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惡語傷人六月寒
“張師傅……”楚楚嘴唇發幹,心中一緊,那個人來了。
“少爺在等您!”
秦可可一聽就來戲,這許慕辰感情就在這車裏,還來接楚楚,八成有戲。
不然情、婦和金主之間可不會這麽溫和的。
楚楚手心一緊,隐約有些出汗,她将手上的畫冊畫板遞給秦可可,“可可你幫我帶回去吧,我……有點事情……”
張師傅望着楚小姐身邊的短發女孩一臉“我都知道”的神情,她還出口問了句,“晚上要給你留門嗎?”
“不用了!”紅着臉的楚楚快速走動上了車,生怕被人看出來用長發遮擋住臉頰。
原本血液還有些熱乎,一進車內溫度驟然變冷,楚楚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她抱緊手臂,等待着對方的發問,車廂內死一般靜寂。
“回公館!”
“是,少爺!”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一句話,乖巧地像只兔子坐在他的身邊,張師傅車開得很穩當,很快就回到了公館內。
依舊是熟悉的花園噴泉,縱使在冰天雪地中依舊噴灑着,她甚至可以看見草地上剛被除草過的痕跡,打掃過的殘雪,連灌木叢都整齊地修剪過了。
她的目光四處流連但就是不看許慕辰一眼。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除了心慌,心中還有什麽……
“少爺……楚小姐……”許管家領帶整齊,發型嚴肅,顯然有些意外許慕辰提前回來,天色還亮着,少爺也沒有給他打電話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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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爺的臉色不太好,陰沉積壓着怒氣,大抵是跟楚小姐有關了。
“許管家!”楚楚禮貌的朝着許管家問好,手上的大衣也被傭人接過。
“上來!”他上了一半的旋轉梯,背對着她厲聲道,有力擲地有聲,說着便進了房間。
饒是他們見慣了許慕辰的脾氣,也驚了下心,一臉關心地望着楚楚。
她對着許管家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屏氣凝神地跟着他上樓,前腳剛邁進房門門立馬就關上了。
僅着襯衫的後背緊貼在冰冷的房門上,面前是他加快的呼吸,隐忍的怒火,冰火兩重天壓制地她異常的難受,将她肺部最後一絲呼吸都給壓榨幹淨,他堅硬灼熱的胸膛抵在她的柔軟上,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壓制地她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得罪了這閻王。
想要側身從他手臂的空隙下鑽出去,但被他拉扯回來更加用力地壓在那裏,她正想着伸手推開他卻被他擒住雙手扣押在頭上,紋絲不動,輕微還有骨頭硬磕在門板上的清脆聲。
她不免有些發疼,紅了眼眶,口氣卻變軟了,“許慕辰,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笑話,我許慕辰會跟一個女人無理取鬧?”他不可置疑地否認,挑眉的動作風流落拓,積攢的怒火隐藏于眼眸中,只消一個導火索就可能随時爆炸。
“放開我!”
“呵,做夢!”
激怒許慕辰,楚楚有一萬種方式,大約是八字不合吧,她突然笑開來,眉眼于冬日綻開春花,暖意融融,音調軟糯纏繞在心頭,“難道你愛上我了?”
她就這樣眨着眼盯着他,不曾回避,而她也心跳如鼓,屏住呼吸讓心跳頻率減慢,她只是為了激怒他,話脫口而出時卻帶着她不曾留意的期許。
“可笑,你不過是我的一個情、婦而已,你覺得自己有多大價值?賣了第一次,爬上床就覺得自身得到無限的提升了?可笑至極,別太高看自己!”他嘴角有嘲諷未收去,薄唇話語無情,眼底悄然爬上厭惡神色。
與此同時動作也松開了,她的手腕上依稀有紅色的勒痕。
她深呼了一口氣,有些黯然。
許慕辰點燃煙,給冰川河漢的容貌染上幾分痞氣和不屑紅塵,“擺好你的身份,別妄想你得不到的,不然就別怪我留不得你了!”
誰知道楚楚卻笑得更妩媚更虛僞,“我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許少什麽大世面沒有見過,還被我這個玩笑給吓到了不成?連我都不信的事情更別提許少會信了!”
她口口聲聲“許少許少”,恨不能和他分割幹淨關系,心頭沒由來地煩躁。
楚楚的心如墜星掉落,沉入不可勘測的深海中,沉沉浮浮,想要抓住他的剪影卻膽怯退回了龜殼中。
“別試着激怒我,你若是用這種方法重獲自由,我現在就能夠告訴你,不可能!”他整張臉被昏暗的燈光遮掩了眉目,上位的氣息籠罩整個房間,讓她如同上岸的魚局促惶惶。
“除非你死,或者,我死!”許慕辰顯然識破了她的目的,這個女人三番兩次想要從他身邊逃離,不惜任何代價,甚至激怒他都在所不惜,既然如此,那就永世将她囚困在身邊。
不死不休。
她順着房門滑坐下來,自從上次的綁架事情後她的體質虛弱許多,且腰間也不能夠長時間的站立或坐立,和他共處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這個男人太過于變幻莫測,陰晴不定,時而喜上眉梢,時而雷霆大怒。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累。
清麗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飄散,似有若無地悵然所失與無奈,“你只是想要征服不可征服的來滿足你多年上位者的欲望,那又有什麽用?就算征服了我你又能夠得到什麽?”
趁她還不是特別狼狽,心淪陷的不是特別深,她想趁早離開,許慕辰,終究不是良配。
她想要的,他永遠給不了,他給的,她未必想要。
“我生平最恨水性楊花的女人,本以為讓你多留一陣子放你走,可對于背叛我的人我向來不會手軟也不會給她生路!”他看着全身蜷縮成一團的楚楚,想起先前看到的,他的情、婦在服侍他的同時還有男朋友,甚至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他也不知道為何那般氣。
“水性楊花?”她不解地從臂彎中擡起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
“看來我還滿足不了你?導致你勾三搭四,是個男人都喜歡,真是比我見過的那些放浪女還要來的賤!”他的腳步漸漸走近,踩在毛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每一步都席卷冬日的冰淩朝她侵犯而來。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跟前,她用雙臂抱緊身體,眼睛下垂只看得到他手工定制的進口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