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Part34
Part 34
Part 34
陸深遠買了大包抽紙巾回來，佘晴空一臉悶悶地坐在那，手邊是掀開蓋子的一碗粥。
“不好吃嗎？”陸深遠走過來。
佘晴空眨了兩下眼，問：“這家店叫什麽？”
陸深遠看了眼快餐盒上的印刷字體，說：“琴嫂粥記。”
佘晴空斂眉，不滿：“服務态度太爛了，我要投訴她。”
陸深遠，“那以後就不要點這家的了。”
佘晴空抿着嘴，視線飄忽不定，讪讪點頭。
藥水點完都淩晨兩三點了，再叫的士回酒店，陸深遠把佘晴空送回房裏，安頓她躺下去睡覺後才準備退出房間。
佘晴空把一只手從被窩裏擡起來，揪住欲走的陸深遠，“等等。”
陸深遠止步，回頭，“嗯？”
大掌被佘晴空熱乎乎的小掌裹着，佘晴空皺着巴掌大的臉，屋子裏的燈只留了一小盞，燈光微弱，但還是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佘晴空抿了抿嘴，在陸深遠疑惑的注視下，才說：“那天你找的那個男人真的可以幫我找出我媽的死因嗎？”
親姨媽都不願意和她相認了，這中間肯定有什麽告不得人的秘密。
陸深遠先是一愣，沒想一個過敏就可以讓佘晴空改變心意配合調查，怔了兩秒，回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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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幫我......好嗎？”那模樣，哪裏還有早先的不配合。
虛弱着張臉，說那麽懇求的話。
陸深遠好氣又好笑，百般順着她的意思走，哪裏有不答應的理由，“等你病好了我再帶你去見他。”
佘晴空：“嗯。”
陸深遠翻握了握佘晴空的小手，“先睡覺，其他的等好了再想。”
佘晴空把手抽回來，塞被子裏，安靜閉上眼。
陸深遠在床邊立了幾秒，才輕手輕腳退出房門，順便把最後那一盞燈給關了。
昨夜那麽一大折騰，隔天一早，佘晴空還在熟睡，陸深遠已經爬起來了，為了表示求人幫忙的誠意，大早就到佘司辰工作地等人家上班。
佘司辰是料到陸深遠還會來找他，但沒想會那麽快。
“想明白了，還是準備調查？”佘司辰把陸深遠請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好說話。
陸深遠斬釘截鐵，“不調查找不出結果。”
佘司辰給陸深遠倒了杯水，看了眼陸深遠眼底的那塊細微的淤青，啧啧，“就為了她你一次次逾越家裏人的意思做事？”
陸深遠，“嗯。”
佘司辰呵了聲，“就為了一個女人？”
陸深遠不太滿意佘司辰這個形容詞，擰眉，“她不僅是一個女人。”正色道：“她是我準備用一生呵護，唯一愛的女人。”
佘司辰摸摸鼻梁，呵笑，“這麽煽情。”
陸深遠嗯哼。
“盡量吧。”佘司辰嘆氣，“能幫的我會幫。”
陸深遠點頭，扯了扯嘴角，倒是感謝：“謝了。”
“日後有人追究起來，我會把關系撇得清清楚楚。”佘司辰收斂起笑容，直起臉，“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陸深遠頓了下，随即笑了，“和你半點關系都沒有。”
這點道理陸深遠還算懂。
日後要是真查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陸家和佘家那邊有人反過來調查，參與這件事的人都逃脫不了關系。
佘司辰扯嘴，手敲桌面，“記得你說的這句話就好。”
從佘司辰那回到酒店，沿路買了些清淡易消化的早餐，佘晴空的門卡在他手上，輕而易舉刷開房門，蹑手蹑腳進去。
佘晴空還在睡，蜷縮着身子窩在被子裏。
陸深遠靜立了半晌，搖頭笑笑，把手裏的早餐放在桌上最顯眼處，後再次輕輕退出房間。
佘晴空只當聽到關門聲後才睜開眼，保持身體蜷縮姿勢不動，木然盯着面前白花花的牆壁。
思緒萬千。
有時候會想到小時候和母親的艱苦生活，有時候又會想到和小姨媽他們在一起的短暫快樂生活。
明明當年那麽愉快的生活，為什麽如今要假裝不認識的疏遠。
葉琴回到家後情緒也好不到哪裏去，思來想去，竟有趕緊搬家的念頭。
王欣可不依，橫眉豎眼地，“憑什麽啊，憑什麽她發現我們了我們就要搬走啊，當年要不是我們收留她和她媽，她現在能麻雀變鳳凰嗎！”
葉琴沉下臉。
“媽，我們家是做錯了什麽要那麽躲着她啊？”王欣拉着葉琴的手，無奈和不解。
葉琴沉默。
原因其實挺簡單的，只是說出來，便要和一幫高.幹家庭牽扯上關系。
王欣得不到答案，負氣，甩開葉琴的手，冷着臉走出家門。
天氣晴朗，X市冬日的陽光暖和光芒，投進窗戶裏，穿過窗邊的植物擺設，斑駁的灑在白瓷磚上。
陸深遠坐在窗子前沉思。
陸深遠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解決佘晴空對母親意外離世的悲劇，也解決他當年的疑惑。
可是，佘晴空卻不能全懂陸深遠的心思。
磨蹭着起床，吃了陸深遠帶來的早餐，摸手機想和穆芯咨詢，轉念又想，自己把身世瞞着沒告訴她，這遇到問題了才找她，太不厚道。
關掉手機，嚼着粥糧，想了想，要不上天涯問問：
“前男友是個警察，當年因為他太注重案子工作忽略自己，分手兩年多，如今和好，近日他準備幫自己解決當年母親意外去世的案子，所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沒一會還真收到網友的跟帖回複。
佘晴空拉下網頁往下看，有幾條評論點重了她心裏的某些想法：
——說現實點，真的以為他是全身心的只為了幫你解開你母親去世的謎題嗎？
平和縣城裏又發案子了。
這日是尤金值班，正和幾個上班的同事翹腳聊天嗑瓜子，一男子匆匆跑來報案，上司不接下氣，聲稱在田地裏發現了一具被砍碎的屍體。
尤金和同事幾人手裏捏的瓜子殼都掉了，面面相觑，內心是崩潰的：怎麽才好了個案子，又來新案子？
這日子不能過得舒坦點兒嗎？
據報案人熊五枝的說法，案發經過大致是這樣的：
熊五枝夫婦三天前發現自家七十多歲的老母失蹤，問遍鄰裏未見行蹤，尋了一圈上下也沒結果，昨日實在找不着了，便打電話把在外務工的子女親人都召喚回來，一起尋找失蹤的老母親。
衆人分散開來尋找，在村中河邊的菜地裏，他們發現了被砍碎的人體器官，雖然身首分離，但他們還是辨認出了是自己的母親。
晴天霹靂：母親被害并殘遭肢解！
民警邊詢問熊五枝邊做記錄，熊五枝說到這，民警放下筆，不解反問：“在河邊菜地田裏發現屍體？那前幾天為什麽沒有發現？”
熊五枝搖頭晃腦着說：“找不到人的時候，我二弟就有想過去河裏撈，我二弟媳婦她娘當年也是失蹤兩三天，最後才在河裏發現的，說是河邊坎上不小心摔下去死的。”
民警點頭，提筆繼續往下寫。
熊五枝嘆氣哀傷：“我二弟就想着會不會也是這回事，我們就去河邊找，那條河不長不短，我就在坎坎上走，大冬天的地都是幹的，又幹又硬，土都變白了，我走到河中斷，剛好就看到地上有新鮮的泥土，濕濕的，和旁邊的幹土不太像，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蹲下去用手去刨那些土，刨着刨着就把屍體刨出來了……”
民警擡眼多看了熊五枝兩眼。
熊五枝掩面，聲音落寞：“身體上手腳都被砍了， 發現情況後就趕緊來報案了。”
佘晴空越往下翻天涯帖子，內心又是糾結又是欣慰，帖子回複的人不是很多，但回的也有十幾來條，除了那條最戳心坎的，還有一些似是安慰人的：
——分手兩年還能複合？應該是真愛吧。
——妹子，你可能想太多了，或許人家直男癌，真的只是一心想幫你呢？
——也是醉了，樓主太嬌作了吧，男人以事業為重有什麽錯了？人民警察當然要多關心關心案子啊。
——在這裏瞎逼逼什麽，疑惑就當面去問問他，好不容易複合了，別再給分了啊。
佘晴空決定退出帖子，不去看了。
這回複，五花八門的。
佘晴空把早餐吃光，整理衣着時特地在鏡子前多照了一會，臉上脖子上的紅疹消了下去，不癢了，過敏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是暗罵了自己兩嘴：讓嘴饞吃那麽多！
收拾好自己，佘晴空準備去對門找陸深遠。
甭管帖子上那些人的回複，佘晴空決定還是順着自己的意思走：再相信陸深遠一次吧。
看在昨晚剝蝦殼那麽辛苦的份上。
不過沒等佘晴空開門出去，自己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頭刷開了。
陸深遠拿着門卡站在外面，和屋內的佘晴空對望。
佘晴空楞了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門卡怎麽在陸深遠手上，陸深遠就先沉了下臉，眉頭擰得緊緊地，好看的唇抿成條線，“我們可能要先回一趟平和縣了。”
佘晴空頓了頓，“怎麽了？”
陸深遠眸色沉了沉，“發生案子了，所長讓我回去。”
是誰，制造了那樣一起殘案？
還打碎了陸深遠和佘晴空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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