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個小哥哥
喻安軟趕到醫院的時候, 病房門口圍滿了人,全都是俱樂部的球員, 密密麻麻沾滿了一走廊, 她從走廊出來一路跑過去,看到她,顧三明顯一懵:“嫂子?”
喻安軟指着房門緊閉的病房問:“謝星來在裏面?”
顧三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條件反射呆呆地點點頭:“啊。”
喻安軟倒是冷靜,她仰頭看他:“我可以進去嗎?”
“啊,當然可以。”顧三幫喻安軟打開門,“嫂子你請。”
喻安軟現在無瑕和他多說, 道句謝謝後就直接進去了, 謝星來正在睡覺,從外觀來看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除了臉上有幾塊青腫, 她慢慢走過去,站在病床邊看他。
記憶中她都是在仰視謝星來, 每次看他脖子都仰的發酸, 這還是她第一次俯視他。
謝星來安靜地躺在床上, 身上穿着白藍條的病號服,即使在睡夢中他也并不安穩,眉頭微微擰在一起,喻安軟走上前,擡手想撫平他的擰在一起的眉頭,長睫毛微顫, 漆黑的眼眸緩緩睜開。
“你來了。”
喻安軟一懵,舉在空中的手默默放下。
謝星來彎唇笑了下,牽動到傷口他“嘶”一下,喻安軟連忙走上前:“行了,別笑了,都傷成這樣了還笑。”
謝星來的嗓音很啞,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和她開玩笑:“看到你我開心,憋不住笑。”
“是嗎?”喻安軟皮笑肉不笑,“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不是這麽想的。”
謝星來無辜地眨眨眼:“什麽?軟軟,我對你的心思日月可鑒天地為證……”
喻安軟靜靜地看着他吹牛皮,吹了一會兒謝星來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他閉嘴不再亂說話。
喻安軟看着他幹裂發白的嘴唇,上面起了一層白皮:“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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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
喻安軟走到一邊倒了杯水,端起水杯問他:“能坐起來嗎?”
“嗯。”謝星來撐着左手臂坐起來,喻安軟看着他吃力的動作,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走上前幫他。
她摟過他的腰幫他坐起來,謝星來的右手臂骨折了,上面挂着一層白色的繃帶,喻安軟聯想到他手掌心上那天可怖的傷疤,他可是要用右手的籃球運動員啊,為什麽……怎麽能……
喻安軟盯着看了一會兒,心思早已飛到遠處,心髒就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團,疼得發澀。
她的眼角漸漸濕潤,嗓音裏帶了點哽咽:“你怎麽了?”
哭了?
謝星來慌了神,他擡起左手想幫她擦眼淚,但是喻安軟站在他的右邊,他夠不到。
他無奈苦笑了下,嗓音放軟,帶了些示弱的誘哄:“軟軟,靠我近一點好不好?”
“不好。”喻安軟擦了把眼角滑出來的淚,她低下頭把水杯遞過去,“給你。”
謝星來幹脆耍賴,他手半點不動,可憐巴巴地盯着她的眼睛:“夠不到。”
喻安軟又往他那邊遞了遞,謝星來還是搖頭:“軟軟,我受傷了。”
喻安軟看出來他是故意的,她擡頭看他,眼眶紅紅的,還帶着點倔強:“你想怎樣?”
“喂我。”
“什麽?”
謝星來理直氣壯,他掀起唇角輕笑,語氣又痞又無賴:“軟軟,你聽到我說什麽了。”
他倒是理直氣壯。
喻安軟本想把水杯放回去,但看到他蒼白的臉,和右手上打着的石膏,一個心軟,她走上前把水杯放到他唇邊:“喝吧。”
謝星來不動,只是安靜看她,喻安軟眨了眨眼,挑眉問他:“不喝了?”
謝星來勾唇輕笑,出口的話慵懶又撩撥:“軟軟,水不是這麽喂的。”
他趁她不備用左手把她拽進懷裏,對上她粉嘟嘟的兩片唇瓣,水散出來半杯,打濕了藍白條病號服和白色被子,喻安軟擡高手,呆呆地瞪大眼睛。
吻了一會兒,謝星來放開她,笑得像是一只餍足的貓。
“軟軟,水要這麽喂,知道了嗎”
知道你妹!
受傷了還不正經!
喻安軟臉一紅,她把水放到桌上:“我看你根本就不渴。”
“誰說的?”謝星來無辜咧嘴,“軟軟,看到你,我比任何時候都渴。”
他一本正經地說騷話:“你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嗎?饑餓難耐……”
“可以了。”
喻安軟臉皮薄,她聽不得這麽多騷話,她吞了口唾沫佯裝淡定:“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事喊一聲,顧三和林子他們都在門口。”
“軟軟。”謝星來向前坐直,喻安軟頓步微微回頭,身後傳來他壓低的嗓音,“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頓了幾秒,喻安軟點頭:“好。”
……
喻安軟搬了把椅子坐到謝星來左邊,兩個人離得很近,謝星來對這種觸手可及的距離表示滿意,唇角始終彎着象征好心情的弧度,喻安軟擡頭看他:“傷到哪裏了?”
笑容一僵,謝星來随意回答:“就你看到的地方啊。”
“是嗎?”喻安軟狐疑地挑眉,“只是傷到手臂會坐不起來嗎?”
所以說女人有時候真的會福爾摩斯上身。
喻安軟想了想,視線下移落到被子下面:“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掀開被子自己看?”
謝星來一怔,随後無奈展唇輕笑,他的姑娘只有一到牽扯到身體健康的時候就特別嚴肅,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上次他發燒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他受傷了也是。
他嘆口氣:“腿上也受了點傷。”
喻安軟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眉頭擰在一起,謝星來連忙補充說:“沒什麽大礙,沒骨折,你放心。”
喻安軟當然不可能放心,但是身體上的這些傷她都不懂,看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只得作罷。
她坐回去繼續問:“為什麽會受傷?”
喻安軟故作老練的口吻讓謝星來想起來自己的姐姐,他九歲小侄女的親媽,他不想讓她擔心,啞然失笑後岔開話題:“軟軟,你現在這樣可不像我老婆。”
喻安軟臉一紅:“你別岔開話題。”
謝星來繼續岔話題:“你知道嗎,你這樣很像我姐。”
喻安軟一怔,想到什麽,她低下頭說:“是嗎?”
不對勁。
謝星來坐直,向前傾身:“軟軟,你怎麽了?”
喻安軟沒說話,好久,她才搖搖頭:“謝星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受傷,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明明昨晚上還好好的,為什麽一覺起來……”
喻安軟低着頭,情緒越來越不穩,越說越有想哭的跡象,終于她的聲音裏帶了哭腔,眼淚掉下來砸到手背上。
謝星來心疼的不行,他盡最大力氣向前伸出左手把她抱進懷裏,單手輕撫她的後背,壓低嗓音用氣聲哄她:“噓……噓……好了,乖,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他一下下拍她的後背,順着她的腦袋一直撫到後背,烏黑的長發滑膩,含帶好聞的花香。
“乖,不哭了,沒事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坐在你面前嗎?乖,不哭了好不好……”
胸口濕了,懷裏的姑娘趴在他懷裏小聲啜泣,謝星來心疼的不得了,他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非要逗她,他暗罵自己幾句,更加溫柔地哄她。
哭了一會兒,喻安軟的心情漸漸平複,她甕聲甕氣地吸吸鼻子,在他懷裏蹭蹭鼻涕,像是撒嬌一樣地責罵他:“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天沒有看到你真的要吓壞了,林子給我說你出事了,可是他怎麽也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
她越說越激動,又開始流眼淚,幾句話來來回回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遍。
謝星來一直點頭,他更緊地抱住她,溫聲在她耳邊認錯:“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軟軟,我不應該瞞着你不告訴你,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
喻安軟哭的眼睛鼻涕流在一起,她悶聲悶氣地問:“你保證就這一次嗎?”
“當然。”謝星來擺出手發誓,“如果做不到,就罰我……”
“可以了。”喻安軟從他懷裏推出來,壓下他的手,“好端端的別亂學什麽偶像劇發誓。”
她吸吸鼻子,帶着哭腔囔囔說:“先說好,我只原諒你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和你分手。”
分手?
謝星來大喜,他單手握住她的肩頭:“軟軟,你終于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
“……”
喻安軟不說話,只是拿起的病號服一角擦幹淨自己臉上的鼻涕和淚,她從他懷裏退出來,兩雙圓滾滾的杏眼紅彤彤的,看上去很腫。
謝星來抓住她的手:“軟軟,你願意做我女朋友了?”
喻安軟瞥開眼不答,指着他藍白條病號服上的污漬:“你衣服髒了。”
“那媳婦兒呢?”
“什麽?”
謝星來抓住喻安軟的手,掌心寬大,溫度很暖,他漆黑的瞳眸裏含帶亮閃閃的光,認真地問她:“衣服髒了,媳婦兒可以幫我洗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洗衣服的籃球運動員不是好男票!
假裝自己是大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