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名額
第25章:名額
看着那已經在通源城裏的一處場地上排起的長隊,再看那立在一旁的碧玉牌子上寫着的優勝獎品,嚴靳昶多少有些心動。
安韶壓低了草帽的帽檐,又将黑色的面罩往上扯了扯,餘光留意到嚴靳昶的視線,“你也想去報名?”
嚴靳昶:“缺靈石。”
安韶:“……”這理由确實無法反駁。
安韶對參加這種制傀比試沒什麽興趣,于是他和嚴靳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要去填飽肚子了,順便祝嚴靳昶好運。
制傀比試于明日辰時開始,眼下距離報名截止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時辰。
嚴靳昶也是在排隊的過程中,才由別人的談論聲中得知,報名參與這制傀比試,是需要測骨齡、修為和靈根,若是骨齡超過十六歲、修為不足煉氣一層,亦或是靈根淨度太低,都不能參與這場比試。
也正因如此,那參與明日比試的一百個名額,直到現在都沒能報滿。
“說白了,火煜宗這些人就是想趁機招收有資質的弟子,”在隊伍外面圍觀的人低聲議論着,“骨齡不過十六,就已經是煉氣期的人本來就少,要不是這通源城近年往來之人更多,這一次又有很多人慕名帶着自家有資質的孩子前來,這一百個名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報滿呢。”
“可不是麽,這就是其他宗門招收新弟子的入門要求,只不過火煜宗這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測資質罷了。”
“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你們以為這通源城為什麽會在短短三天之內來了那麽多的少年人?他們要麽是自己慕名前來,要麽是被家裏長輩帶來,就是為了能在火煜宗舉辦的這一次制傀比試中一展身手,若是能得火煜宗的仙師看好,收入門下,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這都是一些少年人,才接觸過幾年的傀儡?能制作出那麽一兩個像樣的,就很不錯了,能評上等級的傀儡估計屈指可數,說到底,這制傀比試就是個幌子罷了,之後的拍賣,估計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那些拍出來的高價,肯定都是他們自己家族裏的人故意叫高的,不過就是為了買個虛榮罷了。”
然而,此人這話一處,在不遠處排隊的少年們就齊刷刷地看向了說這話的男人,眼中的刀子仿佛能化作實質,嗖嗖嗖地往他身上紮。
男人:“……”
排站在嚴靳昶前面的白衣少年輕哼一聲:“有些人自己不夠格,卻自以為是地貶低別人,還覺得自己這是看破了一切,仿佛這樣就能高別人一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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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那男人瞬間被激怒了,撸起袖子就像上前給那白衣少年一個教訓,卻被身邊的人攔下,低聲告誡:“你瘋啦?他可是城南穆家家主的嫡子,你要是在這和他起了沖突,日後在這通源城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
聞言,男人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的修為雖然比眼前這少年高,這真要和對方一人打起來,他肯定會占上風,可人家少爺明顯不可能一個人出門,而且對方身後的勢力,顯然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男人并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什麽錯,只覺得這穆家嫡子真是仗勢欺人,男人自知招惹不起,于是幹脆一甩袖,放下一句“有什麽了不起”,就推開人群擠了出去。
穆家少爺冷哼一聲,這才看向隊伍的前方。
正在這時,隊伍的前面傳來一聲高喝:“目前已入選九十名參賽者,還剩下最後十個名額!”
聞言,原本還在關注着這邊的短暫糾紛
的看客們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兩炷香之前明明還剩下四十個名額的,怎麽突然就只剩下十個名額了?”
“我這是錯過了什麽?”
“方才确實看到有幾個少年人報成了,但也沒有那麽多吧?好像也就只有七八個人而已。”
“你們沒注意看嗎?方才有二十多個火煜宗的新入門弟子過來了,直接被計入了名額當中,再加上方才剛報名八個弟子,可不就直接去了三十個名額了。”
“诶?還能這樣嗎?”
“這畢竟是火煜宗的主場,制作傀儡的所有材料都是由火煜宗提供的,參賽的人什麽都不需要帶,只管報個名就能去比試了,火煜宗就算想臨時加塞多少人,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有人小聲嘀咕:“這樣豈不是不公平了?”
“覺得不公平的人自然也可以擦去名字離開,多的是人想去補上。”
因為名額一下少了太多,排在後面的人就有了危機感。
嚴靳昶看了一下排在自己前面的人數,足有二十五人,如果前面的人都能符合火煜宗的要求,報上名,到嚴靳昶這裏肯定沒戲了。
嚴靳昶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能測資質的銀白圓球上,正好看到圓球上呈現出了一片淡淡的紅光,紅光當中又摻雜着一些淺藍色和淺綠色的光芒。
而在那圓球下方的石臺上,有兩個深紅色的石珠子亮起了微光。
站在銀白圓球旁的一位中年男子輕撫胡須,語氣平淡:“骨齡十五,修為練氣二層,火,水,木,三靈根,火靈根淨度低,水木靈根淨度極低,未能達到本次制傀比試要求。”
聞言,那雙手按在銀白光球上的少年面露遺憾,走下了臺階。
在那人離開之後,那一臂長的圓球以及其下方的石臺,又恢複成了原樣。
另一個人緊接着上去,先伸手給中年男子摸骨齡,再擡手觸碰那銀白色的光球。
眼看着那明顯比剛才亮一些的紅光自圓球中亮起,中年男子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骨齡十一,煉氣二層,單系火靈根,火靈根淨度中,可以記名。”
那人緊張的臉上瞬間挂起笑容,立刻和一旁的朋友招手,又很快想起自己這樣有失禮儀,趕緊拱手朝中年男子道謝。
相比于這個記名者的快樂,排在後面的一些人的臉就有些不太好了。
因為名額有限,現在他們前面得記名的每一個人,都會縮減他們的機會。
排在嚴靳昶後面的人明顯十分着急,嚴靳昶都能聽到他不安的原地跺腳聲。
沒過一會兒,他就拍上了嚴靳昶的肩膀:“喂!你和我換一個位置。”
嚴靳昶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只見對方穿着一件灰褐色的短打,正垂眸看着他,明顯不把身材瘦小的嚴靳昶放在眼裏。
他見嚴靳昶站着沒動,就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了嚴靳昶的手,想直接把嚴靳昶拽到他後面去。
嚴靳昶立刻提氣,一掌拍向那人抓着他的手腕,又擡起腳,狠踩在了那人擠到他前面的腳面上,順便用腳跟使勁德轉碾了一下對方的腳趾。
“啊!”那人痛叫一聲,揮手想給嚴靳昶一拳,嚴靳昶卻微微側身,伸腳在那人另一只腳上一絆。
那人“嘭”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聽到這邊有聲響,衆人立刻轉頭看了過來,視線在倒地那穿着灰褐色衣服的少年和嚴靳昶的身上打轉。
那人嘴裏呼痛,指着嚴靳昶,恨恨道:“你!你竟敢……”
嚴靳昶沒等他說完,就稍微提高聲音:“你這人真奇怪,照順序來數,我這位置是在名額之後了,能不能得排上,也很懸,你就排在我後面,你想要争名額插隊,何必和我換,直接去找更前面的人換,機會不是更大嗎?”
頓了頓,嚴靳昶故作恍然:“難不成,你是覺得,只要你在我前面一位,就可以排上你了?”
這個理解明顯實在質疑排在前面的那幾人的實力,那幾人回過頭,看着倒地的少年的眼神都不太好看。
“……”穿着灰褐色衣服的少年,連忙道:“你胡說!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穿着灰褐色衣服的少年卻遲遲說不出原因。
嚴靳昶看了一眼排在自己前面的白衣少年,想起方才人群中的議論,瞬間理解了。
看來這厮并不是沒想過到前面插隊,可誰讓穆家家主的嫡子還在這裏排着隊呢?
他總不能插到這穆家嫡少爺的前面去。
穆少爺冷笑一聲,嗤道:“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狗東西罷了,有這閑心插隊惹事,不如趕緊回去告訴你那還在酒樓裏吃吃喝喝的小主子,就說這名額已滿,等不到他吃飽喝足再親自過來了。”
見穆少爺說話,那穿着灰褐色短打的少年臉上的怒樣一收,努力擠出一張笑容:“大少爺說笑了,二少爺他只是口渴了,才讓我在這代他一會兒,二少爺很快就會過來了。”
一邊說,那穿着灰褐色短打的少年還瞪了嚴靳昶一眼,着重強調了“二少爺”三個字,明顯是意有所指,想讓嚴靳昶知道他的主子是誰,知難而退。
嚴靳昶還沒說話,穆大少就指着嚴靳昶道:“這個人就站在我身後,就算是你家主子來了也是如此,他若是真的想要這名額,就該早點來排隊,而不是隔了幾天,才叫一個小厮在這裏替他排個隊,他自己卻玩得沒蹤影。”
穆二少的小厮:“……”
他悻悻地站起來,捂着被嚴靳昶打疼的手,惡狠狠地盯着嚴靳昶,心裏只念着他的主子能快點過來,好好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