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落時傾見那些人像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一動不動,非常影響他收攤進度,于是也沒客氣,一巴掌直接招呼上在一個擋着他路的黑衣大漢。
挨了一巴掌的黑衣大漢兜頭只感覺好像有一股勁風掃臉,蹬蹬蹬兩條腿止不住往後倒退,後退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胸腹四周一陣陣劇痛直沖天靈蓋,仿佛五髒六腑都錯位了一樣,臉上也後知後覺浮現痛苦猙獰的赤紅色,
還好他的同伴眼明手快一左一右架住他,避免了他跌倒。
“……嘔……那、小子……有功夫……”黑衣大漢張開嘔出一口上湧的血沫,呼吸急促斷句說了幾個字,眼睛一閉,頭一歪,不省人事了。
其他黑衣大漢立馬抽出別在腰間的電棍,三十多人面無表情将落時傾包圍了兩層。
這群黑子大漢為首的是個頭不高的胖子,胖子身上穿了件很洋氣的金錢豹小背心,竟是看也沒看地上昏迷的那個黑衣大漢,反而還從他身上直接跨過去。
“大武,你們怎麽能對我的朋友動粗呢?收起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是,豹爺。”
胖子這才自顧自滿意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被一群黑衣大漢圍在最中間的落時傾,很是自來熟道:“朋友,我聽說,你烤魚手藝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酒樓做事,工資我給你開……這個數。”
胖子伸手比了一個數。
落時傾眼皮都沒撩動一分,他将烤肉架送上三輪車,轉身送了胖子三個字:“沒興趣。”
“朋友,你要不……考慮一下,嗯?”
“讓開!別擋我收攤回家。”
胖子何曾被人這麽下過面子,小眼睛危險的眯起:“小——”
聲音戛然。
落時傾直接一腳給那個凡人送遠了點,顏控的魔尊大人給人送遠了還不忘吐槽一句胖子的長相:“真難看。”
黑衣大漢:“……”表情逐漸驚恐失去管理,眼睜睜看着他們豹爺被人一腳飛出了幾十米開外,直直“撲通”一聲掉進了斜對面存放海鮮的玻璃水缸中。
圍觀群衆:“!!!”啊啊啊啊……好刺激。
王畫畫趕緊叮囑了句:“落哥,你下手輕點啊,別把人打傷了,打傷了人我們還要倒賠醫藥費的。”
蘇茶茶也連忙跟着附和:“啊對對對,落哥你下手悠着點,掙點錢不容易,我們的錢現在可都是要留着給先生用的,不能浪費了一分一毫啊!”
“麻煩。”落時傾低聲嘟囔了句,長腿橫掃側身又一個連環飛踢,瞬間踢飛幾個從後面包抄過來想要敲他悶棍的黑衣大漢。
一群黑衣大漢見他們圍住的這小子是塊硬骨頭,彼此對視一眼,留下二十多人,其他人齊刷刷掉頭去圍那兩小妞,反正都是一道的,抓了那兩個小妞,就不信這小子骨頭還這麽硬。
只是這十多人剛轉身,還不等他們腳下邁出去兩步,就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着就是一股泰山壓頂的重力直接當胸來襲,他們根本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齊齊倒飛四、五米開外,落地咚咚咚響不絕于耳,而後又滾了好幾米才用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剎停住。
一分鐘不到,地上已經哼哼唧唧抱着肚子腰弓成蝦米躺了一片,從表面上看都是好胳膊好腿四肢健全,然而一個能站起來的黑衣大漢都沒有。
兩閨蜜一個出左手,一個出右手,拍在一起,高喊一聲:“落哥威武!”
此時人群中,也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五分鐘後,人民東路響起一陣哇兒——哇兒——的警車鳴笛聲音。
八個小時後,中午十一點左右,幾輛警車先後駛進了陽光植物園,上面下來十幾個身穿人民制服的警察。
“……警警察同志?”看守植物園大門和超市外加一層售票員,有着三重身份加身的張叔在看到這麽多警察上門來,那一瞬間也是緊張到嗓子眼發幹,不停搓着雙手,“你你們,有事嗎?”
為首年紀大點的中年警察亮出證件,語氣親切道:“老哥哥別怕,我們來只是例行公事,這上面幾個人……都住這間植物園裏面吧?”
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負責遞過去幾張照片讓張叔确認,張叔小聲的辨認照片裏面的人:“是,這張是我們王園長沒錯了,這張是我們王園長的一個小姐妹,這這這……這張……”
前面兩張張叔辨認的幹脆,但看到後面兩張照片就明顯有點支支吾吾,含糊問了聲:“警察同志,他他……他們這是犯什麽事了嗎?”
年長的警察察言觀色,一眼看出來點端倪,看破不說破,笑臉迎人。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張叔的肩膀,拿捏好說話的分寸,笑着不動聲色将人安撫住,然後才狀似無意的問:“……那兩小夥子也是住植物園對嗎?”
張叔看着警察随和的态度,心想要真的是那兩位活神仙在外面犯了什麽事回來,警察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态度,這麽一想心裏踏實了一點:“啊……如果你們是過來找那、兩位……對,他們是住在植物園不錯。”
“勞煩老哥哥能不能領個路,也順便通知一下你們王園長,我們這裏需要他們做個筆錄……你們先留在原地待命。”
“哎!幾位警察同志,你們跟我來吧。”
張叔領着三個警察去了平房那邊,彼此王畫畫和蘇茶茶這對閨蜜還在和周公約會。
被人生生從睡夢中喊醒,起床氣還憋在喉嚨中結果轉頭就聽見警察上門,這下什麽氣都沒了。
兩人快速換好衣服洗把臉,下面是小仙女的化妝時間,這個不能催的哦,所以,等到兩個小仙女光鮮亮麗走出房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由蘇茶茶出面講話:“那個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們有事嗎?”
三個警察看到照片前面的四個人終于是露面了兩個,年長的警察指了指桌子,習慣性先掏出他的證件給王畫畫和蘇茶茶看了一眼,然後才開口。
“坐下說吧,我們是金溪市人民公安局,我叫常州。今天淩晨兩點三十六分至四十分我們接到多個市民的舉報電話,說是人民東路出現了一起惡性持棍……傷人案件。”
中年警察常州說到這裏,語氣頓了頓,他們昨天從接到市民的第一通舉報電話馬不停蹄就出警了,只是等他們到的時候,挑事的持棍者一個個都趴在地上涕淚橫流,哀嚎不止。為首的蔣豹也是還在昏迷中,聽說還是海鮮店的老板讓員工把人從玻璃水缸中撈出來,至于打人的受害者,根據周圍目擊者的口供,人早走了。
今天早上蔣豹醒了,然後拿着幾份醫生開出來的輕傷二級檢驗報告把王畫畫她們告了,以故意傷害罪。
“什麽?!”蘇茶茶拍桌而起,當下氣不打一處來,物種的多樣性她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他們還敢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們惡意圍堵我們在前,仗着人多勢衆還要打我們,怎麽?只允許他們持棍傷害我們柔弱小姑娘,我們還不能正當防衛了。”
“蘇小姐,法律賦予受害者有正當防衛的權利,但你朋友的正當防衛有點過了。”其中一個警察拿出一份文件讓兩人過目。
“……”蘇茶茶瞅了兩眼醫院的化驗單,突然想起來,在她們沒開口之前,落哥還打了幾個人,這些王八蛋鼈孫,竟然來這招。
王畫畫看着鐵證如山,小聲道:“我們賠,醫藥費就是了。”
“他呢?”常州看了看四周,意有所指。
蘇茶茶敏銳察覺出一點不對來,氣呼呼:“你們不會還要抓人吧?你們是人民警察,這事明顯是我們老百姓被人欺負了,我們是受害者,我們都沒去告他們,他們……你們人民警察怎麽能這樣,黑白不分……”
後半拍反應過來的王畫畫同樣滿臉震驚:“你們要抓落哥?不……不可能,我不會把落哥交給你們的,落哥快跑——”
兩個年輕警察反應神速,拔腿剛沖出門外,面對面撞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有過片刻的失神。
“發生什麽事了,讓我跑什麽?咦……他們是游客嗎?看着不像啊。”
落時傾将從滄淵海域裏面拖回來的大魚精準丢到大盆裏,擰開自來水洗了洗手,又打了香皂搓搓,确定手上沒有魚腥味才滿意點點頭,對着匆忙跑出平房的王畫畫指了指多出來的幾個人。
“落哥,他們是警察啦。”
“不一樣還是人嘛,嗯?你今天眼睛抽筋了嗎?怎麽一直眨啊眨的。”
王畫畫:“……”我給你使眼色,你居然說我眼睛抽筋了?
落後幾步還沒跑出平房的蘇茶茶,隔着窗戶已經一口氣把話喊完:“落哥,你昨晚把前面那幾個人打成了兩級輕傷,他們今天醒來告你,警察是過來抓你的。”
落時傾:“……”
“這位同志,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常州一開口,另外兩名年輕警察登時回神,三個角度逼近落時傾。
姬無雙展開手臂,這是一個自然而然将徒弟護在身後的舉動:“諸位有何問題,不妨尋我。”
年輕警察一愣,然後客氣說:“這位先生,雖然您也有在現場,但動手的是後面那個小同志,我們找他……不找你。”
姬無雙道:“我是他師尊,你等有事,尋我亦是一樣。”
警察:“……”這,怎麽能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