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象征正義的八咫鏡章?疑點多多的殺人事件(3)
半個月前,一家不動産公司的社長——貓田長介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死因為重物敲擊頭部導致腦溢血。經過司法解剖,貓田的死亡時間為上午9:30~10:00之間,警方以此展開了調查,最後從監控的影像上确認只有一個人在接近死亡時間的時候進入過貓田的辦公室。那個人正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長谷川茂。遺留在現場的兇器球棒上,也只發現了長谷川茂一個人的指紋,唯一還模糊的殺人動機不久後也通過長谷川同事的證言确定。貓田社長生前對下屬極其嚴格,動不動就喜歡克扣工資,為此員工們個個都怨聲載道。就在案發前幾天,他以一個根本不算什麽的小錯誤為理由扣了長谷川茂三個月的工資。長谷川茂的父母在兩年前因車禍死亡,是他靠工作和利用業餘時間打零工賺來的錢供正在讀大學的妹妹念書以及維持一家的生計。這件事對于這個家庭來說打擊的确大了些,為此長谷川也和同事們抱怨過。随後,負責偵查這起案子的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一系警部補古畑陽未将長谷川茂以故意殺人的罪名逮捕。他雖然矢口否認這是自己幹的,但最終還是因為證據确鑿送檢。
接下來的事便已經清楚明了,被告長谷川不滿一審判決提出了抗訴,山崎映子發現了可疑的地方,高木和美和子作為當時責偵查的警視廳派來的代表來到這裏和映子詳談。
“我想這些你們的那個目暮警部應該也都和你們說過吧?這起案子雖然表面看上去的确像被告所為,但是裏面仍然有一些疑點。”山崎映子分析了起來,“首先是關于報警的問題。如果是我殺了人的話,一定會跑得越遠越好,最好能逃到國外,至少絕對不會留在那裏坐以待斃。只要屍體不被發現,被告是完全有時間逃掉的,可是他卻沒有,還親自打了電話報警。一個殺了人的人不逃跑,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那個人已經做好了伏法的準備,另一個則是他或她有洗清自己的嫌疑的辦法。被告報警電話的內容是‘社長被人殺了’而不是自首他自己殺了社長,根據一審的主審法官後藤判事的說法,來到了法庭上,他仍然拼命地說着自己沒殺人,已經已經做好了落入法網的準備的人不會這麽做。至于後者,既然能夠在現場發現直接指向他的疑點,也是不可能的。那麽為什麽他不逃跑呢?還有,根據現場的照片上被害人倒在地上的位置來看,那個犯人的身上一定會多多少少沾有血跡,可是被告當時除了手上有一些大概是在摸過被害人受傷的後腦留下的血之外并無死者的血跡,監控中他進出前後的衣着也并無變化,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疑似用來遮擋血跡的物品。如果被告是犯人,又是怎麽做到殺了人卻不會在身上留下血跡?最後就是抗訴的問題,他提起抗訴的理由是自己是清白的,美美你想一想,既然證據确鑿,一審也判定他有罪,如果他是犯人的話完全沒理由再繼續折騰,提起抗訴才是。畢竟這種情況,就算抗訴幾千幾百次,也還是有罪。”
美和子仔細回想着案件的每一個細節。的确,映醬所提出的這些都很可疑。如果不能找到這些疑點的答案就憑監控錄像和球棒上的指紋判斷這位長谷川先生是犯人還為時太早。她甚至都懷疑當時處理案件的警員們和一審的法官、檢察官是幹什麽的,居然這麽可疑的案子都沒有注意到。
山崎映子也再次看起了已經看了不下十遍的卷宗。被告照片上的長谷川茂,對着鏡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放心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想你不是兇手的話,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真犯人,為你雪恥的!你還肯提出抗訴,肯定是因為心裏還是相信着法律會還給你公道的吧?就如同那時候的我…所以啊,我,山崎映子,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
而且….
長谷川茂的妹妹——長谷川橘,那個還在讀大二的女生出現在了映子的腦海裏。前幾天橘來過法院找自己。主審法官在審判之前是不被允許與被告及其家屬見面的,所以她不得不拒絕了橘的請求。她又何嘗不理解長谷川橘的心情呢?畢竟,她們兩個其實有着相同的遭遇。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所以啊,我不會再讓你和當時的哥哥有着同樣的結局,也不會再讓那個叫橘的姑娘和小時候的我一樣傷心了。
“對了美美,”她看向了美和子,“警視廳應該有更多關于這起案子的一手資料吧?我和你們一起去一趟警視廳好了。”
“诶?好吧….”
東京拘置所
“妃老師,我什麽也沒做!我真的什麽也沒做啊!”男子發了瘋似的吶喊着。雖然只是還不滿三十歲剛剛步入社會的畢業生,許久未修剪而淩/亂不堪的頭發和胡子以及寫滿了絕望的眼神卻使得他蒼老得看似三四十歲。妃英理靜靜聽着他的控訴,回想起了前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妃法律事務所接到了一名叫長谷川橘的女孩子的電話。橘在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中帶着重重的哭腔:“妃老師,我知道你是政法界的不敗女王,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辯護費什麽的我會想辦法!求求你…求求你…”
英理當了這麽久的律師,還是第一次遇到情緒如此不穩定的委托人,一連安撫了她好久,女孩子才哭哭啼啼地說出了事件的原委:長谷川橘的哥哥長谷川茂因為被認作殺了自己所就職公司的社長貓田而被捕,其證據是他被監控拍到在死者的死亡時間的9:30到10:00之間進入過死者辦公室以及作為兇器的球棒上發現了他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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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哥哥不會殺人,哥哥不會是那種人的!殺了貓田的另有其人!”一提到哥哥的事情,長谷川橘的情緒再一次不穩定了,“一審判了哥哥20年有期徒刑,現在已經提起抗/訴決定移交上級法院進行二審。哥哥他只有依靠二審了啊!妃老師,求求你,幫哥哥辯護吧!只有你才能夠救哥哥!兩年前爸爸媽媽因車禍去了,現在的我只有哥哥了,哥哥辛苦工作省吃儉用供我讀完了高中又上了大學,我不能…我不能就這樣看着哥哥他…..”電話那頭的橘,已經是泣不成聲。
“你哥哥是二審麽?請問,是一審檢察院不滿判圝決提起了抗/訴,還是你哥哥自己。”聽到“二審”兩個字,英理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是我哥哥自己。”長谷川橘哭着說道。
這樣麽……這孩子的哥哥,的确有可能不是兇手。英理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既然是這樣的話,一定要幫幫他才是。
“好,我接受你的委托!”
…..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麽那個時候你又為什麽要去貓田社長的辦公室?我和你是在統一戰線上的,所以就算是對自己不利的事,也請你不要隐瞞,誠實地說出來。”
長谷川揉了揉一頭亂發,順着眼說:“是昨天晚上貓田社長給我發來了郵件,叫我在十點的時候去他辦公室找他。這個橘可以作證,我手機的信箱裏也還存着那條郵件,只要查一下就能夠知道發來的人是貓田社長沒錯。”
郵件麽…那麽很可能是被害人貓田先生發郵件的時候無意間叫那個真犯人知道了,所以才把這作為了自己将罪行嫁禍給被告的金鑰匙,或者說…給被告發去郵件的人,根本不是貓田社長本人。
只是,剛剛被告也承認了,自己被認作犯人的其中一個證據是監控。根據監控的顯示,他是唯一一個進入過被害人辦公室的人。那麽那個真犯人又是如何進出辦公室而不被發現的呢?但如果是被告本人殺了貓田,都已經塵埃落定,他又為什麽到了現在還不願意承認?
這可真是完美的不可能犯罪啊!不過,不論真相如何,我一定會讓它水落石出的。這次的公圝訴人是那個九條檢事,我想她也不會放任無辜的人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而兇手卻逍遙法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