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個小哥哥
謝星來當然能看出來喻安軟一夜沒睡, 甜品這種小東西雖然好吃,但畢竟不太頂飽。
他還是帶着喻安軟去早點鋪吃了頓熱乎乎的飯, 兩個包子, 一口熱湯。
吃飽喝足後,喻安軟帶謝星來回酒店,一夜工作,累的要死要活,一進門看到床,喻安軟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寶貝, 她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張開雙臂直接撲到床上。
然而,還沒撲下去就被謝星來大手撈了起來, 他嫌棄地瞥一眼她臉上的星星油光, 推着她去洗手間:“先洗個澡。”
“什麽?”
喻安軟心裏警鈴大作,不會吧, 難不成他又想……
絕對不可以!
頻率太快了!累都累死了好嘛!
喻安軟慢騰騰往浴室裏挪, 謝星來嫌她磨叽, 他适時走到她身後蹲下,腦袋擱在她的肩窩,慵懶的音調從耳眼裏直接鑽進心裏,弄的喻安軟沒抓沒撓的。
“走這麽慢,是想讓我幫你洗嗎?”
“嗯?”
“不用!”喻安軟一秒清醒,她慌忙掙開他小跑去浴室, 謝星來悠悠站直,笑着搖搖頭。
他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麽,卻故意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将近一小時後,喻安軟還賴在浴室裏不出來,不行,再這樣下去就該沒熱水了。
謝星來坐了會兒,等了等,還是不出來,他嘆口氣,只好走過去敲門:“軟軟,你還沒好嗎?”
喻安軟的聲音有些慌亂,手忙腳亂的,她心跳莫名加速,朝門外喊了一句:“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
“好,我等你。”
他不說還好,越說喻安軟就越覺得慌張,她拿起爽膚水的瓶子倒到掌心裏,倒完了才想起來剛才已經塗過了,她懊惱地拍拍腦門,只好把水塗到胳膊上。
塗完了,等到完全清爽沒有任何粘稠的感覺了,她才穿好浴袍從浴室裏磨磨唧唧出來,開門,謝星來靠在牆角笑看她:“洗好了?”
“嗯。”喻安軟吞口唾沫,她緊了緊身上的浴袍,垂着腦袋看地板,“那個……”
謝星來沒說話,右手一揪衣領迅速脫掉上衣,喻安軟吓一跳,她向後退:“你你你幹嘛?”
謝星來還是不說話,只是笑。
他步步朝她走過去,來了來了,喻安軟緊張地屏氣凝神,謝星來走到她面前,彎腰,強強的壓迫感朝喻安軟逼仄而來,她別過頭咬緊唇不說話。
謝星來低頭,溫熱的熱氣噴打在她的耳窩,他輕啄口她的耳垂,壓低聲音痞笑:“我要洗澡。”
“軟軟,你擋到我了。”
喻安惱羞成怒,她嬌羞地一把推開他,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也是被他這麽捉弄的。
她跑出他的包圍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傻站着:“你你洗你的澡啊!給我說幹嘛?我還礙到你洗澡了啊!”
謝星來不置可否,笑笑,進去了。
為了安全着想,喻安軟早早就上了床,被子一捂包得嚴嚴實實,想營造一種已經睡熟的氛圍。
謝星來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床上的角落裏一片鼓囊,喻安軟縮得很小,只留給他一個後背,還是被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後背,整個人寫滿了幾個字:已睡熟!不許打擾我!
此地無銀三百兩,
謝星來沉吟片刻,他擦了兩把頭發,扔掉毛巾走過去:“軟軟。”
有人理他就怪了。
謝星來沒戳穿她,只是擡起手摸了把她露在枕頭外的頭發,還是濕的。
他皺眉:“你沒吹頭發?”
不理他。
別的都可以将就,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謝星來拍拍她的肩膀:“軟軟,乖,先起來吹幹頭發再睡。”
還是裝睡。
謝星來舔舔上颚,壓低的嗓音有些許危險:“喻安軟,你是想自己起來,還是讓我幫你掀被子?”
怕了怕了。
怕了還不行嗎?
喻安軟掀開被子坐起來,她用的力氣有點大,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唇角緊抿在一起,一看就是在不爽。
頭發濕的都糊在了臉上,她揉了一把,擡頭瞪他一眼:“你吵醒我了。”
“是,我做錯了,對不起,我不該吵醒你。”
謝星來敷衍地道歉,邊道歉邊去洗手間拿吹風機,拿過來以後他插上插頭,坐到喻安軟身邊:“怎麽樣,喻大小姐,賞臉給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呗?”
喻安軟呆呆看着他的動作:“你想幹嘛?”
電吹風按鈕被按下,熱風跑出來,一起跑出來的還有轟轟的噪聲。
謝星來輕笑,溫柔地把她的肩膀掰過去,柔聲道:“幫你吹頭發。”
熱風烘烤在頭頂真的很舒服,喻安軟很快就放松下來,她享受地閉上眼睛。
太舒服了。
吹吹頭發,緩解了一夜的疲勞。
謝星來牽起她一縷長發對準,害怕燙到她的頭皮,他吹幾下就會拿遠換個位置,一邊吹一邊柔聲詢問:“這個距離可以嗎?”
“這個溫度可以嗎?”
“這個力氣可以嗎?”
耳邊都是吹風機的轟隆聲,喻安軟聽不太清他說的什麽,只是一個勁地滿意點頭:“嗯,好,非常好。”
“舒服嗎?”
“舒服。”
等下……
喻安軟猛地睜開眼,這個對話,怎麽好像似曾相識。
一室旖旎之時,他也總喜歡壞心地頂着某點問她這個問題,是故意的嗎?
背對着謝星來,喻安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還是暗搓搓紅了臉。
喻安軟的頭發難幹,平時做造型的時候就要吹很久,好在謝星來有耐心,一點點幫她烘幹,就怕她感冒或者以後偏頭痛。
吹好了,謝星來關掉開關,順着摸了一圈,手感很好,看來她平時沒少做護理。
如同絲綢一般的黑色長發,又柔又順,以手作梳可以從頭梳到底,剛吹完,還帶着暖烘烘的溫度,風微吹,飄出一陣好聞的洗發水味道,不知名的花香,有點夏日漫步在大學林蔭小路的感覺。
謝星來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坐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喻安軟微掙,他抱緊她,腦袋放在她的肩窩,滿足地喟嘆一聲,慵懶地低聲說:“軟軟,乖,讓我抱抱。”
耳邊是謝星來清淺的呼吸,如鐵一般的手臂圈緊她,身後一片寬闊溫暖的胸膛,她看到穿上兩人投下的影子,恍若已經融為一體,早已分不出是你還是我。
呼吸漸漸變沉,手臂的力量松了,喻安軟半偏過頭,試探喊他:“謝星來?”
“謝星來?星來?”
睡着了。
喻安軟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手臂,扶着他躺到床上,她拿起吹風機想放回浴室,腰被人從後抱住,謝星來單手圈緊她,在身後蹭蹭她的後背,醇厚的嗓音很懶,很散,這是無意識的依賴。
“別跑,讓我抱抱。”
喻安軟心底一片柔軟,她拍拍他的手安撫:“不跑,我就去放個吹風機。”
“不去。”謝星來不依,更緊地抱住她,抱了一會兒,呼吸又再次變沉了。
喻安軟長嘆口氣,心裏那唯一一點的母性都被謝星來百年不遇的柔軟喚醒了,她轉過身去摸他的頭發,短發已經長長了一些,劉海快要擋住眼睛,一摸,也是一手濕。
管她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
她嘆了口氣,低下身湊近到他耳邊:“星來,等下再睡,先吹幹頭發吧。”
回應她的只有沉沉的呼吸。
一路奔波,他肯定沒有睡好。
喻安軟心疼的不行,她捏捏他的臉,睡着了,用吹風機會吵醒他,無奈,她只好去浴室拿浴巾,不敢去搬他的身體,只能先湊合把能碰到的地方都擦了。
擦幹,她把浴巾挂到架子上,順帶吹風機一起放回原處,再回來時,謝星來已經換了姿勢。
他拉過被子抱緊,單腿壓在被子上,喻安軟之前看過一篇報道,聽說這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一種睡法,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聯想起那些令人悲痛的往事。
心疼死了。
她走過去趴在床邊,下巴放在手背上觀察他,睡着的謝星來比平時可愛多了,沒有那麽高嶺之花,也不像什麽面癱臉了。
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點白色的牙齒,床頭燈落在他的身上,連帶着五官都變得柔和了,長手長腳,他緊抱着被子,喻安軟仔細看了看他修長的十指。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竟然想魂穿被子了。
她伸出手描摹他的五官,長年訓練,謝星來的皮膚并不白,健康的小麥色,很有男子氣概,也襯的他五官更加立體好看。
極深的雙眼皮,高挺的鼻骨,薄薄的嘴唇。
人說薄唇多寡情,這句話放到他身上倒是一點也不準,他能記住逝去的隊友一輩子,也能為球場的兄弟放棄一切,最重要的是——
喻安軟想起剛才在小道上謝星來問她的話。
“這樣的我,什麽也沒有了,你還願意要嗎?”
“我願意。”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樣啊……”謝星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滿足地勾了下唇,擡手揉揉她的腦袋,笑得寵溺:“軟軟,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時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