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輪回境7
第62章 輪回境7
一句修言哥哥,讓君信白醋得發瘋。一句信白哥哥,讓伶舟善腰骨差點斷了。
從白天到淩晨,伶舟善才能夠停歇,他累得骨頭酥軟無力,老老實實地窩在君信白懷裏,閉着眼睛迷迷糊糊,沉沉浮浮。
君信白撫着他的頭發,又順着後頸而下,哄着他睡,難得溫馨恬靜的時間。
“師祖好兇~”伶舟善輕聲抱怨道。
“嗯。”君信白親了親他的耳朵,倒也沒有辯解。
“信白哥哥好兇~”伶舟善偷偷掐他,但因為手軟,并沒能掐多大力。
“嗯,修言哥哥不兇是嗎。”
伶舟善:“……”修言哥哥四個字過不去了是吧?
伶舟善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在他懷裏拱了拱,仰起頭,在他下颌吻了吻,道:“最喜歡信白哥哥了。”
君信白撫着他的手頓了頓,可他只見沈琮眼裏的較勁兒,不見絲毫情意。
只有将伶舟善的較勁兒撞得破碎,泣不成聲,他才肯求饒,才會露出令人滿意的樣子。
“修言哥哥呢?”君信白淡淡道。
“修言哥哥是誰?”伶舟善裝作很困的樣子,撒嬌道,“不認識。只認識信白哥哥。”
“你想要什麽?”君信白問。
伶舟善微愕,懷疑君信白問這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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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勾引我,不就是想要達到什麽目的?說吧,你想要什麽?”君信白平靜問道。
想要你的心,你給嗎。伶舟善心中冷笑。
“想要修煉高級功法和厲害的法寶。”伶舟善謹遵自己的人設道。雖然他用不到,但可以給他忠誠的下屬們嘛。
壯大他的下屬,就是壯大他的勢力。以後攻打仙道,也是有利的武器。
“好。明日給你挑挑。”君信白道。
伶舟善睜開眼睛,裝作開心的樣子,親了他一下。
君信白垂眸看着他,伶舟善摟着他的脖子又親了一下,然後閉眼睛睡覺。
不,這不是他真實的目的。君信白心想。
天朗氣清,雲層淡薄,冷月疏星,又是個晴朗舒爽的夜晚。
自在那日聽到伶舟善修煉時發出的聲音後,李修言晚上做夢都是與伶舟善相關的春/夢。
他心裏難耐,又再一次來找伶舟善,想和他的小媳婦兒親熱親熱,卻沒想到沒在房裏找到他。
他正要離去,卻忽地聽到有隐晦的聲音從假山處傳來。
君信白的這處庭院并不小,假山逼真高大,下方的山洞甚至能藏下好幾個人,所以驟然聽到聲音的時候,李修言還以為進賊了。
仔細聽那不尋常的聲響,李修言臉色變了又變。
他悄聲走到假山死角,借着假山裂開的縫隙往裏瞧,驀地臉色僵住,變得扭曲難看。
在他的視野裏,是一個衣衫整齊的男人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抱在懷裏,衣影憧憧,将落在衣裳的月光晃動如狂風獵獵。
光線晦暗,李修言起初并看不太清,但那熟悉的聲音一出來,就讓他渾身僵硬。
“師祖,師祖……小琮最喜歡你~”
“是嗎,有多喜歡?”君信白問。
“好喜歡~想日日夜夜都同師祖在一起~師祖嗯……師祖唔唔……”伶舟善抱着他的脖頸,癡迷似地蹭着,表着心意。
君信白撫着他的臉側,吻上他的唇,咂弄品嘗,唇舌/交/融黏/膩,呼吸混亂纏雜。
伶舟善的皮膚在月光下白得晃眼,深深刺痛了李修言的眼睛和心髒,他睜大眼睛,看着在月光下恬不知恥的兩人,心中升起滔天怒恨,同時心裏又狂跳,臉紅耳赤,燥/熱滿身。
沈琮的腰這麽細,腿這麽白,這麽漂亮,眼神這麽勾人魅惑,撒嬌的聲音這麽好聽,這麽甜膩……這原本都應該是他的,明明都是他的!
可沈琮現在在幹什麽?勾引着他的師祖,與他光風霁月,清冷如仙的師祖,在月光下做這等事!他怎麽這麽賤!這麽騷!這麽不要臉!
李修言目眦欲裂,眼睛發紅,死死地瞪着那雙若隐若現的白皙長腿,耳邊是聽着沈琮不知羞恥的表白。
“……喜歡嗎?”君信白低沉的嗓音随着風傳過來,隐隐帶着笑意。
“喜歡嗯~喜歡……”伶舟善恨不得整副骨頭都貼在他身上,不管君信白引誘他說什麽,他都無知無覺地全說了,就為了讓君信白高興。
為了君信白幫他修複內傷,提高他的修為境界。
君信白不愧是沉香骨,藥仙體,真真全身是寶,陽元、精/氣都十分有用。與君信白做的這些時日,伶舟善內傷治愈的速度快得驚人,修為境界也進階得很快,都虧得君信白給他的東西。
為了能夠盡快恢複巅峰實力,伶舟善覺得那區區臉面都不算什麽,反正君信白喜歡他說什麽,他就說什麽——雖然他還是會在心裏罵他禽獸,人面獸心。
總之,說說騷話,就能換來快速提升修為,一點都不虧!
君信白眸光輕移到眼尾,輕輕掠過那道窺視的身影,覺着讓那道窺視的視線聽夠了,看夠了,便充滿占有欲地側了側身子,将伶舟善完全覆蓋擋住。
他鼓勵誇獎道:“小琮真乖。”
伶舟善臉紅紅地望着他,好似滿心滿眼都是他,又再接再厲哄着君信白把寶貝精華都給他。
君信白蹭了蹭他的鼻尖,無限柔情蜜意,順着他的意,發了狠。
不知道李修言什麽時候離開了,君信白給了伶舟善一次,伶舟善正餍足地吸收能助他長進修為的寶貝,就聽君信白說:“方才李修言全看見了。”
伶舟善正腦子發暈,美滋滋地飽餐一頓,驟然聞言,迷迷糊糊地,沒反應過來。
片刻,他倏然睜大眼睛,驚問:“什麽?”
“方才你纏着我,表白我的樣子全被李修言看見了。”君信白愉悅地告知伶舟善這個噩耗。
伶舟善如遭雷劈,娘的娘的娘的!他剛剛都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啊啊啊啊啊!
他們魔族雖然放浪不羁,但也沒不要臉到坦然接受被人看見做事的這個地步!起碼他沒有!
他惡狠狠地瞪向君信白道:“你故意的?!”
“是啊,怎麽了。”君信白箍緊他的腰,連連怼道,“怎麽了?你不舍得你的修言哥哥?”
伶舟善手腳發軟,抓着他,委屈道:“沒有~”
他娘的君信白的心眼比針小!比針小!
“以後不怕他纏着你了。”
“可是師祖的一生清譽都被我毀了……”伶舟善愧疚道。
“清譽遇到你就沒有了。情//欲倒是有。”
伶舟善:“……”別騷了!
“繼續。”君信白把他抱起來,往房裏走去。
伶舟善心裏嘆息,君信白找死分外勤快啊。他恢複修為越快,君信白死期越近。
他扭扭捏捏地抱緊君信白,吐氣如蘭道:“信白哥哥還行嗎?”
“你覺得呢。”
“好厲害~”
有點陰陽怪氣。君信白好笑想道。
後來伶舟善徹底不敢陰陽怪氣了。
接下來,李修言都沒再來找伶舟善,兩日後,李修言又和璞玉長老離開了。
君信白修補好結界後,就和伶舟善一齊回了神憫山。
剛回神憫山沒幾天,魅魔就來報,懷疑血魔将有動靜,伶舟善只好回魔界看看。卻沒想到,血魔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伶舟善修為境界大落,竟敢聯合幾大魔君偷襲了他。
僅僅恢複七成修為的伶舟善根本敵不過幾大魔君的圍剿,連連敗退,最後重傷而逃。
魅魔連變了好幾次模樣,才把重傷的伶舟善帶出追捕,卻又在魔界邊緣地帶被發現了。
茂密的樹林中,魅魔帶着伶舟善走得踉踉跄跄,匆匆忙忙,伶舟善已經神志不清,只能靠着魅魔走。
“陛下、陛下……陛下你還成嗎?”
伶舟善腳下突地一絆,連帶着魅魔摔了下來,魅魔連忙爬起來,着急道:“陛下你沒事吧?”
“沒沒事……你先走吧。”伶舟善爬起來靠着樹擺手道,“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不行,我要是留您在這太危險了。陛下,你再撐一會兒,等我們出了魔界就好了。”
伶舟善其實也撐不了,說完那句話,人已經進入了昏迷,魅魔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伶舟善還有點意識,還能勉強走路。如今伶舟善徹底暈了過去,她本身也受了傷,根本無法把昏迷的伶舟善拎起來了。
如果再不走,後面的魔族再追上來就糟糕了。
就在魅魔感覺無望的時候,不遠處的虛空忽地被撕開了,有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魅魔猛然睜大眼睛,渾身警惕了起來,但看見來人是君信白後,卻錯愕不已。
魅魔把伶舟善擋在身後,冷銳地盯着君信白。
君信白越過魅魔看見渾身是傷的伶舟善後,眉頭擰緊,走了過來,道:“讓開。”
“你、你是誰?”
“不認得我?之前在我面前演得不是很快活嗎。”君信白冷冷道。
魅魔心頭猛震,驚恐地看着他。
“不想要他死,就讓開。”君信白道。
魅魔咬了咬唇,就憑她,對上君信白就是死。而且君信白看起來并沒有敵意,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
君信白單膝跪下,将伶舟善橫抱了起來就要走。
“你想幹什麽?”魅魔顫聲道。
“我如果想對伶舟善做什麽,他早就活不了。你說是嗎,魅魔。”君信白留下這句話,身影便消失了。
只剩下魅魔如遭雷劈般呆站着。
天空如潑墨,黑壓壓地一片,狂風驟起,将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地沖刷着世間的一切痕跡。
君信白将藥倒進碗裏,拿起刀,面無表情地劃過手心,最後将血全部滴進藥裏,他拿着勺子攪拌了一下藥,看着血完全融入藥裏面後,才放心端了起來,拿去喂伶舟善。
藥仙體的元髓血,足以痊愈世間絕大部分的傷。
但伶舟善已經喝了兩次藥,還沒有醒。
君信白坐在床邊,看着伶舟善已經恢複了紅潤的臉,伸手捏了捏,輕聲道:“你怎麽還不醒。”
半晌,君信白将伶舟善扶起來,抿下了一口藥,如之前的兩碗藥一樣,嘴對嘴地給他喂了下去。
喂完藥後,君信白用帕子仔細地給他擦了擦流出來的藥漬,做完一切,君信白深感疲累,躺到了伶舟善的身邊,将他抱進懷裏,睡了過去。
這雨一連下了三天,雨停的那日,伶舟善終于醒了過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他曾見過的君信白的卧室擺設。
他懵了一會兒,突然坐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竟然全好了——不僅是新傷,而且舊傷也好了。
修為境界也恢複到了九成,就差一點,他就能恢複實力巅峰,然後回去收拾那些膽敢對他動手的蠢貨。
他心中激動,平靜下來後,突然意識到他正在哪裏,他轉過頭,就看見旁邊躺着的君信白。
君信白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病了似的,他看了一會兒,嘗試着向他的心口伸過去,觸到那層護心靈障時,失望地收回手。
他怎麽會在這裏?伶舟善滞後地想起這個問題,難不成是君信白救了他?
如果是君信白救了他,那他的身份不會是暴露了吧?
不對,別說君信白知道他是魔尊伶舟善,就僅僅知道他是魔,君信白都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會現下還活得好好的,所以他真實的身份應當還沒暴露。
應該是魅魔把他丢在了神憫山腳下,神憫宗的人把他帶了進去。
伶舟善心下一定,又望向睡着的君信白,心中算計,只要他再和君信白多雙修幾次,他就能恢複實力巅峰,再接再厲,或許還能獲得君信白的七竅玲珑心,到時候他的實力更上一層,不說是重登魔尊之位,更可以率領魔道攻打仙道,奪得更好的生存之地。
他唇角微揚,趴伏到君信白身上,滿眼都是對未來美好想象的滿意。
君信白感覺胸口有些沉悶,眉頭蹙了蹙,睜開眼睛,就看見伶舟善正一臉癡相地看着他,他心下微顫,笑道:“怎麽了?”
“我被妖邪襲擊受了重傷,拼死回到神憫山,是師祖救了我嗎?”伶舟善滿眼感激地望着君信白。
君信白沉默了片刻,道:“嗯,不是讓你在外要小心嗎。”
“對不起師祖,是我太弱了。”伶舟善委屈地抱着他,說,“還好有師祖~”
“我的命以後就是師祖的,最喜歡師祖了~”
君信白摸着他的頭,神色難辨,淡聲道:“是嗎,有多喜歡。”
伶舟善趴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似乎癡心一片,道:“最喜歡,全世界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