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竟無處可去
一拳拳力道之大，他的拳頭上很快見血。
“哥，這不怪你，辍學是我自己不想念了，讀書有什麽好多枯燥啊，我一點都不喜歡讀書的！”楚楚說着違心的話，她的眼淚刷的下來。
心裏又難過，又心疼。
“傻楚楚，你從小就念書好，過目不忘，不要騙哥了……”楚韻将自己的妹妹抱入懷中，她的眼淚浸濕了他胸前的襯衫，“哥會籌到錢的，你放心，哥會讓你繼續去念書的！”
楚楚害怕他跟她一樣走什麽極端的路線，她緊揪住他的衣衫，眼睛瞬間瞪大。
“哥……”她鼓足勇氣撒謊道，“我借了錢！”
從包裏掏出支票，支票早就去掉了塑封，夾在書本某個扉頁，她将支票拿出來遞給楚韻，“給媽做手術吧，我們沒有爸爸，不能在沒有媽媽了，再拖下去病情會惡化的！”
“楚楚，你哪來這麽多錢？”楚韻吃驚望着她，起疑心了。
“跟……朋友借的。”她不敢正眼看他。
“你哪來的朋友？秦可可？不可能。你哪個朋友能那麽大方借給你上百萬？”楚韻手都在顫抖，看着支票後面的數字，想到最不可能的假設。
“哥，這些不要緊，我們以後可以還的，主要是媽的病不能再拖了！”她握住楚韻的手，懇求着。
“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用的！”楚韻十分堅持。
沉着臉，心跳的極快。
可千萬別像他想象的那樣子，楚楚是他唯一的妹妹……
“哥……”
“你是不是跑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行當了？媽從小怎麽教你的？女孩子要潔身自好，更要自強不息，做事坦蕩磊落，不坑蒙拐騙，哥雖然賺不了那麽多錢，但是哥做事向來幹淨磊落，這是媽教我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楚韻幾乎是喊出來的，俊美的臉龐此刻異常猙獰，雙目中布滿了紅血絲。
Advertisement
為了防止母親的病變，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醫院監護。
“我都記得，因為沒有爸爸所以媽媽從小教育我們，培養我們，希望我們能夠有出息，做人要端正，不要走上歪路……”楚楚說着，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流，鑽進嘴角，鹹澀無比。
“現在媽躺在床上，她要是知道你這筆錢來的不端正，她就算是病好了也得活活被你氣死，楚楚，你跟哥說實話！”楚韻雙手捏住她兩肩，望着動人的楚楚，
“我……”
“楚楚……”楚韻加重了語氣。
楚楚心裏害怕，緊張，彷徨，只得小聲低語，“這是我跟許慕辰借的。”
“許慕辰？”
楚楚不吭聲。
心虛萬分！
“VR總裁？”
看着楚楚的反應，楚韻就明白了。
“他許慕辰是什麽人？風流成性的VR總裁視女人如衣服，你怎麽跟他搭上關系的？啊？”他的情緒已經難以控制，他不敢想象從小疼愛的妹妹竟然會去找許慕辰，他氣得幾乎顫抖起來。
找許慕辰要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他随用随丢的女人。
“風流成性……”一個虛弱地女聲夾入他們之間的對話。
“媽，你醒啦！”楚楚含淚将床上的女人扶坐起來，墊上靠枕。
“楚楚……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媽不高興的事情了？”楚姿美的驚人，也瘦的驚人，臉色蒼白奄奄一息，說一句要花上許久時間。
“我只是跟他借了錢，我以後賺錢了會還給他的！”她不想把那場交易當做交易，她真的會還的，只是沒有人信罷了。
“楚楚……”楚姿僅剩的力氣全用來流淚了，“要是你敢拿不幹淨的錢給我治病，我寧願病死都不會用的！”
要是楚姿知道她是靠賣了初夜才得來的一百萬……
後果不堪設想……
“媽，我們先治病好不好？這是我好不容易拿來的！”楚楚幾乎跪在地上懇求道。
看着女兒這樣子，楚姿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又氣又怒又心疼，“我沒有你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
說罷，她捂住心口的位置，一口血沒來得及咽下，溢出來滴在雪白的被面上。
“媽……”
“媽……”
“你走啊，別再氣媽了，走啊……”楚韻一個勁兒地趕楚楚走。
原來她自以為的自我犧牲換來的卻是被家人不接受的拒絕，那麽她這種犧牲算什麽？義務？責任？還是從頭到尾被人看着戲弄的笑話？
她渾身的力氣被抽幹，搖晃着走出病房，靠在門外的長椅上，眼淚忍不住往下淌。
她生怕眼淚弄皺了支票，這是她好不容易，犧牲了好多換來的呢……怎麽就不知廉恥了？怎麽就見不得人了？
楚楚出醫院時被大雨淋濕，心中低落不止。
她沉思後還是去了銀行把一百萬取出來，轉入哥哥的賬戶內，這樣子她就再也不擔心支票會被淋濕了。
像是完成了重大的事情後，她渾身松了口氣。
漫無目的地走着，發現自己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街上行人帶傘匆忙跑過，唯獨她形只影單。
她走着走着竟然回到了許家公館，公館的大門緊閉。
她那樣對待許慕辰，他估計要恨死她了吧，望着高大的鐵門她往回走。
從許氏公館內急駛出一輛車，從車上下來幾個傭人，撐着傘，“楚小姐，少爺說過只要您回來就請您進去！”
“他還有說什麽嗎？”
她被傭人前後夾着進了公館內，只看到許慕辰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西裝褲下，坐在進口的虎皮墊在沙發之上，膝蓋上擱着商務筆電，眉眼被燈光照地愈發孤冷，傭人站立在旁誰都不敢上前。
她渾身濕漉漉地淌水，不想讓身上的雨水弄濕了低奢的地毯，她隔着他五米遠。
“還知道回來？”
“我又不是逃犯，當然要回來了！”
許慕辰隐忍怒氣，手上敲擊鍵盤的停頓在那裏，眼前的女人葷渾身濕漉漉，眼神宛若麋鹿天真無辜，帶着煙雨江南色的楚楚可憐，他在病房中挂點滴時想過千萬次将她抓回來後要怎麽樣處理。
是打一頓還是罵一頓，甚至關起來幾天不給飯吃。
或者讓她一月半載起不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