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吵起來了
曾經那樣的關系,她一開始并不是純粹地接近他,而是因為得到那一大筆的錢而靠近他,說白了都是因為一個交易。
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膛不斷地跳躍着,“咚咚咚”地強勁而有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膛然後蹦出來。
鼻息間都是熟悉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還有許慕辰身上的男人荷爾蒙,和蘇境那種男孩子靠近她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別扭地将頭轉過去另一邊,被他這樣目不轉睛地盯着看還真是讓她有些難為情,面紅耳赤的樣子落入許慕辰的眼底。
“你是在害羞麽?”許慕辰看她越是害羞越是要調戲一下,自從她住院以後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對于她的味道依舊有些意猶未盡。
“我臉皮那麽厚,怎麽可能會害羞?”她硬氣道,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的心跳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那這是什麽聲音?是外面在敲鼓麽?”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眸有萬千風情,冰川山河都融化在他的眼底,身上帶着令人難以抑制的禁欲氣質,他骨節分明的手抓過她的右手放在了她的胸口的位置。
另外一只手将她的腦袋給擺正,不讓她躲避他的目光,随着車子的行駛他的身子總會似有若無地摩擦過她的衣物,張師傅開車十分地穩定但是還是會感受到車子行駛的慣性。
他越是這樣子挑逗她,她越是惱羞成怒。
比起他以前冷漠禁欲的樣子,現在不要太壞了,明知道是她的心跳聲還是這樣子明知故問地說道,特別是那雙很少笑起來的雙眼裏面容納了太多她不敢去看的東西。
張師傅透過後視鏡看到難得放肆的許慕辰和楚楚,嘴角微微有些笑意,他畢竟是過來人有些事情還是懂的,張師傅随手按下了車輛之間的隔斷,這輛改裝過的車,前後的位置下降了一道可以遮擋住別人視線的黑色的隔斷。
楚楚一見到這個仗勢就知道張師傅誤會了,她伸出手張嘴想要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不用遮不用遮……”
她似乎看到了車內後視鏡張師傅蒼老的臉上一絲絲笑意,這下尴尬大發了,這以後她要拿什麽去面對張師傅?強行崩着不敢紅的精致清秀的小臉一下子紅透成蝦,她真是不想再和許慕辰在同一個空間內相處了,他總是做一些還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你起開。”那張被養的有些圓潤的小臉上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直到耳根、脖頸都開始紅了起來,連帶着身上的體香都因為血液加速循環而散發出來。
“不起。”他就是喜歡看她受了局促的樣子,張師傅這招真是高明,回頭給他加工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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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帶着芥蒂的楚楚是帶刺的刺猬,那麽放下芥蒂滿懷真愛的她更像是普通的少女,在喜歡的人面前依舊會臉紅心跳不由自己。
她伸出手就要去推開許慕辰近在咫尺的胸膛,還有他常用的薄荷味道的漱口水味道,獨有的身上的費洛蒙。
但是她那輕飄飄的力氣根本不可能得逞,很快她的雙手就被許慕辰捏住了,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一寸寸靠近,冰冷的唇輕輕擦過她的唇,電石雷火一瞬間,她的全身像是過電一般有電流麻痹了全身。
畢竟是經歷過情事的人,她渾身一下子癱軟如泥,諒誰都受不了被自己愛慕的人這般撩撥。
許慕辰像是故意般,看到了她眼神中一瞬間的渙散,側過臉湊在她耳根的地方輕輕咬字道,“想要鑰匙就來拿,藏在我襯衫上衣的口袋中。”
此話一出,楚楚臉紅的就跟上了胭脂一般,他什麽意思。
她瞪大了雙眸,怒瞪着他,他就近在咫尺,鑰匙藏在他上衣的口袋中,似乎只要她伸手就能夠搓手可得,可是……她不敢……
要是放在以前她保不準就餓狼般撲上去拿鑰匙了,可是現在……心境不同導致她有些束手束腳起來。
倒是許慕辰一點都不在意被她吃豆腐,抓住她的手,緩緩地摸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觸摸到他身上質地精良筆挺地幽藍色西裝上衣時瑟縮了一下,手指立馬縮了起來,她将手握成了一個拳頭。
以前也是這般,他總是有很多的耐心跟她在這方面糾纏,比如如何讓她更加主動,或者如何讓她更加放松,如何讓她更加狂熱。
以前在許家公館的種種都像電影倒帶般一幕幕重現在她的腦海中,怎麽都揮之不去。
順着他的手西裝上衣的紐扣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臉上依舊帶着促狹的笑容。
楚楚将手給伸回來,只聽到他低沉磁性宛若大提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麽?鑰匙不想要了?”
“戴就戴着吧……”她賭氣道。
不帶這麽折磨人的啊,她感覺自己遲早死于心髒病,心髒跳動過快而導致的。
“鑰匙我不要了,你快點開門,我要下車。”
車廂內很是悶熱,導致她短發前面的劉海都有些濕漉漉沾滿了汗,再看許慕辰一身的清爽沒有任何的汗漬,她只覺得一陣胸悶,真是沒有辦法和他好好共處了。
“讓張師傅送你過去好了。”他像是嫌她還不夠尴尬一般,順帶提起張師傅的名字。
在主駕駛座的張師傅聽到聲音後緩緩地将黑色的遮擋隔斷給上升回去,楚楚連忙拒絕,“不用不用。”
“就不勞煩許總接送了,我自己有腿可以走着回去。”她倔強的一如當初不做退步,當下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離開。
“地址。”他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倔強,将身上的西裝紐扣一顆顆又重新扣回去,扣扣子的樣子簡直要引人犯規,他頭也沒有擡道。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異常堅持道。
他抖開手中的報紙不動聲色地看起來,“地址!”
仿佛剛剛挑逗她的人并不是他,将她弄得面紅耳赤的人不是他。
她緊閉着嘴不吭聲,就是不說。
也不知道許慕辰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他竟然順路将她放在離公寓很近的某個街口然後将她放下來,還順勢将她的包也從窗戶扔出來,态度比起以前是愈發惡劣,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
她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帶的樓盤都是他早期和別人合作開發出來的,名義上是寫得江市集團的名字,但實際上他也是有股份的。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過分!”沖着許慕辰遠去的車身,她伸出腳朝着他遠去的方向就是踹了幾腳,一陣的張牙舞爪,“變态,真是太過分了。”
簡直就是為了調戲她而調戲嘛。
她撫摸過嘴上之前那一瞬間觸電般的感受,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電石雷火般從大腦到腳趾一瞬間擊中,她站在原地愣愣的摸上了嘴唇,仿佛上面還殘留着他的味道。
直到後面有其他路過的車輛駛過的時候發出“嘀嘀嘀”的聲音,“想死也不要站在路中央啊,快點讓開。”
她這才回過神來,快速地撿起她的牛仔大包,然後沖到對面去。
她自然不會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将和許慕辰一同搭車回來,其美名曰:順風車!
等到楚楚回到租來的公寓的時候才發現房門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她摸出鑰匙準備開鎖,卻發現門鎖被換成了電子密碼鎖,她無奈地按了下門鈴。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蘇境那頭濃黑如墨的短發一下子跳了出來,“歡迎回家,楚楚!”
說罷就是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像個孩子一般毫無顧忌,還将那張清秀稚氣的臉靠在她的胸前,好久才松開,他的嘴裏還念叨着,“楚楚你是不是發燒了?身上好燙啊,臉上還紅紅的?”
她将蘇境的手緩緩地從腰上挪開道,“可能是外面的風吹得我有些發紅吧!”
她一邊換鞋一邊轉移話題問道,“這門鎖怎麽回事啊?我早上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的,怎麽一天的時間就變了樣?”她開始放下包包環顧房間四周,都有了不少的變化。
秦可可的身上圍着一個圍裙正在下廚,手中還端着一口碗,一手拿筷子不斷地用筷子将碗裏的蛋清蛋液打散,一邊朝着蘇境所在的方向呶呶嘴,“喏,問他,這位天才改裝的。”
“是我改裝的!楚楚你快點誇誇我!”蘇境一張稚氣的臉不斷地搖晃着,拍着自己的胸脯求獎勵求表揚。
“你先告訴我我再來表揚你也不遲啊!”
“早上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聽到隔壁的電鑽一陣響起,吵得我幾乎沒有辦法睡覺,我就出門一看隔壁有新客人入住,連着原先的那個電子鑰匙也不要了,好像說是忘記密碼了吧,反正他們要扔掉,我就偷偷地撿了回來,順帶着還撿回來好多東西,我在儲物間裏找到了工具箱,試着修一下,誰知道修好了!”濃黑如墨的短發在晃動着,左耳的耳釘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境你真厲害,不過你耳朵上的耳釘不見了。”楚楚指着他的左耳問道。
“啊……我昨天晚上給扔了,不要管它了,我帶你去看看我重新給它編了程序的電子産品。”說着,蘇境就匆匆忙忙地拉着楚楚的手,迫不及待地給她解釋道,“你看這個自動的吸塵小IU,我給它重新編寫了程序,小IU聽到指令後就會去清理房間,還可以達到你想要的幹淨程度。”
楚楚望着地面上那個在不斷地轉動的圓形自動吸塵器,有些驚訝,蘇境拉着她的手繼續道,“這個冰箱我也重新安裝上了一個平板,這樣子你就可以一邊做飯還可以一邊看電視劇啦!”
蘇境本身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他在房間內開心地轉悠着,這些都是他改裝的電子産品。
“你好厲害,蘇境,你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
得到了想要的誇獎還有她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哪怕這其中他用電焊燙傷了手,他将手藏在背後憨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還有淺淺的小酒窩,“沒什麽,我看一下就會了,房間裏有筆記本嘛,我上網搜一下視頻看了。”
楚楚不得不誇獎一下蘇境他簡直是個天才,按照他自己表述的他從小在國外長大,長大後回國一直住在醫院中,所以幾乎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而他幾乎是看了一下那些教學視頻就将這些廢舊的電子産品全部給修好了,而且重新編寫了程序,讓電子機器也有了生命。
“對了對了,還有電子門鎖密碼是你的生日。”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幹淨更像個腼腆的大男孩,加上稚氣未脫,更像是楚楚的弟弟,他的目光永遠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為什麽是我的生日啊?”
秦可可端着唯一做的好吃的菜“西紅柿炒雞蛋”,一邊出來一邊說道,“我和蘇境都記得你的生日,這樣子更好記嘛,不然用他的或者是用我的,都會有一個人不知道,多不方便。”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秦大廚的作品,‘番茄炒雞蛋’‘雞蛋炒番茄’‘番茄雞蛋湯’,豐盛吧?”秦可可嘴裏還叼着一根牙簽,前腳踩在椅子上,一副“社會社會”的樣子,和她那張嬌俏可人的臉蛋完全不配。
蘇境并不是個左撇子,但是吃飯的時候卻用了左手,這是楚楚關注到比較奇怪的地方,再看他的左手指甲蓋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燙去了,黑紅黑紅的,她瞬間放下筷子,抓住蘇境的手。
蘇境大叫起來,“幹嘛幹嘛,男女授受不清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沒有再繼續注射那些抑制身體長大的激素之後連着變聲期也變得飛快,聲音已經是圓潤的公子音。
“我是你姐,什麽男女授受不清?”自從設法将蘇境給接出來後她就一直有一個重擔壓在身上,同時也兼顧着照顧他,加上秦可可,三個不同姓名不同姓氏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臨時組成一個小家庭。
秦可可的性格向來是不怎麽管不認識的人死活,說白了還是有點冷性子,這樣跟她從小的生存環境離不開,她沒有母親,跟着一個進了牢的老爸後來直接自己一個人過,導致性格上有點奇怪,要不是她跟楚楚從小是鄰居,還住在胡同的兩對面,經常從陽臺上跳過來跳過去的交情在,估計也不會管楚楚死活。
所以要秦可可在短時間內将蘇境當做自己人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我只有一個哥哥叫蘇遇,我才沒有姐姐。”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楚楚總是以他姐姐的身份自居,他立馬出聲抵抗。
“我看吶,楚楚你就別管他了,他都不當你是親人,你幹嘛還掏心掏肺地将他撿回來,沒聽到人家有哥哥呢,這有哥哥不去找哥哥,還非要跟我們湊在一起,夥食費不要多付啊?”秦可可扒了一口飯,吧唧着嘴巴十分地社會氣。
“我只是暫時沒有錢,誰說我吃白飯了?”他不服氣地跟秦可可頂上了。
“好啦好啦你們就不要吵了,你先坐着,我去拿藥箱給你上點藥。”作為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家長,楚楚快速地去拿了藥箱,半蹲在蘇境的面前。
從蘇境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纖長如扇的睫毛垂下來,擡眸的時候是山間清風掠過心頭,她暖聲道,“天吶,你的另外一只手燙傷地更厲害,你忍着點,将這些小水泡戳破可能會有點疼。”
一天至少十多針加上化驗的蘇境難道還會喊疼?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疼這個功能。
可是多年麻木了的心突然被人用心呵護着,溫暖着,連受傷都被疼惜着,那種感覺宛如春雨滋養在他幹涸的心田上,深紅色的碘伏消毒後,她用火燙了小針然後将他那雙白皙見青筋的手上的水泡戳破,将裏面的水逼出來,再上一點碘伏,上了點藥。
“好啦,記得最近先別碰水,不然傷口可能會進水化膿。”她輕聲地囑咐道。
半蹲在地上的那一剎那想起小時候她因為被人追在後面打沒有踩穩,摔倒在石子路上,膝蓋和手掌摔得特別慘,是當時還在念高中的楚韻将她抱回家用碘伏消毒着還不斷地用氣吹着,說着“妹妹不疼,哥哥給你吹吹”,她有一瞬間的難過鼻酸,曾經給過她愛和溫暖的人卻抛棄了她離開了。
可是這并不能讓她變成同樣冷漠扭曲的人,她的寬容和溫暖早就融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