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制傀
第18章:制傀
嚴靳昶一直在嘗試着點擊光幕,直到他點到了左下角,光幕上才彈出了新的信息,只見上面寫着——
【任務者基礎信息:
姓名:蕭明然
性別:男
攻略完成世界:1(正在攻略中,攻略進度為0)……】
嚴靳昶沒能繼續往下看,因為他在看到那三個名字之後,就差點把手中捏着的殘片扔出去!
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蕭明然的名字會出現在這裏!
上輩子是蕭明然帶到了玄曜宗,讓他在玄曜宗安頓了下來。
後來也是蕭明然和單方異聯手,将他困在了那個能掠奪氣運的陣法當中!
鮮血順着細絲流滴在陣法之上,一團團金光從陣法當中浮現,飄出血紅色的陣法,又被站在陣法之外的人肆意的吸收着。
嚴靳昶深深的記得那種渾身骨肉如千刀剮過的劇痛。
嚴靳昶眼中恨意暴漲,死死地瞪着那光幕上的名字,又很快想到了什麽,猛地看向那已經陷入了糾紛中的男人。
這個黑色殘片浮現的光幕裏顯示的內容,和眼前那個穿着褐色衣服的男人屬于一種共享的狀态。
男人開啓地圖,追着他的方向過來,他這邊會有顯示,男人使用能量值兌換了一些水靈根修士才有的技能,他這邊也有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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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黑色殘片上顯示了一列的基本信息,是不是也意味着,男人的手環那邊也有同樣的信息?
這個人,難道就是蕭明然?
可是,蕭明然的臉根本不長這樣!嚴靳昶也從未見過蕭明然穿這種粗布衣服。
在嚴靳昶記憶中的蕭明然,是一個非常注重形象,每天都要在梳洗打扮上花很長時間,一點髒污都沾不得的人。
和眼前這胡子拉碴的人完全不同!
眼看着村裏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男人暗罵一聲,也顧不得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了,拔腿就跑!
見他逃跑,一群人立刻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這男人剛才還說自己很厲害,結果現在卻是連村裏人的幾棍子都扛不住,也沒見他施展那日嚴靳昶看到的超強靈光。
所以,果然是因為那些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嚴靳昶心有疑慮,但顧慮到這人是沖着自己來的,現在的他手上沒有傀儡,靈力也不多,男人又有這個道具加持,自己很有可能應付不來。
見男人被村民追打着跑遠,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之後,嚴靳昶才從隐蔽的地方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再次進入森林裏。
這裏的林木質量不允許嚴靳昶太過挑剔,嚴靳昶勉強選了一些木材,回到了他昨晚休息的那棵樹上。
嚴靳昶原以為,這裏走了這麽大一圈,過了那麽長時間,那少年怎麽着也該睡醒了,可沒想到,那趴在樹上的少年竟然還沒醒。
不僅如此,此時的少年頭上臉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臉色蒼白如紙。
他背上的傷口竟是又滲出了血來,顯然是沒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可盡管是在昏迷無意識地情況下,少年依然緊咬着唇,強忍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嚴靳昶放下木材,給少年重新包紮換藥。
草藥糊在傷口上的刺激性很大,而少年依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要不是這身軀一直在發抖,嚴靳昶都要以為這是一個沒有痛感的人偶。
熬過了上藥時的痛之後,藥效也起了,少年似乎疼暈了過去,一動不動的。
嚴靳昶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便将他放趴在一旁,讓他繼續休息,而嚴靳昶則開始削起了剛收羅來的木頭。
————
于是,等少年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木質的傀儡人,在幾根靈氣絲的牽引下,靈活地跳動着。
那靈氣絲很細小,仿佛風一吹就散了,在樹葉間透出來的陽光之下,若隐若現。
而操控着這傀儡的人,此時正垂眸,神情專注地看着手中的黑色傀儡,嘴角輕揚,似乎心情頗好。
穿過樹葉間的陽光斑駁灑落在那張臉上,似乎把那張蒼白面容上的漆黑的咒印,映照得淡了一些。
漆黑的咒印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下,少年的視線忍不住往下看去,直到被衣服遮掩之處,實在看不見了,少年才收回視線。
緊接着,他就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
不,其實仔細看去,那雙眼應該是深紅色,只不過因為角度的問題,看着不是很明顯。
“咳咳咳!”盯着別人看卻被抓包的感覺有點微妙,為了掩飾尴尬,少年輕咳幾聲,才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安韶,安靜的安,韶華的韶,你呢?”
嚴靳昶:“嚴靳昶。”
安韶見他又去擺弄那個黑色的小傀儡了,便道:“昨日,我其實看了全程,你的操控傀儡的手法很娴熟,有沒有考慮過去大宗門拜師?”
嚴靳昶動作一頓,很快搖頭:“不想。”
第19章:包圍
“為什麽?你不想學到更多的偃術嗎?”安韶一指嚴靳昶手中的傀儡:“你應該很喜歡這些的吧?那些大宗門裏面會有實力很強的偃師,如果能拜在他們的門下,得到指點,提升的速度應該會比自己一個人盲目摸索要快得多。”
嚴靳昶調整着傀儡的手臂,淡淡道:“沒興趣。”
“咕嚕嚕……”安韶的肚子傳來了一陣聲響。
嚴靳昶:“……”
安韶:“……好吧,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嚴靳昶指尖微動,傀儡人便咔嚓咔嚓地動了起來,木制的雙手抱住了放在嚴靳昶身邊的一塊用葉子包裹着的東西,邁着一雙小短腿,走到了安韶的面前。
安韶道了一聲謝,打開那葉子一看,裏面果然包着一條已經烤好的魚。
嚴靳昶:“兩不相欠。”
“別這麽冷漠嘛。”安韶是真餓了,簡單吹了幾下就開吃,就算啃到了魚刺,也是直接嚼碎了咽下去,還能顧着說話:“你方才出去了,卻沒有帶人過來抓我,算我欠你的。”
“……”嚴靳昶不太懂他這個邏輯,卻明白了他那原本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裂開的原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去找人來抓你,于是你就想離開這裏。”
安韶:“……”
嚴靳昶:“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你就放心待在這,”頓了頓,嚴靳昶又道:“那塊烏木很好用。”
話音剛落,樹下就傳來了一陣狗叫聲!
兩人一愣,嚴靳昶撥開樹枝往下看去,就見一只褐色的大狗,正站在樹下,沖着他們所在的方向汪汪汪個不停。
與此同時,遠處也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其他的狗叫聲。
有人粗聲粗氣地喊道:“在這邊!”
嚴靳昶定睛一看,發現竟是那些村子裏的人跑到了這裏來。
他們的手上拿着各種各樣的工具,有些人的手上還牽着狗,正是那些狗聞着味道過來了。
他們看到狗都停下了腳步,對着同一棵樹嚎叫不知,立刻意識到,這是終于找到了。
“好啊!原來是躲在了這裏,真是讓我們好找!”
“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邊樹林裏藏着,害得我們昨晚在那邊白白搜了那麽久!”
“別藏了!醜八怪!快滾下來!我們知道你在上面!”
“你個晦氣東西,自從你來了之後,村裏就沒有好事!今日我們就要除了你這災星!”
“昨晚我兒吃了他藏在那棵樹上的草,又吐又拉,整整一晚上都沒消停!”
“我家娃兒也是!”
“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靈草,昨日在村口,他就是故意把靈草描述成那個模樣的!真是好惡毒的心!”
“我大哥說,他故意在那棵樹上塗抹滑膩的草汁,害得我大哥爬樹手滑摔下去,磕傷了頭和腿腳,那樹下竟然還鋪着有雜草掩蓋的石頭和荊棘草,要說這不是他故意的,誰信啊!”
趕來的那些人很快包圍了這棵樹,站在樹下罵罵咧咧,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化作實質。
樹下的狗感受到主人的憤怒,也叫得更加響亮。
一時間,人聲和狗叫聲混雜在一處,難以分辨是人是狗。
嚴靳昶還沒說話,安韶就已經氣不打一出來,反正現在都已經被狗發現了,也沒必要再躲,安韶索性喊道:“若不是你們自己心生歹念,想要去偷盜他贏得的靈草,又怎會發生這種事?這分明就只你們自己自找的,反倒怪在別人頭上,一群大人結隊去偷小孩的東西還有理了?”
聞言,圍在下面的人惱羞成怒,竟直接高舉起手中的武器,狠狠地往上捅樹幹,試圖将上面的人弄下來。
有些拿着斧子來的人,竟是直接開始砍樹了。
安韶強忍着傷痛,坐起身,穿上了衣服,正準備回擊,就看見坐在他面前的嚴靳昶擡起了一只手,手指尖上有極其細小的靈絲延伸出去,瞬間刺入了那個黑色傀儡人的身體裏。
下一秒,那只有兩個巴掌大小的傀儡人瞬間像是活了過來似的,在原地靈活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各個關節,就連那顆被削尖的腦袋都在脖子上轉了幾圈。
緊接着,傀儡人瞬間跳下了樹,樹下瞬間傳來了一聲慘叫!
安韶低頭看去,就見那幾個正在下面砍樹的人已經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斧頭深深地紮進了他們身邊的泥土裏。
有一個人的斧頭甚至就落在他的咽喉邊,利刃緊貼着他的脖子,脖子上已經劃出了血。
黑色的傀儡人立刻跳過去,眼看着就要踩在那斧頭柄上。
那人連忙滾開,險險在斧頭落下時躲過一劫。
這可真是命懸一線的一劫,那人摸着自己的脖子,後怕不已,身體不住地打着哆嗦,想後退,卻感覺腳下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一股難聞的尿騷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時,那些最靠近樹邊的人已經倒了一片,尤其是那個差點被斧頭碾脖子的人,因為剛磨過的斧頭很鋒利,他雖然躲過一劫,但脖子上還是被劃破了皮,這會兒還有血流下來。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有些人沒有被嚴靳昶操控着的傀儡打中,只看到那黑色的傀儡人懸在那裏,還以為這是在故弄玄虛,立刻舉起自己的手中的木棍,朝那傀儡人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