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手(受視角)
第2章 分手(受視角)
我是劉遇舟,很難跟你們解釋,我本來不是這樣的人。
(時間線:顧辭不辭而別的那一年,顧辭21歲)
劉遇舟泡在嘈雜的酒吧裏,看着人來人往,莺莺燕燕,有的人相擁而吻,有的人仰頭灌酒。
鐘閻替他擋掉了來問聯系方式的人,算上前面那個女人,今天已經是第五個人想泡劉遇舟了。
将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鐘閻擡眼看向喝得有些醉了的劉遇舟,說:“喝夠了就回去吧”
酒吧裏刺眼的燈光時不時照到劉遇舟的臉上,他抹了把臉,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被人下了逐客令,鐘閻也沒惱,時不時拿手機回複着信息。時間還早,既然他不想走,多陪一會兒也沒什麽不行。反之他先回去,要是劉遇舟喝醉了被人撿了醉蝦,那他麻煩可就大了。
鐘閻随口一問:“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劉遇舟終于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懂個屁”的表情,讓人十分不爽,盡管他沒說出來,鐘閻也知道他就是這麽想的。
在一場失敗的戀愛裏面,沒有挽回的餘地、沒有傾訴的對象,這可能對于常人來說确實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
可他劉遇舟不是小姑娘,他一個七尺高的男人,跟另一個男人吐苦情水算什麽?
“你不說,沒人知道你怎麽想,說出來好受一點”鐘閻也不也是非要管他的事,但眼下除了他,沒人可以理解劉遇舟了。
劉遇舟想了想,也是,誰沒個窩囊的時候?男人怎麽了?男人不能當小公舉嗎?
他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一開始跟他在一起,真的只是想試試而已”
後面不知道怎麽着,劉遇舟就只想跟他好了,顧辭在他心裏邊埋下了種子,生根發芽占了大半邊位置,又突然連根拔起地走了。
劉遇舟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向鐘閻:“我沒想到跟他談戀愛後勁這麽大,我要怎麽樣才能忘記他?”
鐘閻情感什麽的共鳴淡薄,是人們口中的沒良心、薄情寡義,可這一刻,他被劉遇舟眼裏的傷心和絕望刺痛了。
深愛之人的不告而別給劉遇舟帶來無法忽視的傷害,他在以大家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陷入深淵。
旁人是沒辦法感受當事人的痛的,鐘閻那一瞬間的刺痛感僅僅是因為,他是劉遇舟的表弟。
安慰的話怎麽樣都說不出口,他現在可以做的,只能是陪他喝酒。
鐘閻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他不會盲目地去安慰別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經歷過同樣的事,有時候安慰不如陪伴來的好。
劉遇舟見他不說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鐘閻,你以後可不要像我一樣,被男人甩了就知道窩在這種地方買醉,會被人瞧不起的”
“沒人瞧不起你”
鐘閻不打算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講道理,只是在無形中用最直白的話穩定劉遇舟的情緒。
劉遇舟笑了,他笑鐘閻一本正經地說,沒人會瞧不起他,他笑自己居然在和鐘閻講這種話,太不像他自己了,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他們一杯接着一杯喝,幾萬塊錢一瓶的酒跟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似的喝。
最後喝得鐘閻都有些站不住了,劉遇舟說打電話叫人來接,沒想到手滑按到了快捷撥號鍵,一通電話打了出去,沒響第二聲便被人接通了。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留遇舟在看清備注時,反手挂掉了電話。
居然不小心打給了那個渾蛋,氣的劉遇舟二話不說直接上了拉黑删除套餐。
遠在鎂國的顧辭皺着眉看着手裏的手機,心情複雜地回撥過去,卻發現已經打不通了。
宿醉醒來,是真的不好受,劉遇舟已經連續兩天上班遲到了。
去到公司,被通知自己負責的項目出問題了,連忙跑了廠子去看貨,忙了一天回到家以為終于可以好好歇一會兒,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爹。
劉承板着一張臉看他,手裏托着一杯自己泡的茶。
劉遇舟愣了一下:“爸”
劉承冷哼一聲,看樣子氣的不輕:“你還知道我是你爸?”
劉遇舟被劉承訓了半個小時,站着挨訓的那種。
他爹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顧辭走了就走了,日子是自己的,沒了他還不能過了?都老大不小了,誰二十來歲談個戀愛跟你一樣分個手就成這渾蛋樣?說句你不愛聽的,人顧辭都走兩個月了,他興許在那邊左擁右抱不知道多快活呢,就你在這困在死胡同出不去。丢不丢人?”
不管他爹說什麽,他都點頭說是,他爹說得對,哪有真的放不下,只是時間問題。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他會因為時間的消磨而不愛顧辭嗎?答案是不會。
他還住在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房子裏,日常用品也都是一式兩份,衣櫃裏他留下的衣服也一直整整齊齊放着,連做飯有時候都會不小心做多一份,門口擺放的情侶拖鞋、櫃子上放的手辦、那本放滿了照片的相冊,都在,全部都在,整個房子都在告訴他,他們曾經那麽相愛。
甚至每次出門前他還總回頭看看,似乎顧辭還在,還像以前一樣目送他出門。
他不相信他的小狼狗不要他了,他明明最愛他了
【分手的第二年】
劉遇舟依然獨自一人住在那套房子裏,一個人守着兩個人的回憶。
他也漸漸的接受了顧辭離開的這個事實,工作上越來越有模有樣,單子一次做得比一次大。
慶功宴會上,他爹的好友看着他點頭,滿意道:“不愧是劉承的崽子,真是越來越有你爸的範了”
劉遇舟禮貌地笑了笑,道:“是父親教的好”
劉承非常好客,拉着老朋友就上一邊聊天去了。
劉遇舟得空獨自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沒一會兒,身後跟來了一個人,上來就問他要根煙,他瞪了對方一眼,把煙盒扔過去,緩緩吐出一口煙:“少抽點煙”
“一個抽煙的人讓另一個抽煙的人少抽點?不合适吧”鐘閻挑眉看了眼自家表哥,利索地拿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劉遇舟被他的邏輯逗笑了,在煙霧缭繞之下眯着眼睛看對方:“怎麽?抽煙抽出勝負欲了?”
鐘閻聽出來對方說他幼稚,也沒急,不緊不慢道:“贏了有獎嗎?”
知道鐘閻最擅長陰陽怪氣,劉遇舟可是沒少學,不過跟他還是掐不起來,太熟了,沒勁兒。
“去你的”
這一年都很順利,要真挑點什麽,還得說簡予潇這個人真的護短。
簡予潇雖然沒真的做什麽,但看他的眼神自帶仇視視線。
就因為劉遇舟和她表弟分手了,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啊,是顧辭先走的。
因為這一層關系,簡予潇見一次他瞪一次。
他們為什麽經常見面?因為有合作,說到合作,他這一年工作上的不順利都被簡予潇一個人承擔了,可真有她的。
【分手的第三年】
劉遇舟虛歲28了,家裏開始催他結婚,在他推掉了爸爸媽媽介紹的8個相親對象時,張恒突然聯系了他。
他說:“聽說你也被催婚了?有空嗎?談談?”
很快,他們達成協議,為了應付父母,兩個人閃婚扯證,但是張恒卻利用了他。
張恒“不小心”讓媒體知道了這件事,各大平臺頭條熱搜關鍵詞全是張劉兩家的婚訊。
總裁辦公室半透明的玻璃外面,秘書處的員工們隔着玻璃看着“老板娘”對老板發脾氣,有一個資歷高的前輩搖搖頭說:“貴圈真亂”
劉遇舟氣的砸了一下張恒的辦公桌:“你他媽故意的吧”
張恒眯起眼睛看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不說辦公室外面全是人,就是有人給他擔保,他也是萬萬不能和這個人動手的。
劉家的名號在寧錦市那可是相當的大,就連首富蕭家都忌憚三分那種。
張恒說:“是又怎麽樣?”
可是話說回來,劉遇舟也是不敢動他的,打不打的過另外說,兩人現在在外人眼裏就是未婚夫夫關系,他打了張恒不就是打劉家、張家兩家人的臉嗎?
劉遇舟唾棄張恒這不要臉的程度,警告他不要再做其他的小動作,不然兩人協議的事,他也可以抖出去,到時候看誰比誰不好過。
兩人不久之後還受邀參加了好朋友的電影開機宴會,來的人不僅是娛樂圈的大腕,還來了不少商業界名人,因為這部戲的導演,是富二代甘河,甘先生年芳二八,和劉遇舟也是同學,兩人自上學的時候關系就不錯。
宴會剛剛開始,黑色的林肯加長版豪車低調地停在“禦”酒店大門口,男人從容地邁腳下車,擺了擺手讓接待的人不用大費周章,自己家的酒店,接待就顯得很高調了。
劉遇舟作為國內有名新晉成功人士,他經營的餐飲店都連鎖到國外去了,光國內就有一百多家,現在這場宴會酒店正是他劉氏旗下的。
讓人羨慕得是,他的父母還給他挑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圈裏都在傳劉遇舟想推掉這門他從來都沒有認可的婚事,很多人都在勸他不要推掉。
所謂的未婚妻袁夢雅是巴黎歌劇院唯一一個華國c位白天鵝,華國年輕一輩最有名的巴雷舞者,曾多次獲得獎項,追求者更是從寧錦市排到了鷗洲。
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麽劉少爺要推脫這個父母替他定下的婚約。 然而,沒等出個解釋,他在前兩天已經先斬後奏,悄悄地和另一個人扯證了。
後面來的那輛車,顏色高調的瑪莎拉蒂吸引了周圍人的眼球,去宴會的不僅是上流社會的,還要很多明星和記者,要進門的人紛紛看向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看到人後,很多人都掃興地收回目光,繼續往酒店裏面走,張恒嘛,gay圈有名的渣男。
盡管不是圈裏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他那點醜事了,但礙于人家有錢,也就依然商業互吹,沒有明面上對他無理,心裏都不知道暗罵了多少次渣男了。
這周圍十米,保不準就有和他發生過關系的人,事情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規規矩矩的酒店門口并嘈雜,有人突然驚呼一聲,所有人便又看向了張恒,一有這樣的驚呼聲,大家都會下意識地看向比較“出名”的張恒。
只見較張恒之前下車的劉遇舟駐足等他,然後挽上了他的臂彎,兩人相視一笑,看嘴型可以知道他們互相說了一句話,不過聲音太小,沒有聽的清楚。
兩人舉止已經算得上親密了,雖然華國早在五十多年前已經允許同性婚姻了,這樣挽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臂,還是難免讓人另眼相看地,想不被誤會也難。
“遵守規定,對你我都好”劉遇舟微笑,看着眼前高自己半個頭的男人,“含情脈脈”地說。
張恒配合地低頭湊近他,笑道:“放心,不會搞砸的”
看見這倆人出雙入對,那貴圈裏傳的劉遇舟拒婚也就說得過去了,只是這麽好的一個男人配張恒就不止是委屈了,同時還替袁夢雅感到不值。
兩人并肩進門,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走進了酒店。
宴會大廳裏,所有人都把握資源攀關系的攀關系,敘舊的敘舊。
劉遇舟正和鐘閻說着話,突然跑過來一個男孩,這男孩白白嫩嫩的,放眼整個寧錦城,這種精致好看的小男孩不多,再加上他那身衣服的牌子辨識度實在高,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是寧錦太子爺。
早就聽說,鐘閻拐了小蕭總,今天看見了,真還挺般配。
鐘閻幫男孩整理着西裝,低聲哄他:“別鬧”
鐘閻溫聲給男孩和劉遇舟分別做介紹。
劉遇舟和剛認識的蕭柯說了沒兩句話,張恒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舟舟!”不遠處,張恒大步走來,對鐘閻和蕭柯點頭算是打招呼。
幾人都認識,就沒必要介紹什麽了。
在劉遇舟面前停下,他說:“怎麽眨眼功夫就不見了,原來是在和閻總聊天”
看氣氛不妙,鐘閻示意身邊的小家夥可以走了,蕭柯也非常配合地說:“啊,我們家貓還沒喂呢。表哥我們先回去了,你們聊”
小兩口牽着手走了,留下他和張恒幹瞪眼。
劉遇舟臉上的笑在聽到張恒聲音的時候就挂不住了,所以才會被鐘閻二人看出來,果然,他們兩個還是不能疏離得太明顯,不過要太真心實意對待張恒,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這輩子他都不希望和張恒有任何關系。
他冷臉看着張恒,語氣是毫不客氣的那種:“張恒我記得我說過,做好你的本分,別得寸進尺”
面對妻子的警告張恒沒有發怒,也沒有反駁,只是把他逼到牆角,這個地方很隐蔽,他剛才都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人路過:“劉遇舟你是不是忘了,兩天前,我們領證了”
“那又怎樣?現在你的車和房子、銀行卡擔保人都是我,你想露宿街頭嗎?”說完,他還得意地挑着細眉。
張恒也沒怒,只是往前又靠近了他一步,手撐在他耳朵旁邊的牆上,低頭說:“既然這麽讨厭我,為什麽要和我結婚?”
被壁咚的劉遇舟也不慌,他知道張恒不能把他怎麽樣,于是便嚣張地說:“很簡單,只要我一不高興跟你離個婚,你的錢就都是我的了。接着輕而易舉就一躍進軍寧錦首富,順便懲惡揚善,替大家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唔——”
雖然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嘴已經被堵住了。
掙紮着要推開他,可惜他低估了張恒的力氣,怎麽也推不開不禁感嘆,這人屬牛的嗎?力氣這麽大。
把人壓在牆上親這種事情張恒沒少做,不過頭一次遇到會掙紮的,這就讓他很興奮了,越吻越用力,直到把懷裏的人吻得缺氧才松口。
“想不到,你是這種味道的”回味般地舔着嘴角,張恒欠得讓人五體投地。
劉遇舟哪能任人欺負?他揚起手就給了張恒一耳光,憤憤地用手背擦着嘴,還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了帕子用力擦了兩把,劉遇舟紅着眼說:“別用你那不知道親過多少人的臭嘴親我,我嫌髒”
“你真打?劉遇舟你瘋了?”用舌頭頂了頂腮,他摸了摸被劉遇舟打出了巴掌印的左臉。
劉遇舟咬牙切齒地罵他了一句,轉身走的時候還把那條帕子用力扔在張恒腳下。
“真他媽……”看着一去不複返的合法妻子,暗罵一句。
作者有話說:
張恒只是一個配角,顧辭才是正牌攻,故事線順序看不懂的寶子注意标題哦,已經标注了的。
注釋:1.關于這個人物的作用大家後面就會知道了,寫配角是為了推進劇情。
2.為什麽安排劉遇舟跟配角結婚,當然是為了讓顧辭真正成長,劉遇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多餘的,包括他們的每一次磨難都具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