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輪回境5
第60章 輪回境5
兩人坐下,伶舟善擺上酒杯,給自己和君信白都斟了一杯酒,道:“如此良辰美景,理應有美酒相陪。”
伶舟善故作随意地舉杯喝了,也沒管君信白有沒有喝。
月光清涼如霜,白晃晃地撒了一地,将兩人的身影描摹,投在了地上。
伶舟善聊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半真半假,胡說八道,但君信白卻聽得認真,偶爾應一聲,漸漸地,他也開始喝起了酒。
君信白的酒杯又空了,伶舟善輕掃了一眼,面色自然地給他再添上酒,然後在君信白看不見的角度,将春情散灑進了酒裏。
“聽說修言哥哥也在白虎城附近啊,似乎很久沒見他了。”伶舟善道。
“很久嗎。”君信白垂着眼睫,瞥了一眼面前的酒,酒液清澈,酒香依舊,并無任何異常。
“一個月了吧。”
“你們,打算成親了?”
說起這個,伶舟善就煩,但面上肯定要擺出一副甜蜜蜜的表情來的,他羞澀道:“嗯,等修言哥哥回去,我們就成親。”
君信白的長指在剔透白玉酒杯上輕輕摩挲,沒有說話,伶舟善用餘光觀察着他,心裏催促着他趕緊喝了那杯酒。
君信白擡起手,伶舟善的心提了起來,君信白又把酒杯放下,伶舟善的心又落了下。
“你真的要嫁給他?”君信白忽然問。
伶舟善的關注全都在君信白手上的那杯酒上,聞言随口敷衍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肯定要嫁的。”
“肯定要嫁?”君信白的嗓音有些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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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沈琮,你覺得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要不要受到懲罰?”君信白莫名其妙轉了話題。
伶舟善愣了愣,道:“要啊,那必須的。”
君信白眸色幽深如古井,拇指在酒杯沿輕磨,他極低地笑了一聲,擡起酒杯喝了下去,凸起的喉結滾動,摻雜着春情散的酒就這麽下了肚。
伶舟善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眼看事情要成功,眉眼間不自覺帶上了笑意,高興地喝了一杯酒,道:“師祖,今日月色真好啊!”
“我也覺得。”
伶舟善又坐了一會兒,悄悄觀察着君信白的反應,見君信白漸漸有了反應,耳朵開始泛紅,熱意有些升騰,就道:“師祖,我去解手,您先請便。”
君信白沒有說話,而是扯了扯領口。
伶舟善連忙要走出院子,去找魅魔過來接手,卻沒想到,到院門口的時候,被一道結界擋住了。
他有些懵然,嘗試着打開結界,但沒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轉過身去,讪笑道:“師祖,您怎麽設了結界。”
君信白深黑的眸望着他,眼底閃爍着別樣的光,他喚道:“沈琮,過來。”
伶舟善警覺頓生,咽了咽口水,道:“怎、怎麽了?”
“不知怎麽了,我有點熱,很難受。”
“啊,那可能,可能是您着涼了吧。”
“你不過來,我便要過去了。”君信白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随着君信白一步一步靠近,伶舟善覺着壓迫感越來越強,他察覺到了危險,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被猛獸盯住的獵物,他想趕緊躲開,卻被君信白抓住了胳膊,抵在透明的結界上。
君信白的眸色在月光下越來越亮,呼吸急促加重,他一錯也不錯地盯着伶舟善,眸底的火燃得愈加旺盛,他掐着伶舟善的臉,在他耳邊低喘笑着:“不是說了嗎,做錯事,就要被懲罰。”
伶舟善眼睛微微睜大,下一刻他的唇瓣就被噙住了。
君信白瘋了,伶舟善确信,否則他怎麽會吻他。
不、不對,君信白不是瘋了,而是吃了春情散,魅魔說過,吃了春情散的男人,要麽發//情,要麽神志不清地發//情,要麽瘋狂發//情!
“師祖、師祖唔唔唔……師祖我是男人,我是沈……”
伶舟善滿臉通紅,拼了所有力氣想推開他,可君信白死死壓着他,碾磨着他的唇,将唇瓣吸/咬得紅潤紅腫,又伸進舌頭,撩起他濕軟的舌頭吸/吮/攪/弄。
草了,他娘的君信白,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伶舟善眼底發狠,狠狠地想咬斷嘴裏的舌頭,掐着兩頰的手驀地用力,他的牙齒被迫分開,嘴唇張開,更方便被人吸\\吮/侵入。
藥性完全上來了,君信白眼底發紅,已經不滿足于親吻,伶舟善被吻得雙眸濕潤,眼尾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生動又勾人心弦。
眼前忽地一花,伶舟善就被君信白帶回了房裏,狠狠扔上了綿軟的榻上,他驚慌地望着朝他逼來的君信白,起身就要跑,但很快又被撈住腰身扔了回去。
“沈琮,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嗯?”
伶舟善聞言,眼睛瞪大,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君信白傾身将他壓在身下,制住他四肢,讓他難以動彈。
他低低地笑着,猶如野獸進餐之前的愉悅,全然沒了清冷自持的君子模樣,而像個張狂卑劣的浪子,眼底滿是洶洶如火的野望。
“給我下這麽多春/情散,你死也得給我受着。”
伶舟善瞳孔驚顫,意識到君信白想幹什麽,憤然掙紮,但他一是不敢暴露自己魔族的身份,二是君信白的力氣實在太大,讓他難以反抗。
流星雨始終沒有到來,反倒月亮被烏黑的雲給完全覆蓋遮掩住,天地漆黑一片,冷風将脆弱的蘭花搖曳,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折斷。
伶舟善跪、趴着,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他低聲哭着,哭得一抽一抽,渾身顫抖,搖搖/晃晃,他死死抓着柔軟的絲綢被單,如同抓住什麽救命稻草,抓得手指潮/紅。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哭,第一次哭得這麽可憐,第一次哭得這麽狼狽,第一次哭得這麽屈辱,又是第一次這麽媚長/勾人。
而罪魁禍首覆貼着他,附在他耳邊,沉急地低/喘着,什麽都沒說,只是看見他哭,似乎呼吸更加急/促,甚至帶着愉悅的沉沉笑聲。
“沈琮,你滿意嗎。”
伶舟善哭得抽抽,心裏暴躁,滿意你娘,老子要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他!絕對!
他無數次地想逃跑,想爬走,但每一次都會被抓回去,拖着他的腳腕,掐着他的脖頸,鎖着他的腰骨,按着他的脊骨,一次又一次被碾壓沉嵌得更可怕。
室外的竹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竹影被月光投在地上,重重疊疊,曳動着伴起舞來。
伶舟善渾身仿佛剛從水裏出來,滿身濕紅,熱汗将他的墨發染濕,黏/膩地貼在他絕美的臉側,全身的雪色透着不同尋常的緋紅,而每一寸雪色又都帶着或青或紫的顏色。
他又被翻了過去,他仰躺着,挽着腿彎,雙眸含着朦胧的水色,水色裏映着號稱仙道第一人的禽獸,他輕輕咬着唇,但還是忍不住從鼻腔裏溢出聲響。
明明他也沒有吃藥,但也不斷地眼神失焦渙散,恍惚,腦子一片空白,電流張牙舞爪地淌過,渾身顫抖,嗓音失聲又沙啞。
太陽升起又落下,月亮出來,又回去,星星閃爍着,欣賞着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直到第四天淩晨,君信白才放過了伶舟善,抱着他沉沉睡了過去。
伶舟善累極,連火氣都生不起了,被圈在溫熱寬厚的懷裏,死了一般暈了過去。
陽光漸盛,房裏幹燥溫暖,光亮刺人眼球,伶舟善是被詭異的動靜給吵醒的,他睜開眼睛,臉上頓時紅熱,他瞪着伏在他上方的那個人,開口時聲音已經軟了。
“君信白!”他啞聲顫顫道。
君信白垂眸看着他,墨黑的眼睛裏散開笑意,他垂頭在伶舟善唇上吻了吻,沙啞的聲音仿佛帶着電:“沒忍住。”
伶舟善恨恨地瞪着他,碧青的眸子又染上了水色,像是被清水洗滌過的碧玉,美得讓人心癢,君信白在他眉心吻了一下,在他眼皮吻了一下,在他鼻尖吻了一下,最後與他唇齒交融纏繞。
君信白蠱惑道:“小琮,抱緊我~就像之前那樣。”
抱你大爺,老子不弄死你不信伶舟!
“嗯?乖~”
伶舟善攀上他的脖頸,微微仰起下颌,令君信白更方便在他的下颌線流連親吻。
再次醒來,伶舟善抓着淩亂的頭發坐了起來,滿腦子亂糟糟,絲滑的綢被從他的肩上落下,露出一片斑駁青紫的痕跡。
他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再擡頭,就看見睡在旁邊的男人也早就醒了,看着自己的作品,滿眼的欣賞滿意。
“君信白!”伶舟善尖叫。
“沈琮,你給我下催/情的藥,不就是想勾/引我,以獲得上階的途徑和資源。”君信白神色淡淡道。
正準備大罵特罵禽獸的伶舟善懵了,不理解他在說什麽道:“什麽?”
“如果不是,你給我下藥做什麽。”君信白的神色驟冷,眼眸微眯,十分危險地質問。
伶舟善腦中急轉,若是他說出他真正的目的,那就不是現在這個場面了,他是真的會被立刻捅死——不是之前的那種,而是被劍捅死,神魂俱散,血流成河的那種。
“師祖……”伶舟善何其機智,瞬間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讓自己強行忍下被迫就範的屈辱,順勢認下了勾/引君信白的事,泫然欲泣,“我知道錯了……”
“可你為何最開始誓死反抗,”君信白靠近他,盯着他慢條斯理道,“差點把我的舌頭咬斷,我的背和手臂,乃至腹部也被你抓得鮮血淋漓。”
伶舟善暗吸了一口氣,最開始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君信白抓着強行解藥性,他自然是不肯,誓死反抗的,但君信白實在是太強悍了,他完全逃不了。後來,他逐漸得了趣,便迷迷糊糊中開始配合了起來,乃至最後還會主動索取。
他們魔族是這樣的,以欲修煉,對欲方面的追求向來不知羞恥,放蕩不羁。
“我是第一次,所以總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伶舟善捂住臉,遮住自己狂暴想殺人的表情。
“哦?第一次……怪不得這麽緊澀。”君信白拉下他的手,淡淡道,又貼着他的耳朵,說話的熱氣染紅了他的耳朵,“不過水潤,也不妨事。”
伶舟善腦中炸了,電流從耳朵一路傳到全身,令他頭皮酥麻,臉紅熱一片,他僵硬着,看了君信白一眼,心中狂罵。
君信白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這個浪/蕩不堪,臭不要臉的狗東西!
“雖然是你先犯了錯,但畢竟我與你已有了肌膚之親,我只好勉為其難地負責。”君信白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他細膩光滑的臉,故作為難道,“你以後是我的人了。”
伶舟善:“……”心中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