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戀綜第六天·狗子鳥人橋橋三人行◎
虛拟世界體驗器, 一個以各星際種族資料為基點，通過光腦随機生成世界背景的娛樂設備。
也是此次島嶼新開發的觀光點着重營銷推廣的産品。
束菟的工作涉足這類技術，她看出徐橋橋的迷惘懵懂, 耐心地多說幾句。
“相當于文娛作品的全息體驗, ”陸生屬鼠兔一說起自己工作相關，耳朵就靈動起來, 她道：“比方說，一部電影售賣版權，授權使用, 消費者可以利用這種體驗器，成為電影的某一個角色, 全面體驗電影人生。”
“我們正在拍攝的《戀愛不受種族束縛》也差不多是這個性質, ”絲芽補充, “後續的視頻包必須通過嘉賓授權，在官網售賣。”
有了實例，徐橋橋終于明白, “那接下來，我們要開始玩嗎？”
導演适時在廣播設備清嗓道：“當然，這是觀光點不可錯過的項目之一，現在請你們接駁設備, 我準備讓你們在虛拟世界裏盡情施展原始形态。”
戀綜拍攝期間, 如非必要，沒有誰會故意變回原始形态。
類人形态永遠是社交場合中的通用形象。
節目組安排此次活動，少不了讓嘉賓們互相了解彼此原始形态的意思。畢竟, 他們能夠舒展原始形态的機會不多, 而一段戀情的開始, 自是需要接受伴侶的原始形态、類人形态。
進入虛拟世界體驗室, 接駁設備。
徐橋橋眼前恍然一新。
機械電子音提示，他們所在的世界背景，是節目組随機篩選的戀愛電影《怦然心動》。
旁白簡單介紹了一下電影內容，徐橋橋粗略聽完，發覺萬年後的星際文娛作品也逃不出“一見鐘情”“青梅竹馬”等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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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衣打扮——和進體驗館時穿的一樣。
想想也覺得正常，畢竟十位嘉賓裏只有徐橋橋沒有所謂的“原始形态”。
徐橋橋收回眼神，環視周圍，她發現自己目前位于一個山坡，從高處往下眺望，濃密的森林如浪，像是吸飽光線的海綿，風吹葉動，綠色懸曳，蔥翠欲滴。
就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時，一串動物的喘息聲将她驚醒。
徐橋橋順着聲響處看去，碧藍天空下，有一只足有兩米多長的大型犬幽幽凝望她。
它的體态挺拔，四肢線條流暢，模樣姣美，毛量可觀。
它有着很熟悉的尾巴，一撇一搖。
它……它的眼瞳是深藍色。
徐橋橋和它對視。
忽然間，那只巨大的犬朝她的方向疾行而來。熱熱的呼吸聲轉瞬到達耳邊，徐橋橋反應都來不及，她錯愕地被犬舔舔手掌——然後，她莫名其妙、條件反射般，摸起它柔順濃密的毛皮。
沉默地摸了一會。
徐橋橋低頭看已經盤在她腳邊，安靜等她撫摸毛發的大狗狗，試探地喊出它的名字。
“藤裏央？”
那只狗狗，碩大的狗狗，英俊挺拔的大狗狗，選擇沉默地虛咬住她的指尖，把她停下的手往自己的身上靠，丁點都沒有類人形态時的“寡言冷淡”“面無表情”。
徐橋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她繼續喊：“是你吧？”
人類柔和、試探的嗓音，原始形态下，被放大數倍的嗅覺讓犬鼻嗅到獨屬于她的馥郁香味。
像桃子，玫瑰，奶油。
狗狗低沉而柔和地吠叫。
藤裏央——徐橋橋确定是他了。犬科形态下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毛絨狗，毛發柔軟，顏色好看，摸起來手感舒适。
他很好看，是那種在動物界裏俊麗而優雅的姿容，伏地趴着，尾巴高高揚起，左右甩動。
等待她撫摸時，又像是不會說話、在櫥窗裏售賣的昂貴毛絨玩具。
一雙深藍色的眼，睫毛很長，低低覆着，壓着瞳孔中的色彩。
倘使徐橋橋要看，就能看到眸裏幾無獸性，只有純然、熟悉的光亮。
徐橋橋摸着摸着，忽然想起什麽，膽戰心驚地停住。
她對星際法律不夠了解，一旦套入她所熟悉的法律，就覺得撫摸的動作不算合法。
人類憂心忡忡，自言自語：“是可以摸的嗎？”
“會不會違法？我這是在摸你的——”輕柔甜美的聲音頓了頓，徐橋橋漲紅了臉，她的指尖無措地虛停犬背的位置，遲遲不敢動彈，直到藤裏央用濕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手心。
他一言不發。
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徐橋橋嘆氣，她放松下來，盤腿坐下，咕哝道：“好吧。”
“那我就繼續摸了噢。”
巨大的犬用深藍色的眼珠看她，似乎有笑意流淌，他沉悶吞聲，将胸口呼之欲出的隆隆咽了下去。
胸腔裏連綿不斷的隆響，是許久未能和她親近的喜悅。
藤裏央算着這是第幾天，腦中清醒：
這是節目開始的第六天。
他已經有三天沒能和她靠近。
尾巴一下一下地甩動，風很溫暖，從林間穿梭，掃在他的原始形态上。
人類的指尖穿梭在他濃密、潔淨的毛發間，帶來一陣陣酥軟的戰栗。
其他時候，總是背叛他心情的尾巴是會被恨惱惱壓在身下，壓到痛為止的存在。
只有在她的跟前，尾巴再怎麽晃悠都沒關系。
藏在大狗的心裏，只有這麽些個念頭。
……
徐橋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犬，無意間摸索到厚實粗糙的肉墊，她忽然起了點興致，想到前幾天在別墅廳裏，藤裏央替她撿起那顆電子眼，摸到的手掌心肉。
她捏捏犬耳朵，“可以摸摸手嗎？”
藤裏央悶聲不響，伸出爪子。
她心滿意足地摸到他熱乎乎、厚厚的肉墊子。
兩米多的原始形态，肉墊比人類的手掌還要大上一圈。
她好奇地抓起一只，用自己空餘的那只手，比劃着，抵着它，擊了個掌。
然後，驚喜如星辰般綻放在她的眼裏。
藤裏央聽到她驚嘆說：“你有一個好大的肉墊！”
藤裏央這一次放任了自己，他的喉嚨眼裏鑽出一串低沉、明快的嗚嗚。
藤裏央不愛說話。
讨巧的是，他的原始形态很受人類喜歡。
他第一次慶幸起，自己是只狗。
=
蛇美人絲芽不喜歡這類純情初戀電影，她斑斓的蛇舌嘶吐，和半途遇上的辛西娅吐槽起來：“怦然心動，只有男女主顏值過關的作品。”
為了便于尋找其他同伴，她沒用原始形态，盡管這個電影所使用的背景确實合适。身旁的辛西娅同樣以“類人形态”前進，兩位女嘉賓根據提示，往電影《怦然心動》的劇情發生點去。
辛西娅：“世界背景倒是蠻适合我們施展原始形态。”
《怦然心動》的故事背景，在一個擁有叢林、海洋等多樣地貌的居住地。
虛拟世界體驗器生成的世界，足夠他們肆意展現自我原始形态，不必擔心種族特征對周圍環境有什麽負面影響。
舉個例子，在現實島嶼中，辛西娅很少會在衆目睽睽下變為原始形态。她的原始形态容易讓地面洇出一攤水漬，影響他人行走。
虛拟世界提供了一個完美施展的空間，若不是需要和其他嘉賓碰面，絲芽早就變回原始形态，鑽進叢林裏享受這個世界的拟真感。
辛西娅：“我猜，應該有人已經彙合了。”
她的猜想成真。
距離她們不遠的目的地，已經有三個嘉賓彙合。
……
徐橋橋嗅到一陣奇異的芳香，她摸着藤裏央的手停住。
犬科擁有敏銳的嗅覺，日光下，那兩汪深藍的眼瞳隐隐爍爍，犬齒在張合間露出尖銳的鋒芒，威脅式地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徐橋橋沒有被犬的吠叫吓到。
她注意到遙遙空中有一道陰影，眯着眼往上看時，那一道陰影越來越近。活像藍色綢緞上的一點火彩珍光，金珠般滾動，淌過一條爍亮的線。
天光迷人眼，如湛湛露珠般朦胧不清。
陰影不斷壓低，如同一束從天而降的虹光。
人類在地面上，臉蛋小而精致，眼睛圓而深亮，她仰着頭看——
那一雙熟悉的羽翼躍入眼簾。
可又不是平時看到的“利奧·夏”，他的原始形态是一只绮麗巨大的鳥，身形流暢，飛行的姿态優美炫目。
橫空隐隐層霄，羽翼在雲中掠過，卷曲着刮來一陣微風，随着風湧動，那一抹奇異芬芳更加濃郁。
距離逐漸近了，近了。
徐橋橋這才看到鳥喙間，含着一支開滿粉豔花朵的枝桠。
漂亮而美麗的大鳥，翅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看起來猶如從雲朵邊緣采集下的色彩，一眼絢爛。那一支在鳥喙間的花，在踱步靠近她時，優雅而謹慎地含着。
原本摸過犬背的手指倏然地被身下的巨獸壓在柔軟厚實的肉墊下。
徐橋橋哭笑不得，她一邊和利奧打招呼，一邊打商量般抽回自己的手。
利奧唱着歌，人類無法分辨詞曲的真實含義。這歌聲婉轉動聽，小小歌唱時，鳥喙難免張合，他早有預料地走近，那一束奇香無比的花，就這樣顫顫地跌進人類的懷裏。
徐橋橋看他。
漂亮大鳥歪着腦袋也看她。
繼而，他做了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動作。
大鳥用柔軟、帶着栗子香味的翅膀拍拍藤裏央，示意他讓點位置，旋後，理直氣壯地靠近人類，用鳥喙輕輕地碰她的發頂。
他梳理着她的黑發，在徐橋橋錯愕，想躲開時，用琥珀色的眼珠可憐巴巴地瞧她。
徐橋橋覺得自己一點也承受不住星際種族的“原始形态”。
她的意思是——在“類人形态”下，她姑且可以把他們當做是同等智慧生物，語言是交流的途徑；可一旦變為“原始形态”，他們似乎就不那麽樂于交談，更多是用動作、姿态來表達自己。
原始形态下的星際種族，像是櫥窗裏的毛絨玩具，像是家養的漂亮小鳥——
人類明顯地心軟了。
利奧從喉中發出曼妙的聲音。
他凝視着她那張攝人心魄的臉。沒有原始形态的藍星人類，心太軟的人類，捂着臉、耳朵紅紅，無奈地接受來自他用鳥喙梳理發頂的服務。
懷裏的花很香。
藤裏央冷冰冰地盯着那一只過分嬌嫩的粉花枝桠，他從鼻子裏哼出一道熱乎乎、煩悶的氣，張口想要把花咬走。
徐橋橋察覺到，立刻用一只手蓋住狗狗的嘴。
“不要亂動。”
她柔聲說。
尾巴耷拉，垂頭喪氣。
徐橋橋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在耳邊悅耳清亮的鳥叫鳴唱聲下，愉快地摸狗狗後背。
尾巴這才一點一點，振奮地搖起來。
=
進入虛拟世界體驗器後，嘉賓們的直播間視角統一切換。觀衆們可以通過生成的虛拟世界，如觀影般，看着嘉賓們的動态。
剛開始，是直播間觀衆們主題雜亂的感慨：
【是《怦然心動》的拟真~世界，節目組經費很足啊，居然買了這個電影的授權。】
【我們橋橋沒有原始形态，恐怕是最孤單的那個，憐愛我橋QAQ】
直到藤裏央以原始形态哄騙到人類的撫摸。
開啓感官權限的觀衆一邊享受着人類的撫愛，一邊痛斥藤裏央的臭不要臉：
【看着沉默寡言，一副清心冷淡的樣子，誰知道他心機這麽深沉，一變成原始形态就去找橋橋寶貝，還把她先舔懵了，然後順勢讓她摸！】這位觀衆義憤填膺，顯然是圍觀了全程，看了藤裏央舔徐橋橋手掌心，而後，漂亮人類鬼迷心竅就上手開始撸狗。
【這是可以說的嗎？唔唔，橋橋的撸狗手法實在好……】
再到後來鳥人利奧·夏從空而降。
【？？？】
【鳥嘴裏叼着這是什麽？】
【他居然還上嘴給橋橋梳頭？】
了解鳥屬種族的觀衆們已經知道這是典型的求偶行為。
天真可愛、毫不知情的橋橋縱容了他的這一惡劣行為！！！
直播間觀衆們的群情激憤，嘉賓們一概不得而知。
這一方空間裏，漂亮炫麗大鳥和俊麗溫順大狗，齊齊陪在人類身邊。
如果不是這個虛拟世界背景，注定參與人員最終會碰面。
藤裏央和利奧一定寧願将她藏得死死。
絲芽和辛西娅到來後不久，肯蘭和束菟也來了。
奇妙的是，女嘉賓們都沒有選擇“原始形态”，也許是為了陪伴唯一一個沒有“原始形态”的徐橋橋。她們依舊使用着“類人形态”。
肯蘭問她剛才是怎麽和大家碰面的。
尖耳朵精靈以為她是憑借自己，和某位嘉賓碰巧遇上，結伴同行，一塊到這。
“欸？”徐橋橋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沒有走動……”
“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她細細解釋，“我一睜眼，沒多久就看到藤裏央——”
“他一直陪我。”
徐橋橋略過自己摸他的一系列細節，繼續道：“之後是利奧，他應該是從天空向下俯瞰，找到我們的。”
“對嗎？”她說時，還看向正在用鳥喙梳理自己羽毛的利奧·夏。
大鳥歪了歪腦袋，啁啾兩聲，顯然是贊同的意思。
十位嘉賓，已經有七位在這。
絲芽：“還有三個沒到，他們該不會是刷新到世界地圖最遠的那端吧？”
虛拟世界，接駁設備後，落地坐标，地點随機。
這也是這類設備娛樂性的體現點。
随機刷新的地點，可供使用者自行探索、尋覓樂趣。
利奧一言不發，他的羽翼在梳理下掉了一根羽毛。
是一根邊緣泛着淺灰，內裏銀亮，最深根部帶着金色的羽毛。
金銀珠寶那般燦麗。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在徐橋橋和女嘉賓們交流之際，悄悄地把那根羽毛送進她垂在身側，虛虛握着的手裏。
柔嫩的掌心肌膚與光滑的喙摩擦。
她一定是很專注在和肯蘭說話，所以在微涼的喙送進她空握的手時，本能地哆嗦一下，想要甩掉莫名鑽進她手裏的“異物”，又在下一秒覺察到不同于鳥喙的軟度。
是一根美麗的羽毛。
一時間靜寂無聲。
肯蘭失笑，她的尖耳朵興趣十足地豎起，眼瞅着面前的可愛人類握住了那一根羽毛。
顯而易見，人類的雪白脖頸因利奧莫名探來的鳥嘴巴吓得浮起一層薄汗——她目瞪口呆，有點生氣地挶住羽毛的根部，霎時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她攥着粉拳，對着炫麗大鳥蓬松的大胸脯邦邦來了兩下！
“利奧！”
這一聲嚴肅且生氣的直呼人名，立刻把原本還在高興她收下羽毛的大鳥給吓懵。
蓬松的大胸脯被人類的拳頭力度不大地“錘”兩下。
也把一旁的藤裏央吓到。
他的尾巴本能炸起來，慫得像是被捉到偷吃了什麽東西的家犬。
原始形态下，情緒的表達太過鮮明直白，比起“類人形态”，這兩個男嘉賓的外形占了太多優勢。
辛西娅一眼瞧出，徐橋橋喜歡這種“原始形态”。
她和肯蘭、絲芽一樣，做個圍觀群衆，忍着笑意，看徐橋橋生氣。
“你下次要塞東西給我，可以出點聲嗎？”
脖頸上的薄汗在微風吹拂下，褪了些許。
然而，徐橋橋心中的驚慌還在。
她剛才真是被利奧吓了一大跳！
任由誰，手裏突然被動塞了一個不熟悉的東西，都會有她一樣的感受。
誠然，是會動的鳥喙。沒有殺傷力，目的也純善，只是為了送來一根精致羽毛。
徐橋橋還是不高興。
她聽到利奧低低地咕咕兩聲，表示深切的悔意。
藤裏央默默注視着，一點也不敢打擾，他的尾巴垂着，靜靜如雕塑。所謂呆若木雞，大概就是這樣。
“很吓人！”
她氣得臉頰紅撲撲，眼珠也泛起一點柔亮的光，嚴厲地批評他：“下次起碼叫兩聲吧？”
越說，利奧越後悔，咕咕聲一點點低了，喑啞起來，沒了之前美妙的歌喉，像是吃了鹽巴的老煙嗓。
反省的态度十分明顯。
徐橋橋的怒氣稍減，她低頭把那根羽毛握住，問：“出了設備後，羽毛還在嗎？”
鳥的羽毛無精打采地黯淡着，聽着這句話，才稍有勇氣地蓬松一點，他啾啾叫了兩聲，讨好的意思很明顯。
絲芽：“等下線了，利奧·夏，你大概需要多揪幾根羽毛送給橋橋，她才能消氣。”蛇美人忍俊不住，戲谑着。
徐橋橋聽出她是說玩笑話，正想說點什麽，利奧取悅着用鳥喙碰了碰她的手掌，如“擊掌約定”，他響亮清脆地叫了兩聲，非常好聽。
意思是，好的，我會送你很多羽毛。随你挑。
肯蘭看着這“小學雞”畫面，悄悄對束菟說：“……嘿嘿，橋橋一在，就把整個畫面拉到純情片現場了。”
絲芽：“比《怦然心動》好看。”
徐橋橋沒聽到這邊她們在說什麽。
她把下線後就會消失的羽毛揣進口袋裏，也不再作聲。
犬科動物的肉墊踩在地面上，沒有聲響，他輕飄飄地走近幾步，在感受到人類微喘的呼吸聲時，焦慮地抽動兩下尾巴。
藤裏央冷冷地瞥向始作俑者。
利奧悻悻地轉過腦袋。
犬牙鋒利地呲出，兇狠地恐吓。
徐橋橋轉身注意到時，便乖乖閉嘴，做個她眼中柔軟、好摸的大狗狗。
對話中斷于利奧的“搗亂”，很快繼續，辛西娅說自己和絲芽半途碰見，便一塊來。
“單晰會不會刷新到海裏，現在在泡澡？”同為深海種族，辛西娅代入自己，做了推測。
孤生種族阿諾、蟲族克裏斯目前的坐标如何，她們也瞎猜起來。
利奧做個精致的大鳥雕塑，立着足，在圍成一圈的女嘉賓們身旁聽。
他心不在焉地梳理着自己的羽翼，藤裏央也在周圍。不過這回，也許是怕其他女嘉賓出言制止，解釋觸摸原始形态對于星際種族間的意義，斷了未來被撫摸的可能。
藤裏央機靈得很，沒有靠太近。
他半心半意地聽着女嘉賓們的胡亂猜想，默默算着其他三位與這裏的距離。
——高空的寵兒，俯瞰世界時，一切盡入眼中。
利奧·夏在設備接駁，進入這個虛拟世界時，就通過原始形态發現了所有嘉賓的方位。
假使他與人為善，或許會好心地飛到那些距離目的地太遠的嘉賓身邊，告知最短路徑，亦是協伴同行。
可利奧·夏并不那麽在乎其他嘉賓。
“再等等吧，世界地圖也大不到哪裏去，”束菟說，“設備時間和現實時間流速不同，我們多的是時間在這個虛拟世界玩呢。”
利奧發出一串溫柔的咕咕，他暢快地舒開翅膀，精神抖擻。當目光落在徐橋橋懷裏的那一支淡粉花枝時，已經有女嘉賓特別給面子地好奇問起：“橋橋，這是什麽呀？”
“利奧飛到這裏的時候，叼來的花。”
美麗又善良，可愛又天真的人類，大方地折掉花枝，給其他四位女嘉賓一人塞了一小枝香滋滋、甜蜜蜜的花。
她說：“非常好聞！”
她總是那麽溫柔，笑意溶溶，眼瞳亮亮。
利奧想起，自己在進入這個虛拟世界時做的三件事。
第一，找到她的位置。
第二，找到一束适合她的鮮花。
第三，把鮮花帶來送給她。
有着強健羽翼，飛行速度極快的利奧本以為自己可以是第一個到達她身邊。
他的眼神漫不經意地轉到藤裏央身上。
顯然，他忘記藤裏央有着犬科靈敏的嗅覺。即便一開始，藤裏央的位置很遠，他也能在高速疾奔下，迅速找到徐橋橋。
利奧心想：不愧是狗。
當然，他也不愧是一只鳥。
起碼沒有在尋找橋橋這一目标，落後太多。
作者有話說：
我承認，我是furry控！
這是V章的後六千字~讓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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