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準接委托
不準接委托
伊萬醒來的時候,還在疑惑自己身底下的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軟了,嗯,還很有彈性。
等他的大腦徹底反映過來,入眼就是豪華的房頂。
他這是在哪?
他從床上坐起來,四下裏張望了一下,很熟悉的風格擺設,有點像……沫芒宮?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他剛好和進來的人對上了,是一只美露莘。
對方尖叫一聲,手中的東西被摔在了地上,連忙跑了出去:“啊——活了……他……他活了……”
伊萬一臉懵,什麽叫他活了?他從來就沒有死過,好嗎?
美露莘的聲音把外面的人全都喊了進來,呼啦啦的一片,把他圍在了中間。
他甚至看見了希格雯,對方拿着聽診器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摁了幾下。
“奇怪,你的心髒怎麽又跳起來了?”
嘟嘟囔囔,他都聽見了。
“心髒不跳動,不就死了嗎?”少年看着她,非常疑惑。
“對啊,可是你的心髒三天前就已經停止跳動了。”希格雯也是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伊萬:……抱歉,這題超綱了,我也不會。
“所以他算是……活着?”萊歐斯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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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他左臂上的這個窟窿,那麽他的各種身體機能是恢複了,并且已經是完全屬于健康的範疇。”
窟窿?
他看向自己的左臂,恍然大悟,當時準備睡起來在自愈的,沒想到現在傷口已經結痂了。
這麽看來,他一定是睡了很久。
“我睡了多久?”
那維萊特從後面走出來:“從你上一次離開沫芒宮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十五天了。”
“唔……已經這麽久了啊……”也難怪傷口都愈合了,他又看向一旁的萊歐斯利,有些驚喜:“你怎麽從水下上來了,是來看望我的嗎?”
萊歐斯利:“……”
他強忍住自己沒有給他一個暴栗,沒好氣地在他柔軟的頭發上揉了揉,“以後不要什麽人的委托都接,你難道沒發現,你這次差點沒了嗎?”
說着,他還暗戳戳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無動于衷的那維萊特,意有所指:“尤其是這個家夥的委托。”
那維萊特無奈地閉上眼,“……”
說完,萊歐斯利想要和他來一個擁抱,但是看見那可怖的窟窿,就有點下不去手,“你這個……真的沒事嗎?”
伊萬低頭看了看,“沒事,不過……你們能不能先讓我穿上衣服?”
他從醒來就沒有穿衣服,□□着上半身,腰腹還被纏了一圈的繃帶,看起來就真的像一個受傷很嚴重的病號一樣。
萊歐斯利這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咳,那個……你先換衣服,有什麽事情我們換完衣服再談。”
說着,就拉着剩餘的幾個人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少年微微嘆了一聲,從床上下來,站在鏡子跟前,看着裏面的自己,肩膀上的窟窿非常顯眼。
漸漸的,他的手中逐漸凝聚出一股力量,将右手放在左臂上,原本看起來瘆人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愈合着,最終消失不見,完好如初。
确定真的什麽痕跡都看不出來了,少年才穿上衣服,把自己收拾好從房間裏走出去。
這次要去的是那維萊特的辦公室。
等他到那裏,人已經到齊了,就差他一個。
“你在水下都遇見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動靜。”
伊萬頓了一下,而後才緩緩地說道:“在海洋的最深處,是一座實驗室……或者說,一座廢棄的實驗室。”
他的這句話,讓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那維萊特:“現在的實驗室……”
雖然已經大概猜到了結果,但是還是詢問一下為好。
少年從萊歐斯利手裏,神色自如地拿走一個已經被剝好的桔子,塞進自己嘴裏:“如果它還完好無損,也就不會有那麽幾次動靜了。”
萊歐斯利:“……”
“那你能大概推斷出來這項實驗是什麽實驗嗎?”
“……實驗者看起來想要研究出來如何讓一個人變得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以及極高的攻擊力。但是實驗室的廢棄表明了他們的實驗失敗了。不過你擔任楓丹法官這麽長時間以來,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察覺嗎?”
那維萊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楓丹與須彌不同,并不屬于學術氛圍很濃郁的地方。正因如此,即使一些研究員在私下裏做了一些研究,我也只是了解過一些,只要沒有危害楓丹廷,便不會過多的插手。”
“那可能不是最近的實驗。”少年搖了搖頭,張口吃掉身旁萊歐斯利投喂的桔子,“因為那些器材看起來很老舊了,而且毀壞嚴重,處于海底最深處。”
“哦?你還發現了什麽?”
“他們的實驗品至少有二百二十個,這麽多的實驗品,都沒有得出一個完美結論。而且裏面很多的理論早已經出來了。至少得三百年了吧,這個實驗。”
“你的意思是,這個實驗被重啓了?”
在場的兩個人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伊萬打了一個響指,“是這樣的。關鍵線索已經被帶走了,至于現在實驗已經進行到什麽地步了,我一點都不清楚。”
“非常感謝你為我們帶來的線索,彌足珍貴。”
“那我的……獎勵呢?”少年眨了眨眼睛。
那維萊特額首:“我自然不會食言。”
坐在一旁的萊歐斯利皺了皺眉:“哦?你們之間是有什麽地下交易嗎?”
坐在主位的大法官輕笑一聲,“地下交易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有委托就會有報酬。這也是天經地義吧。”
“不會是再讓他去一次那個地方?”
“哦,那倒不是。這次報酬對于他來說可是很滿意的。”
如果說萊歐斯利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那維萊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那麽當他在梅洛彼得堡,看見慢慢悠悠地跟在自己身後的伊萬的時候,就什麽都明白了。
萊歐斯利無奈地靠在電梯旁邊,扶額:“這就是那維萊特許給你的報酬?”
“嗯哼。我專門要過來的。”伊萬還頗為自得,邀功一樣,“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你想來可以随時來,不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男人微微嘆了一聲。
聽到他這句話的愣了一下,呆呆地問道:“這讓你很困擾嗎?”
他不知所措的垂下眸,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讓人完全無法把那個在海底的大殺器和面前這個少年聯系起來。
這讓男人卡在喉嚨譴責的話說不出來,不上不下,難受。
最後只能長嘆一聲,“想來就來吧,下次可以直接來,不需要接別人的委托。”
說着,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又想到了什麽,着重強調了一句:“尤其是那維萊特的委托。他的委托不管是什麽都很困難。”
伊萬根本沒有聽見他後面的話,反而走到他身邊,“那我睡在哪裏?還是原來的牢房嗎?”
“……那是給犯人的牢房,你怎麽還想去住。”
“啊?那我住在哪裏?”
“笨,當然跟我住在一起。”
兩個人的對話讓走過來接他們的希格雯瞬間齁住了,“你們在讨論住在哪裏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外人?”
這時,有人從一旁走了過來,“公爵,那邊出了一點小狀況,需要您去看一看。”
萊歐斯利看向希格雯,“帶他先去我的房間吧。我處理一些事情就回來。”
看着萊歐斯利離開的背影,伊萬看見了他手套上的貼紙,略微思索了一下,拉了拉希格雯的衣服。
“嗯?怎麽了?”
“那個貼紙很漂亮,我可以用特許券購買幾個嗎?”少年淺紅色的眼睛幹淨而明亮。
“唔,你說這個呀。是其他的美露莘做的哦,不過我可以送給你幾個。如果你喜歡的話,她們還可以畫一個小小的你,然後做成貼紙。”
說着,希格雯就從她随身的小包裏拿出了幾個貼紙,放到了他手裏,“不過你為什麽會突然想要貼紙?”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他的拳套上也可以有一些非常可愛的東西。”
聽到他這麽說,希格雯眼睛都亮了,“是吧是吧,我也覺得。所以我經常和我的美露莘朋友們打賭,看看誰能在他身上貼更多的貼紙。”
“嗯?那最後是誰獲勝的次數最多啊?”
希格雯驕傲地挺起胸膛,“那當然是我啦。嘿嘿嘿,我可是天天在公爵身邊呢,貼在哪裏不會被發現,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非常可以。可以告訴我一下嗎?”伊萬笑了笑,誰也沒有發現他眼中濃濃的惡趣味。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正在處理事務的萊歐斯利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涼飕飕的。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也許是希格雯又準備在他後背貼貼紙了。
“公爵是生病了嗎?”
“啊?沒有。”萊歐斯利摸了摸鼻子,“我沒事,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