發變來的，來來去去用了幾次，頭發就掉光了，我正準備去文具店問問老板怎麽辦呢。”
田南栀不知作何表情的扯了下唇，看來酷炫的分身技能代價不小。
“我能摸一下嗎？”陳依然雙眸熠熠。
“可以啊。”顧念大大方方将頭湊了過來。
陳依然上手摸了幾下，漸漸洋溢起幸福的樣子，低呼感嘆：“手感真好。”
顧念難為情的笑笑。
交談聲很快就傳到了前方，之前解題曾有一面之緣的男生轉過頭，興奮的揮了下手：“又見面了，剛才解題真是多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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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禮貌颔首。
男生撓了撓頭，試圖為剛才的不作為解釋：“可惜答題的時候我的武器壞了，不然我也不至于這麽被動，眼睜睜看着兩個姑娘沖去殺鬼怪，一點忙都幫不上。”
籠子裏的羅不夜擡眸：？
兩個姑娘？
田南栀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低笑着說沒事。
簡單交談過後，幾人保持沉默繼續排隊。隊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站在隊末的他們就跟着隊伍前行到了中部位置。
探頭再看時，可以看見層層迷霧下那間文具店的大概樣子。
說是文具店，更像是一間狹窄的報刊亭，裏面零星擺放着書籍和文具。
四面全都是窗戶，除了他們大排長龍的這條隊伍，還有其餘三個隊伍也整齊排在店鋪四周。
店內忙碌的身影看得不真切，但從伸出來的紫黑色觸手能看出來，裏面并不是普通的人類。
觸手上面有密麻吸盤，很像是條多腳的章魚。
老板修理東西的速度很快，觸手卷進損壞的武器大約幾分鐘就重煥新生遞了出來。
身後再無學生排隊，站在隊伍末端的幾人由隊末排到了前方，四周環境愈發冷清。
安靜間，依稀能夠聽見文具店老板觸手黏膩觸碰的聲音。
不到半個小時，在排在前方的顧念開開心心拿走了一瓶生發藥水後，田南栀就上前一步，遞出損壞的武器卡。
觸手卷着兩片斷卡進入。
片刻，紫黑色的觸手尖端敲了敲玻璃，示意田南栀去看屏幕。
【修補所需材料：天穹白绫絲*1、珍貴的淬玉石*1、珍貴的白漿*1】
【實際所需修理費用：800積分+一朵小紅花。】
【修理完畢後，你的剩餘積分為：180，剩餘小紅花：1。
檢測到本次修理花費過多，是否繼續修理？是/否】
田南栀擡手剛要點擊，餘光瞥見一個奇怪的東西朝她這個方向快速飛來，迅速側身避開。
啪！那東西飛進窗戶，被老板的觸手妥妥接住。
緊接着，三四個男生忽然從隊伍側方徑直而來，皆是一派插兜張狂的樣子，命令道：“幫我先弄了。”
目光淡淡掃過還在排隊的這些人，這幾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男生毫不客氣的擠到了田南栀的面前。
陳依然騰地揚起頭：“喂，你們幾個，不知道什麽叫做排隊嗎？！”
聞言，男生們感覺好笑的對視了一眼，沉聲道：“新來的吧，認識字嗎？”
說着，有人拍了拍文具店玻璃上貼着的一張紙——獲得學霸及學霸稱號以上的學生享有優先排隊的權利。
田南栀的目光在紙張凝了一瞬，打開屏幕，找到了這次答題結束後的信息。
他們需要在解出一道題和完成期中考試的情況下，才能獲得學霸稱號。那也就是說，現在這些獲得學霸稱號的人，已經完成了期中考試。
正思考之際，老板的兩條觸手舉着一個電子屏幕貼到玻璃，給田南栀看：
【天穹白绫絲只有一個，你明天再來吧。】
緊接着，那斷成兩半的武器卡就被老板從窗戶裏扔了出來。
田南栀明白老板的意思，它需要優先給這幾個學霸修理武器，沒有材料修她的了。
“這是什麽破規定啊！我們先來的好不好！”
陳依然最看不慣這種排隊插隊的行為，何況是在這種險象環生的環境，這簡直跟搶人命沒什麽兩樣。
插隊男生回頭嗤她一聲：“這位同學是準備違反[友愛同學]這個規定？還是看不懂玻璃上這條優先權的規定？”
“我……”
陳依然剛要開口跟男生辯駁個一二，就見田南栀伸出食指抵唇，做了個噤聲狀。
男生哼笑兩聲，故意側身讓開，眼神示意田南栀：“來吧，把你的破卡趕緊拿走。”
田南栀皺了下眉，旋即一改冷漠表情，可憐巴巴地擡起頭：“可是我都排這麽久了，真的不能讓我先修理嗎？”
她故意拿捏着嗓音，讓本就嬌滴滴的聲音更如化了水般，眨眼時，紅潤的眼角更添得楚楚可憐。
這皮膚效果真不是蓋的，此話一出，我見猶憐的魔法無差別攻擊，連陳依然都揪心得不行，手忙腳亂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團可疑的紙巾遞給她。
田南栀禮貌推開。
插隊男生臉頰頓時浮現了團奇怪紅暈，撓了撓頭，避開目光：“讓、讓你一次也不是不行。”
好像拒絕不了是怎麽回事。
“真的嗎！”田南栀故作一臉欣喜的樣子，雙眸黑黑亮亮，“可是如果材料給我用了，你的武器怎麽辦，會不會讓你很為難啊？”
插隊男生臉更紅了：“不會，反正我也只是來改造武器的，今天弄不了我明天再來就好。”說着，他後撤幾步讓出了位置，“你急的話那就你先吧。”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田南栀禮貌微笑道謝，轉頭面對老板時，臉上的笑容一瞬化為冰冷，将武器卡又重新推回窗戶裏，硬起聲線，“你聽見了，先幫我修。”
幾分鐘後，千變萬化卡修理完畢，還有半個小時到營業關閉的時間。
田南栀拿過卡片，再度揚眸望向那幾個插隊的人，拿捏聲音：“這排隊伍都是來修理武器的，你們要只是改造武器不着急的話，能不能先讓他們進行修理啊？”
男生們嘿嘿一笑：“沒、沒問題啊。”
“那就謝謝你們了哈。”
田南栀微笑起來，眼神示意何旭趕緊上前，轉身的剎那，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又恢複了往日冷漠。
腹诽要不是礙于要命的規則，她早就動手讓那些插隊的人乖乖讓開位置，哪裏還會這麽輕聲細語跟他們說話。
啧，怪不像她的。
田南栀站在一邊檢查着修理好的武器，等排在何旭後面的陳依然。
不一會兒何旭修理完畢後，陳依然也元氣滿滿的叉腰走了回來。
她甩着雙馬尾，又恢複了行走的小太陽，笑起來的時候擠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師父，你看你看！我有什麽變化！”
田南栀上下掃視了她兩眼，跟玩大家來找茬似的，在陳依然的胸口發現多了一個太陽形狀的胸針。
“這就是老板給你的提示？”她疑惑道。
“不是啊，這是我自己買的，你看，它還會發光呢。”說着，陳依然笑吟吟輕觸了一下胸針，這只小小的太陽就亮起了絢麗的光芒。
啪叽啪叽。
田南栀面無表情鼓了兩下掌：“老板跟你說什麽了？”
陳依然：“老板說讓我自己去領悟，讓我不要耽誤它做生意，實在想帶點東西走的話，這個小太陽徽章可以半價賣給我。”
“半價？多少？”田南栀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依然得意一笑：“只用400積分哦！”
田南栀：？
她這是被騙了吧？
“這胸針有什麽用？”她又問。
“不知道，老板讓我自己開發。”陳依然神秘兮兮笑，“說是個百年難遇的好東西。”
田南栀：“……”
絕對被騙了吧。
作為親眼見證過程的目擊者，何旭弱弱湊過來道：“我勸過她別買，不好使。”
田南栀看了看陳依然神采奕奕的模樣，嘆了口氣。
算了，只要她這個小太陽能夠恢複平時活力就好。
淩晨三點，她們踩着最後的營業時間鈴聲回到寝室。
葉三绮和蘇謠已經洗漱完畢躺到了床上，見她們回來，迷迷糊糊坐起身：“沒出什麽事吧？”
“給你們看我新買的胸針，會發光哦，是不是很厲害？！”陳依然迫不及待給兩位室友展示這次的成果。
兩人盯了這團熒光兩秒，若有所思望向通行的田南栀。
田南栀攤手表示無奈，兩位室友立即明白了個大概，馬上拍手配合：“哇，好厲害啊！”
“不錯不錯，這個胸針很配你。”
室友們的稱贊讓陳依然很是受用，高興得搖晃馬尾。
忽地，她想到了什麽，動作一滞。
“對了，這次的公共書簽在師父你那裏吧，現在要刮開看看嗎？”
“刮吧。”
事不宜遲，蘇謠和葉三绮反身下床，和陳依然一起圍湊到田南栀身邊，屏息凝神看着她的指尖在熟悉的銀色圖層上游走。
不一會兒，文字顯現：前進到第23頁。
葉三绮：“yes！沒有後退就行。”
四方屏幕很快進入動畫，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十分生動，然而這次将将翻到第20頁，數學書就停止了翻動，算命簽子般的公共書簽直接插入了第20頁。
【警告：檢測到你有一場總結性的期中考試還未完成，無法繼續前行。】
【考試完畢後，将前進到相應頁數。】
【正在檢測你曾學過的課堂範圍，請稍後……檢測完畢。】
【你已完成的課程為：
課堂講授及課後習題1-1，簡單的加減法。
課堂講授及課後習題2-4，簡單的分餅問題。
課堂講授及課後習題4-1，雞兔同籠問題。
今日（9號）晚八點，将為你開啓期中考試。
具體的期中考試規則将由任課老師原創制定，教學規則通過後方可實行，請同學們做好準備。】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幾人苦笑了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保證充足的體力與睡眠，洗漱完畢的葉三绮和蘇謠先爬上床鋪，道了聲晚安就先翻身睡去。陳依然準備再研究一下新買的胸針，讓田南栀先去洗漱。
衛生間內，恰到好處的溫熱水流從頭頂澆下，田南栀一掃滿身的疲憊與勞累，終于換得片刻輕松。
她閉眼放空大腦，暫時忘卻危機與題目。
忽然一個血腥畫面在腦中閃過，她陡然睜開眼，低頭看向自己光溜溜的平坦小腹。
下意用手觸摸，能感受到彈性結實的皮膚。
盡管她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但不久前親眼看見自己內髒的畫面，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免不了有些脊背發麻。
鬼使神差的，她喚出分餅題目中兌換出來的水果刀，用刀尖滑向掌心。
只見血液沿着流水沖洗過後，裂開的口子截面處迅速鼓脹起來細細密密的肉芽，且交織得越來越多，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傷口就恢複如初。
對于這個過程，田南栀看了不下幾十遍，由最初的驚訝轉變成為了如今的冷漠，只是腦中有關她這個特殊體質的疑問一直未少，且遲遲沒有得到解答。
她沒有費神在這個無解的事情，洗漱完畢後就爬到了床鋪，準備趁着積攢的幸運值還算多的情況下，再來進行一次抽取。
根據幸運大轉盤的轉盤說明，物品品質可分為普通、優秀、尚品和絕版，分別對應着光束白色、綠色、紫色和金色。
之前田南栀抽取的千變萬化卡就屬于尚品，是可以靠不斷升級到絕版的武器。
這次幸運值比之前還要高，沒準能出個絕版。
她滿懷期待點擊屏幕。
啪！一個白色盲盒猝不及防掉出。
普通到連個激動人心的動畫都沒有。
田南栀：？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下眼睛。
兩次答題的幸運值累加都快要到了滿幸運值，怎麽會抽到普通品質的東西？
叮咚——
屏幕正中間突然跳躍出來了一個紅色彈框：
【解鎖成就·來自監題人員與老師的怨恨：
糟糕！你因殺掉了太多的鬼怪而遭受到了恐怖詛咒，你的幸運值将轉化為倒黴度，呈現完全負面的效果。
持續時間：一天】
黑底紅字再加上血液流淌的動态效果，字裏行間都流露出對她的滿滿惡意。
田南栀眼底閃過嫌棄，目光在屏幕凝了一瞬，面無表情打開盲盒。
伴随着木頭落地的響聲，一個粗糙的小木塊躍于屏幕的正中央。
手工刻制的骰子，上面的數字歪歪扭扭，整體散發着缥缈的黑色霧氣，似乎是個不祥之物。
【小心！你獲得了[被污染的差生自制骰子*1]（武器技能類）】
【說明：用路邊撿來的廢棄木頭制作的骰子，差生經常會在考試時使用，好像這樣就能依靠天意選擇到正确答案，然而總是事與願違。
被賭鬼撿去後，這只骰子受到了污染，請小心使用。
（不可轉讓，不可銷毀，不可升級，一次性使用物品。）】
【使用方法：随意投擲，即刻開啓與賭鬼游戲一次的機會。】
賭鬼？田南栀詫異一瞬，好奇的拉過圖片，喚出骰子。
剛剛接觸到，就能感覺到那種陰冷黏稠的觸感，令人不适。
拿過仔細端詳，骰子的六個面除了刻上1-6的數字之外，還有四個面刻上了ABCD四個字母，看來是個各學科都能方便通用的投擲工具。
【請注意：和鬼怪游戲是一場命與命的較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勝者即可擁有敗者性命，敗者将無條件服從。
（溫馨提示：本課堂禁止賭徒游戲，一旦開啓課堂規則将暫時對你無效，游戲期間所産生的任何傷亡，将都由你自行承擔。）】
田南栀掃視兩眼，摩挲着這顆賭鬼的骰子安靜思考。
有些躍躍欲試。
所謂賭，就是危險和機遇并存。雖然失敗将會死無葬身之地，但若一旦成功，相應得到的福利也是異常豐厚的。
這也就是許多賭徒對[賭]欲罷不能的原因。
田南栀自覺克制力還不錯，但這次的福利實屬有些誘人，她有些難抵誘惑。
經過這麽多次戰鬥，她對付怪物已經有了套方法，但是面對惡鬼就還是有些束手無策，如果能在這場賭局中勝利，那麽她就可以将賭鬼收入囊中随意差使。
能随意差使惡鬼欸！這誰能不心動？！
田南栀無比糾結，盤算着利弊關系的時候再度看向屏幕，在對話框的最底部看見了一個[游戲歷史記錄]。
點擊進去，發現這顆骰子共開啓過三次游戲。
第一次，賭鬼游*勝出。
第二次，賭鬼游*勝出。
第三次，賭鬼游*勝出。
太過慘烈的游戲記錄，剎那澆滅了田南栀心底躍動的小火苗。
感覺這場游戲不太容易通關，她暫時将骰子放回屏幕，翻身蓋被：還是以後再說吧。
這時，一聲突兀清亮的男生聲音從頭頂灌下，猛地牽起田南栀神經。
“快開啓游戲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她目光陡然淩冽，迅速喚出武器卡，騰地坐起身警惕望向四周。
陳依然剛剛洗澡回到寝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吓了一跳，及時停住步伐，用着氣音詢問：“師父，你怎麽了？”
田南栀環視一周，沒有見到任何異常便搖了搖頭：“沒事。”
她轉身睡下。
陳依然呆愣幾秒也放心收拾着東西，爬上床。
不知過了多久。
四人皆進入夢鄉後。
好冷——
就像突然落入冰窟中那般，陰寒的冷風源源不斷從面前吹來，生生冷醒了田南栀。
緩緩睜開眼，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生臉枕在她身側，皮膚蒼白無血，面容還算是清秀，只是從兩只黑魆魆的眼部空洞中，源源不斷散發着幽怨氣息。
“開啓游戲吧開啓游戲吧快開啓游戲吧……”
啪！
田南栀幾乎沒有猶豫，擡手一掌怼在了這只賭鬼臉上。
力度之大，讓這只賭鬼的半個後腦勺都陷入了牆壁裏。
她蹙起眉頭：“你居然能在休息時間進入寝室？”
賭鬼游司頓了一下，伸出手指輕戳戳田南栀手臂：“你能先放開我，再聊嗎？”
“不能。”說着，她眼神狠厲，又用力了幾分，“你到底想幹什麽？”
游司：“我想讓你跟我開啓游戲啊。”
“僅此而已？”
“對啊，我是賭鬼又不是惡鬼，從名字你應該就能聽出來，我和那些只會打打殺殺的家夥不一樣的。”
他扯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希望能得到這位游戲開啓者的信任，“我很弱的，攻擊力約等于零，你不需要怕我。”
等了幾秒，見田南栀沒有反應，他又戳了戳她的手臂：“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田南栀：“你真的沒有攻擊力？”
“對啊。”游司晃了晃自己那雙柔弱的手，“我的手只見錢，不見血，我連蟲子都不敢殺。”
嘁，沒勁。
田南栀松開手，徹底打消了與這位賭鬼游戲的興致。
就他這種文弱小男生的樣子，只怕收入囊中也沒個大用。
她翻了個身，蓋好被子：“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開啓游戲的。”
“為什麽！！！”
游司發出崩潰的喊叫，飛懸到田南栀的面前，将臉湊近，“我苦苦等了一年，才等到有人抽到了這個骰子！你為什麽不跟我玩游戲！”
“因為你太弱了，即便贏了你也感覺挺虧的。”
游司炸毛：“我哪裏弱了！”
“你連蟲子都不敢殺。”
“那都是騙你的！”
田南栀掀眼：“其實呢？”
游司叉腰：“我可是踩死過一只毛毛蟲！超大的一只毛毛蟲哦！”
田南栀面無表情又翻了個身，更不想跟他玩游戲了，感覺這鬼腦子也不怎麽靈光的樣子，招來可能還是個累贅。
游司跟着又飄回到床的另一邊，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雙手合十懇求道：“求你了，再讓我賭一次吧，就這一次！求求你了。”
等待半晌，見這位女生半天不搭理，他賭氣般的躺在她身邊，“你要是不跟我賭一次，我就纏着你不走了！”
田南栀深吸一口氣，蹙眉睜眼：“你好煩啊。”
要早知道會抽出來個這麽麻煩的東西，她肯定是不會手賤點擊轉盤的。
她拉過光屏，正要将骰子拖出來投擲換個清淨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只鬼沒有攻擊力，不知道輸了的人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
“這個啊……”游司得意一笑，“我抽走了他們的靈魂，可以随時使用他們的身體。”
“哦，那就算了。”
聽罷，田南栀就迅速推開光屏。
她才不要讓鬼怪随意使用身體！
這場賭約，贏了會得到一個話唠且沒用的鬼怪，輸了還會被這只鬼怪抽走靈魂随意使用身體，不管輸贏她都是血虧。
正思忖着要怎麽才能将這只煩人鬼給搞走，一條泛着冰冷的手臂就搭在她的腰間，耳畔吹來游司陰森的怨氣：“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可就賴着不走了。”
将将落下尾音，他只覺得腹部猛地吃痛。
翻天覆地過後，眼前就變成了一堵光滑的白牆。
游司被踹到了隔壁501房間。
他揉了揉發痛的肚子，輕哼一聲，正要穿牆爬回去，卻發現牆壁突然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田南栀在牆壁貼上了一張正氣凜然的鐘馗捉鬼圖，保佑整個寝室。
百鬼莫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