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捉蟲，看過的可以不用看）
4（捉蟲，看過的可以不用看）
4.
下午三點，蘇姍按地址來到了要家教的小區，但是在門口她卻被難住了，門是要刷卡進的，但四周都沒有人，就連保安室都沒看到，她往裏面瞅了瞅，又打量了門口，看着挺高檔的，怎麽大門是這樣？
等了一兩分鐘都沒看到有人進出，她只好掏出手機問雲姍。
“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雲姍在電話那頭反問她：“忘記跟你說了，這個小區有三個門，你現在在哪個門？”
蘇姍向後瞥了瞥，“……我不知道。”
“旁邊有什麽？”
“一條路，兩旁有樹，鐵門裏面好像是一條地下停車場的通道，哎，你說這小區怎麽這樣的？”
雲姍在電話那頭聽得一頭黑線。
“大姍妹子，你走錯門了，那是第三道門，幾乎不開的。”
蘇姍啊了一聲，連忙問：“那我應該怎麽走啊，我路癡。”
雲姍在那頭糾結了一下，想着要怎麽說，蘇姍是路癡她亦是，只是當初她也走過一次，有那麽一點點印象。
“你先回到公交站下車地方……”一會雲姍開口說。
蘇姍照着她說的話去做，在十多分鐘的折騰後，她終于繞了一個大彎找到了正門。
第一次來這麽高檔的小區，蘇姍找到E棟樓後，她又發現裏面的電梯也是需要刷卡才能運行的，等了一會也沒見有人來，她認命的往樓梯走去。
這大概是這個月最不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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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門鈴，蘇姍在門口調節了一下呼吸，裏面很快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你好，請問找誰？”問她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蘇姍笑了笑，解釋說：“你好，這裏是葉璐家嗎？我是雲姍的同學，她住院了，所以我來幫她代課。”
“是是是。”中年男子頻頻笑着應聲，招呼蘇姍進屋：“雲老師住院了她打來過電話說請假，沒想到受傷了還記着我女兒的學習，有心了。”
蘇姍禮貌性微笑，對方又問：“你怎麽稱呼？”
“蘇姍。”
“哦，蘇老師，那扇門就是我女兒的卧室，她在裏面做作業，你進去吧。”
蘇姍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來的過程雖然困難，但三小時的教學結果卻很順利。
臨近結尾，葉璐低頭做着練習，蘇姍打量了一下屋內，陳設布局都很簡單，但唯一特別引人注目的就是桌上擺放的各種獎狀和獎杯。
她愣愣出神，似乎自己都沒拿過這麽多獎。
從葉家出來已經傍晚六點多了，葉爸爸幫忙刷了電梯卡目送蘇姍下了樓。
到第一層時，才發現外面不知什麽時候淅淅瀝瀝飄着雨，蘇姍被迫停在門口，她根本沒帶傘。。。
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欲找室友求助，但猶豫了一下又将手機收了回去。
等吧，她認命的想。
站了好一會，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看了看時間，六點五十多了，蘇姍左思右想，最後趁着有人上樓返回到葉璐家借了把傘。
再次下樓時，電梯裏的人有些多，蘇姍跟在其後，出來時發覺不對勁，周圍一看，怎麽跑到地下停車場來了？
茫然的走了幾步，她才想起來以為都是到一樓的，所以她并沒有按樓層鍵。
被蠢到了……
車輪在地面摩擦的聲音近了又遠，随着車輛進進出出，在臨近出口的地方，一輛車突然從後方駛來停在了她的身側。
“蘇姍。”有人叫她。
車窗搖下，一張臉映入視線，蘇姍不置信的眨了眨眼。
“蘇……蘇老師。”
他怎麽會在這？
“回學校”蘇景行問。
她點了點頭。
“順路，上車吧。”
蘇姍在原地呆滞了一秒，随後激動的跑過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謝謝蘇老師。”
不得不說他的出現恰到好處，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出了停車場，雨水被風吹得斜斜打在車窗上，看着路道兩旁的樹在夜色中搖搖晃晃，蘇姍這才知道前天說的臺風來了，暗暗有些慶幸，如果現在在外面，也許會被淋成落湯雞。
可能是因為天氣原因，今晚的路上有些堵。
前面，紅燈的數字不停變換着，一分多的時間，說慢也不慢，說快也不快，大概取決于人心。
車內很安靜，沒有音樂，彼此沉默着，蘇姍看着車窗上倒映着的自己，極力尋找着話題。
“我室友在剛才那個小區做家教，但她昨天受傷了，所以我暫時代替她來。”因為不好直接問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那，蘇姍便先說起了自己。
“嗯。”
蘇景行一貫淡然的回應着，蘇姍悻悻地想，或許他對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那并不想知道。
話說到這有些進行不下去了，但蘇姍更不習慣的是沉默，為了不讓氣氛尬尴，她硬着頭皮問：“那你為什麽會在那裏？你……住在那嗎？”
最後一句她明知故問，因為實在是找不到理由。
“不是。”他輕盈地吐出兩個字，挂了擋，随後又說：“也是家教。”
蘇姍好奇的望着他，“你有很多份家教？”
其實這是她一直好奇的問題，自從在舅舅朋友家偶遇他後，蘇姍才知道他有兼職做家教，再加上這次，是第二次了，但蘇姍同時又好奇，大學老師為什麽還要去外面給別人做家教？莫非A大的工資太少？
“不多，只有三個。”他答。
“加上我？”
“不算，你本來就是我教的學生。”
蘇姍很自然的理解為了字面意思，以為在A大是他帶的學生就不算入其中。
“平時應該很忙吧，為什麽會找這麽多份家教？”
也許是聊得投入，她很自然将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但這次，蘇景行遲遲沒有答話，蘇姍漸漸覺得尴尬，她緩緩撇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雨依舊維持着原來的趨勢，馬路兩旁的建築物看着有些熟悉，她随後反應了過來，這是A大附近了。
經過最後一道紅綠燈時，看到旁邊的KFC，蘇姍想起了自己還沒吃飯，她又重新側頭看了看主駕駛上的人，猜測着他有沒有吃。
“蘇老師，能不能送我去附近的美食街？”她琢磨了一會問。
兩人最終在美食街入口處停下，蘇姍拆開安全帶，從挎包裏拿出傘，然而下一秒她神色驚慌的在包裏翻起來，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怎麽了？”蘇景行疑惑的看過去。
蘇姍顧不上回話，一口氣将包裏的東西倒出來，筆和本子在，紙巾在，口紅在，手機也在，就只有錢包沒看到。
一陣不好的感覺頓時湧了上來。
“不去了。”她說。
将東西收回來，蘇姍一邊強迫自己靜下來一邊開始回想着，最後後知後覺的想到也許是公交車上那會被偷的。
“把傘借我一下。”蘇景行說。
“嗯？”蘇姍沒反應過來，愣愣的把傘遞了過去。
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說着就下了車。
大約五分鐘後，蘇景行又回來了，手上拿着一盒打包好的盒飯，連帶着傘遞給了蘇姍。
“餓肚子是最糟糕的一種感覺之一，趁熱吃吧。”他說。
蘇姍盯着他的手，一會才愣愣接過，她低下頭去，将包裝打開，與此同時，心裏頭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蔓延開，很奇怪，令她鼻頭有些發酸。
這麽狼狽，這麽冒失，估計丢臉了吧，蘇姍暗暗想。
“謝謝蘇老師。”好一會她蒼白的道了一聲謝。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好在是學校的老師，車能開到校內來。
臨走時，蘇姍再次表示感謝，也順帶拍了拍馬屁：“今晚謝謝你，蘇老師，你絕對是A大最帥最好的老師。”
蘇景行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面色依舊平靜無常，絲毫看不出有被奉承的喜悅感。
他沒回話，蘇姍尴尬的笑了笑，反手開了車門。
“等等。”
他開口叫住她，蘇姍狐疑的回頭，卻見他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了過來。
“這裏還有一千多，這個月你應該夠用了。”
出其不意，蘇姍一怔，呆愣在原地，她看着那張卡遲遲沒接。
“不用了，我……”
“先拿着吧，跟同學借也難，她們也都是學生。”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蘇姍這下忍不住泛紅了眼眶，她本來是打算跟雲姍借的，卻忽略了她們也一樣是學生，借不借得到還沒想過，但是她沒想到的他卻想到了。
蘇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目光從卡上移到了那張姣好的面容上，他眉目清朗，疏離的眼神依舊帶着一種拒人于外的感覺，即使這樣，蘇姍還是覺得好看，那黝黑深斂的眼眸就好似太空的蟲洞，藏了很多未知的東西，仿佛稍一不慎，只要靠近一點便會被吸進去。
這個人有着莫名令人心動仰慕的魅力。
蘇姍硬生生的別開視線，在心跳開始之前。
“密碼是891023。”他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呃？”
蘇姍回神，然而立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接過了那張卡，她開始局促起來。
但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因為對方很快發動車子走了，蘇姍拿着卡，怔怔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
“大姍。”
恍然中，雲姍的聲音傳來，蘇姍收回錯亂的思緒，一看，雨中兩道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來。
“你怎麽出院了？”
“醫院真不是我待的地方，再待下去要無聊死了，反正又不是很嚴重。”說着雲姍又湊了過去小聲的說：“哎，你說，如果我這麽帶傷去上蘇老師的課，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很感動，然後深深的記得我呢？”
蘇姍白了一眼過去，無奈的看了一旁的曾師兄，突然生出一股同情。。。。
“小姍同學，你花癡真的是……夠夠的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樣好麽，曾師兄還在旁邊呢。
可惜雲姍沒懂她的潛臺詞，只厚臉皮一笑。
“哎，剛才遠遠就看到你從一輛車上下來，那誰啊？”一會雲姍反問她，湊着腦袋向外看了看，一邊呢喃說：“能把車随意開進校區，莫非是學校老師？”
蘇姍也沒隐瞞，直言說：“是蘇老師，在外面碰到，他送我回來的。”
雲姍堵住嘴，像是害怕自己驚訝出聲，然後又勾住蘇姍脖子，低聲說：“蘇老師居然送你回來，天吶，這麽好的待遇！！！”
蘇姍不置可否，一邊掙紮着從她魔爪下逃脫，一邊打消了把借錢的事告訴雲姍，保命要緊。
畢竟是女生宿舍，将雲姍扶上樓曾帆叮囑幾句後就走了，蘇姍關了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怎麽了？嘆什麽氣？”雲姍問。
蘇姍故作頹喪的表情說：“我覺得曾師兄好可憐。”
“可憐？他？大姍，受傷的人是我欸。”
蘇姍側頭暼了一眼說：“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在想，如果我是曾師兄，估計我們兩個早掰了，如此花癡的女友，曾師兄看來對你的确是真愛，不容易啊。”
雲姍黑下一張臉：“我只是單純的花癡！我就不信你對蘇老師不花癡。”
“花癡啊。”她承認，“但沒你花癡。”
“切~”雲姍唾棄了她一眼，然後一臉意味不明的笑着提高聲音說：“話說回來，今晚蘇老師送你回來的吧，我在那個小區家教這麽久都不知道蘇老師也在那，你才去半天就遇上了，說說吧這是第幾次“偶遇”了？”
雲姍這麽一說自然韓嫣和伊梓橙也知道這件事，一直以來，蘇老師的形象在衆人心中都是高冷，不可侵犯的存在，但這次又多了另一面。
“原來高冷的外表下居然是一顆熱心腸啊。”伊梓橙說。
“一直都是氣質高冷疏遠，沒想到原來也有這麽親民的一面。”韓嫣說。
雲姍在一旁打岔：“喂，我說你們別把重點轉移了好嗎？”
蘇姍僵硬笑了笑，企圖避開雲姍那些惡想，“別多想啊，真的是碰巧遇到。”
雲姍不信：“一兩次還解釋的通，這都好幾次了，偶遇的真夠巧的哈。”
她不搭腔：“是啊，真的好巧。”
說完抱着衣服火速進了洗手間，門剛反鎖，她就後悔了，她現在在幹嘛？這樣看來分明是做賊心虛啊！！！
要不……
再出去？
那樣好像更虛僞了。
橫豎都這樣了，最後蘇姍也懶得多想，放好水，一摸口袋摸到了那張銀.行.卡。
腦中閃過幾個數字，那是他說的密碼。
“891023？”蘇姍在心裏默默重複着。
一般密碼為了方便記憶都會用自己的生日做為密碼，那這會不會是他的生日？
89年？
27歲？
這一晚，托蘇老師的福，一個多星期以來與室友相處的尴尬氣氛在今晚不掃而空，關于李浩的事，蘇姍最後也釋然了，她應該認清自己的位置。
